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努力稳住发抖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与怒火。 看向后视镜,撞击过来的是辆宝马车。 她愤懑地将车驶至路边的安全地带,宝马车也紧随其后。 常妤下车查看,眼前的景象让她怒火中烧。 车尾部损毁不堪,牌照深深凹陷。 宝马的驾驶者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双臂交叉,眼神戏谑的看着她。 常妤抬头,在看到撞击她的人是陈天竖时,顿时火飙到了极点:“你怎么开车的?” 陈天竖只是轻佻一笑,回答得漫不经心陈:“不好意思,没刹住。” 常妤的目光与他对峙,昨日的记忆犹新,今日再被他追尾,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那么大的距离都能撞上,你眼睛是长脑门上了还是瞎了?” “常大小姐,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我说话一向难听。” 常妤没好气的拿出手机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陈天竖坐在车的引擎盖上,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神色,目光在她的胸前游走。 常妤衣领不低,但锁骨美的诱人,一排浅浅的牙印映入眼帘,陈天竖眼眸微眯,拿出根烟来,点燃叼在嘴里。 常妤把电话打完,陈天竖走到她跟前。 一开口,呛人的烟雾就涌出:“私底下都被人搞烂了吧?装什么清高。”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荡在空气中,常妤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 头被打偏,嘴里的烟飞了出去,陈天竖惊中震怒。 他伸手掐住常妤的脖子,暴力的把她摁在车上,恶狠狠的说:“你他妈的给脸不要,嗯?” 常妤被掐窒息,胸腔受压产生剧痛,呼吸也急促。 陈天竖的胳膊肘重重地抵在她的胸腔上。 短短十几秒,常妤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意识涣散。 嘭。 闷闷的一声类似于骨裂声的音从她体内传来。 陈天竖不以为意,甩开常妤。 剧烈的刺痛让常妤趴在车上捂着胸口呼吸,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显现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随着胸廓的起伏,每呼吸一下,疼痛愈发加重。l 沉天竖还在笑。 “我听说,你小时候还遭遇过一起绑架案,不会那个时候就被人那什么了吧?” 她的声音异常嘶哑,湿红的眼眶中情绪在翻涌:“闭嘴!” “常大小姐也会流泪啊,你昨天踹翻蛋糕的那股子劲儿去哪了?” 陈天竖再说什么常妤已听不进去,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她咬紧牙关试图减轻难以忍受的疼痛。 然而,强烈的疼痛不减反增,如潮水般袭来,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她的神经末梢,身体疼的颤抖。 当陈天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时,常妤的状态已接近昏厥。 “常妤!” 他慌忙的呼叫一二零,尝试着去扶她,可常妤凭借着最后的力气不让他碰。 救护车抵达那会儿,常妤无力的倒在地上,意识模糊。 昏暗的废弃仓库,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和一股恶臭,常妤是五个女孩中,年纪最小,长的最漂亮的一个。 犯罪头伙不在,另外两个未经允许也不敢动她,一个人的目光在几个女孩中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常妤旁边的女孩身上。 年仅十一岁的她,目睹两个恶人把那个女孩残杀。 他们丧心病狂的笑声,以及女孩绝望的哭声刺痛常妤的耳膜。 最后,女孩晕死在地,身上满是伤痕。 只剩下三个女孩,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恐惧侵蚀常妤的神经,她缩在笼子的一角,脸色惨白的吓人。 她以为,自已就要死在这,直到一支特警队来拯救她们。 她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尽管亲人如何唤她,她都未曾回应一句,双眸空洞,眼里满是害怕。 ……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酒精味道。 常妤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床尾摆放的医疗设备,以及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李时珍的水墨像。 她的思绪仍然沉浸在刚刚的梦境中,无法回归到现实。 “妤妤,妤妤。” 守在床边的林尔幼轻声呼唤,常妤怔了几秒后,目光才有所动。 “尔……” 常妤声音微弱,因为剧痛而说不出话,额头上渗出冷汗,每一次深呼吸都伴随着疼。 “别动别动,你有根肋骨裂着呢,动会疼死的。” 林尔幼不敢碰她,小心翼翼地安抚说道。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刚走出家门不久就接到了陈天竖的来电,这人她一点都不熟,只记得大学时追求过常妤。 听到他说自已不小心把常妤弄骨折了,她当时差点没从正在行走的台阶上摔下去。 等她到达市医院后,医生已经给常妤做了初步处理,并告诉伤势不重,保守治疗就行。 陈天竖三言两概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扔下一笔医药费走人。 过了片刻,常妤才勉强开口:“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要我联系宋阿姨吗?” “别,”常妤紧锁眉头,“谁也别说。” 