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一个月的时间,你把这把枪的改装原理研究好,到时候报告给我,让我看看你的知识水平退步没有。” 注意到她的眼神,米莎微微顿了一下:“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让你找点事情做。要不然天天只知道在家里待着,人都废了。” “明白!”应鸾唯有感激。 “好了,不用说这些没用的。”米莎轻咳两声,“你们来不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找回记忆吗?我们这里确实有方法。” 她敲了敲桌子,在外面等候依旧的米莎先生则应声推开门,带进来了一个小型仪器。 “这个是我和我丈夫共同研究的,结合他提供的脑理论知识,我尝试改装了这台机器,让它能会分析这些脑区中的神经信号,以解码出与记忆相关的信息。” 米莎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陆宴行,然后目光定格在应鸾身上。 “但是具体什么效果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楚。我试过一次,确实想起了很多年早就被我忘记的事情。但因为忘得太干净,整个感觉有点像是做梦,也不知道看到的东西到底是真的发生过的,还是根据我现有的经历想象出来的。” 应鸾看着她:“可以试试。” 米莎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先把贴片戴上。” 带好了设备之后,应鸾吸入了一些麻醉剂,然后躺在床上,合上眼睛进入了睡眠。 这一觉她睡得又重又沉,伴随着一个沉浸式的梦。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自己身边,男人看不清脸,但是看身材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性。 他穿着寻常的制服,和她坐在一处,两人的脑袋依偎在一起,默默地眼前的风景。 等到他坐不住了,就随地躺下来,将头搭在她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旁边的草。 他张开嘴嘟囔了些什么,她听不清,就弯下腰来贴近了一点。 男人推开她的脑袋,责备了几句她不解风情,而她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些干嘛。 他看着她呆滞的表情,起初是闷闷的笑,而后哈哈地大笑了两声,声音带着成熟期Alpha的沙哑青涩。 他说:“应鸾,你真是个笨蛋。” 而她只是看着他,目光在他碎金的短发上停留,在凌乱的发间,她看到他耳骨上闪烁的银钉。 这人是谁?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一点印象? 而后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梦到了别的男人。
第9章 楚维礼 你是谁? 她张了张嘴,刚想问出口,却被一阵警报声吵醒。 冰冷的手缠上她的,如同一条幽暗的蛇,让她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应鸾瞬间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红色。 米莎将圆形的贴片从她的脑袋上拿下来,对她解释道:“应鸾,刚才你的脑波形出现异常波动,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把你从梦中唤醒了。” 应鸾眼前的红色渐渐褪去,点了点头,任由她将贴片全部取下。 陆宴行一直坐在一旁,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米莎问:“你刚才做梦了吗?梦到了什么?” 应鸾躺在床上,忍着头痛,努力回想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像个Alpha,我们一起坐在草坪上,聊天……” “你能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吗?” 她看向陆宴行银白色的头发,又在他的耳朵上停留,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看不清,但记得他头发是金色的,有点短,耳朵上还打了骨钉。” 她能感受到陆宴行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想要继续回忆那个男人的样子,却发现一切都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她看不清,也摸不到。他的身影在她的大脑中越来越淡,最后连人影都一并消失了。 她来不及继续说下去,大脑感觉又是一阵剧痛,她感觉鼻尖一酸,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应鸾!”陆宴行紧张地看着她。 她感觉他冷冰冰的手又一次贴了上来,想要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情况,而她摇头避开,用手捂住口鼻。 温热的血迹透过指缝流淌了出来。 “仪器对她的神经压迫太重,留鼻血了。”米莎先生在一旁说,“不能继续下去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说罢给米莎递了一个眼神,两个人走出门去。 陆宴行在一旁皱着眉头,用帕子沾湿了温水,细心地给她擦脸。 应鸾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过了好久脑内的刺痛感才散去,她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陆宴行的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着,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不少。她睁开眼睛,注视着他浅金色的眼瞳,眼神中的关切皆是一片真情,并非作伪。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好些了吗?” 她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那个人是谁?” 