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查的黄历,下个周末。”说完,又没好气地冷下声音来,“没空就算了,也不差你一个。” “知道了。” 梁冰挂断了电话。
第六十一章 炎症 晚上,燕雪舟一直加班到深夜。梁冰在外面的格子间,对着屏幕上的毕业论文初稿枯坐。不知何时,燕雪舟从办公室出来,弯腰在背后笼住梁冰,俯首贴在她耳边笑,“看什么呢?”梁冰正出神,吓了一跳,不由得缩了缩肩背,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燕雪舟又好笑又担心,安抚逗弄一般冲着她的后颈轻轻吹了一口气,梁冰身子一麻,想从他怀里出来,却被他搂得更紧,“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你来教就真的是大材小用了,本科毕业论文我还是能做出来的。”他的那口气似乎顺着脖颈沿着脊椎一路向下去了,梁冰不安地动了下,“万一有人回来了。”“怕什么?”燕雪舟侧过脸,亲了下她的耳垂,“你真当吴主任是傻子?当时在电梯里可能没反应过来,回来这几天,恐怕早猜出来了。”梁冰脸上不免一阵阵发热,“那也暂时不要让人知道吧……”她是实习生,后面还牵扯到转正定岗的事,闹出靠裙带关系走后门的绯闻来就不好了。何况,现在又有了新问题。燕雪舟便有些意兴阑珊,稍稍直起身,“前几天去南江时,二哥让我介绍你,话到嘴边了,我都没说。”梁冰听出他言语间的委屈,好笑地扯了下唇角。他按了下她的肩膀,“走吧,下班。”梁冰踌躇了下,“去哪里?”燕雪舟一怔,略带笑意地懒懒道:“明知故问,当然是回我那儿了。”梁冰还没信心面对他一整晚却什么都不说,只好扯了个谎,“我……今天不太方便。你还是送我到地铁站吧,我回学校。”燕雪舟肯定不会勉强她,却也不可能按她说的做,依然坚持把她送回了学校。下车前,燕雪舟温存地摸了下她的头发,和她告别。梁冰望着他有些困倦的漂亮眼睛,想到他现在应该就近住在研发中心旁,这么晚了还要再穿过半座城回去,心尖儿不由得轻轻揪了下。要怎么跟他说,下个周末她得回一趟老家,答应他去北京旅游的事要改期呢?梁冰一筹莫展。次日,雨天加上降温,北江更阴冷了几分。燕雪舟临时被谢鹤逸叫到杭州出差,郑蔚随行,一大早就赶去了机场,梁冰… 晚上,燕雪舟一直加班到深夜。 梁冰在外面的格子间,对着屏幕上的毕业论文初稿枯坐。 不知何时,燕雪舟从办公室出来,弯腰在背后笼住梁冰,俯首贴在她耳边笑,“看什么呢?” 梁冰正出神,吓了一跳,不由得缩了缩肩背,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燕雪舟又好笑又担心,安抚逗弄一般冲着她的后颈轻轻吹了一口气,梁冰身子一麻,想从他怀里出来,却被他搂得更紧,“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 “你来教就真的是大材小用了,本科毕业论文我还是能做出来的。”他的那口气似乎顺着脖颈沿着脊椎一路向下去了,梁冰不安地动了下,“万一有人回来了。” “怕什么?”燕雪舟侧过脸,亲了下她的耳垂,“你真当吴主任是傻子?当时在电梯里可能没反应过来,回来这几天,恐怕早猜出来了。” 梁冰脸上不免一阵阵发热,“那也暂时不要让人知道吧……” 她是实习生,后面还牵扯到转正定岗的事,闹出靠裙带关系走后门的绯闻来就不好了。何况,现在又有了新问题。 燕雪舟便有些意兴阑珊,稍稍直起身,“前几天去南江时,二哥让我介绍你,话到嘴边了,我都没说。” 梁冰听出他言语间的委屈,好笑地扯了下唇角。 他按了下她的肩膀,“走吧,下班。” 梁冰踌躇了下,“去哪里?” 燕雪舟一怔,略带笑意地懒懒道:“明知故问,当然是回我那儿了。” 梁冰还没信心面对他一整晚却什么都不说,只好扯了个谎,“我……今天不太方便。你还是送我到地铁站吧,我回学校。” 燕雪舟肯定不会勉强她,却也不可能按她说的做,依然坚持把她送回了学校。 下车前,燕雪舟温存地摸了下她的头发,和她告别。 梁冰望着他有些困倦的漂亮眼睛,想到他现在应该就近住在研发中心旁,这么晚了还要再穿过半座城回去,心尖儿不由得轻轻揪了下。 要怎么跟他说,下个周末她得回一趟老家,答应他去北京旅游的事要改期呢? 梁冰一筹莫展。 次日,雨天加上降温,北江更阴冷了几分。 燕雪舟临时被谢鹤逸叫到杭州出差,郑蔚随行,一大早就赶去了机场,梁冰暂时松了口气。 临近寒假,票务紧张,她怕到时候买不到票,犹豫再三,还是提前预定了下周六上午回宣城的火车票。 燕雪舟在杭州的行程无比顺利,谢鹤逸早就搭好了台子,牵好了天地线,就等他过来点点头,说两句场面话。 这样一场可以说是没什么悬念的谈判,目的是为了补上他即将要丢失的华通制药的订单的业绩,燕雪舟心知肚明。 谢鹤逸就是这样的,护犊子,有担当。 永远留有后手,永远先行一步棋,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燕雪舟想成为这样的人,他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晚宴设西湖边的一个高端会所,庭院深深,大隐隐于市,背靠山面朝湖,可惜季节不合,只有断桥残雪,看不到曲院风荷的景致。 酒至半酣,燕雪舟出来透气,听到郑蔚站在湖边的小露台上跟人打电话。 他喝了点儿酒,抿着嘴笑了一会儿,“你要是真答应跟我回去见家长,我这就给你订票……” 公事归梁冰这个助理管,私事理应他来操心才对。 燕雪舟自觉受到启发,心血来潮打开售票软件,又让陈斌把梁冰的身份证资料发过来,添加乘车人信息,可付款前一步,弹窗却提示行程冲突,问是否要继续。 北江还在下雨,梁冰下了地铁,一路撑着伞步行着朝学校走,手机不停地响,她不停地挂断。 岳秀玲不知从哪儿弄到了她的手机号,说如果她真不管,她要找自媒体的记者过来研发中心闹。 