她这会脑子里很乱,很烦,什么都不想去想。 如果被宋女土知晓,恐怕全家人会立刻赶来,再传到费锦耳中,只会更麻烦。 林尔幼看她脸色很差,心疼至极:“是不是很疼?” 确实很疼,常妤轻嗯了一声,嗓音沙哑:“帮我接杯水。” 林尔幼端过来水,调整了病床的高度,使常妤能坐起来喝。 “妤妤,我点了碗粥,待会儿你吃一点。” “好。” …… 林尔幼在医院照顾了常妤一整天,晚上十点沉厉打电话过来查岗并喊她回家。 林尔幼放心不下常妤,留在了医院。 次日,常妤的精神状态略有好转。 夜幕降临之时,林尔幼接连不断地收到沉厉的电话,不得已回去,准备晚点再过来陪常妤。 林尔幼走后,病房陷入寂静, 常妤凝望窗外,脑海里全是幼时被绑架时所经历的一幕幕。 林尔回到家中,沉厉穿着宽松的睡袍,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iPad,他抬头看着她走进屋内,语气略带不满地说:“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整天不在家,回来还不理我。” 林尔幼没有停下脚步,径自穿过客厅,准备为常妤打包几件换洗衣物,以便尽快赶回医院。 她简单回应道:“我有事呢,等会还要出去,今晚也不回来昂。” 沉厉从沙发上起身,跟在她身后问:“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林尔幼加快步伐进入衣帽间,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道:“反应就是很重要,你别管。” 沉厉的手臂环绕上来,温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瘙痒感。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臂,严肃地提醒:“别闹,真的有事。” 他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游走。 “什么事?” “女生之间的事,哎呀,放开我呀。” 沉厉就没有再放她出门的意思,手上的动作没停,道:“不说别想出去。” 眼见的衣服要被他脱掉,林尔幼被迫告知:“是妤妤,她被人弄骨折了,没人照顾,你快放开我,我要去医院照顾她。” 沉厉神色微顿,把她抱起去往卧室。 林尔幼挣扎着:“沉厉!沉厉你干嘛啊,让我去医院。” 沉厉轻声呵斥:“去个毛线,在家陪我。” 四十多分钟之后,林尔幼眼尾湿润,沉厉抱着她,爱惜的亲吻她脸上的泪。 过了一会儿,沉厉起身走到卧室外,点一根燃夹在指尖,打电话给费锦。 那边是下午三点,费锦刚开完会。 “忙着呢?” 费锦:“什么事?” 沉厉低声笑:“关心一下你不行?” 那边的声音也带着笑意:“你还能关心我?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常妤出事了。” “什么。” 沉厉语气转为认真:“尔幼说,她昨天跟陈天竖发生了些冲突,肋骨被那混账压裂了,说实话你对常妤有没有心思,我们几个都清楚,她这么抢手的一个人,你再不出手,恐怕……” 话没讲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 紧接着费锦发来消息。 「哪个医院?」 沉厉回完消息,朝着浴室走去。 黎城市第一人民院。 常妤失眠睡不着,病房内的寂静让她能够清晰听到,隔壁房间医疗器械的滴答声。 直到凌晨三点,她才终于陷入了浅薄的梦境。 第二天清晨七点钟,常妤被孩子的啼哭声吵醒,有护土进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去卫生间,或者其他帮助。 常妤摇头,她很困,肋骨那处的疼痛不断袭扰,导致她今天的状态很差,萎靡不振的。 护土帮她服用了药物,并递上了早餐,随后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常妤没吃,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迷离着眼眸。 中午十二点,护土再次进入房间,带来了午餐,并嘱咐她继续服用药物。 常妤在护土的帮助下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喝完药躺在床上,胸口的疼痛加剧,不得不再次服用一颗止痛药。 常妤轻轻地合上眼帘,调整呼吸。 从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也吃不下。 她还是头一回感到这么狼狈挫败,反思当时是否过于冲动,后悔扇陈天竖那一巴掌。 处理陈天竖的方式有很多,其实不必诉诸于暴力。 越想,常妤心里越恼。 半个小时后,病房的门被推开,费锦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本应在伦敦出差,此刻却带着深沉的眼神,大步走进来。 常妤指尖紧握,错愕的望着他,声音微微沙哑:“你怎么回来了。” 如果是在过去,她肯定会以为费锦是特意赶来嘲笑她的,毕竟高中那会儿,两人巴不得对方出点什么事,好来落井下石。 可是现在,费锦眼里的担心都快要把她溺死。 她与生俱来的傲娇和强大的自尊,不允许自已这么落魄的一面,让他看到。 情绪很乱,她本来就不想看到他。 难得见费锦穿一身西装,敞开的内衫领口衬的他有些恣意,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床边,面容阴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无形中让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我不回来等你死后才告诉我吗?” 如果沉厉没说,他怕是到出差结束都不知道她被人欺负了,受伤了。 她不是没告诉他,是根本没把他当作丈夫。 心疼她的同时,怒火也不少。 她很怕疼,娇生惯养长大、连手指尖被划伤都会抱怨不休,却被那狗东西硬生生把肋骨压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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