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着点从家里出发,半路田甜给我打来电话,我还以为是她已经到了,但电话一接起来,田甜那边就带着哭腔跟我说她母亲突然晕倒了,这会儿正坐着1/2/0往医院赶。 事出突然,打我个措手不及,我只能把这个应酬的活儿自己揽下。 但我没想到会遇见熟人,而且是我非常厌恶的一个熟人。 我将车在停车位停好熄火,然后直奔309包间,但我一进包间就愣住了,对方也是一愣。 当年我在老家那个公司的时候谈了一个项目,饭局应酬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当时玩命灌我同事酒,后来又趁着酒劲儿尾随我到洗手间,一把将我抱住意图不轨。 我当时气极打了他一巴掌,他喝多了酒,重心不稳脑袋撞了墙,当场破相流了不少血。 因着这一茬儿我跟他结了梁子, 他曾跟我放狠话,说:“别跟老子装清纯,老子早晚睡了你!” 我不曾想冤家路窄,又在这里遇到了他。 我想也没想,转身就往门外走。 男人却先一步将我拽了回去。 他不阴不阳打量我,憋着劲儿,“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还真他/妈是你!” 我冷着眉目回视,“林总,你老毛病又犯了?” 林恒阴着脸,“当年你害老子成了圈里的笑话,你倒是过得挺潇洒。” 我不想跟他掰扯,没有吭声。 他又道:“听说你跟祝怀景那孙子分了,怎么?没了男人给你撑腰,连话都不敢说了?” 祝怀景是我前任,当初因为林恒欺负我,祝怀景曾教训过林恒。 他蛮力拽着我甩到墙上,又凶煞拽回。 我吃痛皱眉,但依旧没吭声。 男女体力悬殊太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激怒他对我没有半点好处。而且这种男人最难缠,明明当初错的人是他,却把仇都记在女人头上。 林恒横眉竖眼,“我原本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出这口恶气,你倒是送上门了。” 我抬手捋顺滑落的发丝,“林总,差不多得了,当初谁是谁非,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话落便试图掰开他的手,但他不放,反而抓得更紧。 他继而开始破口大骂,“装什么纯?谁/他/妈不知道你们这些做业务的都是陪/睡上位?” 我顿时沉了脸色,“林总,你说话注意分寸。” 他一脸横肉,“我不注意你能把我怎么着?祝怀景都把你踹了,你/他/妈找谁给你撑腰?” 他说完这话,脸上的表情却忽然一滞。 我察觉,亦扭头去看。 这时在包间门口的位置走过来一个人,走廊的天花板是一排暖色的灯,灯光下,那人的身型明晃。 林恒顿时就把钳制着我的手腕的手给松了,他应该是认识宴修赫,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一脸凶煞变成了谄/媚,快步朝包间门口迎了上去,“哟晏总,好巧啊晏总,您怎么也在这?应酬?” 宴修赫迈步进来,扫我一眼,又看向林恒。 林恒连忙给宴修赫敬烟。 他矮了宴修赫几公分,打火机火苗蹿升的霎那,宴修赫叼着烟略低头与他对视,火苗燃过烟头,宴修赫的眸子幽冷阴沉。 宴修赫只吸了一口便皱眉将烟扔在脚下踩灭,他的语气不高不低,但很凉,“什么事惹林总发这么大火?” 林恒虽然混但不蠢,他那点事儿不光彩,根本没法跟人说。 他随口扯开话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娘们儿不识抬举,我教训教训她。” 宴修赫皮笑肉不笑,“林总一个大男人教训一个女人,是否有失体面?” 林恒讪讪。 宴修赫像是很感兴趣,“她怎么得罪林总了?” 林恒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他当初调/戏我未遂被我一巴掌扇在墙上撞破相了。 林恒眼珠子一转,信口胡说:“我跟这娘们儿之前有个项目没谈妥,她就让她男人把我给打了,这不又冤家路窄碰见了,我就说了她两句。” 宴修赫蹙眉略过我,“她男人?” 林恒也懒得把话编得仔细,直接道:“祝怀景。” 宴修赫了然,“以前的事儿了?” 林恒胡乱应着,“差不多两年前。” 宴修赫看似漫不经心,“都过去这么久了,林总还跟个女人一般计较。我看刚才林总的架势,不太像是要说她几句,要不是我碰巧从这里路过,林总是不是该动手了。” 宴修赫说着,面孔在灯光下几分晦暗不明,“林总这样跟个女人不依不饶,着实过分了。” 林恒不知道一向不爱管闲事儿的宴修赫今天是怎么了,只嘟囔着,“那她男人都不要她了,我不跟她不依不饶,我找谁去?” 宴修赫闻言挑眉,“谁说她男人不要她了?” 林恒一愣。 宴修赫语气平常,甚至是平和,“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她男人说。” 林恒脑子一时短路,“祝怀景?” 宴修赫从容不迫,“不,她男人是我。”
