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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刷卡推门进房间，没等她把电卡插进卡槽，他的吻就落下来。等他换气呼吸的间歇，李豫用双手箍住他的脸。借着落地玻璃窗外的夜光，她盯着他的脑袋，说，“所以，饭桌上你意味深长的笑容是这个意思。” 唐宋的脸颊被女朋友的手紧紧箍着，他闷闷地点点头，大舌头在嘴巴里蜷缩着，“呜…呜…疼…李豫…祖宗…” 其实并不是真疼，李豫的手劲大不到哪儿去。她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后，松开双手，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房卡。啪的一声，屋里瞬间亮起来。 她在饭桌上没接收到信号，马路上理解错意思，这会儿在灯光下她定睛注视着他。两双眼睛传递着微情绪，眼神中的波澜合上频率，这才是李豫熟悉的氛围。 唐宋扑哧笑出声，气氛一下子被破坏殆尽。李豫决定晚上晾他一晾，按下墙上窗帘开关，抱着睡衣去洗手间洗澡。 她在浴室里折腾了许久，时间主要花费在吹干微卷的长发上。她穿着睡裙走出洗手间，窗帘又被打开了，唐宋穿着短袖短裤站在窗边看夜景。 李豫随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也来到窗前。酒店紧挨着学校，窗户对面就是学校东门附近的草坪和运动场。夜里黑乎乎一片，除了几处路灯外，什么也没有。 他从她手里抽出矿泉水瓶，帮忙拧开盖子后又递还给她，抚摸着她已经干透的头发说，「我去洗澡」。 浴室里的热气并未散尽，拧开热水的水龙头后，屋里又充满升腾的水汽。他刚刚到现在一直在回味着李豫的小傲娇，太可爱了。 他以前形容过她像蜗牛，外表坚硬的很，里面全是柔软。对待柔软，需要耐心，需要轻抚。 总结了失败的教训后，他老老实实坐在床的另一侧，歪着身子似要非要躺倒在她怀里。李豫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收起，双手揉起他下巴的胡茬。 他先开口的，“在一起后，我们的to do list从环勃朗峰徒步开始列起，今天又添加了东南亚和夏威夷。如果把我之前许诺的波士顿、巴尔的摩、甬城都计算在内的话，已经有六件事情需要来完成。将来这个单子会越拉越长，比如你想去南亚的话，我也可以去当地做公共卫生服务。你想去佛罗伦萨吃牛肚包的话，我们可以安排。 我们不结婚没有关系，不要小朋友也可以选择丁克，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在一起的两个人会因为爱情产生欲望，我不会为此道歉。我认错只是因为刚才没有将频道同步给你。” 说完，他将脚上的拖鞋甩掉，靠近她后揽住她的腰身。李豫抬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她知道浓烈的感终归何处，却不知缘于何时。 她问道，“唐宋，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是是真心话的一周，她问得直接，他回答得坦诚，“不知道。你第一次给我留下印象应该是大四的时候，三年后我们在旧金山又遇过几次。再之后，在你的公寓里，我确定那时候已经爱了。我以前说，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想起我们之外的人，是真的。” 她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相信的。我说过，忘记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也是真的。” 他也回应她的话，“我也相信的。那天的玉佛，后来怎么没见你带呢？” 她告诉他，那块玉是奶奶留给她的，已经带了快二十年，只是现在吊坠处快要裂开，一直没找到工匠修补。 唐宋心说，难怪她当时对着玉的许诺那样庄重，原来不仅仅是因为诺言，更是因为她对玉佛的感情。 “我来找师傅吧。老陈他今年帮助了一批手工艺人创业，里面应该有玉匠。他那里没有的话，傅从玉的妈妈应该有认识的人，郑阿姨是玉石和翡翠收藏家。” “倒不用麻烦郑阿姨。对了，你妈妈呢，她喜欢什么？其他几位长辈都喜欢什么呢？”她开始了解他家人们的喜好，只是这次不再是为了礼尚往来。 55|第55章 俩人在燕城过周末，都以为各自对家人保密工作做得还可以，没想到他们的恋情居然被傅从玉的爸爸捅破。 傅爸爸是唐宋外公的铁杆粉丝，时不时会找老爷子喝茶聊天。这个周末他心情尤其好，儿子前不久回家不说，这周已经辞职乖乖的来公司帮忙。 “听我们家从玉说，唐宋和小豫在一起啦。小豫那姑娘人很不错，聪明好学，人又善良，长得也比李江好看很多。两人很般配！” 傅爸爸的本意是为了让宋家对李豫有个好印象。其实他对李豫的了解仅限于之前和李江只言片语的交流。傅爸爸这么多年对李江的人品是绝对敬佩的。从玉被李江救下后，他拒绝了他们家送去所有物质和金钱感谢。这么多年，李江也只是偶尔收下从玉带去的水果或者不值钱的礼物。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人品不会差的。 宋老爷子没见过李江，但是不妨碍他知道李江是自家女婿的战友，当年还救过小从玉，不过他对李江家的姑娘一无所知。宋老爷子好奇地询问，“小宝周末去燕城出差。我和他外婆还没见过小姑娘呢？小姑娘多大，你家从玉和她特别亲近吧？” “从玉和她不是亲兄妹也胜似兄妹。小姑娘本科在江大经管念的，博士在伯克利读的，比他俩小三岁。今年毕业后回江大，现在在经管教书。”过去傅从玉他俩交流少，傅爸爸并不知道小辈们交往的细节。