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哧得笑出声来,一弹指敲在她额头上,“就会惹我生气。” “啊!”她疼得五官都皱起来了,他又用指尖轻柔地揉,她趁势仰着脸,亲了又亲他的下颌,“……谢谢,我很喜欢。” 散伙饭吃了一场又一场,六月底,梁冰打包完所有行李,寄往北京。 房子暂时和林眉合租,两室两厅,她原来的室友动了个小手术后顿悟,回老家修养,正好梁冰有需求,便租了下来。 她和燕雪舟事先有过约定,彼此不插手干扰对方的工作,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空间。 国内香氛行业起步晚,但发展前景好,主打东方植物香。 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是从时尚行业转型来的,很会讲故事,目前公司别的方面都不错,尤其不缺创意和概念,最大的短板和桎梏可能就是供应链上游的问题。 梁冰最开始是在市场部,做活动助理,主要是负责一些线下的展会、地标店开业、试香会等,她缺乏经验,但做事很沉浸,夜以继日地耗在里面,进步飞快。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六个周没见到燕雪舟了,他实在是太忙,对自己要求又高,学业、工作哪一样都不能放松,不可能总来看她。 虽然他们每天都打电话,但终归不是面对面,尤其是当对方孤独难过生病时,没办法立刻奉上一个拥抱,和她最开始的预想不太一样。 国庆假期前,关佳文打电话邀请梁冰去山城玩。 梁冰正忙着加班,说可能没办法赴约。她最近有些焦头烂额,直属领导怀孕休产假,国子监的新店开业在即,她临时接手过来,但是和负责的公司沟通过程并不顺畅,活动方案反复修改,她都快记不清细节了,还不忘打趣关佳文,说欢迎领导莅临指导工作。 直到关佳文无声落泪,梁冰才知道原来郑蔚和她提了分手,她哽咽着说,理智上能接受,毕竟是她先选择了工作和家人,但情感上接受不了,如果真的喜欢,总会愿意作出牺牲的。 梁冰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挂了电话,她又跟燕雪舟打视频,或许是在忙,一直无人接听。 格子间内渐渐空下来,头顶上的白炽灯一片片熄灭,她转眸望着窗外写字楼连绵如火的灯光,突然倍感落寞。 朋友圈里却热闹非凡,梁冰强迫症似的点开那个红点,往下划拉了几条,看到两个小时前程朗发的,「给陶大小姐接风」 配图是一张圆桌图,陶颖在照片的最中间,笑得一脸灿烂,旁边位置上坐着的人是燕雪舟,面上看不出什么,依然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自从陶颖大二下学期出国以后,她们就没再见过面。 梁冰用拇指和食指推动着照片放大,刚想仔细看,就收到了燕雪舟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在忙」 第二天是周末,梁冰结束了这个月的加班,她买了一早的票,一个半小时以后回到北江。 路上,她发消息问燕雪舟在哪儿,他回复说在研发中心接待客户,她便直接打了个车过来,一路打招呼刷脸,畅通无阻上了楼,却刚好碰到燕雪舟送陶颖出来。 陶颖看到她,上下打量一遍,很快笑一笑,“梁冰?好久不见。” 梁冰朝她伸出手,笑着说:“是啊,你回国了。” 陶颖应了声,意味深长地看燕雪舟一眼,“昨天我们吃饭还说起你呢……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梁冰道别完,跟着燕雪舟走进办公室。 关上门,落了锁。 这里又是无人能打扰的独立小世界。 燕雪舟直接将她抵在门上,欺身压过来,“你怎么来了?” 梁冰嗅着他身上传来似有若无的香气,顿时有些腿软,她轻哼,顾不上办公室外间遍布格子间,只隔着一层脆弱的落地玻璃和拉下的百叶窗,“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昨天说的在忙,是跟……老同学见面呢。” 听到她刻意放重的咬字,他偏过头笑了下,“你大老远的一大早跑过来,就为吃这口飞醋啊?” 她不语,他坏心眼地从腰侧慢慢推高她薄薄的衣衫,手掌的热度与她后腰窝的皮肤融合,空气中温度急剧飙升,她推了推他,“哎——” 他没有继续动作,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温柔地吮吸了下,“研发中心接了陶颖家公司的单子,昨天给她接风,我只是去露了个面。