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某人还没跟她求婚呢,她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主动。 姜意绵的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两人在法国,她醉酒后的那晚,一想到自己主动跟沈淮叙提求婚的事,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林书棠点了点头,认真道:“绵绵说得很对,结婚和事业相比,还是事业最重要。” 方悦看了眼手机,笑眯眯地凑过来,好奇地问:“绵绵,网上说沈淮叙高中的时候给你写过一封情书,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温漾和林书棠也随之凑过来,深怕自己错过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她们都快好奇死了,毕竟绵绵可从未跟她们提过这事,两个有着天壤之别的人,竟然有过这么一段过往。 姜意绵抬眸,看着面前三双眼巴巴望着她的眼睛,觉得好笑又无奈,于是点头承认:“是真的。” 话音刚落,三人同时睁大眼睛,惊得静了一瞬。 她们竟然听见当事人亲口承认了这件事!沈大佬真的给绵绵写过情书啊啊啊啊啊! 温漾兴奋地抓着姜意绵的手晃了晃:“天呐,那可是沈大佬写的情书啊!你当时啥反应?” 林书棠:“是不是激动得都快晕过去了?” 方悦:“然后答应他的告白,跟他在一起了?!” 姜意绵:“......” 面对朋友们一连串的追问,姜意绵唇角的笑痕微顿,思绪不经意间被拉回到七年前,她神情怔怔,心口莫名涌出一股酸涩,末了抿唇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平静:“当时,我们没在一起。” 她说:“由于种种原因,错过了。” 闻言,三人心领神会,没再追问下去,但也感觉到女孩眉眼间那丝极淡的落寞,温漾最清楚姜意绵的感情经历,也曾目睹过女孩受伤失意的一面,她有点后悔因为自己的八卦,勾起了绵绵的伤心事,于是凑过去轻轻抱了抱自己的好朋友,笑着安慰道:“你们兜兜转转又在一起,就不算错过呀。” 和朋友们聚餐结束后,大家再次分别,姜意绵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许久,她垂眸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忽然想去找沈淮叙,等他下班一起回家。 就在她准备打车前往沈淮叙的公司时,屏幕上方忽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沈淮叙发来的: “在哪,我去接你?” 姜意绵意外又欣喜:“你下班啦?” 沈淮叙:“嗯。” 姜意绵随即将定位发过去,在原地等待沈淮叙来接她。 落地窗外是潮水般来往的车流,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洁白无瑕的雪花,漫天飞舞,簌簌降落在街边树枝上,干净如洗的马路上,车辆疾驰而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轮胎印记。 姜意绵顿了顿,拿出手机继续给沈淮叙发消息:“下雪了,路上滑,注意安全。” 消息发出去,姜意绵穿上大衣戴好围巾,拿着包包起身,朝外面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雪走去。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所以连等待都变成了一件幸福的事情。 沈淮叙来时,看到咖啡厅外那抹熟悉纤细的身影,女孩的头发和肩上都落了雪,此时正背对着他,拿着手机对空中飞扬的雪拍照。 沈淮叙眉心微拧,长腿迈开大步朝她走过去。 听闻耳畔的脚步声,姜意绵也在这时收起手机回头,刚好与迎面走来的男人视线相撞。 “你终于来啦!”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弯成月牙的形状,开心的像个小孩。 沈淮叙长睫低敛,伸出手温柔的抚去女孩发丝上的雪花,将她冻得冰凉的手握在手中捂暖,沉声问:“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里面等?” 姜意绵抿着唇笑,他的手好暖和哦。 她微仰着脑袋看向沈淮叙,老实巴交道:“没办法呀,想快点见到你,一刻也坐不住。” 沈淮叙莞尔,牵着女朋友上车,懒懒开腔:“很好,现在知道说好听话逗我开心了。” 姜意绵自己系好安全带,笑盈盈地凑过去看他:“那你开心吗?” 沈淮叙低低笑出声,温柔附和:“嗯,开心。” 车子缓缓启动,姜意绵见时间还早,于是提议道:“沈淮叙,我想去南城一中看看。” 沈淮叙侧目看向她,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好,我带你去。” 高中毕业后,姜意绵回母校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记得上一次回南城一中,也是和沈淮叙一起,只是那时的两人关系很浅,像是刚认识的新朋友。 那是姜意绵第一次跟沈淮叙深入接触,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心里有个暗恋多年的女孩,而她并不知晓,那天两人的谈话,其实沈淮叙话里话外,提及的都是她。 车停在南城一中门口,那棵熟悉的银杏树此时枯叶凋零,光秃秃的枝丫上缀满了晶莹剔透的雪,风一吹,簌簌降落。 此时正是寒假,学校门口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就连校门外的几家店铺都关了门,大家似乎都早早的回了家,准备迎接即将而来的春节。 沈淮叙牵着姜意绵过去,两人幸运地遇见了上回碰到的那个门卫大叔,两人一出现,大叔一眼就将他们认出来,这次二话不说便让两人进去了。 