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沉默地和她对视几秒,眼神一点一点冷淡下来。 他先是冷飕飕地哦了一声,然后说:“不行。”
第41章 秦运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才等到人。 窦以晴从楼房里走出来,紧身衣加热裤,裤子故意穿得挤了点,掐出一点大腿肉,不丑。性感。 窦以晴上车,香水味立刻充斥整个车厢。秦运闻过很多香水味,却认不出窦以晴身上是哪一款香,引人注目却又不刺鼻。 “窦以晴,今天店庆,让老板在楼下发呆半小时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啊?客人都到了,老子还在这等你。”秦运瞥了一眼她的腿,又收回,忍不住叽叽歪歪,“还有你这衣服是老师该穿的吗?校庆那会儿穿得还挺正常啊,你那副眼镜怎么不戴上呢?” “我是准时下楼的,你自己提前到怪谁?”窦以晴翻了一个白眼,“谁规定老师不能穿这种衣服?我又没在学校里穿。秦运,你别找茬。” 说完,窦以晴举起手机,给温辞发语音:“宝宝,你出门没?家里让你出来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打个掩护?” 秦运心想,你跟老子说话时可没这一半温柔。 等她发完语音,秦运随口问:“温辞家里怎么管她这么严?都这个岁数了。” “她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在学校出了名的……”窦以晴顿了顿,没说完,“加上她爸也是老师,双重管制。” 秦运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温辞她妈江湖人称灭绝师太,每次迟到一看到是她在校门口抓人,秦运就知道又完了。 “等等,你爸妈不也都是老师?”秦运阴阳怪气,“不说像温辞那样了,你都没她一根手指头乖。” 窦以晴:“我就是凶,怎样?而且我跟温辞不一样,她是独生女,我还有个弟弟。” 其实还有一点,窦以晴没往外说,温辞她妈生她时出了点意外,据说情况挺危急的,好在人保住了,只是后面没办法再生育了,所以温母几乎是全身心都放在温辞身上。 温辞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一直挺听她妈话的。 秦运立刻就同情了:“你弟弟真可怜。” 窦以晴上手,往他赤着的手臂来了一拳。秦运夸张地“哎哟”一声,趁机举起手臂蓄力:“窦以晴,你看,我肌肉是不是又大了?” “也就那样。”收到温辞的回复,窦以晴放下手机,“你开快点,温辞都到了。” - 温辞被周雾一句话应得有点发愣,回神时,已经被周雾拽着走了。 中间的台子坐满了人,温辞正想着待会儿如果坐不下会不会有点尴尬,没想到周雾牵着她转弯,去了酒吧角落剩下的唯一一个空台。 周雾叫来人,点了几杯度数低的酒和果盘,点完又觉得自己挺掉价。特意跑一趟去接人,做贼似的,接来了她却要去跟别人坐。 他还巴巴地给她点酒。 垂眼瞥去,身边的人双手乖乖地放在膝上,衣袖里露出的胳膊又直又白。 “冷不冷?”周雾问完,自己都要被气笑。 温辞摇头。能和周雾坐在一起,有点开心,她抬眼问:“这是秦运自己的店吗?好厉害。” 昏暗灯光下,温辞眸子澄亮。 眼睛好看,眼光很差。 心里的烦躁看得消了一点,周雾懒懒地嗯一声:“在玩这方面,他是行家。” 秦运这夜店,光设计费就花了大几十万。最后做成了废土风,四面是陡峭的石壁,DJ台和卡座都由乱石组成,再配上昂贵的灯光,一道道光柱横贯全场,营造出一种世界末日的虚幻感。 温辞正好奇地研究着石壁,突然眼前一黑,全场灯光熄灭。她一愣,刚想问是不是停电了,耳边猛地响起一道重重的鼓点声,她毫无防备,被结结实实吓得一抖。 耳朵被手掌裹住,她被拉过去,另一边耳朵贴在周雾身上。 周雾搂着她的脑袋,嗓音带笑,她都能感觉到周雾胸膛的震颤:“吓到了?第一次进夜店?” 碎石造型的DJ台亮起一道紫色灯光,夸张刺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一瞬间,连沙发和地板都在振动。 温辞这才发现,在秦运家那次确实只能算是派对。 温辞应了两句话,全被淹没在音乐声里。于是她只能在周雾怀里拼命点头回应,被震得好似五脏六腑都在晃。 窦以晴和秦运进来时正好赶上开场。 灯光忽明忽暗,被员工带到周雾所在的卡座上,看见周雾怀里搂着一个人。那人头发挡在脸前,又被周雾手臂护着,根本看不清脸。 秦运“我草”一声,惊讶地问:“带来啦?!” 刚说完,感觉到旁边的人扭头要走,秦运伸手去抓她,“你去哪儿啊窦以晴?” 窦以晴说:“找温辞!” 音乐太吵,秦运没听清:“什么?!” 窦以晴凑到他耳边,大喊:“找温辞!!!” 