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你。” “不是!你现在好像老公死了然后终于肯给小三一个名分,你真的很坏!花心大萝卜!”
第98章 试探“那在北宁亲我的人是谁?坏事早…… 萧迟的后事一切从简,没有繁琐礼节,再见不过是一捧灰,和他整个人一样落拓不羁,自在随心。 林仰星在离开北宁之前最后去探望了一次萧迟外公,这位老中医依旧端坐在诊桌之后,只是一夜白头,精神不复以往,搭在脉象上的三指干枯嶙峋,颓然之气尽显。 中医馆门口贴着旺铺出租的广告,手写的毛笔字,笔锋凌然劲道,墨痕尚且没有晾干,黑浊的墨迹温顺又枯折,花了一面临街彩窗。 听闻这位老中医早些年是乡野赤脚村医,家中长辈久疾缠身,自小就跟着老师傅采药诊脉,长辈去世后遇上战乱,他同结发妻子一同在乡野布药施针,待纷乱的年头终于熬了过去,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但好景不长,妻子体弱,生育后气血大亏,女儿还未足月便撒手人寰,医馆是老中医女儿确证遗传病那年开的,医疗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一生行善积德的老中医就连敛财都拉不下面子,后来女儿去世,医馆黯然,再然后,就是萧迟…… 不同的药方一炉炖过一炉,他一生都在治病救人,却一生都在送别家人。 直到如今。 老中医睁着他那双浑浊的眸子,扫了一眼林仰星的面容,而后淡淡一笑,说比第一次来有了大长进,就是不可以再贪凉了。 听得林仰星鼻酸。 “医馆转让了,以后我还能再见到您吗?” 老中医乐呵呵地,自从萧迟走后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即使是从椅子上站起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得费不少劲,他给自己倒了一壶茶,说有缘自会相见。 和萧迟一样玄乎。 汽车嗡鸣隆隆,一摇一晃带着她离开了这座梧桐之城,北宁在她的视角中逐渐缩小,最后不过一片梧桐叶,上了高速收费口,便彻底被抛之脑后。 林仰星也说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再回来。 也许会,毕竟尤梅的事业扎根在此处,只是回来之时,北宁也不再是她十七八岁时梅雨绵延、枝叶葳蕤的北宁。 但好在淮宁还是从前那个样子,或许……是稍微有点变化的。 她与祁牧野恋爱这件事没有和任何人说。 章 招秋本来是知情人之一,只是那晚被萧迟的事情一耽搁,原定计划被搁置,她心里憋着一股气,但又怕林仰星还没有从朋友离世这件事中走出来,于是硬生生憋着,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她打算和祁牧野好好商讨一番。 但是祁牧野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对她挤眉弄眼的强暗示视而不见,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那么着急忙慌地跑到她学校门口要她出谋划策,结果林仰星一回来就蔫儿巴拉了。 “不是,你真不着急?你、你总不能因为少了一个竞争对象就松懈了啊,你知道死去的白月光威力有多大吗?” 她赶在祁牧野上楼之前气势汹汹地将他堵在了楼道口,满脸恨铁不成钢。 “让她缓一缓吧,你不觉得现在想这个事违背人道主义了吗?” 他刚遛狗回来,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臭屁话孔雀的样子,衣服是某运动潮牌的上新款,修身款式,勾勒得他宽肩窄腰,薄肌纵横,年轻的躯体连线条都干净到没有杂乱痕迹。 也不知道是他遛狗还是狗遛他,一人一狗具是气喘吁吁,金毛憨宝干脆直接趴在地上不动,懒得翻身。 “是有一点没错,但是你可以未雨绸缪啊!不然这一个暑假不就浪费了?” “大学再说也不是不行。” “你就那么笃定你们能考上同一所大学,万一不在一个地方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 祁牧野睨了一眼章 招秋,示意让她让一让位置,自己半弓着身子,一鼓作气,将六十斤的金毛抱了起来。 章 招秋:…… “你不如和你的狗过一辈子!” “随便啦——” 祁牧野转过楼道口,声音很是无谓,气得章 招秋直跳脚。 他们差了一层楼,章 招秋自然没有看见他将憨宝送回家之后,又敲开了林仰星家的大门。 “总觉得我们的事还是得瞒着她久一点。” 祁牧野站在玄关处没进门,他是来叫林仰星去他家吃饭的,自己刚遛狗回来,一身汗味,夏季气温高,汗湿难免有点味道,大概是少年的自卑与自傲作祟,他不想在林仰星面前露出那么邋遢的一面。 “过了这个暑假就行。” 林仰星刚收拾完东西,家里一星期会有家政人员来打扫一次,不需要额外清理便可以入住,只是林仰星自己的东西她习惯自己打理,北宁运回来的东西不多,但真收拾起来了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她看了一眼玄关,而后迅速转过视线,折身去浴室洗干净了双手,擦干净之后垂头拨弄着刘海,走到玄关穿鞋。 “不然到时候还得装模作样,你得装样子向我,咳,表白,我还得装惊讶,我脸皮薄,实在不行。” 两个人之间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尴尬。 栀子清香悠悠,祁牧野扬起脑袋,说话时只觉得喉间紧涩。 “是很怪。” 身边响起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正值夏季,没有太多衣服布料相隔,温度在窄小的空间内如菌丝一般互相蔓延,彼此传递。 只要一个不留神的小动作就能触碰到…… 祁牧野不动声色地将手别到了身后,习惯性地往后摸了摸脑勺。 “走吧。” —— 尤梅还在北宁做收尾工作,暑期是工厂淡季,订单也有,只不过数量寥寥无几,再加上暑期工作条件苛刻,高温高热,她打算给厂子放两个月假。 在此之前,她将林仰星托付给了刘岚一家,至少得让孩子吃上饭。 从小到大她吃过刘岚家不少饭,但没有一顿像今天一般折磨人。 餐桌是小长桌,主位平日由刘岚坐,只不过多了个林仰星,主位便空置出来,父子俩坐一边,刘岚和林仰星坐另外一边,她正对着的就是祁牧野的一张脸。 他刚刚回房间冲过凉换过衣服,换了一件简单的T恤衫,大概是淋浴的时候湿了头发,他随意用手扎了个背头,碎发一绺一绺地落在额前,像撩人的羽毛。 “幺幺,今天烧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你妈妈特地说了你喜欢吃海鲜,你试试。” 刘岚殷勤地将桌上几道硬菜换到了林仰星面前,落在父子俩面前的则是一盘粗粮小菜。 平时祁牧野不觉得这张餐桌有河不好,直到如今他不小心在餐桌下踢到了林仰星的小腿,他这才惊觉这桌子实在窄小。 菜色大多是林仰星喜欢的,她捏着筷子,嚼得很小口,就差点没把脸埋进自己饭碗里。 刘岚看着无奈,笑吟吟地询问:“怎么把自己埋进去了?” 林仰星只得抬起头,略带着些嗔怪扫了一眼祁牧野,她以为是祁牧野故意逗自己,抬脚踹了回去。 祁牧野先是一愣,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给自己夹了一只海虾在嘴里咬着,生生把笑意给憋了回去。 “脸怎么那么红呀,感冒了吗?是不是空调吹的?” 两个大人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在餐桌底下的玩闹,刘岚关切声不像假的,她是真以为林仰星不舒服,直接上手就要摸她的额头。 “没,在家里收拾东西,可能是热的。” 一餐饭吃得仓皇,林仰星如坐针毡,没敢在祁牧野家多留,等餐桌收拾完毕,忙不迭地溜回了自己家。 只是屁股还没有坐安生,大门再一次被敲响。 祁牧野追着她过来,手里还捧着个花里胡哨的果盘。 “我妈说你没吃餐后水果,让我给你带点过来。” 他挠了挠耳垂,语调还是拽得二五八万的,细听才能听出其中极其微弱的摇摆与强撑之意。 林仰星也意识到自己吃完饭就跑实在有些不大礼貌,这会儿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祁牧野从门缝中挤了进来,果盘被随意放在玄关的鞋柜之上,瓷盘落柜不稳,叮哐一声响。 两个人的站位转变,祁牧野抬手抵上大门,锁扣啪嗒落下,他将林仰星抵在身前,瞳色幽深。 在北宁那晚大概是食髓知味,即使当时他心里被满腔恐惧与未知驱使着,看见林仰星安然无恙后脑子没法转得那么快,亲吻出自劫后余生的本能,回过神才犹觉尴尬,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底其实贪恋那晚的柔软。 恋人、情侣、男朋友女朋友…… 他和林仰星之间谁都不愿意开口这样称呼对方,实在……过于奇怪,一夜之间转变的关系像漂浮在半空的云,没有实感。 可他们确实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呼吸渐次交融,他不敢看林仰星的眼睛,于是视线落在了她微微泛红的耳尖,耳骨形状圆润小巧,被一层薄而细腻的皮肤小心包裹起来,实在可爱。 只是在凑近之时,林仰星噫呜一声,下蹲抬手,捂住了他因为紧张而抿起的唇。 “不、不可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 祁牧野微蹬着一双眼,透过她的手去看她温顺的发旋,他不是没想过林仰星会拒绝自己,但是没想到她的理由会是这个。 “那在北宁亲我的人是谁?坏事早就干过了你现在和我说这个?” “不是……”林仰星说话声音很小,她实在有些害臊,要真讲究起来,到如今他们连手都没有正儿八经地牵过,丝毫没有循序渐进,着实有些快了,“那个时候时特殊情况!但是现在就是很奇怪啊!” 她半蹲着,像一尾游鱼一样弯腰从祁牧野的手臂下钻过,逃窜了出去。 祁牧野无奈,他手忙脚乱地正起身子,索吻被拒太伤自尊,又不想表现出来,没法,只能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那要不然,先试试牵手?” 试试……就试试吧。 牵手而已,从小到大又不是没有更亲密的行为…… 她站在原地,任祁牧野牵住了自己的手,两个人就傻愣愣地站在玄关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恒定在二十六度,很舒适,不会冷得瑟瑟发抖,正好驱逐暑气,只是无端的,热意从交握的掌心逐渐升腾,像沸腾的锅炉,一寸一寸,微妙的感受顺着每一分纹理入侵,最后轻柔地滚如心脏,如沸水一般轻快跳动。 热得两人汗津津,像两只落水的小狗。 “不……不要了。” 林仰星皱着鼻子收回手,她深呼一口气,拉开门,将祁牧野推了出去。 掌心温软转瞬即逝,直到被推出门祁牧野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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