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刚才还在遗憾地想,今夜又没有什么星星,现在烟花在空中盛放,破碎,飘散成好多颗星。 温辞惊喜地仰头:“还有烟花秀?以晴怎么没跟我说,不知道他们看见了吗。” 周雾问:“喜欢吗?” “喜欢——” 温辞应完,觉得有些不对。她对着烟花眨了两下眼,半晌,不可思议地扭过头:“……是你放的吗?” 周雾的脸在烟火中忽明忽暗,他垂眸看过来,那些碎掉的星星又好像落在他眼睛里,安静又热烈。 “嗯。”他笑,“温老师,这是今天的花。” “……” 周雾:“本来想带你去其他地方看,没想到窦以晴先约一步。还好,这片区域也能放。” “……” 周雾后靠在椅上,腿很随意的敞开,与她闲聊:“高中运动会抱你的时候,我想,怎么会有人这么轻,好夸张,你是不是被家里虐待了。” “现在呢。”温辞眼也不眨地看着他,“……我比以前胖了点吧。” “现在,我想,”周雾半仰着下巴,声调懒散,“终于抱到你了。” “……” “挺久没抱了。” “……” 身边人没声音,周雾也不在意。他想起什么似的:“之前告白的时候太紧张,最重要的话忘了说。” 周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淡,只是看过来的眼神,和他微微发红的耳廓,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温辞,我喜欢你。”周雾笑,“很喜欢你。” 周围有很多停下来看烟花的路人,也有在看他们的,周雾毫不在意,坦然地向她告白。 温辞只是安静地,直勾勾地看着他,没什么反应,也不说话。 周雾余光瞥见温辞身后走来几个人,是刚才那帮猴叫的大学生,他们显然也认出他们,正交头接耳。 周雾在心里懒淡地评价,现在小学生和大学生都一样烦,温辞忽然开口。 “……周雾,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 周雾一顿:“嗯?” “所以我会负责的。” 温辞也感觉到有路人在看她们。但她无所谓了,她现在满脑子都被周雾和烟花塞满,心跳捶打着她每一寸皮肤。 她靠近,吞咽了一下,很诚恳地问,“现在可以和你接吻了吗?” - 窦以晴和秦运从鬼屋出来的时候,夜空一片宁静。 她拿起手机,刚想给温辞发消息,发现上面有几条未读—— 【温辞:我和周雾先走了】 【温辞:我妈那边帮我圆谎】 【温辞:谢谢,爱你】 窦以晴这辈子没见温辞发过这么匆忙随意的消息,看得出她当时已经被迷得神志不清,眼花缭乱。 窦以晴打字:【那什么,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仔细考虑,慢慢考察……】 删除。 【不说考虑一个月,起码也得半个月吧?】 删除。 【这才不到十天——】 删除。 最后。 【窦以晴:快开学了,别节外生枝。记得戴套。】
第50章 在烟花下,温辞只轻轻地碰了一下周雾的嘴唇。 那群大学生又在不远处吹口哨了。周雾没搭理,只是与她鼻抵鼻,问:“回去吗?” 温辞看着他的睫毛,很长,阴影垂落在他脸颊上,欲望影影绰绰地晃出来。 她说:“烟花还没有放完。” 周雾刚嗯一声,就听见她接着开口,声音隐秘又轻哑:“……但我想走了。” 车子踩在超速的边缘,温辞低头给窦以晴发消息,明明只是碰了嘴唇,还什么都没做,她的手指已经在微微发抖。 到达车库,上楼,走出电梯,电梯门刚刚合上,兜里的手机响了,可能是窦以晴的回信。 温辞手才刚刚搭到牛仔裤的口袋边缘,已经被捏起下巴抬头,周雾的吻铺天盖地下来。 气息滚烫,唇舌交缠,温辞被抵在门外的墙上,仰着头与他交换心跳和津液,嘴唇无规律地张合,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温辞脑袋一下一下地后仰,蹭着周雾抵在墙后的掌心,吞咽着他的呼吸和味道,发出暧昧泥泞的啄吻声。 门内有声音,是椰椰听到了动静,在回应。但没人要管它。温辞被放开,周雾抬手,随便地把她嘴角的水擦掉,单手托着她的臀,把她抱到自己腰上,开门,用腿把堵在门口的狗挪开。 温辞呼吸好重,柔软的身体隔着衣服贴着他,不断地上下起伏,好像被亲得有点缓不过气。周雾刚想询问,下一秒,脸颊被细瘦的手指捧着,抬起,温辞带着急促的,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呼吸,低头继续跟他接吻。 他们接了很长时间的吻,好像不需要呼吸,接吻就能活。有一瞬间,温辞都分不清自己是缺氧,还是被周雾亲到了高-潮。被放开时,温辞已经平躺在沙发上。她太瘦,沙发又大,很轻松地就能容纳她,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感觉到周雾在解她的牛仔裤纽扣,以为是要去洗澡。 裤子被扔到地毯,腿暴露在空气中,一片微凉。温辞手虚虚地搭到沙发椅背,刚想说她可以自己走去浴室,左腿被抬起来,下一秒,温辞猛地一抖,腰高高抬起,小腿都要痉-挛。 周雾笑了,掀起眼皮瞧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最敏感的皮肤,声音低哑:“才亲一下就这样了?” 温辞快疯了,舒服得可怕,又羞耻得想哭,膝窝无助地搭在周雾的肩上,说不出话。