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江:“呵呵,好有自觉。” 蒋文玉:“……” 苏然看着举起手的那个男生,心中一动。这应该就是班草了吧,看上去痞痞的,还有点高冷,是她喜欢的类型。 语文老师走了进来,果不其然,吩咐课代表先收作业。蓝江恨不得化身八爪鱼,他飞速写完最后一个字,终于赶上了。 课代表:“以宁,沈锐的作业呢?” 温以宁没说话,蓝江笑道:“那小子乐于奉献,帮新来的小美女搬桌椅去了,下了课交。” 过了一会,沈锐搬着桌椅走进教室。 苏然刚想和他大搭话,沈锐全然没看有她,转身溜溜达达地回了座位。 蓝江睇了他个眼色:“作业下课交啊。” 沈锐问:“同桌,你们都交啦?” 温以宁淡淡说:“交了。” 沈锐翻翻桌上那本练习册,别着眉头写了两个字,然后就把笔搁下来,倒在桌上睡大觉。 温以宁叹了一声,把练习册抽了出来,看了看题,笔尖擦着纸页发出沙沙的声音。 下了课,课代表准时前来要债。 沈锐迷迷糊糊说:“不交了,我没写……” “他写了。”温以宁合上练习册,敲了敲沈锐的头。 沈锐一愣,笑道:“是啊,我写了。” 接下来的课,温以宁都很安静,看她专心学习,沈锐也不好打扰她。 新同学专程过来和他道谢,他说了声没事儿。 新同学冲他灿烂一笑,欢喜地回了座位,但目光不曾离开沈锐。 蒋文玉翻了白眼:“得,沈锐的后花园有多了一朵清纯小白花。” 只可惜,沈锐不是艳阳天,他是黑月光。 - 下了晚自习,温以宁和蒋文玉分别,她推着自行车,站在街角等红绿灯,迎面晚风吹来,是炸串小吃的香气。 夜深了,乌云遮月。 “锐哥,来,我给你点烟。” 温以宁下意识地寻声去看,沈锐站在街角深深的阴影处,微微倾头,让身边的人点烟。 簇的一声亮了,他的眸中也有了光影,忽明忽暗的,好像天空躲藏起来的星。 隔着人间烟火,双目交汇。 红灯、橙灯、绿灯。 人潮涌动,温以宁推着车,匆匆卷入潮流中,不一会儿,倔强的身影便淡成了漆黑的天色。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们就不是同桌了。
第5章 草莓味 学校新施行了一个政策,让同学们把水杯都放在窗台上,下课喝水的时候去拿。 班主任为了顺应学校政策,决定把靠窗的一列去掉,挪到最后面去。 沈锐没说什么,拖着桌子去了。 温以宁看着右边空荡荡的地板,不知为何,心里也是一阵空档,她忽然叫道:“沈锐。” 沈锐回头,看着她。 “……你历史书上还有我的笔记,我的书发下了,借你的誊抄一下。” 沈锐好像有些失望,但回答得很爽快:“好说。” 温以宁:“谢谢。” 林捷在那边说着风凉话:“欸,你不想和我当同桌也没有办法,现在只剩咱俩啦,凑合凑合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和你坐。” “你林大才子想和谁坐呢?” 林捷:“反正不是你,你数学考得那么低。” “……” 面对林捷的冷嘲热讽,温以宁一向爱搭不理。 林捷的嘴毒起来堪比鹤顶红,专往人最痛的地方戳,和他口舌之争,占不到半点好处。 林捷忽然说道:“温以宁,你别想了,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温以宁全当没听见,笔下却已经写错了好几个汉字。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街角站着的少年,混迹在烟雾里,唇锋不再是弯成她熟悉的弧度,眉眼尽是凌厉。 别想了。 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沈锐的新同桌是苏然。 苏然和温以宁完全不一样,她话很多。沈锐有时候会和说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是趴在课桌上睡觉,或者无聊地在笔记本上画黑色方块。 而沈锐不在的日子里,温以宁除了和林捷吵架频次便多以外,没什么特别。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心里却因为这个同桌的离开而难过着。 好在那个艺术部的主任按时归来,温以宁签了一个免责任书后,继续开始舞蹈专业的学习。她柔韧极佳,但她的舞感不是很好,力量也不够,柔韧度好,也只是因为她不怕疼不怕吃苦。 她就是这样的人,天赋不足,努力有余。 生来草根,却仰望大树华丽的树冠。 不是卑微,而是倔强。 转眼,学期过半,期中考试结束,班级里的同学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温以宁仍在中游,但语文成绩全班第一,林捷如愿地名列前茅,往后啊都是拿鼻子看人。 蒋文玉考了班级21名,哭得稀里哗啦,倒数第三的孙浩安慰她:“我们仙女考得很好了。” “好什么好,都要垫底了。” 蓝江打趣:“放心吧,有我在,你就算闭着眼写也不会垫底。” 蓝江毫无悬念地拿下了倒数第一,沈锐倒数第二,一对九科加起来不到二百五十分的难兄难弟。 沈锐无聊地看着桌子上的成绩单,在第29名上看见了温以宁的名字,她好像又进步了。 “你在看我的成绩吗?”