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谢知言的手放在口袋里,捏着那个红包,极力忍住心底的暗潮涌动。 母亲去世后,好像再没有人给过他红包。 没认识简云禾以前,每一年的新年,他都是在老宅吃完饭,然后自己回公司或者住处。 谢关城从来没有留过他。 仿佛那顿年夜饭,也不是多需要有他在。 吃过饭,简云禾拉着谢知言去院子里放烟花。 她把仙女棒举到他眼前,他拿出打火机给她引燃。 天空繁星点点,远处的烟花四处绽放。 简云禾站在一片绚烂中喊他:“谢知言,新年快乐。” 谢知言宠溺地点头。 眼中已热泪盈眶。 原来,这才是过年。 原来,新年真的会快乐。 原来,她真的给了他一个家。 谢知言大步往前迈了两步,把简云禾抱了个满怀。 低下头覆上她红唇:“禾禾,谢谢你。” 简云禾踮起脚回应:“谢知言,你还有我。” 他眼里的情绪那样明显。 她怎么会不懂呢。 —— 某一个周末,简云禾休班在家,谢知言去公司处理事务。 九点多,谢知言打来电话:“饭在微波炉,先起来吃点东西。” 简云禾哼唧着撒了半天娇,才挂掉电话起床。 吃着饭,简云禾猛地一阵恶心干呕。 跑去卫生间吐完,突然想起来,月经已经迟了一周没来。 她先到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个试纸,回家测完后,又打车去了医院。 两道杠。 简云禾不知道准不准。 又不想过早惊动谢知言。 上个月,已经闹过一次乌龙了。 那天,估计是白天吃的不对付,她晚上起来吐了好几回。 谢知言睡衣都没换,连夜拉着她去了医院。 结果医生说是急性肠炎。 后来,谢知言告诉她,从家去医院的那一路,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了十几个。 一个小时后,简云禾给谢知言打电话:“我在医院,你能来接我吗?” 谢知言扔下满会议室的人,直奔地下停车场。 她声音里带有哭腔,谢知言听出来了。 他没敢问太多。 只想快一点到她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陪着她。 可能是成长环境使然,很多时候,谢知言的确是悲观的。 在医院门口看到简云禾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疼了下。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手里捏着一张纸,神情那样迷惘。 谢知言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 他跑过去,握住她双手,蹲在她身边。 “禾禾,我来了。” 简云禾把头靠在他肩膀,很久没说话。 谢知言彻底慌了,他仔细观察着她脸色,声线带了些迟疑。 “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不好?”他抬手拭去她眼尾的泪,哑声哄道:“别怕,一切有我。” 简云禾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谢知言,你要当爸爸了。” 那天的谢知言,高兴地像个傻子。 他把简云禾抱上车,一路上都在傻笑。 那天以后,日理万机的谢总,开启了专业陪老婆孩子的护工生涯。 十月怀胎,他几乎寸步不离跟着简云禾。 简云禾的工作室,都快成了谢知言的另一个办公室。 许特助每天抱着一摞文件准时过来报到。 别问为什么不把工作室收购了,让老婆安心在家养胎。 这个念头,心机深厚的谢总,动过不下上百次。 次次都被简云禾的眼神杀死。 没办法。 他家老婆最大。 老婆有事业心。 他只能陪着。 —— 第二年春天,谢依依小朋友出生了。 谢知言陪简云禾进的产房。 整整五个小时,简云禾累得满头大汗,谢知言抓着她的手,哭到不能自已。 最后,差点被医生给赶出去。 听到孩子哭声的那一刻,谢知言虔诚地在简云禾额头印下一吻。 “老婆,辛苦了。” 医生让他抱着孩子先出去。 谢知言看都没看:“让她等着,我要陪我老婆。” 医生:“……” 这是个啥爹? 谢依依小朋友三岁的时候,谢知言要给她分房。 “你是大孩子了,得自己睡。” “可是爸爸,你都这么老了,为什么还让妈妈陪?” “她是我老婆,当然得陪我。” “她是我妈妈,她得和我一起睡!” …… 一大一小就妈妈该陪谁睡觉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谢依依小朋友跑去告状。 “妈妈,爸爸吓唬我,他说我再霸占着妈妈,晚上睡觉鼻子就会变长。” “呜呜呜,我不要长鼻子,妈妈,我害怕……” 简云禾抄起手边的靠枕扔过去:“谢知言!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知言一把接住,又乖乖送回她手里:“老婆,你仔细算算,我都多久没搂着你睡觉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有了女儿,老婆都不稀罕自己了。 谢总心里委屈。 简云禾一整个大无语。 最终,俩人各退一步。 谢依依的婴儿床搬进了主卧。 晚上,简云禾哄完小的,再回过头哄大的。 时光安然,岁月静好。 他们的故事永远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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