中午时,梁冰明明警告过她不要乱来,晚上又开始不消停。 刚进校门,手机又响了。 梁冰咬咬牙,连屏幕都没看清,接通后张口就吼,“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那头顿了几秒,“怎么了?” 听到燕雪舟低沉轻淡的声音,梁冰突然有些眼热,慌忙确认了一遍来电显示,“没什么,我……我把你当成诈骗电话了。” 燕雪舟被她逗得嗤得笑了下,又不放心似的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梁冰鼻头一酸,“……没有。你呢,是有什么事吗?” “嗯,平时都是你帮我订票……”他笑了下,“刚才我给你订周六去北京的票,提示行程冲突?” 梁冰心里紧了下,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扯谎来自圆其说,只得沉默下来。 “喂?听得见吗?” 反正早晚都要面对,梁冰撑着伞,站在宿舍楼下,用商量的口吻问:“我们去北京旅游,能不能换个时间?我下个周末,有点事。” “……什么事?”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照实说:“……沈恪五周年,要从山上的庙里迁到陵园,我得回一趟老家。” 雨像是下得更大了,水珠落在伞面上,唰唰作响。 燕雪舟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梁冰陡然升起一种无力感。她苦笑了声,本想等他出差回来再好好说的,还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差错。 次日,依然是阴雨天。 梁冰正在忙着跟人对接下午燕雪舟回来以后的会议议程,突然接到前台的电话,让她立刻到一楼来一趟,说是有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人来了,扬言如果见不到她本人,就不走了。 梁冰只好下楼去跟岳秀玲见面。 大厅内人来人往,梁冰拉了下她的胳膊,“我们出去谈……” “就在这里说!”岳秀玲甩开她,抹了把眼泪,“我就是想找你借点儿钱而已,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你弟弟,我保证不会再闹了。” 她压低声音,抽噎着说:“我比谁都希望你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要像我一样,这辈子活得那么失败。” 梁冰移开目光,冷冷地开口,“稳定的工作?是为了以后可以随时来找我要钱吗?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一分钱都不可能给你!” 岳秀玲像是受了刺激,大声喊道:“那我们就一起死!反正你弟弟活不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以后我就天天来这里闹,你可以不在乎,你同事也不介意吗?你的领导会怎么看你,你以为你还能正常的工作吗?” 梁冰双手紧紧攥起,耳边嗡嗡作响,她瞪大眼睛抑制住眼眶里的温热,喉咙艰涩地发不出声音,只能一言不发看着面前歇斯底里近乎疯狂的嘴脸,她想不通,记忆中那个柔顺温和的女人怎么会变成如此恶毒的模样? 直到她突然一把被人拉开,回过神才发觉身边站着提前回来的燕雪舟一行人。 他的气色不太好,这些天,几乎是没有休息日地连轴转,衣着再光鲜,也遮不住眉宇间的疲惫。 “叫保安!” 说着,燕雪舟用眼神示意了下郑蔚,推着梁冰的肩膀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 一路无言,他把梁冰领到工位前,就进了办公室。 整个下午,研发中心私下的小群都在传这件八卦,临近下班时,陈斌打电话把梁冰叫了过去,向她问起事件的始末。 梁冰言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简意赅地讲述完,心平气和地加了句,“我知道给研发中心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什么处理结果我都能接受。” 陈斌沉吟了下,只是说:“错不在你,别想太多。” 傍晚,雨又下大起来。 等到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时,梁冰鼓足勇气敲开了燕雪舟办公室的门。 他开了一整个下午的会,大概是累了,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角落里的台灯亮着,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了一层柠檬黄的光晕。 雨夜潮湿,手背上的伤疤像一场慢性的炎症,又开始隐隐发痒,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感,不知为何,今天的痛似乎格外绵长难忍,燕雪舟强行压抑着不肯去摩挲按揉。 陈年旧伤,表面早就愈合了,真正溃烂的是深埋其下的神经。 什么药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更多是心理层面的,如同野草干枯的根茎向下牢牢抓紧他的血脉,或许,要彻底剥离浸润已久的痛楚,只有把病灶连根拔起才行。 梁冰站在茶几前,垂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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