苏然笑道,“没想到你还挺关注我,28名,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前同桌厉害。” 蒋文玉听见了,嘟囔:“你和人家学艺术的比文化成绩,好意思的。” 苏然有些绷不住,一撇嘴巴:“蒋文玉,我知道你和温以宁玩得好,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么,我随随便便就考了28名,温以宁那么努力,还是不如我。” 蒋文玉反讽:“你最好考得是班级28名,不然别人还以为你优秀到全国第28名呢。” 沈锐半趴着身子,穿过桌椅人群,看着第一排窗边的少女。 她两手举着成绩单,一科一科的看着。 林捷在她旁边叽叽歪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接着,少女就把成绩单准确无误地糊在了林捷的脸上。 沈锐笑了,他同桌,其实挺有脾气的。 但他怎么还是觉得,她善良温和,和一只小白兔似的,会受欺负呢。 班主任走了进来,耳边的争吵声这才终止。 蒋文玉胜利地回到了座位,苏然不想在沈锐的面前露出泼妇的一面,于是端着架子,翻开下节课的书看。 班主任走到讲台上,清清嗓子:“期中考试结束,大家也可以稍微放松点了,我说的放松,不是完全的放松。学期过半,其他班级的黑板报已经绘制了出来,咱们班哪位同学愿意抽出自己的时间为班级做出贡献呢?这次板报的绘制,也会成为竞选文艺委员的重要参考。” 在高中,文艺委员的职位不比班长和学委重要,所以就没来得及选,看来,马上就要竞选出文艺委员了。 同学们跃跃欲试,尤其是苏然,已经悄悄地向前后左右讨要票数了。 看着一众举手的同学,班主任迟疑了下,又问:“哪位同学有美术基础?” 班内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勇气自荐,苏然挺着胸脯,等待着有识之士推举她。 沈锐举了个手,声音响亮:“老师,温以宁会!” 本来温以宁没打算掺和,可沈锐一嗓子“温以宁”直接把她送到讲台上。考虑到任务繁重,班主任又选了一个男生配合温以宁的工作。 苏然显而易见地不高兴,沈锐不大在乎这些,倒头又睡去了。 苏然暗暗道:温以宁,又是温以宁,我记住了。 苏然的小心思,温以宁一无所知。 她知道,沈锐只是单纯地因为他们在一起画过画。 他单方面肯定了她画画的能力。 有一个人肯定她,这已经够了。 温以宁的搭档张晨留级了两年,为人处世比更加成熟,班里的同学都调侃称他“老年人”,在一些事情上,张晨也格外照顾温以宁。 俩人绞尽脑汁,商议出一个点子:温以宁画凤,张晨画龙,一左一右龙凤呈祥。点子一出,一拍即合。 他们俩合作的天衣无缝,班里有同学开玩笑,说他们龙凤呈祥,是一对金童玉女。 温以宁长得漂亮,再加上常年练舞,气质又好,班里不少男生都暗恋她,只是知道她这个人性格偏于冷淡,不好碰壁。 至于张晨有没有那个想法,别人问他,他只说把温以宁当妹妹。 温以宁并不关心班里的风言风语,她照常上课,照常画画,照常和沈锐借书誊抄。 借多了,也不用再经过沈锐的允许。 他说,她可以直接拿。 温以宁坐在沈锐的桌前一通翻,翻出那本历史书,刚要走,苏然走了过来,冲温以宁笑了笑。 温以宁回之一笑,正要拿了书走。 苏然热切喊道:“同桌你回来了。” 温以宁手里的书吧嗒掉了,笑意也噎进了喉咙里。 温以宁弯腰欲捡前,却被人抢先一步。 沈锐把书捡了起来。 “对不起。”温以宁下意识抱歉,“不小心把你的书弄掉了。” “小事,你拿去。”他在笑,好像期待着她能再说些什么。 温以宁拿走了历史书,什么都没说。 身后苏然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温以宁脊背一阵凉,回到座位上。 林捷羡慕说:“你要是有苏然一半的温柔就好了,人家还学习好,数学第一名呢。” 温以宁温柔地说:“闭嘴。” “我说得也是实情嘛,我偷偷告诉你啊,苏然可是我的梦中女神……” “挺好,你去找她坐。” 林捷吐吐舌头:“我倒是想,看她和沈锐那么好,我就不想了,你也别想了。” 历史书还到了沈锐的手中,沈锐翻开看了看,居然有意外发现,书上又添了许多新学的笔记。 那字儿别人不认得他不会不认得,是温以宁的字。 沈锐不知不自觉地弯了眼睛。 苏然在边上瞥了一眼:“我说你怎么上课总睡觉,原来有好人帮你记啊。” 沈锐不假思索:“我同桌,自然好。” “那我呢,我也是你同桌。” 沈锐没说话,把历史书收好,又恢复了常态,趴在桌子上进入梦乡。 苏然平时没事了,也在本子上画画,一下课,就拿着她的画册给周围的同学看。 久而久之,同学们发现苏然也会画画,画得还不错。 觉得时机成熟了。 早自习后,苏然主动找到在画板报的温以宁。 “以宁,我来帮你吧。” “哦,没事儿,还有一点就结束了。”温以宁站在高高的凳子上,低头对苏然微笑,“你还没吃早饭吧,现在去吃还来得及,我早上在家吃过了,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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