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踩下了油门。 “我艹!M*ther F**ker!” 艹了,他不是装疯,他是真的疯了。 眼看着那辆迈巴赫朝自己撞来,丁旭尧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死死攥住拳头,硬生生站在原地。 男人的眼神冰冷,像是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金属撞击的震动穿透了他的骨髓,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退两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限量款阿斯顿·马丁被撞出一个可怕的凹痕。 那一刻,丁旭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升天了。 他头皮发麻,刚想破口大骂,就听到天空传来沉闷的轰鸣声—— 飞机起飞了。 夜色深沉,车内的空气死寂得像是凝固了一般。 引擎已经熄火,可江津屿的手却仍然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着不自然的苍白。 他一动不动,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丁旭尧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本以为,这个疯子会当场暴怒,把他连人带车一起碾碎。 可没有。 江津屿只是安静地坐在黑暗里,目光落在前方,却已经没了焦点。 丁旭尧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没有愤怒,没有威压,也没有暴戾的掌控欲,只是一种…… 茫然的沉寂。 像是失去了一切支点。 哪怕只是一瞬间,短得让人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好不容易把你送走了,结果现在……你居然自己又送上门。”丁旭尧摇头不禁感叹。 那次之后,他对苏却的心思就死得透透的。他还要活命,绝对不敢牵扯进苏却和江津屿的感情纠葛里,不然真的哪天就折进去了。 苏却还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宴会厅里忽然传来一阵不远不近的交谈声。 她循声望去。 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静静地站在宴会厅里,西装笔挺,领口扣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仍然是那副优雅疏离的模样。 可即便没有看向她,那股独属于江津屿的气场依旧横亘在空气中。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丁旭尧慢悠悠地开口,“今天,是江津屿的生日宴。”
第72章 “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对苏却而言,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瘦削了些,五官变得比之前更加立体突出。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将那双本就深沉的眼遮住了几分, 透着禁欲的疏离感。 ……斯文又贵气,活脱脱一副桃花债缠身的模样。 她看着他, 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周围的一切都化为寂静, 只有他立在那里。 恍惚间,她想穿过人群, 想叫他的名字,想看看他回过头时是什么表情。 然而, 就在她迈步的瞬间,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苏却怔住,抬眼,看见楼观山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她有片刻的茫然,还没来得及思考, 就听见身后一道阴沉低哑的声音响起,像是蛇从草丛中游过,叫人不寒而栗。 “阿楼,苏小姐,你们到了。” 江兆锋负手踱步而来, 今天他穿着西装,袖扣是暗金色的祖母绿, 阴沉中透着点华贵。 他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显苍白, 双颊微微凹陷,像是疲于某种算计,而法令纹更深了一些, 让他那张本就阴郁的脸透出一股愈发锋利的刻薄感。 他走近时,微微一笑,眼神幽沉,像是窥视着棋盘上每一颗棋子的走向,连对方下一步如何落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怎么?到了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 楼观山微微欠身:“这么多宾客,怕您忙。” 江兆锋不置可否,目光却转向苏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苏小姐刚刚似乎一直在看我堂弟呢,认识?” 苏却手指一紧,指腹在衣料上悄然收紧,后背发凉,努力挤出个笑:“江先生说笑了,这里这么多人,哪有功夫专门看谁?”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江兆锋,你在和谁说话?” 低沉,疏冷,不耐烦。 人群微微一动,江兆锋侧身,让开视线遮挡。 于是,在这觥筹交错、灯影摇曳的宴会厅里,苏却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里。 江津屿站在廊下,身形修长,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袖口裁剪得完美贴合腕骨,西装的深色线条勾勒出他疏冷的轮廓。 他们已经分别了几个月,期间的联系断断续续,直到彻底消失。她曾以为,时间会把思念打磨成钝感,可如今见到他,才发现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错觉。 江津屿看到她的那一刻,喉结几乎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那一刹,所有情绪似乎都要破笼而出,却被他死死压制住了。 