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的!”司景齐听不下去,“你特么瞧清楚,记住了,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他松开周恒的胳膊,推了他一把,“再敢来骚扰她,弄死你信不信!” 周恒难以置信的望着姬桃,被这个消息彻底的打懵了。 “你,真的?” 刚才那个女人管她叫什么,小婶婶? 难道她嫁给了一个,老头子?“……是谁?” “骗你有意义吗?”姬桃很平静,“是谁都跟你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目光扫过他缠着串珠的手腕,“你好好的吧,就算为了潘老师。”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 周恒立在原地,看着她似乎永远不会再回头的背影。 他忽然开口,“桃桃,我妈病了。” 姬桃顿住脚步。 “胃癌晚期,两个多月前发现的。” ………… 从徽城到苏城,高铁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 夜色笼罩,梧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影影绰绰。姬桃走进医院,消毒水还有不知道什么气味混杂而成的那股医院独有的味道,一下透过呼吸侵入肺腑。 她太熟悉这股味道,这味道叫做痛苦,叫做折磨。 ……叫做绝望。 住院区人满为患,甚至连走廊上都安放有病床。 姬桃推开病房的门,一眼看见病床上形容消瘦的人。 “潘老师……”她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桃桃,你怎么来了?”潘春燕讶然,“你不是在比流芳杯吗?” 姬桃走上前,在病床前蹲下,拉住潘老师枯槁的手。 她有快一年没见过潘老师了,上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奕奕,不论什么时候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气质高雅。 不像眼下消瘦而憔悴,瘦得几乎脱了形,总是整整齐齐挽成发髻的秀发因为化疗也脱落了不少,哪怕强打着精神,也掩饰不住她灰白的脸色。 “我没事儿。”潘春燕摸了摸她的头,脸上透着欣慰,“我看了复赛的直播,我就知道,你是我带过的条件最好又最努力的学生,你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 姬桃想起自己不久前还邀请过潘老师,来看她流芳杯的比赛。 潘老师回复她说自己忙,可能去不了。 她哪曾想到,原来她在医院里…… 潘春燕看了在后面进来的儿子周恒一眼,眼神中有些埋怨,又有些担忧。 看情形,她推测,一定是周恒去找桃桃了。 她本来没想告诉姬桃自己的病情,想着能多瞒一些时日,到时候瞒不了了再说。舞蹈演员的职业生涯时间多么宝贵,桃桃被耽搁了两年,眼下舞蹈事业总算步入正轨,她要比赛,要排练,要上舞剧,还是不要分心的好。 视线下移,看着女孩握着她的手的左手,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镶嵌一颗粉色的珍珠,款式初看很低调,但是只要细看便知是说不出来的精致考究。 记得她说,是嫁了个年纪比她大不少,跑船的上了岸,做到管理层的男人。 这件事她没敢告诉儿子周恒,但是到了现在,他或许也已经知晓了吧…… 姬桃刻意的避开了询问潘老师的病情,一边剥着橙子,一边跟她讲比赛的详细情况。 病人的精神到底还是差,不一会儿她感觉到潘老师面露疲色,便止住了话头,“不早了,老师你休息吧,我回头再过来看你。” 潘春燕强打着精神,“你专心比赛,拿下金奖,我就最高兴了。说不定一高兴,就好了。” “嗯,”姬桃用力的点头,“我一定把金奖拿下来!” 周恒送她出去。 走出住院楼,天色浓黑如墨,昏暗的灯光照不亮长长的水泥路。 “这么晚已经没有高铁了,你到我家里住一晚吧。”周恒看着她道,“你的房间,还留着。” 姬桃低着头,“不用了,我住酒店。” “都这个点了,酒店可能不好定……” “有钱就好定。” 周恒忍无可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桃桃,你是为了生活,才嫁给那个老头子的?”空穴不来风,他看到的传言也不全是虚假。周恒痛心疾首,“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我也可以养你啊!” ……啊? 什么老头子? 姬桃满脸迷茫,甚至都忘记了抽回自己的手。 不远处,修长挺拔气息冷漠的男人半倚在车身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星点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远远的瞧着昏暗灯光下执手相看的两人,眸底蓄起透不进光的阴沉。 须臾他直接掐灭了烟头,长腿迈着大步直接走了过去。 “……你在说什么啊!”姬桃半晌才反应过来,想把手腕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然而周恒却攥得死紧不肯松手,她吃痛的蹙起了眉心,“周恒你放手!” “我不会放手的,”周恒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桃桃,你离开那个老头子,我不在乎……” 话音未落,一道修长而压迫感十足的身影逼近,下一瞬,一股近乎恐怖的力道扣住了他的手腕。 周恒只觉得手腕一痛,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指。紧接着那股力将他甩开,他朝后踉跄了两步,好容易才稳住身形。 