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和别人步入婚姻的打算。”许霖打断了她的话,说出了姜莱的内心想法。 “放心姜小姐,我和你一样。我不是以两人之间必须产生男女感情为目的和你相处,但我很欣赏姜小姐,又恰好一起录制节目,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你说对吗?”许霖问道。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姜莱没有再拒绝的道理,轻笑一声道:“对,看来许先生也是个豁达之人。” “既然是朋友了,就喊我许霖吧。” “嗯。你喊我姜莱就好。” 餐厅离姜莱住的公寓不远,夜晚的北城市中心有些拥堵,但还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许霖就开车离开了。 姜莱却站在楼下有些犹豫。 她的车还停在餐厅外的停车场,宋婉之当时给她拼命使眼色,非要让她坐许霖的车回去,让她明天再过去把自己的车开回家。 虽然不情愿,但在外人面前她没法下母亲的面子。 现在倒好。 被送到了公寓,还要自己折返回去陈蕴舟的家里。 姜莱想给陈蕴舟打个电话,面对着手机上熟悉的备注和号码,她犹豫着迟迟没有按下。 他会生气吗? 正纠结着,手机突然在她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俨然是她上一秒犹豫不敢打去的人。 “喂...陈蕴舟。” 听筒那边良久都没有回应。 当姜莱以为是信号不好准备重拨的时候,听到男人说, “他送你安全到家了吗?” 陈蕴舟说话时的声音似乎很少有起伏,所以姜莱永远听不出男人话语中带着的情绪,这一句也是。 “嗯,我已经到了。” 姜莱其实想说,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去。 可下一秒,陈蕴舟说:“那就行,你好好休息。” 电话就被直接挂断了。 只剩下姜莱拿着手机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话都已经说完了,她似乎也没有今晚非要去陈蕴舟家里的理由。 本来就因为莫名其妙的相亲局而烦闷的心情,接完这个电话后,又增了几分。 奇怪的是,明明她只在陈蕴舟家里住了两天,突然回到自己的公寓,竟然觉得有几分冷清。 姜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拿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她每逢压力大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旁边的木架上放着香薰蜡烛,还有酒精饮品和爱吃的零食。 这样泡完澡出来,恍若新生。 姜莱泡完澡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好不容易可以早早睡觉,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沉甸甸的,只要闭上眼都是陈蕴舟当时看过来的眼神,还有男人微微颔首的模样。 她忍不住地猜,那时他到底是什么心情。 辗转反侧后,如同着了魔般,打开手机给陈蕴舟发了一条消息。 凌晨一点,她问:你睡了吗? 以为不会再收到回复,谁知页面上突然多了一条消息框。 陈蕴舟:还没,聊聊吗? 姜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本来已经在回家路上组织好的语言,此时像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忘得一干二净,脑袋里一片空白。 紧接着,今晚第二个陈蕴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丝毫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这次接通电话后,姜莱变得小心翼翼了些,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胆怯什么,或许是心虚吧。 倒是陈蕴舟先开了口,一语惊人。 “我在你家楼下,要下来吗?” 姜莱发现,陈蕴舟总喜欢用问句,这种不失边界感的分寸,确实让姜莱与他相处的过程中感到舒适。 “好,等我!”姜莱回话的时候已经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起床。 等她经过穿衣镜前的时候,才忽然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冬天的睡衣,像一只毛茸茸的粉色怪物。 会太奇怪吗?姜莱这么思考了一瞬。 仅仅只是一瞬,她并不想让陈蕴舟大冬天吹着寒风等在她家楼下。 匆忙间,她也忘记思考,陈蕴舟为什么会秒回她的消息,而又为何,会如此巧合的站在她家楼下。 姜莱刚从楼道中走出来,便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路灯下,他站在路灯后的阴影处,昏暗隐去了男人脸上的神情,让她有些看不清。 但她的脚步,更快了些。 “陈蕴舟?”姜莱站定在他几步之处,试探地喊道。 男人没回应,只是往她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这下她才看清陈蕴舟的脸。 她的目光落在陈蕴舟的脸上,男人立体好看的眉骨上竟然多了一枚眉钉,冷硬的金属映着灯光,勾勒出他眉骨的线条,让原本看起来就有些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危险的桀骜。 “你......”姜莱看着他的眉骨处,一时惊讶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刚刚饭局结束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眉钉旁边还泛着红肿,明显就是新打上的钉。 陈蕴舟勾唇轻笑了声:“你说这个啊。”他抬手在眉骨处点了点,然后不以为然地说,“一时兴起。” 