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么请。”他没耐心,“要么我让人拿几个喇叭在楼下宣告你结婚的事。” …… 知道拿喇叭这事他做得出来,南嘉犹豫着要不要请假,半路被一脸着急的小乔拦住。 “嘉嘉,不好了。” “什么事。” 小乔环顾四周,将人拉得更近一点,小声说:“白思澜回来了。” 怕被别人听见,声音压得极低,“你说这事怎么这么巧,她不是要进军娱乐圈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巧吗。 不巧。 白思澜的小姐妹肯定会告诉她,替代白天鹅角色的人是谁,那么她回来,是必然的结果。 就算是自己不需要的,人,物,白思澜也不会舍出去。 看南嘉不说话,小乔更担忧,“嘉嘉,要不你和老师商量一下?” “不用,我状态不好,也不合适。” “可是。” “没事,我跳的黑天鹅不是很好吗。”南嘉笑着安抚小乔。 江朝岸说的不错,她这些年在外,别的没学会,越活越倒退,不仅会低头,也知道避让。 七年前,她和白思澜为白天鹅这个角色争得头破血流。 谁都想做和王子登对的公主奥杰塔。 而不是替身黑天鹅奥吉莉娅。 如今,是知道自己没那公主的命,争到手落空的感觉,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未曾拥有。 不需要组团练舞,见家长这天南嘉便告了假。 陈祉让她提前过来的意思是请了个专业的造型团队,为她拾掇拾掇。 毕竟要去见婆家。 总不该扎普通的马尾,穿牛仔裤或者素裙。 陈祉回来接她,看厅门外,站一排造型师。 “做好了?” 造型师面面相觑,“还没有。” “没做好你们出来怠工?” “太太说,她自己会化妆。” 陈祉推门进去。 半岛宅园是个非常合格的婚宅,从里到外面面俱到,最明显的便是适合女主人的梳妆屋,更衣室,spa房,美甲室,瑜伽房等,任何一位女主人都会一眼钟情,除了连这里一根草都懒得看的南嘉。 她把大部分造型师轰出去,留下了Vera和两个主创,三人为她参考发型的设计,她左耳听右耳出,听完后扎了个马尾。 扎完后的效果,让造型师本想巴拉巴拉的嘴不自觉闭上。 原来在绝美的脸蛋面前,别说马尾,顶个鸡窝都是美人。 Vera看陈祉来,仿佛搬到救星,颔首招呼:“少爷。” 陈祉:“一个小时,你们就帮她扎个马尾?” “不是。”连马尾都是她自己扎的,Vera心虚,“太太这样确实更漂亮。” 陈祉没管,“时候不早,把衣服换了。” 南嘉不动,“我现在穿的挺好的。” “土。” “衬你刚好。” “换掉。” “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吗。”她说,“问题是你有脸吗。” “……”Vera到底是专业女佣总管,淡然听完,而那两个造型师没忍住别了下嘴角,被陈祉一句滚,撵走。 “造型走了的话,太太衣服就没人帮忙换了。”Vera提醒。 “你也出去。”陈祉说,“我给她换。” “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 感觉接下来会是一场莫大的风暴,Vera自觉滚蛋,而南嘉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 “你要干嘛。” 她刚刚听到他的话了。 罚酒,是什么。 之前被他带领下已经体会一遍那些事,唯一的感受就是,不适,不想,不要。 抗拒拉满。 这还是他比较温和的状态,如果换做以往两人恩怨值最高的时候,谁知道他会有多禽兽。 “你现在乖乖把衣服换了。”陈祉好像在给她罚酒,但又是双手敬过去的,声线低沉,还挺有耐心的,“之前你欠我的钱就免了,就当是孝敬外婆的。” 她瞪他,“你觉得我是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 “你外婆不是在苏南吗,我可以托人将她接到港岛聘请最好的护工团队照顾。”他补充。 免她债务+接外婆来港岛,方便她时常探望。 南嘉还是没有动,沉静片刻,对他说:“让开。” “?” “我去换衣服。” 双方难得达成共识,一个觉得哄她不是件难事,一个觉得他偶尔也能做个人。 外头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都是Vera挑选的,见家长的礼服也是她过目的,Vera不仅拥有专业的女管家能力,还曾担任时尚周刊的副总编,曾经毕业于佛罗伦萨设计学院,对服装,珠宝,艺术造诣都有设计研究。 她给南嘉挑选的礼裙大部分温婉大气不失少女的俏皮,南嘉选了一套,杏白打底,桃夭粉刺绣点缀,掐腰半长短裙,两边裙摆自然下垂,仿佛燕尾蝶摇曳翅膀。 她手里提着衣服,朝陈祉看。 陈祉:“这个可以。” 她:“我不是让你帮我挑,我让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不为所动,嗤笑,祖宗似的干脆往她那粉色梳妆椅上气定神闲一坐,长腿叠放,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老子哪哪没亲过,还不让看?” “陈祉,你还要不要……” 脸字她还没说完,他薄唇溢出回答:“不要。” 