还没缓过来,又被亲,她崩溃地去抓周雾的头发,胡乱地哀求:“周雾,别这样,求你……好脏,求求你,我还没有洗澡……” 明明是请求,声音却暴露了她的感觉,听起来快舒服死了,像撒娇。 换做以前,周雾打死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伺候人。但在滨城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给她做了,没觉得有什么,很喜欢让她爽,也很喜欢听她的声音。 温辞的脸是湿的,被刺激到流泪,久久才回神,抬头,看到周雾的脸也是湿的,温辞是真的想哭了,她撑起身,颤抖的手指去帮周雾擦脸,内心崩溃:“对不起,我刚刚都说了我——”后面的话说不出第二遍,温辞又说,“对不起。” “没关系。”周雾很好心地原谅,把她额前汗湿的头发拨到后面,亲亲她的额头,低声和她商量,“自己抱着腿吧,温老师。” 温辞是一个很心软的人,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对周雾的愧疚,几乎是做什么都可以。后来到了浴室,腿都软得站不稳,只能被周雾托着,拉住,几乎是悬空。 …… 最后连衣服都是周雾帮她套上的。灰色t恤下,白皙修长的腿虚软地瘫在床单,上面一片吻印。 温辞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她脑袋是麻的,舌头是麻的,其他地方也是,小腹酸酸软软,疲惫地趴在床上。回想起刚才,有种竟然活下来了的荒谬感。 周雾靠在床头,手指陷进她柔软的长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她的头皮,他很喜欢这样蹭她,温辞也喜欢。 周雾另只手拿起烟盒,又放下。 “不抽吗?”温辞一张口,声音虚弱。 “嗯,”周雾沉浸在餍足里,声音懒洋洋地,“待会儿还要亲你。” “……”温辞忍不住又吞咽了一下。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毛毛雨,雨滴砸在窗上,发出连绵不绝又温润的声响。 温辞脑子昏沉沉的,又没完全睡去,这种感觉很奇妙。 温辞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周雾低头看了眼,是日历提示,上面写着:【距离答应周雾还有[6]天。】 “温老师,”头发里的手指往下挪,周雾揉着她的耳朵,暧昧地往里延伸,“还有倒计时?” 温辞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模模糊糊地回答:“因为想要多了解一点。” 周雾问:“那怎么现在就答应了。” 温辞闭着眼,闷声承认:“……我心志不坚。” 周雾笑得肩膀颤抖,把人捞起来抱着。他们紧紧相贴,温辞脸颊懒洋洋地贴在他肩上,他手隔着t恤,严实地把人搂住,是一个很纯粹的拥抱。 “27岁,目前无业,这段时间在休息,偶尔投几个项目,这几次出差都是去听项目报告,具体资产记不清,过几天整理出来交给你。”周雾不紧不慢地说,“无不良嗜好,你不喜欢的话,烟酒都可以戒。” 温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雾在给她汇报他自己的情况。 “家里情况……我妈去世十年了,另一个——你当他死了也行,不会让他见到你。比较亲近的亲人是外公外婆,俩老人都在兴乡养老。我家里环境差点,别介意。” 温辞腾地坐直,怔怔地看他。 上次他们在海边,周雾说他妈妈很喜欢探戈,她还以为…… 觉得自己曾不小心戳到他痛处,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温辞只能说:“抱歉,我之前不知道。” “没什么好道歉的,当时其实挺感谢你,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提起她了。”周雾半垂着眉,表情很平静。 但温辞还是看出一点失落,于是她低头,不带任何情欲地,安慰地亲了亲他。 温存不过半会儿,门忽然被撞了两下,椰椰在外面叫。 “它怎么了?”温辞有点担心,“好像叫了几遍了。” “不知道,以前晚上没这么吵,”周雾懒散道,“可能听到声音,想进来救你吧。” “……” “可是之前——它也没这么叫,”温辞红着耳朵否认,“会不会是饿了。” “不会,秦运最近每天过来给他放……”周雾一顿,想起今天和秦运在停车场遇见,随后就一起去了游乐园,秦运根本没进屋,“完了。” - 狗被放进房间。 腿发软,站不稳,温辞就趴在床上,伸出半边身子,手里举着鸭肉薯条,给狗喂食。 椰椰吃得很香,边嚼还边回头瞪周雾一眼。 周雾倚在墙边:“行了,都赔你零食了,还甩什么脸色。” 本来就胖得被宠物医生建议减肥了,饿一顿怎么了。 椰椰立刻可怜地看向温辞,温辞忍不住伸手摸它脑袋:“你别这么凶,本来就是我们忘记了。” 椰椰赞同地:“呜!” 周雾气笑,还真给它找到靠山了。 吃饱喝足,椰椰直接往地上一躺,周雾怎么叫都不愿意出去,借着温辞的势就这么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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