姜莱知道,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陈蕴舟,虽然不懂,但她还是没继续追问。 “今晚的饭局,是我父母安排的,我不知道。”她解释道。 “好。”陈蕴舟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 男人的态度让姜莱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一秒,陈蕴舟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姜莱:“晚上喝酒了?喝点这个会好受点。” 姜莱没接,她有点不开心,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陈蕴舟。” “嗯,在。”陈蕴舟终于认真起来。 因为姜莱看起来不开心了。 “如果你大半夜吹着冷风来这是为了送醒酒药,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姜莱语气冷硬。 话语落地,她转身就走。 谁知突然被抓住了手腕,回过头看去,陈蕴舟垂眸看向她,一向冷淡的眼神难得有了别的情绪。 “什么时候......回家?”他说。 “什么家?”姜莱下意识反问。 陈蕴舟撇过头去,没看她,低声说:“我们的家。” 姜莱的眼角微微弯起,今夜的不愉快好像已经烟消云散了。 “现在。” 陈蕴舟的目光微微一顿,眼神闪过一丝错愕。 他看到穿着可爱睡衣的女人弯着眼睛冲他笑,漂亮的唇瓣因为笑容微微翘起,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动人。 “我现在上楼拿东西,等我一下!”说完,姜莱小跑着离他远去,睡衣帽子上的毛绒兔耳朵随着她的动作摇动,可爱极了。 陈蕴舟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彻底消失在楼道尽头。 匆匆跑远的她始终没注意到,他拽住她手腕时眼底的慌乱,还有微微泛红的眼尾。 几小时前,陈蕴舟与友人的饭局结束,开着车在夜晚的道路上压着限速狂飙。 最后停在了自己工作室的门口。 走进门时,店里的寸头帅哥正收拾东西准备打烊,见到老板走进来还有些惊诧。 陈蕴舟径直走上楼,留下一句:“给我当助手,加班三倍薪资。” 寸头帅哥有些不解,却还是跟着老板上楼,疑惑地问:“今天还有预约吗?” 陈蕴舟戴上黑色一次性手套,准备各种穿孔器械,头也不抬:“我要打个眉钉,你打下手。” “你吃错药啦?怎么突然决定穿眉钉?” 陈蕴舟沉默了几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开口道: “惩罚。” “惩罚?谁啊?” “惩罚自己。”
第15章 一大早就罚站? 张嘴,我看看 回去的当晚,姜莱做了一个冗长深沉的梦,梦里具体的内容她醒来后已经记不清,但她清晰记得自己看到了陈蕴舟的脸,还有他新打的眉钉。 或许是那枚眉钉给她视觉上带来了很大冲击,醒来后的姜莱用被子捂住脸,只觉得闷热。 实在不愿赖床,姜莱硬撑着困意起来洗漱,刷牙的间隙闻到外面传来一阵饭香。 等她打开门走出卧室,发现陈蕴舟刚好做好了早餐。 桌上摆着两份,其中有一份是她的。 陈蕴舟刚在桌前落座,抬眼看向她,温声道:“早。” “早呀。”或许是梦的原因,姜莱眼神躲闪一瞬,没与他对上视线。 男人穿着黑色家居服,衣袖干净利落地挽起到小臂,上面还有做完饭洗手残留的水珠。 好像真的有种在过日子的感觉。姜莱想。 早上脑子迷糊,她不知觉间把想法也说出了口。 反应过来时,她猛然抬眼看向陈蕴舟,懵懵的样子有些可爱。 只见男人低头轻笑一声,眉眼间平常不过的冷淡也少了几分,他细心地把勺子放进姜莱的粥碗中,道: “一大早就罚站?坐下尝尝。” 姜莱这才慢吞吞地坐下,耳朵感觉有些温热。 粥的味道意外的不错。 她把勺子半含在唇中,弯了弯眼睛。 偷笑时恰好又被对面的男人捕捉到。 “笑什么?”陈蕴舟问她。 姜莱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不会做饭的留子不是好厨子。” 陈蕴舟听到这话,无奈地笑笑:“就当你是在夸我。” 她就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留学那段时光,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出国以后慢慢学会了洗手作羹汤。刚开始因为每天吃不惯白人饭,再加上想家的情绪,半夜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到崩溃。 那对她来说,可能是人生中最难以忘却的时光,也是最艰难的时光。 她也就一个人慢慢走过来了。 几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本以为可以走到最后的人,渐行渐远。本以为再不会有交集的人,兜兜转转又回到身边。 造化弄人。 但感觉不差。 “对了,你今天去工作室吗?”姜莱嘴里还塞着油条,口齿不清地问。 陈蕴舟拿起旁边的冷水壶,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她的手边,这才回答道:“去。” 姜莱自然而然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闻声眼睛一亮:“那你今天客人多吗?我想重新打个唇钉。” 陈蕴舟听到后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的唇,只是一瞬便移开了视线,问道:“已经愈合了?” 姜莱点点头,用手指轻轻抚过曾经那枚唇钉留下的淡淡痕迹。 “上次化妆的时候我试了一下,戴不上去。” 陈蕴舟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巾,将手每一处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绕过桌子走到姜莱身旁,微微俯下身,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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