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氏一破产,几千名员工的饭碗也不保……仲氏可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你忍心吗?” “你爸爸那么疼你,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当年你私奔他连夜开车去找你还出了车祸,腿都不利索了,一下雨还会腿疼……” 仲希然站在客厅门口,嘴唇发干,听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进门已经很久了,连杯水都没人给她倒。 她身形微微晃了晃,仲广才看见了,过来扶住她,难免有些心疼道:“先坐下。” 立刻有人让开位置。 仲希然木然地被他扶到沙发中间坐下,听见仲广才说:“婚不能离。” 仲希然:“我说了不算。” 仲广才沉思片刻,看着她:“你给斯年发条微信,道歉求他原谅,告诉他你想怀他的孩子。” 真是毫无尊严可言。 仲希然讥讽一笑:“就算我肯发,他根本不想要孩……” 她的话被仲广才打断:“发了再说,我看着你发。” 仲希然手攥成拳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有陌生电话进来。 屋内霎时一静。 在场众人心里都燃起一分希望,在想会不会是祁斯年用别的手机打来的电话,毕竟离不离婚都得有个说法。 仲广才:“接。” 仲希然接起来。 “我是霍新。” 仲广才怒道:“给我挂了。” 仲希然机械地挂断。 仲广才气道:“号码删了,不许留。” 仲希然忽然觉得想笑。 霍新有她号码,他想联系她还会联系不到吗? 仲广才真是急得失去理智。 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跟霍新联系,抬手干脆利落地删掉号码。 不过几秒,霍新短信从屏幕上跳了出来。 「希希,我等你离婚。」 仲广才:“……” 这回不等仲广才开口,仲希然自行删掉短信,问他:“我要不再换个号码?” 仲广才一噎。 云湖度假村,一幢别墅大门紧闭,门外站着几个黑衣保镖来回巡视。 屋内云杉长条木桌整整齐齐坐了两排人。 祁斯年手按在文件上,淡声:“49亿,三分钟时间。你们同意立刻签合同,不同意本次谈判结束。” 说完后,他翘着腿,好整以暇地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口,低头看了眼手表。 下午6点整。 他耐性好,一个并购案谈了三天,对面要坚持不住了。 果然,时间一到,对面伸手同意:“祁总,佩服,合作愉快。” 祁斯年跟他握完手,让团队跟进后续,起身出门。 这次祁氏集团的收购案因为涉及芯片行业,怕消息走漏有人截胡,十分注重保密,特意将双方团队都拉进云湖度假村,还收了所有电子设备,屏蔽网络信号,谈判不结束,没人能跟外界联系。 度假村在北城郊区,回去要将近两个小时。 连轴转的谈判确实疲惫,一上车祁斯年便闭上双眼休息。 不到两分钟,听见姜正战战兢兢地喊他:“祁总。” 祁斯年没动:“什么事?” 姜正:“是我失职,太太跟霍新的视频三天前被爆出来了,现在网上都在传太太要跟您离婚……” 祁斯年倏地睁开眼。 后视镜里,他狭长而漆黑的双眼仿佛覆了一层冷霜。 仲希然垂眸盯着微信对话框里“我想怀你的孩子”这行字片刻,突然收起手机:“我不会发。” 仲广才:“你说什么?” 仲希然嗓子发干:“我不想这么没有尊严。” 其实她在祁斯年面前原本也没有任何尊严。 不自立哪里来的尊严? 祁斯年一向杀伐决断,他真要离婚,她发这种消息只会让他更看不起自己。 仲广才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刚要开口,被于淑兰抢先。 她声音尖锐,“夫妻俩说生孩子有什么尊严不尊严?你什么时候能懂事点儿听一次话?” 仲希然抬头,看向她的目光冷漠:“我这几年还不够懂事听话吗?” 于淑兰一愣,这是仲希然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目光看她。 “你呢?够懂事吗?”仲希然讥诮道,“上个月买鳄鱼皮包花费多少?你为家里做了什么贡献?一边吸着我的血一边把我踩进泥里,你就是这样当妈的?” “你……”于淑兰气得说不出话。 仲希然看向仲广才,因为私奔的事,仲广才伤了腿,她对他心里始终有愧疚。 她对于淑兰可以强硬,对仲广才却不行。 她看着仲广才的腿,声音有些哽咽,语气尽量委婉:“爸,如果祁斯年想跟我离婚……”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屏幕上飘着三个大字“祁斯年”,仿佛是救命的稻草。 仲广才示意她赶紧接。 仲希然深吸一口气,划开手机屏幕,等待审判。 电话接通,仲广才打开免提。 隔着手机,祁斯年声线好似格外清冷:“我只问你,要不要跟我离婚?” 不是他要跟她离婚吗?他怎么会这么问? 仲希然还未开口,就听见仲广才和煦的声音:“怎么可能呢斯年,希希她——” “仲希然。”祁斯年打断仲广才,连名带姓地喊她,“我在问你。” 他声线清冽干净,喊她名字的尾音却带着几分沙意,有种禁欲的性感。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来这么好听。 仲广才不敢再回话,不停给她使眼色。 其实也不过几秒钟,祁斯年却觉得好似等了很久。 他终于听见她的回答:“我从来没想过。” 祁斯年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在你家?” 仲希然:“嗯。” “我两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祁斯年才看到仲希然微信发来的消息。 