“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岑立韬不敢置信的捂住脸颊。 “爸你干什么!”岑立伦护着弟弟,庄沛岑也条件反射的冲上前护住儿子,尖叫着怒瞪岑叔文,“你打孩子做什么?!” “你还狡辩!”岑叔文指着儿子的鼻子,怒火冲天,“那现在是你姐姐的房间!进她的房间还乱翻她的东西,你们的教养呢?还打破了,做错了事情不敢认,毫无担当……” 他气得手指直抖,想到那是姬箫的遗物,更是心如刀割。担忧而又愧疚的目光看向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女儿。 岑立韬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火气一下也上来了,“不就是你老情人的破玩意儿吗!打破了又怎么样!我赔还不行吗!”他梗着脖子,“什么姐姐,我只有哥哥没有姐姐!反正你的眼里现在就只有她,要不要我跟我哥都滚,整个家都给她腾出来算了!” “立韬!”庄沛芹心疼又气急,低声斥了儿子一句,“注意你的态度!” “我哪句话说错了?”岑立韬捂着灼痛的脸颊,倔犟地不肯低头,“外面人都说,她就是你养在外头专门训练好了,送去伺候讨好司阎王的扬州瘦马……” “你给我闭嘴!”这次是庄沛芹抢先出声训斥了他,岑立伦也拉了弟弟一下。 而岑叔文已经气得浑身哆嗦,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再次扬起的巴掌被拦住,没有落下。 姬桃却是怒极反笑,噗嗤笑了一声。 下一秒重又变得面无表情,“外面人这么侮辱我你唯唯诺诺,回到家里倒是横了起来。不是说要滚吗?你最好说到做到,正好留我来继承家业,反正本来如果没有我这个‘瘦马’,岑氏也早就被司绍廷玩垮了。” 她看了岑叔文一眼,偏了偏脑袋,“哦对了,说起来,爸爸好像从来没有打算过要把公司的股份分给我吧?给点零花钱就把我打发了,我突然觉得,不太公平哦。” 岑叔文怔愣住,他不是没有打算,而是…… 而是,没有朝这个方向考虑过。 庄沛芹扬手拍了岑立韬的肩膀一下,严厉地训斥道,“你俩还不赶紧向姐姐道歉!” 转头对姬桃歉意道,“桃桃你别气,怪阿姨没把他们教好。” 岑立韬话冲出口,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不妥,只是向来宽和的父亲为了她而打了自己耳光,气愤难堪之下,很难保持理智。 半晌才在母亲的压力下,跟岑立伦一起嘟哝了一声,“对不起。” 姬桃看着两人,两张如出一辙的脸上,有知道自己做错事说错话的心虚,有自尊心受损的屈辱,还有那股从未吃过任何苦头的富家少爷特有的骄矜倔强。 她不温不火的开口,“你们的道歉没有诚意,我不原谅你们。” ………… 姬桃一大清早就直接回了佘园别墅。 她很少做这么任性的事情,尤其是庄阿姨拉着她,面带愧疚的代儿子道歉。 照理说她应该给庄阿姨一个面子,不要把事情闹得更僵,毕竟亲爹已经动手打了人,而庄阿姨一向都待她挺好的。 可是这次她不想忍。 去他的做人留一线,她不爽,谁也别想爽。 回到佘园别墅,她把带回来的箱子放好,先去补了个眠。 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躺回到熟悉的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再次醒来时,是因为呼吸不畅。 她的头脑有些昏沉,长长的眼睫轻颤着,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吮吻着自已唇瓣的男人。 近在咫尺的容颜英俊而温淡,鼻息之间所能闻到的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雪松的清冽混杂着龙涎香的微苦,熟悉的笼罩着她,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眼下是真实还是梦境。 她喃喃的出声唤他的名字,“司绍廷……” 司绍廷低低的嗯了一声,不住的亲吻着她,温热的唇瓣烙在她的下巴,脸颊,沿着颈侧一路蔓延。 …… 云缭雾绕的幻虚境里,技艺高超的琴师随心所欲的拨弄着琴弦,让琴弦随着节奏不住地震颤,流淌出一个个动听的音符,汇集成美妙的旋律。 高山流水的旋律时急时缓,乐章激昂绵长,琴弦一次次几乎要崩断。 直至高.潮尽,乐曲终,人未散,余音依然萦绕在空气中。 姬桃绯红的脸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眯着眼眸像只慵懒的猫咪,嗓音犹带着那种别样的软糯娇媚,“你怎么回来了?” 司绍廷搂着她的腰,感受着她温软的呼吸起伏,眸光掠过长发半遮的后背上如雪间红梅的痕迹,深色床单上那莹白圆润的脚趾犹是蜷缩着,没有舒展过来。 他亲了亲她的发顶,“我的小桃子都想我想得那么不开心了,我当然得回来看看。” 他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就先回来了一趟吗? 算算时间,他应该是昨晚那通电话之后,就尽快的赶回来了。 就因为,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吗? 姬桃眼睫眨了眨,仰起小脸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和轮廓,心脏仿佛被一团云朵包裹着,软绵绵的飘浮在云端。 耳畔忽然又回响起便宜弟弟的话语—— “外面人都说,她就是你养在外头专门训练好了,送去伺候讨好司阎王的扬州瘦马……” 她当然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无论让谁来怎么看,都会说一句她能嫁给司绍廷,是她高攀了吧。 