和这禽兽能交流出什么好的结果来。 南嘉可以选择去里头的房间更换,但她没有这样做,已经是夫妻,避嫌多此一举,她深呼吸,背过身去褪衣物。 之前和他要行周公礼时是被迫被动的,现在是主动的,薄外套褪下去,素裙也如同空心圆掉落在地板上,跟着飘散下来的还有一根腰带。 陈祉原本是没看她的,余光瞥见全身镜中的人影,上下纤秾合度,腰际没有多余的赘肉,细挺挺的小腿笔直修长,堪称巧夺天工之作。 即使背对着也有圆形由于侧位而呈现在镜中,隐约可见露尖角的小荷,港岛温润的空气,一时竟让人喉骨干燥,哪怕避开了视线,凭借原先的记忆点也能描绘出荷花的完整形状。 南嘉一换就要里外换个遍,Vera给挑的一套蕾丝小衣裤漂亮得很有韵味,设计师大概是以海洋做的灵感,小衣都是半弧形的贝壳状,钝角开展,中间镶嵌一颗透亮的澳白。 差不多换完,差礼裙背后的蝴蝶结没系,她回过头来发现陈祉低头玩手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似乎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点都不近女色。 她整理裙摆,“好看吗?” “嗯。” “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好看。”陈祉慢慢掀了掀眼皮,“看映了。” “……” 突然明白他刚刚怎么突然安静了。 骂他还浪费口水,她没有吭声,低头整理带子,后背的蝴蝶结不好系,弄了一会儿没整出结果来。 本想出去找Vera帮忙,陈祉得空拉了下她的蝴蝶结,“我给你系。” 南嘉拧眉,“你会吗。” “上次解过。” 解过她的蝴蝶结,再系上就不难了。 她气结,抵不过力道,只得被他摁过去系,蝴蝶结不难,几下就系好。 南嘉透过镜子看他,“你还挺心灵手巧。” “我手巧不巧,你不是知道吗。” “不知道。” 他咬着尾音,“真不知道吗,上次我看你不是很爽。” “陈祉你……” “我混蛋,我知道。” 抢了她的词儿,她一时哑语,恼得抬手捶他肩膀,明明下足了力道,拍下去跟棉花似的,陈祉唇际勾着冷嘲热讽,单手揽过腰际,轻而易举将她摁在怀里。 “就会骂一个词,你腻不腻。” 南嘉无法动弹,脸蛋涨红,“扑街仔,放开我。” 真给人惹急了。 从来不说粤语的她都冒出一两句来怼他了。 “骂吧。”他说,“爱听。” “……” 她真的要被气死了。 想踢他踹他打他扇他最好将人踩在脚底下永远不得翻身才好,可事实是她被禁锢得一下都动弹不了,悬殊的力道面前她的挣扎宛若羽毛。 “怎么不骂了?”陈祉掐着她的下颚,“嗯?” 她别过脸,“我不想和你说话,放开我。” 他把人扶正一些,托着人坐过来,和他面对面对视,杏眸瞠瞪,红唇半咬,明明是被人欺负压制,气势却不肯松弛一点,一直在挣扎,反倒把蝴蝶结挣松了。 “别乱动。”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的猫乱挥舞爪子,“不然你知道后果。” 她眼神一滞,似乎感觉到有点咯,下意识呼吸都停止了。 明明是要去见家长的,不该在化妆室浪费时间,但这混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没准就要搅乱一锅汤。 看她一动不敢动,陈祉将她的碎发从胸口撩出来,触碰之际似乎有一股漩涡带着他指腹代替发丝落下,顺其自然递到贝壳小衣中间的澳白。 澳大利亚白珍珠,光泽似绸缎,绮丽夺目,莹莹发亮,和她的肤色搭配得相得益彰。 后背蝴蝶结散落,便轻而易举掐着澳白和两旁的软,大概从几分钟前这个想法就已经产生,因此一切循序渐进,顺理成章解了刚才的火。 陈祉眯眸,“有点饿,想吃。” “……”南嘉几乎条件反射就能明白他想吃什么,不敢惹毛,干讷提醒,“我们不是要见你母亲吗,她一定等急了。” “不着急。” “陈祉……”她音色婉转,“不行。” 时间再拖延下去,今天就见不到家长了,她倒不是怕留下不好的印象,而是一些事能躲就躲。 “哦,那你求我。”他兴致浓。 “怎么求。” “叫声老公听听。” “……不叫。” 大抵是落下风,虽然没叫老公,但声音比平时骂他时轻了不知多少。 陈祉没有真吃,但手下不留情,听她声声涟漪,眼尾愈红,柔情似水的低哼,也算是抵得上几句老公了。 “先穿好。”他末了放开人,很正人君子的提了提贝壳,顺带帮忙重新系好蝴蝶结,“晚点再吃。” 南嘉气恼,下去时忍不住踹他,陈祉没躲,手腕被踹到了。 不重,挠痒痒似的。 “和你母亲第一天见家长就迟到。”她说,“你真是大孝子。” 陈祉看了下时间,约定是七点,现在六点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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