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不想见爸爸吗?” “……。有人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漆黑空间里,绕梁回响。 她颤抖着哭泣,眼泪不住往下流,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刚到国外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候。 那时候她的英文说得并不好,没有江逞没有蒋临书,没有一切迁就她的人。姜提米给她的阴影太大了,她的威胁让她害怕。 她说,他迟早会杀了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那个女人就是蒋临书的生母,江逞的至交好友。而那个孩子就是蒋临书。 江汀太了解姜提米,她发起疯,真的会那么做。 …… 姜提米揪着她的衣领不可置信,气急败坏的嘶吼,像只发狂的野兽,“你竟然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在一起了?你对得起我吗。我生你养你,你和江逞一样当个白眼狼?” “你,江逞,还有那个蒋临书都该死!” “你们都该死!” 那时候的江汀没有铁打的心。她怕死,更怕他被报复。 * “姜提米,你出来呀!”她边抽泣,边挣扎。她曾经尝试溺亡,甚至吞服安眠药,她试过很多次,现在早就不怕她的威胁。 “哈哈哈哈哈哈亲爱的妈妈,欣慰吗?我现在和蒋临书在一起了,江逞很满意这个女婿,我想今年年末我就会像他求婚。来年生小孩。” 她笑着,眼泪洗脸:“我和他感情可好了,是你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好。将来我们有孩子,我也一定会和他好好抚养,给她特别特别多的爱。让她在绝对幸福安心的环境长大。” …… 废旧工厂外面,姜提米看着监控里的江汀气得直发抖。 一旁喻舟掐着外国人模样的白大褂医生。 “你不是说,场景还原会让她病情复发吗?” 外国医生颤抖着举起还能动弹的手:“按道理是这样的,或许可以加大刺激。” 姜提米咧嘴笑:“怎么加大刺激?” “……”医生浑身抖了一下,“用她最恐惧的东西或者人物声音都可以。” 喻舟低头:“她最恐怖的声音、人、物?” “还能是什么?我呗。我和江逞吵架的时候,她只会在旁边哭。每次都哭,烦人死了。” 喻舟眸子暗下:“她是你亲生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呵,喻小少爷,都这个时候了,你心软了?” “……。” “你想要喻家那就只需要想着你想要喻家。其他的事不用多管闲事吧。”姜提米不悦的睥着面前的男人。私生子就是上不得台面。心不狠,站不稳。 喻舟咬牙:“行了,我不问了。但是你答应过,不能出人命。” 刚开始他想着,这是她亲生女儿,不至于太过。可见了现在这个场面,他心底越来越没底。 姜提米对江汀分明就不像是亲生母亲对女儿的样子。看着更像是仇人,有血海深仇的那种。 姜提米冷笑的看着旁边转醒的李栀。 李栀满眼恐惧:“姜阿姨?妹妹呢?” 她依旧冷着脸,冰冷的眼神让人心生恐惧,“不听话不孝顺的孩子,在这世界是多余的存在。” * 蒋临书挂了徐则的电话,心头不住的往下坠。 她和李栀一起失踪了。 最最坏的念头冒出来。 另一头,曾宽易收到他的消息迟迟没敢告诉江逞。只不过下楼心慌时摔了一大跤。顾不得什么伤,他给蒋临书发了消息:“蒋哥蒋哥,怎么办怎么办?” “先报警。我已经让我朋友查到了最后她们出现时的监控。现在,你只需要去做一件事。”蒋临书冷静到极致,油门踩到底,朝着某一个方向驶去。 “蒋哥你让我做什么,直说。” “把这件事告诉江叔叔。” “……好。”曾宽易犹豫了一秒,“那我现在就去。” “嗯,拜托了。” 蒋临书挂了电话,眉间尽是阴霾。江汀近段时间噩梦不断,虽然她不说梦里是什么,某次却还是轻喊了那个人的名字。 第一次从心理医生那里知道江汀的情况,他不可思议的动容。他自诩了解她,在乎她,可她心理的伤早就在不知不觉渗入太深。 他不出现,克制的等待。他给她时间,让她变得强大。 好在,她很坚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等了很多年,但终于等到了她回来。健康的,开朗的,完整的回来。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定位。 * “姜提米,你出来呀……” “江汀,你和江逞都该死。”姜提米用最慢的脚步,最轻的声走近她的身边,而后阴森道,“江汀,你们都该死。” “……。” 江汀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她沉默了片刻,“妈。” 姜提米原本以为,以她被惯大的臭脾气一定她会破口大骂,一声“妈”竟喊懵了她。 “妈。” “别他妈喊我!我不是你妈!你是个叛徒,是个白眼狼!你和蒋临书在一起,和那个女人生的杂种在一起,你和江逞一样背叛了我!” “妈。” 姜提米停了两秒,倏地冲上去一把将她扯拉在地上:“我说了别他妈喊我!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就知道我当时应该把你打掉。