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狩猎的时候,这小白兔心思倒是多。 唐棠也顾不上许多,连忙在唇边比了一个“嘘”,无论怎样,这种时候周云宴肯定是不能出声的。 “老婆?老婆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还在询问着唐棠的动向,唐棠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继续。” 他不说话,只是用唇语让唐棠不要中断这场对话。 “老公,我先挂……” “老婆,你没事儿吧?正好我有事儿要和你商量一下。” 但唐棠想要挂断这通电话,汪洋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甚至抓住空档开始侃侃而谈: “老婆,咱们现在的房子虽然在市中心,但毕竟不是学区房,考虑到小瑾和咱们未来孩子……” 一开始说正事儿,汪洋就变得十分啰嗦,讲了好几分钟都没有正题,就像是怕唐棠会拒绝一样,什么事情都要先充分地将理由告知清楚。 但周云宴是一个直入主题的人。 他拉着唐棠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 金属扣弹开的瞬间,唐棠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只在小片片里见过男人的胴体。 周云宴腿部线条分明,身体蓬勃着热气,美得过分。 从小到大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直接被安排结婚的她,现在却被迫和一个醉鬼纠缠。 他一句道理都讲不通,自己的力气又远不如他大。 唐棠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才好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可另一只手还要拿着电话,那就给了周云宴充分的自主活动空间。 “别!” 她嘘声喊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晶莹剔透—— 伦理和道德让她快要崩溃,从没有因为采访者的刁难和领导的苛责落过一滴眼泪的唐棠此时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周云宴凌厉的眉眼在她的娇声下柔软了下来,搭在腿上的手投射下一道欣长的影子,动作瞬间停滞。 瞧着她一脸委屈,眼尾红红的,锁骨、脖颈上都是自己留下的红痕,他居然更有几分想要蹂躏的冲动。 “老婆,学区房的事儿不能耽误,我们……” “老公,我这儿还有点儿事儿,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吧。” 唐棠努力平复着心绪,她泪眼汪汪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后者眯着眼睛,身上蓬勃着酒气。 “那好吧。” 汪洋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唐棠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头传来了小瑾的哭声。 “呜啊——呜啊——” “小瑾?小瑾怎么了?” 一提到孩子,她紧张极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着急忙慌摸索着自己的裙子。 “小瑾?小瑾没事儿吧!” 可汪洋已经不在电话前,唐棠听到急促的跑步声,最后才是电话被拿起来,汪洋火急火燎地说了句: “小瑾从浴缸里摔了一跤,老婆你别急,没什么事儿。” “我马上回来。” 羞愧难当,唐棠一边穿衣服一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让小瑾一个人回去。 明明小瑾才是最重要的。 周云宴伸手要拉住她,但只是触碰到了女人柔软湿润的发丝。 他都没能完整地喊出唐棠的名字,她就已经跑了出去。 “……” 缓缓出了口气,周云宴身上很烫,可脸色逐渐阴冷,像是没有玩儿尽兴的孩子。 他裹了条浴巾,联系到管家: “齐叔?唐记者要回家,你送一下。” “好,你放心,二少爷。” 齐叔明白,这不仅是送人,更是要打探清楚唐棠住所周围的情况。 狩猎者的本能。 放下电话,径直来到淋浴间,冷水拍打在身上,周云宴仰起头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美味,那种口舌留香的感觉让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从淋浴间望出去,卧室里洁白整齐的床单此时一团凌乱,上面斑斑驳驳的,是血迹,还有一些泛着亮光的水渍。 仰面一头倒在床上,周云宴细嗅着女人在床上留下的幽香—— 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逮捕一只小猫。 眼神中带着阴鸷诡谲的色彩,他正准备将楼下的郑铭铎叫上来问问市医院的事情,一翻身,手中摸到了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 这个是…… 唐棠的?