「抱歉,我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心则乱,他竟然都忘了先看一眼手机。 祁斯年拧灭手里的烟,淡声吩咐姜正:“两个小时之内查清楚离婚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否则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姜正额头冒汗,立刻道:“是。” 祁斯年要来,仲家众人立刻紧张预备起来。 仲广才看着面色疲惫的仲希然,温声说:“我看斯年没有要跟你离婚的意思,一会儿你好好道个歉。” 仲希然看着手机屏幕,失神片刻。 微信里祁斯年刚回了条消息。 祁斯年:「不必」 大度或者是不在意,她觉得是后者。 于淑兰看她半天没回应,急了:“你爸爸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仲希然“嗯”一声。 不管怎么说,她是应该道歉。 两个小时后,门被推开。 祁斯年一身黑色羊绒大衣,迈步而入。 仲希然抬头看他,不知道是工作太累还是开车过来太久,他眉目间带着几分淡淡的疲乏。 周围有人推她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起来接斯年?” 祁斯年一进来视线就定仲希然身上。 她坐在沙发中间,手指微微蜷缩,仿佛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看向他的目光有几分无措。 周围这么多人,他看一眼就看出仲希然恐怕今天不太好过。 看仲希然没动,于淑兰立刻说:“斯年,希希年轻不懂事,我刚才已经教训过她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又对仲希然道,“你还不过来给斯年道歉?” 仲希然垂眸起身,正要开口。 祁斯年冰冷的视线扫过于淑兰,声音冷沉:“我祁斯年的太太,轮得到你教训?”
第6章 祁斯年打脸 仲希然心头一震,抬眼看向他。 吊顶冷白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他狭长而锋利的一双眼。 她手指紧紧捏着手机,眼泪却夺眶而出。 怕被人看见,她稍稍抬起头,勉力控制。 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件事情里护着她的人会是祁斯年。 而这么多仲家人,包括父母在内,没有一个替她说话。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于淑兰是仲希然的母亲,教训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话是祁斯年说的,谁敢反驳? 祁斯年来仲家次数不多,人虽然冷淡,但每次来也是彬彬有礼,还是第一次对于淑兰这么不客气。 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淑兰脸色不觉红一阵白一阵。 片刻后,仲广才将于淑兰往后一拉,责备道:“孩子都多大了,你别总数落她。” 又转头看向祁斯年,“斯年啊,这事儿是我们不对,我替希希给你赔礼道歉。” “道什么歉?”祁斯年声音淡淡,“霍新是我叫她去见的。” 所有人皆是一惊。 仲希然又是一震,怔怔看着祁斯年——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祁斯年语调平平,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我叫她过去做个了断,把该还的东西还了。” “我的人就在外头等着,从进包厢到出来前后不过十二分钟,她能干什么?” 这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仲广才怔了片刻,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是这样,仲希然早就说了,轮不到祁斯年这会儿开口。 他特意过来一趟,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番话…… 仲广才立刻笑起来,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都怪我,这两天急得团团转,都忘了听希希解释。” 他好脾气地看向仲希然,“希希你也是,平常有什么事喜欢憋在心里也就算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瞒着不说?” 谁都知道这是套话,但不会有人点破。 祁斯年朝仲希然伸手:“过来。” 他以前经常对她说“过来”,都是淡漠的,随意的,吩咐的语气。 也从来不会主动伸手。 仲希然第一次这么喜欢他说这两个字,缓缓朝他走过去。 当着众人,祁斯年主动牵住她的手,平声:“这几天在谈一个芯片并购案,封闭谈判手机一直关机,你一向懂事,应该不会怪我。” 仲希然简直无地自容了。 她摇头:“当然不会。” 他掌心温热,这温热一直顺着手臂抵到她心里,她一颗飘在半空的心好似终于安定下来。 祁斯年眼皮都懒得抬:“既然是误会,我们就先走了。” 仲广才忙道:“来都来了,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祁斯年撩起眼皮,视线冷漠一一扫过在场众人。 他这动作做的刻意,仲广才立刻明白他是在表达不满。 果然,他语气淡淡:“免了,我习惯清净。” 仲广才:“好好,下次你再抽空回来,就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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