我傻我蠢,给江逞生孩子,到头来是这么个白眼狼……” “你们江家,一家的白眼狼。” “我不懂,蒋阿姨早就去世了,你还要这么恨她,蒋临书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江汀摔在地上,额头磕地。她忍着剧痛和晕眩,平静的质问。 “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些?” …“等他们都来了,你们一起死!” “你去地下找她问问她不就行了。” “……。” 姜提米知道,现在想让江汀发病估计是没有办法了。没想到她的治疗效果竟然这么好。刚出国那阵子还像个小疯子。 她忍着怒气冲出废旧工厂。 喻舟看着她眉头拧紧。 “我们要一直在这里耗着?以蒋临书的能力,先到这不难。” 姜提米一脚揣在李栀肚子上:“一起来更好。” 李栀闷声吃痛。 喻舟汗毛直立。这个女疯子。她竟然想杀人吗? 要不是她手里有姜家大量的股份,可以让他逆风翻盘。他不至于在这里和她浪费时间。和这种人上同一条船,还没得到他想要的,后悔也没用。 喻舟雇下的人上来附耳说了两句话。他面色一变。 怎么来得这么快。
第74章 江逞带人来得很快,警察控制了在场所有参与这次绑架的人员,其中就包括听到江逞的声音就不顾阻拦,疯了一样跑出去自逃罗网的姜提米。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两人名义上还是夫妻,这么多年的情分,最后化成了满腔的怨恨。 “江逞,你来做什么?!你是过来救你女儿还是救你那个野种!” 江逞眼角抽搐,咬住牙关,不想在与她争辩这些早就有了答案,她却纠结的事情:“那也是你女儿!汀汀在哪?” “哈哈哈……” 姜提米冷着脸,阴森的盯着他:“我宁愿没有她。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生下了她。如果没有她,我是自由的!我不会需要家,需要丈夫,需要爱!她成了禁锢我的枷锁,我们之间剪不断的链接……她如果不存在,一切都会不同……” 听到这话,一旁押住她的的警察都打了个寒战。 江逞气的没了一点面上的试图挽回都不在有,“行,我随你怎么说!我只问一句,江汀在哪?” 姜提米:“死了!” * 喻舟不知道这个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在这无人之角被打了多久。江汀甚至都不知道她来了。 一帮打手撤开,西装革履的男人保持文雅看着他:“小喻总,又见面了。” 他没敢走近,看着男人心底发怂:“你明明知道警察就会来,干嘛还要一个人闯进来?蒋总,姜提米一直在等你,你今天还真是有点犯蠢了。” 男人嘴角流血红色液体,他闷声咳嗽,“姜提米等的当然是我。” 也还好是他。 他嘶哑的声音,分明是强弩之末:“江汀还好吗,有受伤吗?” 喻舟察觉,提及江汀后,男人的语气收敛了一些假模假样的礼貌。问这个话时,阴暗间他的嘴角已经没了笑意。 喻舟:“……。” “姜提米想诱发她的旧疾。倒是没有动手。” “她还好吗?” “她没事,倒是把姜提米气得半死。” 蒋临书松了口气。脸部肌肉放松,这才感受到四处传来的,他叹了口气:“小喻总,和谁合作都是合作,不妨和我和我合作。你想清楚了吗?” “……。” 喻舟似乎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些东西。蒋临书何等聪明的人,他当然知道姜提米等的是他,也明白他只需要在多等片刻,警察来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但是江汀不知道在哪,不知生死,不知安全与否。只要他出现,姜提米大概率就不会再去折磨她。 所以他出现了。 * 医院里,江汀醒来时,曾宽易正靠在一旁长椅上打着瞌睡。她撑着像压着石头的身体慢慢坐起身。 曾宽易被吵醒,睡眼朦胧看她,先惊后喜:“汀妹你醒了!我给你叫医生!” “蒋临书呢?” “蒋哥……”曾宽易摁完呼叫铃,动作停下,垂着双手做了半分钟哑巴,嗓子卡了鱼刺似的:“蒋哥在重症观察室……” 江汀怀疑自己听错了,呆愣了片刻:“在哪?” “蒋哥被打得太狠了!医生说重物和重力击打伤及了内脏导致脏器出血,被找到的时候都开始哇哇吐血,西装里头的白衬衫都被染红,现在还昏迷着……” “……。” 江汀抿紧了嘴唇,肩膀微颤。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一定会被自己拖累。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压下哽咽,问:“医生说可以接受探视吗?” 曾宽易:“额,可能还不太行。目前还在危险期内,需要再等等。” 她靠床半躺,“知道了。” 曾宽易狐疑的看着她。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饿了吗?这里有保温的白粥,喂点给你。” “我没受伤,自己可以吃。”她拒绝。 …“好吧。”他见她依然一副要强的样子,心想应该没什么事了。转身套上外套,拿着水杯:“我给你去接点热水泡药,你先把白粥喝了。” 曾宽易刚走到门口,病床上的女孩低声呓语,带着几乎从未有过的恳求:“他在哪个病房,可以带我过去吗?我只在外面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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