现在不是时候,江兆锋正审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津屿的目光在苏却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淡淡地移开,看向江兆锋:“哪位?” 江兆锋轻笑:“阿屿不认识?可我记得,曾在你的院子里见过这位小姐。” “你老年痴呆,就去看看医生。”他轻声道,语气漫不经心,偏偏每个字都带着锋锐的讽刺,“怪不得你老婆嫌弃你老人味。” 江兆锋的笑意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像是完全不受影响。 “再说,我自己院子里有谁来过,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清楚?”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江兆锋一眼,透着几分戏谑,“监视我?” 江兆锋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阿屿,你又在外人面前开玩笑了。” 江津屿目光平静:“是不是玩笑,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说着,目光微微一偏,落在楼观山身上。 楼观山仍旧温和如常地站在那里,侧身半挡着苏却,而苏却的手无意识地扯着他的袖口。 真是碍眼。 江津屿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他转向江兆锋,语气极轻:“这位小姐,是你邀请的客人?” 江兆锋笑着摇头:“不,是阿楼的女朋友。” 他说完,又随意地补了一句:“两人刚在一起,很是甜蜜。” 瞬间,宴会厅里似乎多了一丝无形的冷意。 江津屿指节微微绷紧,手腕几乎发麻。 他缓缓地转头,看向苏却,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却比不笑还要冷:“哦,恭喜。” 她还没想好如何回应,楼观山突然低笑了一声,语气温和:“谢谢,我苦追了她多年,终于得到她的答应,所以总迫不及待和别人分享我的喜悦,希望你们别嫌我炫耀。” 他说着,盖住了苏却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过来。 江兆锋挑了挑眉,笑着调侃:“看你们这般亲密,好事将近?” 楼观山笑着点头:“确实,我向她求了婚,刚答应。” 此言一出,周遭的温度似乎都低了一度。 江兆锋眉梢微挑,像是有些惊讶:“这么快,倒是没想到。” 楼观山温文尔雅地笑:“怕人被抢了,先下手为强。” 江津屿脸上不显,心底某个地方,像是被猛然捏紧,生生扯裂。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苏却,想从她眼中找出一点破绽。 可苏却低头喝了一口酒,笑得温温柔柔,像是真的要嫁给楼观山了一样。 楼观山随口道:“听说今天江家也有好消息要宣布?” “的确。”江兆锋淡淡一笑,“喜事将近。” “和方家?” 江兆锋点头:“是。” 他看向江津屿,笑着问道:“阿屿,喜事临门,是好事,对不对?” 江津屿的眼里只有苏却,懒得搭理江兆锋,随意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苏却指尖一顿。 ……什么意思?和方家的联姻,是真的? 她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恼怒,直接挽起楼观山的胳膊,语气刻意甜腻:“看来不止我们的喜事将近,江大少爷也喜事将近啊,同喜同喜。” 江津屿眉头微微一皱。 她这话什么意思? 他想问,却又克制住。 而这更令苏却确定了想法,她心底冷笑了一声,轻轻踮起脚尖,对着楼观山耳语道:“阿楼,我穿高跟鞋,脚好痛啊,我们去沙发那里坐坐,好不好?” 楼观山笑了一下,顺从地搂住她的腰,歉意地对江兆锋道:“不好意思,我们先去休息一下。” 江兆锋并未阻拦,挥了挥手:“去吧,女孩子娇气些是应该的。” 他目送两人离开,才收回目光,看向江津屿。 “阿屿,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好啊?”江兆锋轻笑,“你今天可是寿星。” 江津屿盯着苏却消失的方向,指尖发紧,闻言缓缓收回目光,语气冷淡:“因为你让我恶心。” 江兆锋低笑了一声:“津恒在天上看着今天的场面,恐怕会很唏嘘吧。” 他缓缓靠近一步,微笑着低声道:“你们汲汲营营这么久,以为稳操胜券,最后,不还是败给了我?” 江津屿眯起眼睛,声音淡漠:“终于不装了?” 江兆锋耸了耸肩,笑容深沉:“这场局,我已经赢了。” 他缓缓扣好袖扣,从容道:“阿屿,你若是肯安分些,我会让你这一生过得很好。江家家底够你挥霍,做个纨绔浪荡也无妨。” “不过你若还存着扳倒我的心思……我也不介意,让津恒的事,再发生在你身上。” “又或者——”江兆锋脸上的笑意更盛,“让刚才那个姑娘,替你受也行。” 话音刚落,他的领子被人一把拽起,猛然抵在宴会厅的雕花立柱上。 江津屿的眼睛赤红,隐忍的怒火瞬间撕裂。 “你敢?” 江兆锋虽然被压制着,仍旧是那副沉着从容的模样,甚至还带着笑意,眼底染着兴味的冷意。 “唉,阿屿,你的脾气还是得多磨磨。”他低叹了一声,语调平缓得像是在训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 他抬手,一根根地掰开江津屿的手指,慢条斯理,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这么快就暴露了,你觉得你能奈我何?” 他带着一丝阴沉的笑意,贴近江津屿耳畔,“当年,我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作为继承人的津恒干掉。” 他顿了顿,刻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字地送进江津屿的耳朵里。 “这样一个小姑娘,要让她出事,有多简单,你比我清楚。” 江津屿浑身绷紧,周身的戾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拉到极致,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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