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 “是,你没有,你早就说过了,山鸟与鱼不同路。” 她当初的话,他居然记得。 女孩哑口无言,回想那年春季开学,面临着文理分班,他们在走廊相遇,男孩刻意把他堵在拐角,眼尾有些红:“你要去哪,你去哪,我跟你去哪。” 她说:“山鸟与鱼不同路,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以为那些话已经腐烂掉了,被四年的风霜雨雪冲刷净了,却没想到,在沈锐的记忆里竟如此鲜活。 “在这儿等我,我下楼拿点东西。” 沈锐转身的瞬间,和四年前那个少年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房间内只剩下温以宁一个人,手机发出震动的嗡嗡声,是乐乐的来电。 “以宁,你去哪啦,我怎么找不到你。” “我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 “啊,以宁你在哪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 温以宁忙说:“不用了乐乐,我刚巧遇见了熟人,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拉赞助的事明天去学校再说。” 沈锐,应该不会弃她于不顾吧。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说不准。 算了,赌一把。 电话那边有些惊讶:“在这儿碰见熟人……好吧,那我就先回啦。” 刚挂断电话,门开了,沈锐换一副打扮,黑色鸭舌帽,墨镜口罩,他见温以宁还坐在床的角落,倏然松了口气。 沈锐把外套脱下,裹在温以宁的身上,拒绝的话还没从口中脱出,沈锐便从底下系好了拉链,一直系到了头:“室外温度接近零度,美丽动人也要有个限度。” “我穿了你的衣服,你穿什么?” “我不冷。” 熟悉的对白,温以宁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颊。 沈锐又把她抱了起来,就在温以宁以为他要一直这么抱着自己时,沈锐把她放在了一架轮椅上,又解下脖颈上雾蓝色的围巾,罩在她的膝头。 沈锐解释:“蓝江把车开走了。” “……”所以他是去借了一架轮椅么。 温以宁:“我还是打个车,回学校吧。” “这么晚了,学校早就关门了,别欺负我没上过大学,你现在这模样,恐怕也难以翻墙。”沈锐清清嗓子,“正好,我家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勉为其难,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狮子锐:我不管,谁爱管谁管!(炸毛jpg.) 下一秒。 “勉为其难,带你回家。” %#@!&@%/?)~ 辣评:浑身上下,哪里都硬。
第7章 草莓味 他要,带她回家。 夜深了,霓虹灯点缀着城市,沈锐推着温以宁,穿过两条小路后,到了一座荒芜的别墅前。 花园里满是杂草,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输入指纹,门开了,沈锐打开灯,在一旁翻箱倒柜地找:“找到了。” 一瓶云南喷雾,递给沙发上坐着的温以宁:“自己喷点,饿不饿,我去煮面。” “我中午在学校吃过了,不是很饿。” “听听,这像话么?”沈锐板起脸教育道,“午饭是午饭,晚饭是晚饭,如果吃了午饭就不用再吃晚饭了,为什么还会有晚饭这个词。我再给你拓展一下,长得好看的人一般在晚饭之后还会有美味的夜宵。” “夜宵?你们当艺人的都不用保持身材吗?” “……”沈锐一时无言,“哥的身材,不差这几两饭。” 温以宁:“哦。” 脚只是扭到了而已,温以宁不是那种娇贵的人,那瓶云南喷雾是拆过的,她喷了一点,清凉沁入肌肤,好受了许多。 紧依着客厅,设有一个微型厨房,男人站在洗手池前,背影高瘦。 她回忆起高中的沈锐,那个眼睛弯起来像月亮的桀骜少年,放学铃一响,她总是立刻背起书包,仙女调侃她饥肠辘辘,着急回家吃饭。 她没有否认,却在放学的路上,默默地望着走在前头的沈锐,他不写作业,所以没有书可背。 目之所至,唯有他的背影。 别墅装修得简约别致,暖色调的灯光充斥在房间的每一寸角落,窗户开了一条缝,冬日特殊的味道伴随着凉风吹在温以宁的脸上,与冰凉相触,她才发现,脸颊微烫。 她安慰着自己,没什么的,只是共处一室而已。 十分钟后,两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出锅了,沈锐先把温以宁扶到桌前,再端着面走过来。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西红鸡蛋面,温以宁还真有些饿了。 沈锐吸溜了一口面:“感觉怎么样?” 温以宁摇了摇头:“饿死我,也想不到有一朝一日会和你在同一屋檐下吃面。” 沈锐搁下筷子,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目光令人难以捉摸,唇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淡声问:“同桌而食,不好么?” “久别重逢,很好。” “久别重逢?”头顶的灯光照在眼底,宛若升起两束火焰,他淡笑道:“久别重逢的老同学不会把人拐到家里来,我想听的不是久别重逢。” 温以宁一怔,声音低落:“那你想听什么?” “你说呢?”沈锐盯着她笑。 而温以宁如坐针毡,她察觉得到,再见面沈锐表现出的别扭,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电话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沈锐的手机就搁在两个中间,温以宁飞速瞥了一眼,微信电话上的头像一看就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沈锐直接挂了。 对方很执着地又打了过来。 温以宁:“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回避。” “我都带你回家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沈锐说着,点了接通。 