第4章 气氛一时凝固,片刻鸦雀无声。 林恒下意识看了眼我,又看向宴修赫。 他不在本地,也跟宴修赫交情不深,所以他从未听说过我和宴修赫的关系。 林恒顿时咽了口唾沫,“不是……晏总,您在这跟我开玩笑呢?” 宴修赫摩挲着腕表,“林总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林恒肉眼可见地慌了。 如果说我前任祝怀景只是靠着家里有权有势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那宴修赫就是真正的掌权者。得罪祝怀景尚且不打紧,但得罪宴修赫就废了。 林恒一时之间吓得冷汗之流。 宴修赫依然不慌不忙,稳得很,“我听说令尊最近在竞标南海那块地皮是吗?” 林恒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宴修赫顾他一眼,“烦请林总转告令尊,让他不必劳心费力了,南海那块地,晏家要了。” 林恒的脸都白了,他吃力扒住宴修赫的胳膊,“晏总,那块地对我们公司非常关键,您不能说抢就抢啊!” 宴修赫冷漠将他推开,“林总这话错了,竞标原本就是有能力者得,如果林总有能力,自然归林总,但若林总没有能力,也不能算晏家抢的。” 宴修赫话落就握住我的手带我离开包间,林恒在后面追了几步,他想拦住宴修赫,但又碍于晏家的权势,他没敢拦。 我跟着宴修赫一路走到酒店门口,他停在台阶上,夜色中他的皮肤更显白,是那种很少见的冷白色。 我别扭跟他道谢。 他微微蹙眉,“我们之间需要‘谢’字?” 我嘴硬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一秒回怼,“我没同意。” 我噎了下。 宴修赫凝视着不远处摇曳的霓虹,“小年糕,把我气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顿了顿,好笑瞧着我,“51天了。” 我没理解宴修赫这话的意思。 宴修赫平和且无奈,“第一次吵架冷战了一个月,第二次26天,第三次18天,第四次42天,第五次9天,这一次51天。小年糕,你破纪录了。” 我默了一秒。 宴修赫哄孩子的语气,“虽然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但既然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所以,别闹了,好吗?” 我不吭声。 宴修赫又哄我:“我们和好吧小年糕,求你了。” 其实宴修赫挺绝的。 别看他在外面雷厉风行,压迫感十足,但在我面前真的很弱,道歉的话说来就来,甭管是不是他的错,主打一个包揽所有错误,然后认错。 我抿了下唇。 这时宴修赫的司机刚好把车开过来停在酒店的台阶下等着,我无意间看了眼那辆银色宾利顿时就恼了,一股莫名的火。 其实也不是我故意要留意,实在是某些平台你搜索的时间久了,它就会大数据向你推送一些内容。 我跟宴修赫在一起的时候,有好几次分手的原因其实都是因为一个女人,江娜娜。 她跟宴修赫算是朋友,而且很早就认识了。江娜娜的家里也算有钱,当然财力不及宴修赫,大抵跟我前任家里差不多的程度,是个富二代。 江娜娜原本是个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公主,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跑去宴修赫的公司上班了。 当时盛传江娜娜是因为喜欢宴修赫才去了宴修赫的公司,但对此一事,不管是江娜娜还是宴修赫都没有回应。那感觉好像是不屑在意,但又好像是默认。 我对宴修赫那醋坛子的脾气当场就直接打翻了,我逼着宴修赫给我一个说法,但宴修赫觉得我在无理取闹,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吵架。 后来是我自己pua我自己,强迫说服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还找了各种理由为他俩开脱,这才与宴修赫重新和好。 但那不是结束,仅仅只是个开始。 我也不知道是我多心还是江娜娜的确对宴修赫有意思。 在江娜娜去宴修赫的公司上班之后,有一次他们公司聚会,江娜娜穿了一身与宴修赫近乎情侣装的黑色晚礼服出席,当晚这件事就在他们公司里传开了。 大家都说,江娜娜是在暗戳戳的秀恩爱,其实他们俩早就谈了,只不过宴修赫低调不愿意公开而已。 我忍不了,那是我跟宴修赫第二次吵架。 宴修赫主动跟我解释,说别人穿什么他干涉不了,他也没法预知别人的穿着从而避开这种误会。 我不听,跟他冷战了半个月,后来托我生病的福,宴修赫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我和他这才又和好如初。 当然,这依然不算完。 江娜娜去了宴修赫的公司,就那么大的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交集。 又有一次,他们公司组织团建文艺晚会,宴修赫与江娜娜同时坐在一排,虽然宴修赫全程压根儿没有搭理过江娜娜,甚至没打招呼,但我还是破防了。 我知道我对宴修赫的感情多多少少有点病态。冷静理智的时候,也多少会反思这种不健康的情绪,但根本没有用,只要跟宴修赫沾了边的事情,我的情绪就跟鞭炮一样,一点就炸。 我强压下一口气看着那辆银色宾利。 前两天逛微博的时候无意间瞥见江娜娜发的动态,她刚换了座驾,就跟宴修赫眼前这辆银色宾利一模一样。 我想忍的,但我真的忍不了。 我直接冲下台阶,小孩子闹脾气般狠狠踢了一脚那辆银色宾利的前车轮胎。 宴修赫微怔,“怎么了?”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不喜欢这辆车!” 宴修赫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那我不要了,明天就换掉。” 我说不行,“今天就换!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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