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却无人上前服务,柜姐赶紧去请梁晴,“太太,先生已经换好了,您要不看看?” 梁晴知道对方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可是刻意解释似乎也无必要,于是走到储臣跟前,“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看。”他口吻不耐地回。 梁晴低头审视,瞬间明白为什么柜姐要让她来看了,裤子尺寸不对,短成九分裤,且裆部卡得很寸。 她看了也觉羞涩,脸色赧红,又有些想笑。 男人脸色冷峻,咬牙低声:“小了。” “你不是这个尺码?” “你不知道?” 他的嗓音低沉粗劣,气氛也暧昧不清。 “我该知道吗?” “你记忆力不行,眼神也不好吗?” 梁晴在心里冷笑起来,高声喊人帮忙,“这条他嫌小,麻烦拿185和190的各一条,要再试下。” “好的,稍等。” 几个柜姐绷不住地捂嘴笑,又害羞地走开,储臣脸色比锅底还黑,眼色幽戾,往梁晴身边站了站。 试衣间三面镜子,亮堂堂的,男的身形健壮高大,女人纤瘦娇俏,有着悬殊的体型差。脸上的表情却截然相反,一个优雅淡定,一个憋屈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旁人猜测大概是丈夫惹了妻子生气,因为他总一错不错盯着眼前的人看,似乎正在哄她。 梁晴等得无聊,低头玩手机。 储臣趁机多看她一眼,一低头 ,鼻尖尽然是她发丝散发的清甜香味,神秘又精致,他分辨不出那是什么香。 他想起他们以前在一起,她从不乱花钱,也不跟他要钱,可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娇俏得像小株茉莉花,馥郁无暇,如同高束在玻璃罩子里,让人抓心挠肝,忍不住掐一朵藏起来。 他像个禽兽对她感到饥渴,总想把她捉到自己腿上狠狠亲一顿,肤浅又下流。也常常狂怒他的小茉莉,被别的男人觊觎。 梁晴对他的观察毫无察觉,柜姐拿来裤子打乱平静,她猛一抬头,恰好撞进他幽灼的视线里,黑沉沉,宛如寒潭。 储臣不急不缓地偏开头,重新拿了裤子进到里间 190的那条最合适,无需修改裤长,他可以直接穿走。柜姐又伺机介绍,商场有活动满一万减五百,难得好力度,问要不要配些别的产品。 梁晴心说九五折跟没打折有什么区别,竟然好意思说力度大,又问还有没有别的优惠,能少一块是一块。 对方微笑着摇摇头,说他们这种品牌,很少打折的。 表面礼貌,实则颇为傲慢。 储臣并不在乎什么折扣,只想速战速决,问她:“你刚刚看了什么,拿上吧。” 梁晴觉得疯了,她干什么要来这么贵的地方买些无所谓的东西,况且还是花自己的钱,于是摇头,“不用了。” 没想到储臣问:“她刚试的那条披肩多少钱?” 柜姐福至心灵地道:“凑上刚好可以减两个五百,还送一套进口茶具。” “包起来。” 梁晴刚想说他是不是有病,拿别人的钱当流水啊?就见这人已经拿出信用卡递了出去,霸气地道:“没密码。” 梁晴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只听见pos机“刷刷”的清脆声,是人民币流出的声音。 从店里出来,储臣把装着披肩和茶具的购物袋丢她身上。 梁晴说:“说好赔给你,钱我转你。” “不用。”储臣又是那副居高睥睨的模样,冷声道:“你给储旭和黑妞投食多次,当我的谢礼了。” 梁晴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秀眉微蹙,“那是我自己的意愿,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气定神闲地反问:“我的弟弟,我的狗,跟我没关系?” 梁晴绷着脸没说话,又听见男人开口问:“你在北京待前路坦途,回来什么待遇都跟不上,是出了什么事?” 把他唯一的亲人乃至狗都折腾得魂不守舍,储旭一天到晚打秋风似的往她家跑,黑妞跟忠犬八公一样在门口等她。他真是操蛋了。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总跟你没关系吧?”梁晴说。 男人的下颌咬得紧紧的,点头,“行,跟我没关系。” 说完他就要走。 “等下!”梁晴忽然叫住他,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尽是纯真无辜,说:“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不是说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么?” 梁晴甜甜地冲他笑了起来,明眸善睐,清亮勾人,储臣搞不清她这又是什么路数,额角青筋暗暗抽动。 “我看你平时挺忙的,总把妞妞放在车场给别人照顾。” “你想干嘛?” 她红口白牙地道:“要不然,你把它给我养吧。”她试图跟他讲道理:“我现在有时间方便照顾它,你以后再找女朋友,知道你养着和前任的狗,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当然,你要是偶尔想看,随时来。”梁晴现在也只是商量,并不一定真能要回来。但还是要尝试,毕竟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万一呢。 但是看储臣的表情,就知道不太可能。 “你人挺一般,想得倒挺美。”他撂下这句,给她一个彻底的背影。 梁晴彻底恼怒:“它也是我的女儿,跟你好几年了,也该轮到我了吧!” “做梦。” “你不怕我去法院起诉你,夺回妞妞的抚养权!”梁晴气得优雅和理智荡然无存,要孩子的抚养权可不是小事,臭不要脸一回也在所不惜。 “随便你。”这人的声音,这么远了还能精准地传到她耳朵里。 * 梁晴有些懊恼地回到办公室,心情沮丧连新买的东西都没有拆出来,随便丢在地上。 “梁老师好有钱,午休逛个街,随手就买奢侈品?”有男同事调侃他。 她本就心情不爽,觉得这话里不怀好意,于是应承了这份奚落,微笑起来说:“对啊,我很有钱的,可以随便买奢侈品,那你要加油工作,不然只能羡慕我了。” 男同事一脸吃了锤子的表情,端着水杯讪讪离开了。 梁晴看着地上两个购物袋,先拆了那一对茶杯,别说还真挺漂亮,适合喝英式红茶,和几十块的淘宝货到底不同。 男人虽狗,钱却很香,能买来好东西。 她摆在办公桌上拍了下照片。最近在学习拍照的阶段,导致她看到什么都想拍。 陈老师从窗下走过,下意识用目光寻找梁晴的工位,他像个心有不甘的初中生。 然后看见梁晴在摆弄一对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杯子,再一想想刚刚同事说的,梁老师和这栋楼的业主认识,两人一道出去的,心里跟吃了怪味豆似的。 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她的前男友。 起点这么高的女人,自然不会再向下兼容选择普通男人。 陈老师幽幽地离开,童老师又来拍拍梁晴的后背,“晴晴,你刚刚出去了?” 梁晴这才发现童老师出差回来了,“是啊,怎么了?” “我刚听说你和一个男的出去的?啥情况啊?” 童老师一副八卦的表情:“男朋友?” 梁晴脸色一沉,表情严肃地算起账来,“童老师,我和你解释过,那天你误会的关于孩子的事,其实是一条狗对么?” 童老师懵了一瞬,接着是战术性沉默,眼神略微闪躲心虚。 梁晴:“现在办公室里依然有人传,我是未婚生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是你传出去的吗?” “晴晴,不好意思啊,我是说漏了嘴。”童老师一脸抱歉。 “好,你承认了。”梁晴的脸色并无任何不愉,只有冷漠的公事公办:“我对你解释是基于信任,也把你当成朋友。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不配当我的朋友。”
第10章 梁晴说完开始噼里啪啦打字,震天响,办公室却像陷入干涸凝固的胶水里。 这时,一个男同事前来解围道:“梁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童老师也不是故意的,何必这么让人下不来台呢。” 梁晴黑灵灵的眼珠儿向对方,审视意味明显,竟把人看得心虚,退避三舍。 “……我说的不对么?” 梁晴冷笑:“我倒是忘了还有你这个碎嘴子。这会来装‘理中客’,平时就你造谣最厉害,一会传我有私生子,一会又说我跟有钱人,这么会说,你怎么不摆台子唱戏,你想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吗?” 她真是……无差别攻击! 不准备混下去了吗? 这位“好心人”满脸涨红,口齿结巴:“你……说别人,你扯我干什么?”没等梁晴继续攻击,自己先溜了。 办公室比一分钟前更为寂静,彻底变成满是裂纹的河床,踩上去都硌脚。某些同事们不是被内涵,就是被吓住了。 童老师在委屈巴巴抹眼泪,梁晴面无表情地继续工作,满脸写着“别惹我”也真的没人敢惹招惹她,一下午进程顺滑无比,如同打通任督二脉。 和同事撕破脸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她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人活着就一个目的:任性。 抢占话语权的好处很多,至少别人再也不敢乱说她的谣言,童老师和几个臆测的同事见了她就跟过街老鼠似的,默默心虚走开。 就连想和她发生点故事的跃跃欲试的男人,也逐渐偃旗息鼓,别看梁晴这人表面温柔和善,实则皮里阳秋,心狠嘴毒。 梁晴近日耳根清净了,平日教研授课,休息日在家做菜拍视频,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偶尔也琢磨一下怎么把黑妞要到自己身边。 真要打官司? 哦不不不,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想来是太过想念狗狗,她有片刻的疯癫。 她攒了一周的素材,才做出一条内容。 账号是她新开的,也是第一条视频,上传成功后就紧张地在后台刷数据,哪怕多一个浏览量她的心都会起伏一下,数据静止了她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像个心浮气躁的小孩子。 这种幼稚的心态,是她做这件事之前没料到的。 储旭不吝夸赞:“姐,你真优秀。” 梁晴沮丧:“没人看我的视频。” “才开始而已。”储旭安慰她。 道理梁晴都懂,可难免失落。 在储旭心中她就是完美的,哪里指得出问题,梁晴只能自己探索改进。 第二周她还是坚持更新了。 早上睁眼就打开手机,查看后台的数据,惊奇地发现仅仅过了一夜,各项数据翻了很多倍,粉丝量也上涨到几百。 梁晴的第一反应就是欣喜若狂。 但是很快就清醒过来,因为在评论区看到一个粉丝百万的账号关注了她,还给她吹彩虹屁,点进主页一看是个玩机车的帅哥。 不用猜,她知道是谁。 储旭之前有跟她提到过自己玩社交软件,别看他生活里傻乎乎的,网络上他可是狂拽炫酷的大帅哥,随便一条视频都有几十万人给他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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