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买好了?”姬桃有些吃惊,她原本估摸着起码得花点功夫,毕竟买个公司,又不是菜市场买大白菜。 “对方也急着卖,再加上一点钞能力嘛~”准确说是幺叔的钞能力,谢嘉澍想着,幺叔对小婶婶也真是够用心了,怕她新人入门开头难,买下版权的同时就顺手买了家演出公司,考虑得滴水不漏。 谢嘉澍认真道,“我占一部分股份呢,可不是白干活哦,赚的钱我要拿分红的。” 这样姬桃倒是安了心,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她可不想仗着亲戚关系平白占用人家的时间,“行,回头我让他们把合约签一下。” 李淞夏咬着吸管,默默的举起手,“那个……请问二位富婆,考虑领养一个干女儿吗?” 她指着自己,一脸正经,“二十一岁,四肢健全,从小能自主呼吸,会玩智能手机,饿了会吃饭,饱了会放碗,冷了知道穿外套,下雨不光知道往家里跑还会打伞,未来可期。” 她眨了眨眼,可怜巴巴,“看看孩子吧,孩子不想努力了。” …… 玩笑归玩笑,未来可期的李淞夏虽然没能认成干妈,一来二往的倒是多了一纸经纪合约。 之前不是没有经纪公司想签她,不过她了解一下就发现,到处都是坑。索性自己电影学院还没毕业,就没急着签公司。 谢嘉澍摩拳擦掌,“别看我们是新公司,我会努力给你撕资源的!你就好好拍戏给我们赚钱吧!” 李淞夏:……等一下,说好的不想努力了呢? 姬桃结束了排练,又把《爱莲》组的舞者合约都过了一遍,忙完已经是深夜了。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的行驶在夜晚的车流里。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从车窗外闪过,后座里,姬桃靠在座椅上,本来想看一眼手机,却实在困倦得厉害。 脑袋沉重的一点一点的,意识不知不觉的滑入一片昏沉。 朦朦胧胧间,她好像站在一条河流前。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满心迷茫,心里却又有一股焦灼感。 她下意识的望向身边,然而身边空荡荡的,好像本该在她身边的人却不在,说不出的空落。 她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焦急之下,忍不住无声的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河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 “我是河神。”老头捋着胡子,问她,“你为什么哭?” 姬桃哭着答,“我的老公,我的老公不见了……” 老头点了点头,“我帮你找回来。”说着就沉入了河中。 姬桃也不明白她的老公什么时候掉进河里了,又是怎么掉下去的。只见不一会儿,老头从河水里探出头来,一只手里托着一尊人形大小,金光闪闪的黄金雕像,问她,“你丢的,是这个金老公吗?” 另一只手上托着一尊银色的雕像,“还是这个银老公?” 姬桃的眼睛被黄金闪了一下,看着黄金雕像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呆呆的问,“这,这是实心的吗?” 老头点头:“当然。” 实心的,这起码得有一吨金子吧…… “对了,还有这个。”老头一吹气,身边隐约现出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的身影,面容英俊,气场矜冷。 目光对上男人深邃幽黑的眼眸,姬桃想也没想,拔腿就要跑过去,一边喊着,“老公!” 然而她忘了,前方是河流。 下一秒,她整个人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水并没有阻断她的呼吸,她像块沉甸甸的石头,沉向河底,透过清澈的河水,看见老头摇身一变,变成了程筱宁的模样。 她看见那对男女如久别重逢的恋人,紧紧的相拥。男人低眸看着程筱宁,眼神缱绻深情…… 姬桃挣扎着,水里却没有东西能让她抓住。 她无法上浮,无法发出声音,仿佛已经化为泡沫消散在水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道身影忘情缠绵…… “太太。” 姬桃猛然惊醒,眼眸中一片迷蒙。 车窗外,橘黄色的路灯照亮别墅的门廊。 司机扶着车门,低声唤她,“太太,到家了。” “……哦。”姬桃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睡着了,做了个梦。 ……喵的,不守夫道的屑男人! 早知道选黄金了!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黄金的不尊重!! 选男人会掉进河里,最后还变成泡沫了…… 什么鬼东西,小美人鱼吗…… 曾妈看见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太太,您不舒服吗?” 姬桃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就是忙了一天,有点累。” “夜宵我就不吃了,我想洗洗睡了。”说着她便径直上了楼。 月华如水,透过落地窗流淌进来,倾斜一地。她没有开灯,直接走到床前,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身体沉入软绵绵的床褥中,深陷的触感又让她想到了梦里沉在水下的感觉。 姬桃伸长胳膊,一只手伸进床头柜上的小篮子里,熟门熟路的摸到金砖,拿过来抱在怀里。 李淞夏说她又不是偷了别人的老公,可是梦里的感觉,却好像是她偷了别人的男人。 然后正主回归原位,她这个小偷就只能乖乖的沉入河底,化为泡沫…… “什么嘛,又不是我故意想偷的……”姬桃一把将金砖头顶上的红色毛线小帽子薅了下来,手指戳着它的秃脑门,“明明就是个见异思迁的花心大萝卜,谁要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 手机在包包里嗡嗡的震动,姬桃躺着不想动。