如今从玉偶尔透露出来只言片语，才让他知道唐宋在追李豫，唐宋追上李豫了。 他接着说，“他们两个都是老师，挺好的，工作和生活节奏一致，在学校也能相互理解和扶持。”唯一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李豫的照片，宋老想提前看一眼，都没法满足。 晚上在傅家的餐桌上，傅爸爸开口向傅从玉要李豫照片，说是要发给唐宋外公提前看一眼。傅从玉才知道自己爸爸的不靠谱。 傅从玉拨通唐宋电话，俩人的航班刚落地。李豫接过他的拉杆箱，示意他好好接电话。 唐宋听完电话那端的解释后，说，“没事。我稍后给外公打电话说吧……傅叔叔也是好心……嗯，我不怪他，他可是向我们实验室捐了昂贵设备的大善人……好，小傅老板接班以后，还请继续支持祖国的科研事业。” 李豫在他挂断电话后问道，“怎么啦？实验室捐赠出问题？” 他又接过拉杆箱，牵起她的手，说，“不是。今儿傅叔叔和我外公喝茶，说咱们两个在谈恋爱。刚才傅叔叔向从玉要你的照片，我外公想看看。” 李豫怔了一下，很快回神，原来并不是工作上出岔子。她心里思潮起伏，好像一开始担忧的那些都不在是问题。即便他们俩人最后万一真的要分开，她相信他们也能将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唐宋见她愣神，本想开口说不用担心，他可以安抚住外公。耳边传来李豫的声音，“昨天在湖边你给我照的照片就不错。那张发你外公外婆吧。” 他扭头问道，“可以吗？” 李豫点点头，“当然可以。我明天晚上回家，也要向老李坦白。总不能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被隐瞒吧。” “行。我也明晚回家，争取不让李叔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 老李是周一上午在老家办完事，下午坐高铁回江城的。他回到家，李豫已经做好晚饭等他开饭。“今儿学校不忙呀，又早早下班。”他在去洗手的时候，嘟囔着。 李豫告诉过老李，大学老师其实没有固定的坐班时间的，只要按时完成教学任务，定期完成科研文章指标，别太混日子就成。即便如此，老李每次见她提前回家，总会问上几句。 她给老李的碗里夹了片牛肉，说，“今天提前回来是有事要告诉您。先吃饭，吃完饭，我慢慢讲。” 老李吓得拿着筷子的手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问，“不是坏消息吧？” 她笑了笑，说别自己吓唬自己，安心吃饭。 饭后，父女俩人坐在老李的茶盘前，李豫冲泡着红茶，把茶杯放到老李面前后，才开口。 “爸，我和您讲过我男朋友吧。之前一直不告诉您他的名字是因为，您也认识他。”她见到对面父亲的脸上又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稍后又切换到惊喜。李豫敢肯定，老李猜错人了。 她没继续卖关子，“是唐宋。我们在美国的时候，见过几次，回国后才开始交往的。之前一直没告诉您，是我担心如果哪天我们闹掰了，让您和唐叔叔为难。不过最近我也在想，将来如果我们真的掰了，只能说明我和他不合适。 我也不敢保证说我们两个将来会走到哪一步。不过，现在我和在一起很开心，很愉悦，甚至今天会比前一天还要愉悦一些。 我不想再瞒着您，也不想他再瞒着他的家人。所以，今儿我选择了坦白。” 老李听她说出唐宋的名字后，一直都很震惊。虽然他和老唐是战友关系，后来也在一起工作，不过也仅限于工作交往。两家私下走动并不多。小豫说他们是在美国熟识的，回国才交往，所以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他想到自己得知女儿谈恋爱那天晚上的辗转反侧。如今又听到她先前选择隐瞒的原因，这个傻姑娘。 他将面前茶盏的茶一口喝完，“是小宋呀。我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只是先前听你唐叔叔常常提起。其实，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对你好。我和你唐叔叔的交情在他儿子是否对我姑娘好的这件事情上，微不足道的。” 她给爸爸的茶盏加满，老李喝完续杯的茶水，继续说，“小豫，你能告诉爸爸这些，爸爸很开心，应该是一次比一次开心。第一次是知道你谈恋爱，担心大于开心。第二次是知道你在恋爱中很愉悦，为你开心胜过了担心。今天是知道你的恋爱对象是谁，以后他如果让你受委屈的话，爸爸也知道找谁算账了。” 一席话，李豫听得哭笑不得。 同样哭笑不得还有唐爸爸。他们一家三口在西郊外公家相聚。外公果然是靠谱的，他并没有把昨天外孙的消息分享给自家女儿和女婿。 唐宋在开饭前，把手机递给外公和外婆传阅，屏幕上是李豫的照片。祖孙三人脑袋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宋医生拿起筷子敲着桌上的碗碟，提醒他们要开饭了。 唐爸爸把最后一个菜端到桌上后，坐到儿子的右手边。儿子的手机屏幕亮着，桌面是一张女孩儿的照片。他拿起手机，端详了一阵照片后递给宋医生，小声说，“这姑娘和李江家姑娘不太像呀。” 那是一张李豫裹着羽绒服带着帽子和围巾，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照片。唐宋和外公外婆听到后都笑出声。宋医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右手在手机屏幕上左右滑动，找到一张能看清全貌的照片，递到老公面前，示意他再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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