第9章 :这算是出轨吗? 回家的路上,唐棠已经将自己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齐叔的车开得并不慢,而且夜晚的道路也不怎么堵车,可唐棠就是感觉回家的路遥遥无期。 “快到了吗,房东先生?” 红绿灯前缓缓停下车子,齐叔扭过头看着唐棠安慰道: “唐小姐别着急,前面左拐就到了。” “谢谢。” 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唐棠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低头嗅了嗅衣服,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周云宴酒醉的味道。 “到了,唐小姐。” “谢谢房东先生,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唐棠下车之后火急火燎地跑到小区里,整个人直到进入电梯才算是稍微喘了口气。 “......” 电梯中的镜子透出女人有些苍白的容颜,她看上去像是一只被打碎的瓷罐,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被空调一吹更显憔悴。 而在乱发之下,是脖颈上掩映不住的红色痕迹。 “他干了什么!” 唐棠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之前在多重感官的刺激下,她自己也沉浸其中,可现在看上面一片殷红的斑驳,唐棠又羞又恼: “这要是被老公看见了......” 对于汪洋,唐棠没有爱。 这个男人的确不错,但有时候也会说出一些让唐棠无言以对的话,带了些大男子主义。 老实说,唐棠和他在一起就像是上班一样,一切都例行公事。 不过,唐棠从来都没有对汪洋说过一句重话。 她也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才心甘情愿在家里料理事务,钱财上的事情唐棠从来不过多追问。 即便没有爱,她也从不去伤害。 但现在明摆着,周云宴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的这些痕迹...... “叮!” 三十层,电梯到了。 唐棠的思绪还没有整理清楚,她将衣领翻起来,又把头发整理了一下,确定看不到脖子上的痕迹之后才打开门。 推门而入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还没有看到客厅的人,唐棠先听到的是汪洋的声音: “老婆,你回来了。” “老公,小瑾他怎么了?” 没来得及换鞋,唐棠跑了两步,等看到小瑾时,她吓了一跳—— 脑袋上一片淤青,一个大包从额角冒了出来,好像随时都能被里面的血液撑破。 “小瑾!小瑾怎么回事儿?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头疼不疼?” 小瑾倒是很勇敢,他自己都眼泪汪汪,但看着唐棠强忍着泪水,反而安慰起她来: “没事儿的,妈妈,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别担心。” 汪洋捏了捏小瑾的鼻子: “真不愧是爸爸的男子汉。” 他扶着唐棠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蹲在女人身边,尽可能地放低姿态。 仔仔细细看着她的眉眼,柔声细语地说: “没事儿的,老婆,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你在外面那么忙都会找专人将孩子送回来,我一个人只是在家里做了个饭都把孩子给摔了。这事儿你别担心,明天我带小瑾去医院,然后再给小瑾买一份保险,但是......钱这方面......” 汪洋的话刚说到一半,唐棠抹了抹眼泪儿,直接起来抱着孩子就往出走: “小孩子的病耽误不得,现在就去挂急诊,看个清楚。” “不是,老婆,这大晚上的,咱们也就不打扰医生休息了,你看,小瑾自己也说没事儿啊。” 汪洋一反常态,他站起来拉住了唐棠的袖子,然后两步走到门跟前,反而将门给锁了起来。 “老婆,咱们没必要大惊小怪。” “这怎么能是大惊小怪呢,我知道你累了,你在家等我,现在先把小瑾送过去,你休息就好。” 说完,唐棠推开汪洋,带着小瑾就走了。 汪洋深邃的眉眼不见放松,狭长的眸子里不见半点方才的温柔体贴,更透出岁月带来的老辣。 沉吟片刻,汪洋才追出去。 三个人打车来到省一,医生看了小瑾的伤还是建议做一个检查,汪洋脸上写满了反对,可看着唐棠的脸色很不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着护士将小瑾领到核磁共振室去做检查,唐棠在门口来回踱步,汪洋坐在椅子上,拉住了她的手: “老婆,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小瑾还这么小,万一摔出脑震荡怎么办?我今晚就不该去吃饭的,要是我早早待着小瑾回来......” 越是细想这件事情,唐棠就越钻牛角尖。 很快,当护士从检查室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复杂: “请问两位就是汪瑾的父母吗?” “我是他妈妈,汪瑾他怎么了?” 唐棠冲上去急切地问。 “这个......刚才从片子上看可能有些问题,明天早上结果出来,你要不挂个号,去给脑科的医生看看。” 脑科的医生。 周云宴。 第一时间,唐棠就想到了这个人。 而那个人不是简简单单的脑科医生,那是让多少科学家和专家都趋之若鹜的天才。 小瑾的病...... “护士,我儿子就摔了一下,病这么严重的吗?” “让脑科医生看一下,总是好的,目前来看,外伤其实没什么,我们处理一下就好了,你明天早上带着孩子来看看。” 腿一软,好在汪洋上前一把扶住,要不然唐棠真就要坐在地上了。 “谢谢,那我们先回去,明早再来。” 唐棠的心里七上八下,回去的路上一直紧紧抱着小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汪洋坐在副驾驶座上,倒是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安慰着: “现在医院不都这样,就是骗你做检查,小瑾只是摔了一跤,没事儿的,依我看啊,老婆,其实明天早上不用看的。” “可不,我现在都自己百度当医生。” 出租车司机在旁边附和了几句汪洋的说辞。 可唐棠一句都听不进去。 即便是回家了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唐棠在网上看了一眼医院放号,但第二天的号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而且周云宴明天还不当值。 “怎么办......” 早上,虽然没有挂到号,也明知周云宴不会来,唐棠还是带着小瑾来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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