陆宴行的手停顿了一下:“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人吗?” “对,他和我表现得很亲密,但……”应鸾顿了一下,“头发颜色跟你不一样。” 她看着他:“你认识他吗?” 陆宴行垂下眼睛,仿佛真的在认真思索。 最终,他叹了口气:“可能是我。” “不可能。”应鸾下意识否定。 先除开那头金色的头发,单论气质和语调就完全不像。 陆宴行抿了抿唇:“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们毕业之后,我曾经和你组队,参与了一次星际战争。但是这次行动我并没有得到研究所的允许,而是伪造了身份和你一起出行的,为了符合信息,我把头发染成了金色。 你看到的制服,可能是当时统一配备的服装。至于耳骨钉,其实是帝国的专用通讯仪。” 应鸾定定地看着他,而他坦然一笑:“你要是不信,我这里有当时的记录,还有照片。” 他打开光脑,调出资料,一份详细的履历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的确是陆宴行的资料,他的化名是“傅行”。照片上的他染着金色的头发,耳朵上带着骨钉,他的眼神盯着镜头,透露出一股别样的青涩和冲动。 这样的冲动在现在的陆宴行身上完全没有,而的确有几分梦境中男人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环境改变了他的性格? 她的手指下移,时间恰好是六年前,经历也与他所说的别无二致。 “我……”她张张嘴,却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如果你还有疑惑的话,这里还有你的资料。”陆宴行的手指一滑,应鸾自己的照片就出现在屏幕上。 她穿着和他同样的衣服,蓄着干净利落的短发,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应鸾仔细对比了两个人的行程经历,可以说是高度重合。 看来他并没有撒谎,那个人真的是他。 陆宴行将光脑收起来:“你刚才提供的信息太少,所以我才没有一下子想起来,但是仔细考虑了一下,符合要求的只有我一个。” 应鸾唔了一声,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看来自己真的是误会他了。 陆宴行坐在她的身边,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带了几分哀求:“应鸾,你能抬头看着我吗?” 话虽这么说,他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她的头被他用手托起,只能仰起头来,和他对视。 他浅金色的眼瞳注视着她,眼神中写满了痛苦和凄楚,仿佛她的怀疑立刻将他丢入了无边的迷茫和无助之中。 他此时就像是一只被她抛弃的宠物,毫不犹豫地将最脆弱的部分对她展现出来,渴望着她的怜悯和垂青。 “如果那个人跟年龄我相仿,还是个Alpha,那就不可能是其他人,只有我一个人。” 他将她抱在怀里,轻声絮语: “你的身边一直只有我一个人。” …… 门外,米莎好几次都要破门而入,都米莎先生伸手制止。 “给他们两个一点独处的空间吧。”他对她说。 “你难道不知道知不知道陆家这小子是什么人吗?和他们家那个死老头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米莎转动着轮椅,想要进去,“本来当时应鸾说要和他结婚,我就不同意!” 米莎先生拗不过自己的妻子:“但是事已至此……” 他话音未落,房门已经被推开,陆宴行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两个,对他们礼貌问好。 他说:“她还是有点不舒服,所以在里面休息了。” “陆宴行!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米莎质问道。 陆宴行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表情,也不生气,而是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米莎老师,在这里吵闹可不好,会打扰她休息的。” “更何况……”他走到她的身后,手搭在轮椅靠背上,弯下腰来,用仅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还处于监听状态吧?这么嚣张地质问我,难道不害怕被那些‘眼睛’盯上吗?” 米莎的气势一下萎靡下来。 陆宴行笑眯眯的:“这就对了,我们出去聊。” 他推着她走出门去,一直走到了花园里,这一路上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嘴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仿佛刚才那个威胁别人的并不是他。 米莎被他推着,一言不发。远远看上去,两人竟像是一对和谐的师生。 陆宴行将她停在一旁,自己则照了个座位坐下来,对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米莎也不客气:“应鸾现在这个样子,你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陆宴行像是没理解她话中的含义一样:“为什么这么问?我是她的丈夫,我和她是最亲密的爱人。她如今失忆了,当然是要照顾她,然后让她重新想起来我们之间的一切啊。” “你……”米莎咬了咬牙,“你们并没有结婚吧?她失忆了不记得这件事,难道你也不记得吗?” 陆宴行笑了两声:“您怎么知道我们没结过婚?您知道的太少了。况且,我这不是找上您了吗?” 米莎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有幻想症的疯子。 应鸾难道真的和他结过婚?怎么可能…… 他的手在桌子上规律地敲着,敲得米莎心惊肉跳:“按照她的体质,她早晚都会自己想起来,所以干脆借您之手,将原本属于别人的那份记忆塑造成我的。这样一来,我们从来就是属于彼此的,从来没有第三个人。” 米莎看着眼前的人,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斯文,内里却已经变成了一个偏执的怪物。 她想要劝他:“这个违背……” “作为报答,我可以帮你摆脱帝国的监听。”陆宴行打断她,“没有机仆的日子,过得很难受吧?您是坚定的机械推崇者,生活在这种原始的场景中,一定每分每秒都很痛苦。但您也没有办法,毕竟有科技的地方,就会有监视,您不想被监视,不就是只这样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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