手骤然被松开,姬桃在惯性下也向后踉跄了下,旋即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入一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中。 她闻到了淡淡的烟草气息,抬起眼眸,男人面无表情,平常温和儒雅的脸冷冽逼人得厉害,颀长的身形在她的身上笼罩下一片阴影。 姬桃愣愣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第67章 初恋 -Chapter 67- “……你怎么在这里?” 与此同时,堪堪稳住了身形的周恒看见这一幕,愤怒地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你是什么人?放开她!” 两个穿黑衣的保镖跟上前,快速而专业的将他挡了下来。 司绍廷低眸瞥了她一眼,目光轻飘飘的扫过还在试图越过保镖的周恒,面上是淡得好似没有的笑,“司太太,不介绍一下么?”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足够周恒听见。 “司太太”三个字,让周恒一下凝住,泛红的眼瞳微缩,目光迸射向对面的男人。 夜色浓沉,路灯的光线很昏暗,男人高大的身形透着一股淡漠的冷清,一只手自然而然的环在女人纤细的腰间,使得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晚间的微风吹过,她被风撩起的裙摆轻轻勾缠上他熨帖笔挺的西装裤,那画面说不出的和谐,亲密无间。 “这是潘老师的儿子,周恒。”姬桃抿着唇,眼神对上对面的周恒,下意识就别开了眼睛,“周恒,这是我先生,司绍廷。” 白天里那个年纪看着比她还大一些的女人叫她婶婶,周恒想当然的以为,她肯定是迫于生存,找了个有钱的老男人。 如果是从前的她,定然不会说出酒店“有钱就好定”这样的话。 能做那女人的叔叔,年纪起码得有四五十岁了。老男人仗着有几个臭钱,老牛吃嫩草,也是太过常见的事情了。 他能理解她的难处,自己是真心爱她的,只要她能回来,他都可以不在乎。 夜色让男人英俊的五官有些模糊,气度深沉而优雅,仿佛天生自带矜贵的气场,目测不会超过三十。 周恒的余光扫过拦着自己的黑衣保镖。 恐怕身份也非同寻常。 “你们,”他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一个怪诞的梦魇里,“真的结婚了?” 司绍廷眯起幽深冷漠的眸,他当然知道,这是她的那位潘老师的儿子。 只是这句简单的介绍,恐怕还漏了一个身份,初恋男友吧。 “周恒,是吧。”司绍廷哂笑一声,语气温淡而闲适,“我想,这无需证明。” 他低头看着姬桃,温热的手掌安抚的摩挲她的发,低声温柔的道,“晚上吃东西了没有?没有的话,先跟我去吃饭,等方便的时候再回来陪潘老师。” 姬桃听说潘老师的病情,立刻买了最近一班的车票,最快速度的赶来了苏城。 虽然周恒买了吃的,可是她哪有心情吃得下东西。 他这么一说,姬桃才感觉到肚子确实空瘪得厉害。 她点了点头,“嗯,我们走吧。” 眼见她乖顺的依偎在高大男人的身侧,任由他揽着转身离开,周恒不甘的想追上去,然而两个魁梧的黑衣保镖死死的挡在他的前面。 他无法越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道亲密的背影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豪车。 “桃桃!你答应过我的!”周恒红着眼睛大喊,“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时候,明明承诺过,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永远不会离开我!” 姬桃感觉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蓦地收紧了力道。 她蹙了下眉,仰起脸去看他。男人英俊的脸透着寒凉,狭长的凤眸眯起,满眸的冷意,令人一阵窒息般的心悸。 这话严格来讲,不能算是她说的。 是周恒紧逼着她,要她承诺。 她只是点了下头。 那是她最脆弱最灰暗的一段时光,那时候的她想着,也许她慢慢的能喜欢上周恒,将来她能成为潘老师家里的一员,她就又能有一个家了。 但是点了头就算承诺过了吧,这么说的话,她确实背弃了承诺。 姬桃闭了闭眼,人总要为自己的轻忽买单,不确定的事情就不该随便承诺。 她落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收紧,随即松开,抬起覆上男人扣在她腰肢上的手背,回过头看向周恒,“周恒,不等式你没学过吗?” 她轻轻袅袅,浑不在意的道,“我承诺不等于我做到啊。” ………… 沐城。 因为想提早上映,纪录片的后期剪辑工作在加班加点的进行。 程筱宁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稿子,随口问道,“那个周恒去了吗?” 助理答道,“去了。”顿了下,说,“去是去了,但是没闹出什么太大的风波来。” 程筱宁支着下巴,听着助理的汇报,精致的美甲缓缓的一下下划过桌面。 那个蠢货,稍微引导刺激一下,就会行动,倒是一把有用的工具。 她很了解司绍廷,那个男人骨子里有着贵公子与生俱来的矜傲,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勾缠不清。 程筱宁红唇微勾,“看来姬小姐拿奖应该没什么问题,让时尚杂志约她做个专访吧。顺便采访一下她的恩师,还有,初恋情人。” ………… 司绍廷面无表情,拉开车门,将姬桃塞进车里,随即自己弯腰上了车。 才刚坐定,他还没开口说话,女人就如水蛇般贴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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