即便是作为岑氏送出去和亲的“公主”,司绍廷肯接收,也是撞了大运。 “……在想什么?”司绍廷勾起她的下巴,浸墨般的黑眸看着她,似要望进她的瞳眸深处。 姬桃蹭了蹭他的手指,“在想我妈妈的陶埙。”止不住的难过涌上心间,“摔碎掉了,再也没有了。” “碎了?” “嗯。”姬桃闷闷的讲述了一遍陶埙的遭遇,又想起来,“闹鬼是怎么回事,是你弄的吗?” 司绍廷在电话里就出来,她跃跃欲试的想去装神弄鬼,吓唬他们。 但是装鬼有风险,人被惊吓到不理智的时候,容易本能的产生攻击性,万一误伤到她…… 而且这方法太幼稚,依他的做法,只要找个时间把那两个双生子揪出来,好好的逼问一番,自然能问出真相。 只是既然她想玩,他当然可以安排。 所谓女鬼,就是套着装扮的无人机,打开窗户的是一条机械臂。会被吓到,只能说心里有鬼。 姬桃听得目瞪口呆,半晌不由感慨,“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我还以为就超级英雄是这样,原来装神弄鬼也适用啊。” 可惜虽然吓出了真相,却不是她想听到的真相。 司绍廷轻抚着她的脸颊,低低的嗓音透着若有似无的阴鸷,“你不想原谅就不用原谅,岑家上下,都欠教训。”
第58章 兜风 -Chapter 58- 岑叔文阻拦不住收拾完东西就走人的女儿,恼火的将两个惹祸的儿子关了禁闭。 接着就打电话给大哥岑伯礼。 这种家务事照理说该由他来自行决断,可是岑叔文从小就习惯了听大哥的,头疼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是找大哥岑伯礼拿主意。 岑伯礼听得皱起了眉头,“她想要股份?” 岑叔文没料到大哥关注的是这个细节,啊了一声,点头说道,“她就是提了那么一句。” “胡闹。”岑伯礼不悦,“她已经嫁去了司家,股份给了她,不就等同于落到了司绍廷的手里?” 岑叔文气怒之下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事情,这么一讲,他又觉得大哥的担忧不无道理,“可是这回立伦立韬做得太过分了,总得让桃桃消气……” “谁叫你不一开始就把一碗水端平?”岑伯礼训斥弟弟,“你给她什么,起码不能越过立伦立韬,否则你让他们兄弟俩怎么想?让沛芹怎么想?” 岑叔文当初虽然是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才和姬箫分手,与庄沛芹结婚,但是共同生活这么久,还有两个儿子,要说没有感情,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岑叔文嗫嗫,“可是我亏欠她们娘儿俩那么多,箫箫已经不在了,最起码我得多补偿一下桃桃……” “你补偿了,她领情吗?”岑伯礼毫不留情,“是那女人没告诉你,自己不声不响的生了女儿,又不是你故意不管她们!” 分毫不提自己其实是早知道姬箫生女的事情,“认她回来这么久,咱们对她还不是千依百顺吗?她不想改姓就不改,也没有要求她帮着家里从司绍廷手中捞好处。” “你想补偿,也该讲究策略,女孩儿本来就心软,你给她和立伦立韬一样的待遇就够了,给得太多养大了她的胃口,反而会斗米恩,升米仇。” 岑叔文被说得哑口无言。 隔了一会儿,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不是罚了立伦立韬禁足了吗?做了就要让她知道。”岑伯礼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回头我叫她大伯母再去劝劝她,她将来要是跟司绍廷闹了矛盾,不还是得靠娘家人撑腰?” ………… 姬桃郁郁的心情,因着司绍廷的归来,而稍微晴朗了几分,却还是免不了失落。 天知道一直孤零零一个人的她,终于找到了血缘亲人时,忐忑之余,是多么的开心。 就算是泰坦尼克号,她也没跳船,多少是带着几分对亲人的渴望吧。 她的期待也不高,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事情,她甚至觉得大家相处得挺不错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原来两个便宜弟弟是那样看她的…… “我是不是太小气了?毕竟爸爸第一时间就揍了岑立韬,庄阿姨也骂了他们,我这样赌气会不会让他们很难做?”姬桃挑着碗里的菜,闷闷不乐,“可是妈妈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从前妈妈办班教芭蕾,收入养活母女二人足够。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该有的妈妈都会给她,还有从不缺席的陪伴。 那时她偶尔会想,要是她也有爸爸,就好了。 不知道妈妈后来有没有再打听过爸爸的事情,知不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家庭美满…… 估计没有吧。妈妈虽然外表娇弱,骨子里却是一个做事很有决断的人,决定要养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回头。 司绍廷喂了一块牛排到她唇边,“子不教父之过,养出来那么没有教养的儿子,做父母的还想好过?”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快吃饭,吃完带你出去兜风。” 姬桃咀嚼着牛排,腮帮鼓鼓的,眼眸却是亮了亮,“兜风?去哪儿?” …… 白色的直升机在别墅的私人停机坪上待命。 司绍廷伸出手,让她借力上了飞机,随即绕去另一侧,长腿利落地一跃,坐进驾驶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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