窦以晴嗓门从小就大,刚入职江中就被学生们赠与“河东狮吼”称号,哪怕在这么夸张的音乐里她的声音都能脱颖而出。 温辞连忙抬头应:“我在这。” 她这音量,连旁边的周雾都不太听得见。 秦运抓着人不放:“等开场结束了再去,现在这么吵怎么找啊?” 窦以晴:“我是怕她一个人来,不敢进来,我出去看一眼。” 温辞:“我在这!” 秦运:“刚才在门口也没瞧见她啊,你发个消息问问。” 窦以晴:“刚发了,没回我。” 温辞举起手臂,用最大的音量喊:“我在这!!!” 闷重的鼓点猝不及防停下,灯光随之大亮,开场结束,温辞的声音响彻酒吧。 周围所有人、乃至台上的DJ都诧异地朝她看过来。 窝在周雾怀里,手不自觉地缠在周雾腰后,头发凌乱,高举着另一边手臂,只露出了半张脸的温辞:“…………” 好想死。 - 灯光变幻,音乐继续。秦运吩咐下去,让声音小点,今晚都是熟人,主要是玩儿,搞这么大动静连别人讲话都听不清。 窦以晴双手抱臂,目光紧盯身边那个开场结束后就没有再抬起的小脑袋,欲言又止:“你……” “我被吓到了,周雾就帮我挡了一下,他人真好。”温辞问,“——吃西瓜吗?” 挡了一下?那样挡?抱着挡? 窦以晴还是觉得古怪:“不吃。你怎么和他单独坐在这桌?” “他送我过来,进来时快开始了,我就——” “你们一起来的?”窦以晴疑惑,“你们都这么熟了?” “嗯……对,之前在滨城就熟起来了,他当时不是照顾我生病吗?刚才在家一直打不到车,我就问了一下,没想到他正好经过,就,就把我捎上了。”温辞磕磕绊绊,胡言乱语,“……他人真好。那梨呢?吃不吃?” 连续被发两张好人卡,身边的周雾单手扣着骰盅,没忍住,偏过脸笑了一声。 场子热起来,不少人过来他们这桌,关系一般的来找周雾敬酒,熟的就留下来和他们玩儿骰子聊天。他们这明明不是中心的台子,却是全场最热闹,周雾在中央,众星捧月似的坐着。 “你笑什么?”秦运靠近他,小声说,“靠,刚才我还以为你把那个抠你背的姑娘带来了呢,没想到是温辞。” 周雾打开骰盅,轻扣在桌上,抬抬下巴:“开你。” “草!跟你玩儿真没意思。”又输一局,秦运把酒喝完,站起身对另一边的人喊,“窦以晴,过来一起玩。” 窦以晴正在琢磨呢,她总觉得哪儿不对。闻言头都不抬:“不玩。” “猜到了,”秦运激她,“上次在岛上输成那样,怂了是吧。” 窦以晴偏偏就吃这套,冷哼一声,拎起自己的酒杯走过去:“我今晚不把你喝趴,我不姓窦。” 秦运:“干嘛?想和我姓?你做梦。” 温辞松一口气,把手里的梨送到了自己嘴里,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他们玩。 温辞其实看不太懂,大多时候,她都在看周雾的手。 周雾手掌很大,瘦长的手指搭在黑色骰盅上,骨节突出分明,一扣一掀都带着散漫的意味。他做什么都好像擅长,玩了这么久,酒没喝几杯,都在赢。 窦以晴离开后,温辞这边空出一个位置。没多久,有个男人举着酒杯坐下来,兴致勃勃地抻脑袋:“玩完没?加我一个。” 夜店里,人们的安全社交距离会被无意识的缩短。感觉到对方的腿贴到了自己,温辞下意识往周雾那边挪了一点。 周雾把服务员刚送来的低度数果酒递到温辞手里,撩起眼皮看那人一眼,声音不冷不淡:“坐那边去。” 那人一愣,马上明白,刚才俩人抱成那动静,大家都看见了。 他应了一句“好嘞”,麻利起身,弯腰用酒杯跟温辞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讨好地叫:“嫂子。” 温辞:“……?” 待那人去另一边坐下,温辞才愣愣道:“那个人好像误会了,叫我——” “什么。”周雾懒懒地装傻。 温辞双手捧着酒杯,盯着他,心想,反正周雾没听见。 她低头喝了好大一口酒,摇头撒谎:“……没什么。” 周雾嗯一声,回头继续,脸上始终挂着轻淡又散不开的笑。
第42章 温辞学习能力很强,看他们玩了几轮就看会一点了。本来她是靠在沙发上的,现在撑着手臂,从周雾肩后探出脑袋默默看。 秦运喊完点数,正轮到周雾。 感觉到肩膀的动静,周雾回头,看到她双手捧着酒杯,好笑地问:“开不开他?” “问我吗?”温辞愣愣,“我不会。” “没事,你说。” 温辞抬眼,盯着秦运看了一会儿,然后凑到周雾耳边小声说:“开他!” 周雾差点要笑出来,朝秦运抬抬下巴,懒洋洋道:“叫你开,没听见?” 秦运草了一声,骰盅都没开就认命喝酒,骂道:“什么意思?还能请外援的?窦以晴,来,我俩也组队!” 窦以晴婉拒:“不要,蠢成这样,骰子数写脸上,谁和你组队谁倒霉。” 温辞听得直笑,酒杯里的酒跟着她一晃一晃的。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温辞抬头,对上段薇同样笑盈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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