冬日的校园清冷静谧,两人手牵着手走过熟悉的教学楼,来到操场的跑道上散步,操场的中央竟有一群小朋友在嬉闹追逐着打雪仗,像是教职工的孩子。 姜意绵看着不远处那几道奔跑着的身影,忽然想到什么,侧目望向身旁的沈淮叙,柔声开口:“沈淮叙,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姜意绵顿了顿,目光变得尤为认真专注:“你还记得你曾经写给我的那封信吗?你在信中说你见过我三次,是哪三次呀?” 她抿了抿唇,语气有一丝丝内疚:“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对他的印象,记得更多的,竟是他送出那封信之后,在此之前,两人像是两条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沈淮叙眸光微顿,女孩的话瞬间勾起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如今再回想一遍,也未曾因为时间流转而褪色。 沈淮叙第一次遇见姜意绵,是在医院,那天宋女士带他去医院看望病重的奶奶,同样是在重症监护室外,他看见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一幕:纤瘦嶙峋的女孩低低的垂着脑袋,颓然地坐在长椅上掉眼泪,哆嗦着肩膀,哭得牙齿都在打颤,她的手上,白色的连衣裙上沾了令人心惊的斑斑血迹,似乎经历了世间最痛苦的遭遇。 那时,沈淮叙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听周围的医护人员无比惋惜同情的说起,女孩失去了父母。 两人第二次见面,是两年后的高一新生入学大会,那天沈淮叙因为物理竞赛的事刚从办公室出来,与作为新生代表的姜意绵擦肩而过,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可他几乎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当年他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女孩。 也是在那天,沈淮叙从老师们满是称赞的闲聊中,记住了她的名字,姜意绵。 第三次见面,沈淮叙记得很清楚,是在暑假的省图书馆,夏日的午后温和静谧,总让人倦怠,沈淮叙在书架前拿书,看到窗户旁那抹午休的身影,认出是姜意绵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停下来,拿书的动作都仿佛被人按下放慢键。 明媚耀眼的阳光穿过翠绿的枝丫,投射出斑驳的光影落在女孩熟睡的脸颊上,纤长的眼睫都像被镀上了层温暖的颜色。 沈淮叙留意到姜意绵放在手边,摊开的那本名叫《万物生长》的书,也看见了书边的便利贴上被女孩写满了一个男生的名字。 后来的某天,沈淮叙才知道,那个男生是姜意绵偷偷放在心里的人。 对于这三次见面,姜意绵的确一点印象都没有,沈淮叙简单略过了在医院的那次,不想勾起女孩的伤心事,姜意绵听得认真,没想到她竟跟沈淮叙擦肩而过了这么多次。 她忽然像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嘴角微微上扬着,笑着问:“沈淮叙,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呀?” 沈淮叙愣了下,薄唇微抿。 是一见钟情?亦或是惊鸿一瞥? 他无法用精准的辞藻形容那时自己的心情,只知道每次看见姜意绵,一颗心就像被浪潮撞击的帆船,晃晃悠悠。 沈淮叙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柔道:“或许是吧。” 就在两人说话间,不远处那群打雪仗的小孩子已经转移战场,有人特意躲在两人身后,来躲避别人的攻击,紧跟着一颗雪球直直朝两人砸过来。 姜意绵躲闪不及,吓得闭眼,下一秒,一只有力的臂膀揽过她的肩膀,轻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轻轻松松揽入怀中。 沈淮叙身上的味道清冽干净,混合着冬日冰雪的气息,很好闻。 姜意绵松了口气,身后传来一个小孩的欢呼嘚瑟:“哈哈,看吧看吧,你们没打到我!” 姜意绵抬头,这才发现沈淮叙的头发,大衣的领口都是细碎的雪块,夹杂着泥土,脏兮兮的落在身上。 “你冰不冰啊?”姜意绵黛眉轻蹙,连忙垫脚去帮他拍掉灌进脖子里的雪块。 面前的女孩满脸的不开心和心疼,沈淮叙眉梢轻抬,眼底划过抹笑意,像只大型的猫科动物,此时温顺地弯腰俯身,配合着女朋友清理的动作,一动不动。 有的雪块卡在衣领,慢慢融化打湿了他里面的一层衣服,实在弄不出来了。 姜意绵鼓了鼓腮帮子,又看了眼那几个小屁孩,于是双手叉腰当下有了决定,她蹲在地上抓了几把雪,迅速揉成一个小雪球,一脸正义又极其护短道:“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报仇!” 说着,小姑娘气势汹汹地跑向那群小屁孩,很快加入激烈的混战中。 耳畔除了欢快的笑闹声,还有奔涌而过的寒风,沈淮叙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他的目光从一而终,追随着那道轻盈奔跑的身影,心脏仿佛被一股温柔缱绻的力量包裹着,心底只剩一片柔软。 他想起独自等待的那六年,自己也曾度过无数个像今天这样被霜雪覆盖的傍晚。 只是如今再没了当初的刺骨严寒。 不远处,姜意绵寡不敌众,很快被一群小破孩反击,跟在她屁股后头追,她落荒而逃,机智地朝沈淮叙的方向跑过来,一边娇声喊着:“沈淮叙,快来救我!” 沈淮叙笑着伸出手,将飞奔而来的小姑娘抱个满怀,而后牢牢地胡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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