奈何震动声很执着,她在床上咕涌了两下,伸出长腿,用脚尖捞起包包,挑起送到手上。 是大伯打来的。 她这才想起忘记给大伯回电话了,接起来,“喂,大伯?” 岑伯礼嗯了一声,“桃桃还没睡吧?” “没有呢,”姬桃语气乖巧,“大伯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岑伯礼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她是明知故问。 “桃桃,立伦立韬两个确实不像话,你爸爸已经把他俩关了禁闭,如果你觉得他们道歉不够,回头我会再教训他们。我们跟你才是一家人,家里人不管闹什么矛盾,都可以好好解决,不需要外人来掺和,你明白么?” 姬桃听明白了前半段,但是后半段,尤其是最后一句,她就听糊涂了,“什么外人掺和?” 岑伯礼不悦,“不是你让司绍廷对付咱们家的船?你简直是糊涂!” 作为鼎盛时期能与司氏分庭抗礼的老对头,即便眼下的岑氏早已日落西山,岑伯礼的心中依然保留着几分旧日的傲气。 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假以时日,岑氏未尝不能东山再起。 然而这一回,司绍廷只是轻飘飘的放了一句话。他甚至都不需要直接出手对付岑氏,就让岑氏栽了个跟头。 “桃桃,你要清楚,娘家人才是你的血亲,是你永远的后盾。你年轻漂亮,他现在可能贪恋美色,对你还不错,可男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司绍廷这种男人,薄情寡义,哪天他变心不要你了,翻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岑伯礼语重心长,“大伯也是男人,我只是告诉你男人真实的想法,免得你一个女孩子,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也不妨把话跟你摊开来说明,看看你的父亲,当年也曾经放过话,非你母亲不娶,可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为了让她不要恋爱脑,甚至不惜把家里的男人都自黑了一遍,不可谓不推心置腹了。 姬桃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大概明白过来,应该是司绍廷对岑氏做了点什么。 那天他说岑氏上下都欠教训,不只是说说而已。 “那大伯的意思,是想要我怎样呢?”姬桃天真道,“要不我现在就跟司绍廷离婚,回家里去吧?反正四百亿也转圜过来了,家里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怎么行!”岑伯礼斥道,“过得好好的离什么婚,不要胡闹。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跟家里人怄气,逞一时之快,这次的事情我说了,家里会重罚立伦立韬两个,你也跟司绍廷讲明白,不要再拿岑氏的利益开玩笑。” “哦……就是要我吹枕头风,让他高抬贵手放岑氏一马吗?” 她话说得太过直白,岑伯礼梗了一下,“我听你父亲说,你想要岑氏的股权。这个,也不是不行,只是公司目前还在转型重组,股权过于分散,对管理不利。等将来时机合适,自然会给你一些股份。” 唔,“将来”,“时机合适”。 这已经不是画饼了,这是给她画了个饭店,暂时还没有卖饼的业务吧。 “我不,”姬桃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指望真的能拿到股权,可是大伯听起来挺急的,打蛇当然要随棍上,她索性耍起任性来,“我听说股权是可以代持的,大伯干嘛不把股权转给我,然后我交给我爸爸代持?这样既给了我,又不会分散股权,岂不是两全其美嘛。” “……” “我手里有了岑氏的股权,岑氏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到时候不用大伯您说,我这个‘瘦马’也会拼命吹枕头风,为岑氏争取利益哒。” 岑伯礼又不是傻子,话说得阴阳怪气到这个份上,自然能听出来她还有气,也是铁了心,要他实打实的出血换出气。 岑伯礼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那个姬箫生养的女儿如此唯利是图。 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她跟司绍廷联手做局,旨在染指岑氏。 然而形势比人强,岑伯礼不是没有决断的人,思索过后,咬着牙同意了,“好,可以给你你父亲手里所持股权的两成。” 姬桃稍微一算,明白了这两成从何而来——家里有亲爹、庄阿姨、立伦立韬双胞胎加上她,五口人,她占五分之一。 乍一听很合理,不过姬桃开口便道:“一半。”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岑伯礼怒了,区区一个小辈,他对她已经够客气了,“你把家里人当成什么了?” “我也想问大伯啊。”大概是在司阎王面前锻炼久了,大伯的怒气丝毫没让她感觉害怕,姬桃反而很冷静,“两成本来就是我应得的,但是我在家里最需要的时候被推出来,没有补偿吗?两个弟弟偷进我的房间翻我的东西,打碎我妈妈的遗物,对我没有丝毫的尊重,不该付出点什么,向我道歉吗?” “公平起见,我只要我爸爸手里的三成,另外两成等额的股份,大伯您就大方一点,补给我吧。” “你……” 岑伯礼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恼火过,偏偏电话的另一端,女孩的嗓音清软轻快,“大伯您最好早点决断,不然我怕拖久了,岑氏的股权变得不值钱了,咱们在这里争也没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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