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可能你觉得我对你不够重视,不够爱你,但实际上不是的,梁西月,你在我心里比谁都重要。”他嗤笑一声,“我爸妈都没你重要,你他妈简直……让我觉得,我离开你活不下去……” 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是荒唐的、难以理解的,怎么会有人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 后来车子出故障,梁言霖眼看要出事,他第一反应就是要救他,不救他,梁西月会难过,这是她唯一、最爱的亲人了,所以义无反顾。这事要让许徽生和那些世家子弟知道,一定要笑他。 操。 笑就笑呗。 他就这么爱她,没理由的,没道理的。 “不只是因为这个……”她哽咽,“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要跟你说什么,我鼓足勇气,我酝酿了那么久……” “那你说。”他捧着她脸,“我们以后有什么说什么行不行?我现在就怕我死了,但想对你做的事没做,想对你说的话没说,那我进棺材都不会瞑目。”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她哭着说,“老是死啊死的,死很光荣吗?” “不怎么光荣。”他笑,“可疼了。” “阿霖说你的腿还有点问题是不是?我看看。”她去摸他大腿,他‘啧’了一声,往后退半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别乱摸,我可经不起你这样撩。” 她表情怔了怔,有些尴尬又有些脸红的把手收回来,“不看就不看。” 他握着她的手腕,顺着她的手腕握住她的手,“那你那晚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跟你说……”她停顿片刻,“我想跟你说,陆祈宁,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我想要一个婚礼,要一个名分,要你走哪去都有人知道你的妻子是我。” 陆祈宁幻想过很多次梁西月跟他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每次光是想想都热血沸腾,这会儿真听到了,浑身血液像集体往胸口那里涌去,但紧跟着的便是滔天的后悔和悔恨,原来在那么早……那么早,她就想要跟他说清楚、说明白了,而他做了什么?在她要跟他告白的时候跑了? 难怪她这么生气。 难怪她死活不愿意接受他。 陆祈宁咬着牙,抬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妈的,别人是到手的鸭子飞了,他是好不容易抓住一只天鹅,最后硬生生给自己放飞。 他捧着她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握住她的手,声音嘶哑,“对不起,梁西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谁他妈来了都没用,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在看我心情见面。” 她又气又好笑,“你就嘴巴会说,万一真有什么大事……” “还有什么大事比你重要?”他打断她的话,“从今以后,你让我见谁,我就见谁,你让我跟谁说话我就跟谁说话,门口的狗朝我打招呼我都看你意思,不爽直接踹飞。” “……”梁西月伸手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你是不是,有病。” “就有病。”他握住她的手,“梁西月,你现在不跟我好,我真的会生病。” 她哽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阵子她其实也有想过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跟陆祈宁继续走下去,她是个要一就要二的人,就像当初陆祈宁跟她结婚,说好的是帮她,可渐渐的就不满足这种‘帮’了,她想要他是真心实意的爱她,想要他跟她过一辈子。 所以现在陆祈宁说爱她,她是恐惧的。 恐惧他哪天不爱她了,恐惧他哪天又抛下她,恐惧他哪天对她的爱渐渐削弱,变得没那么爱她,把爱情变成亲情。 她接受不了。 她就是要自己的爱情从始至终,都是爱,不是亲情。 但她心里又无比白,陆祈宁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桀骜不驯,谁都管不住的人,野心比天高,如果不是对她有意思,他不可能放下身段做那么多他本来不屑做的事,爱与不爱、继续与不继续的矛盾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迟迟不敢踏出第一步。 “陆祈宁,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我会得寸进尺,你跟我在一起,我会要得很多很多,要到你觉得厌倦、烦躁,到时候——” “你听我说,梁西月。”陆祈宁一只手抵着她的红唇,打断她的话,“你得寸进尺,我求之不得,你想要很多,我不敢说我能百分百满足你的愿望,因为我也不确定我做的那个尺度,是不是你想要的,我只能说,你在我这里,想要什么都行,就一点……” 他抱住她,“别离开我了,我真的害怕……” 他坚硬的身躯抱着她,双臂缠绕着,像藤蔓一样从肌肤入侵骨血,她感觉到他在颤抖,肩膀有热流,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哭了。 他们认识那么多年,她第一次见他哭。 在这一刻,她彻底褪下了心中的成见,紧紧抱住他,心想着,如果这一辈子因为害怕、胆怯、恐惧而离开陆祈宁,离开这个曾经将她拽出泥潭的男人,也许这份后悔会比他中途爱上别人、做不到承诺更加让她难过。 所以。 放手一搏吧。 谁让她爱他。 两人抱了很久,哭到对方的衣服都湿透才勉强分开,梁西月红着眼眶去看他的腿,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瞒着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陆祈宁眼眶红着,想了很久,“晚上没去公司,去的医院复查。” “那你的腿怎么样了?” “能走能跳,没问题的。” 梁西月又哭。 