一口面噎在嗓子眼里,温以宁连忙抱起碗,喝了一大口面汤才顺了下去。 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膈应她。 还开了免提。 电话中,女人声音动听:“锐,明天有空吗,好久没见了聚一聚,地方隐秘,保证不会有狗仔拍照,你来的话,阿晴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锐看向温以宁:“明天有空么?” 电话里的人立马八卦了起来:“锐,这么晚了,你和谁在一起呀?” 沈锐没有得到答案,他也不再寻问温以宁的意见,直接说道:“介意我多带一位朋友么?” 对话里的人开玩笑:“男伴的话,我男朋友可能会吃醋。” “不会让你男朋友吃醋的,地址私我,拜。” 电话挂了,温以宁却还能听得到余音,她问:“你要……带我去?” 沈锐搁置手机,抬眸看她:“没空啊?” 温以宁准备了一箩筐推辞的话,刚要开口,沈锐早就预料到似的,指了指手机说道:“王姐,王牌娱乐总经理,赞助一个大学社团办活动,她一句话的事儿,不过去不去呢还是看你,我这么大一明星,也不能来硬得不是。” 沈锐低头喝了口汤,余光瞟着对面的小姑娘。 温以宁立马正襟危坐:“有空!” 沈锐悄悄地弯起唇角,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吃完了,沈锐起身收拾碗筷,温以宁有心帮忙,被沈锐制止了:“我是大男子主义。” 温以宁:“?” 沈锐懒洋洋道:“沈氏大男子主义,钱我赚,碗我刷,我还兼顾貌美如花。” “……” 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温以宁坐在沙发上,闲来无事看着电视。她都连换了好几个台,清一色男欢女爱的偶像剧。 沈锐洗完碗,擦擦手走过来,好巧不巧,电视播到男女主角热情拥吻的桥段,吻得十分激烈。 沈锐意味深长地看了温以宁一眼。 “……” “我随便看看,”温以宁补充,“不是很好看。” 沈锐难得没逗她,问:“看电影吗,我演的。” 温以宁正想赶紧换台,连忙答应着:“可以欣赏一下。” 沈锐拿过遥控器搜索,一边找一边幽幽地说:“我洁身自好,电影里没有吻戏,演技也一般般,没有投入太多情感,但胜在长得好,也就比你刚才看的那个什么男主角好看个一百倍吧。” 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不过……温以宁在心里悄悄地说,他确实很好看。 娱乐圈不缺长得好看的,但像沈锐这么好看的,极缺。 沈锐的运气也不错,从被星探挖掘到爆红,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出道后,他刚演了一部电影,还是一部冷门小众的青春疼痛片,没想到影片大卖,成为年度黑马,还在电影节被提名,而身为男主的沈锐也一举荣获了许多国内外的重要奖项。 听说在影片拍摄期间,沈锐差点死在片场,也不知道是不是营销号的夸张谣传。 电影冷灰色的滤镜让片子显得生涩哀伤,温以宁靠在沙发垫上,倦意侵蚀了她本就浪漫过敏的大脑,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影片中的金发少年在眼前摇晃。 听见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沈锐叹了口气:“我演得有那么差么。” 而且,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和别人回家,还睡得这么香,看着好想欺负一下。 沈锐关了电视,轻轻把温以宁抱去了主卧,为她松了松衣襟的盘扣,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沈锐到楼上洗了个凉水澡,手机里放着歌,陈奕迅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唱着:“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 温以宁不是那巍峨的山,温以宁是绵绵的水,而他是极度缺水的鱼。 沈锐把开关扳到了冷水区的顶头,别墅内安静得只有水声,但他知道,今夜这座大房子里不再是空荡,还有一个人在陪他。 沈锐无声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没那么寒冷了。 - 温以宁睡得很舒适,红丝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泄出一丝的阳光,她抱着一个枕头,唇角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作息还算规律,而室友总是闹到凌晨一两点,外加她上睡眠轻,一年到头也睡不了几个好觉。 “唔,这是在哪……” 温以宁眼睛睁开一条缝,想起来自己是在沈锐家,立马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一看手机,九点二十三。 在别人家,怎么还能赖床呢。 温以宁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经过一夜的修复,脚腕上的伤已经大好,她点着脚,拉开窗帘,忽地发现椅子上有一套女装,大抵是沈锐留给她的。 没想到他这个人还挺细心。 温以宁换好衣服,推门出去。 沈锐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见她出来,便下了游戏,说:“蓝江买了豆浆油条,一起吃点?” “好。” 沈锐又问:“脚上的伤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温以宁把油条泡在豆浆里,“一会我先回趟学校,我想拿一些画展上的话给赞助商过目,咱们在哪吃饭,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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