陆祈宁伸手擦她的眼泪,“真没事。” “陆祈宁,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时候,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己。” “好,答应你。” 两人坐在椅子上互相看着对方,落地窗外的月光如薄纱般散落进厅内,玫瑰花束飘散出来的清香融合着乌木香气,眼神交织,无数的爱意与浓情的蜜意如滔滔江水将两人淹没,这样宁静且平常的夜晚,是他们期盼了无数次、用二十多年的情感换来的。 他爱她,她知道。 她爱他,他知道。 第67章 “谁受得了你这样啊。” 七月的烈日如火,39°高温炙烤大地,梁家门外停着一辆库里南,陆祈宁坐在车里抽烟,抽了十来根也不见梁西月的身影,眼看一根烟又见底,大门还是紧闭,他烦躁得又抽了一根烟出来,咬着烟点火。 高温虚化视野,蝉鸣裹着热浪在叶隙间摇晃,忽有风掠过,惊起两只盘踞在绿植上的蓝蝶,它们扑扇着翅膀从院子的栅栏飞跃出来。掠过陆祈宁的眼前,他看了几眼,拿出手机给梁言霖发信息,问梁西月在干嘛。 梁言霖只默默回了一个磕头的表情包。 昨天分别时,陆祈宁说今天要带她出去逛逛,这个‘逛’,是约会的意思。 她欣然同意了,但现在等了两个多小时不见人影,是不是反悔不想去了? 陆祈宁有气没地方撒,反手就给梁言霖回:[明天回公司,小心着点。] 梁言霖:[姐夫,别折腾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姐夫。 那两个字猝不及防的跌入眼里,他打字的手都僵在半空中,梁言霖叫他姐夫?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兴奋感涌上心头,激动得他热血沸腾。突然觉得也不难熬了,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等着,等到天荒地老都行。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等,殊不知梁西月已经偷偷看他好几回了,房间里摆满了各种裙子、包包、鞋子……她换来换去,也没挑出一件适合约会的衣服来。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跟陆祈宁结婚三年,两人从来没正儿八经‘约过会’,这算头一回。 穿得太隆重,他一定会觉得都结婚三年了,两人一起出去过多少次,有必要穿得这么隆重吗? 穿得太随意,她又觉得不能够,这可是‘第一次’,跟之前不一样。 门外,梁言霖敲了敲门:“阿姐,你好了吗?我看他在楼下等很久了。” “你别管。”她烦躁的抓了抓头,“让他等!男人等等怎么了,他要是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趁早离婚。” 梁言霖:“……” 最后,梁西月选了一件平时常穿的一字肩连衣裙,没化妆,戴了一对珍珠耳饰和珍珠项链,踩着细高跟鞋下楼,*她一推开大门,扑面而来的热浪快要将她烫化。 陆祈宁见她开门,立刻下车朝着她走来。 四目相对,她看着他——黑色衬衫加宝蓝色领带,宽肩窄腰,劲瘦有力,下面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两条长腿,肌肉蓬勃鼓囊,充斥着禁欲气息,头发也剪短了些,显得清爽英俊,黑色幽深的眼眸里盛着少见的欢喜和温柔。她看着那个眼神,心漏了一拍。 他穿得太正式了。 就像第一次领证一样。 反观自己。 她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了半步,“你怎么穿成这样?” “今天日子特殊。”他微微咳嗽一声,“你呢,就这样?” “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他认真点评,“白色配黑色,绝配!” “……” 她觉得自己脸已经红了,是肉眼可见的红,火辣辣的,像烈日照在肌肤上似的。 陆祈宁没过分在意,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梁西月好美……好美,美得让他发狂。他只能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转身走到副驾驶位置上,拉开车门,冲着她扬扬下巴,“上车。” 梁西月挪动身子走到副驾驶位置上,刚坐上去,陆祈宁就贴心的帮她扣好安全带,随后转身走到驾驶位坐下。 车内气温低,驱散了不少的热气。 陆祈宁给她倒了点冰水,她喝了一小口,扭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但很奇怪,目光交织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的移开目光了。 接下来没任何交流。 就连手不小心碰到都会迅速的移开。 梁西月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以前虽然有过很多次跟陆祈宁外出、旅行的情况,但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朦朦胧胧,夹着一层窗户纸,出去玩也都玩的不尽兴,现在不一样……他爱他,他们是情侣,是夫妻,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 而陆祈宁也无数次的用余光扫梁西月,她偏头望着窗外,侧脸轮廓精致漂亮,绷直的颈部宛如晶莹的水柱,他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不能用以前那套方式来对她,人家不喜欢,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别又像上次一样到手鸭子飞了。 两人心思迥异。 车子徐徐往前开,开到港口后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蔚蓝的天空,一望无垠的大海,推开车门就能感受到凉爽的海风。 这是陆祈宁的私人港口,是陆祈宁爷爷赠给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他二十岁,她十五岁,刚上高中,被他邀请来参加派对时,又胖又丑,来参加宴会的美人多如牛毛,她到现在都记得有个胸特别大的美女,一直用胸去蹭陆祈宁,只不过都被他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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