没接你的视频,是因为付老师这几天在北江讲学,正跟我讨论课题的事,确实是在忙,而且一直忙到很晚……” 梁冰看着他的眼睛,踮起脚,唇瓣覆上他微蹙的眉尖,细碎的吻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她双手搂着他,贴在他耳边说:“我好想你……” 他的手按在她的后颈,将她迅速拉近,纠缠的喘息声变得急促,她觉得血液都发烫,情不自禁呻吟了声,迅速抿紧唇咽下去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音节。 她咬着唇看他,“这里不行,回家……” 反正是周末加班,燕雪舟顺理成章地早退离开,天还大亮着,可刚进门,他的手指就贴上了她的后背,驾轻就熟地脱去她的内衣,她几乎是颤栗着松开他的皮带,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下眼笑了笑。 从客厅到卧室,他的唇没离开过她滚烫的身体,“笑什么?” 她示意他低下头,伏在他耳边说:“突然想到一个词,白日宣淫……” 他轻笑出声,抱着她,粘稠的汗水与体液混合,所有残存的意识都变成唇边模糊的低吟和喘息。 这年初冬,国子监地标店顺利开业。 当天店里有活动,林眉给合作方和媒体都发了邀请函,梁冰作为主执行人,一直在会场忙碌。 晚上举办了一场小型酒会,既是庆功,也是答谢。 室内暖气足,梁冰从林眉手里接过一杯香槟,听她夸赞,“干得不错,流程衔接顺畅,小纰漏也都有补位,金主大佬和老板们都很满意。” 梁冰朝她举杯,气泡从杯底升起,“多谢师姐给我机会,还借我这么好看的裙子穿。” 大厅的吊灯璀璨的灯光倾泻而下,洒在梁冰身上,因为喝了酒,她的脸庞泛着粉红,面若桃花。剪裁极好的白色小礼服裙,颈间一条钻石雪花项链,交相辉映,将她原本素淡的眉眼衬得艳光四射。 和四年前刚见到她时相比,判若两人。 林眉不禁感慨良多,挑了挑眼角说:“裙子不是借的,是送你的,但你要谢的,另有其人。” “嗯?” 梁冰抬眸,目光越过林眉,看到燕雪舟从门口施施然走向她,打过招呼以后,林眉转身离开。 她还有些懵,燕雪舟饶有兴致地靠近她,手轻轻揽着她的腰,低下头,靠近她的耳朵,“怎么,不欢迎你们老板邀请的嘉宾吗?” 认真算起来,他确实也算是供应链上下游的一环。他的气息挠得她耳朵痒痒的,她笑着微微凝眉,“我哪敢啊?” 燕雪舟温存地看她一眼,满目欣赏地低声说:“我的小茉莉,开得很漂亮。” 作者的话 听灯 作者 03-05 还有最后一章~
第七十章 雪融化(正文完) 相较于多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冷冬日,今年似乎是个暖冬。几场零星的雪,太阳出来后,很快就融化掉了。梁冰的工作步入正轨,申请调职到了公司采购部。香氛行业的竞争关键点在于香精香料的原材料,但全球六成以上的市场都被国外的巨头垄断,如果能在本土找到性价比更高的替代品,就能从根本上解决卡脖子的问题。她觉得更有挑战性,也更能发挥她的专业特长,林眉是支持的。更为重要的是,相较于市场部的昼夜不分,梁冰终于有了一段时间的稳定双休日。只要有时间,她就会乘车回到北江,和燕雪舟共度周末。他换了更大的房子,在研发中心附近,离北江所也近,偶尔会过去代课。倒也不全是为了节省通勤时间,更像是要想向燕承禹证明,即便不花他的钱,他也能过好生活。燕雪舟不太爱讲他家里的事,尤其是和父母之间的隔阂,梁冰也是在北京时经常去探望燕老爷子,才慢慢了解的。燕承禹和许岚之所以会离婚,不是她之前从周锡年那里听来的秦毅之流的第三者插足,而是源于一场误会。许岚出生在云南边境上一个贫困家庭,她很小就知道,只有上学才能改变命运,所以在学习上格外勤奋。从山里走到北京,她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艰难,而燕奶奶是她的资助人。许岚读到大二时,燕奶奶摔倒骨折,行动不便,她为了报恩,便经常去燕家照顾,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当时刚从国外回来的燕承禹。有一天夜里,燕承禹从外面应酬完回来,醉醺醺的,接了她递给他的一杯水,两个人发生了关系,就有了燕雪舟。许岚是学化学的,燕承禹误以为那夜是她在水里加了药算计了他,而许岚的视角却一直觉得燕承禹是发乎情,以至于揭开真相时,她接受不了他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鄙视是因为对她人格的误解,更不愿意以一种十分不堪的状态继续这段婚姻。之后种种,误会、吵架堆叠着阴差阳错,一个控制欲强,一个自尊心强,双方都不肯低头服软,用一纸协议相互掣肘,一晃半生已过。梁冰回想起当初在医院陪护时,许岚看着她的眼神,是否也透过她… 相较于多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冷冬日,今年似乎是个暖冬。 几场零星的雪,太阳出来后,很快就融化掉了。 梁冰的工作步入正轨,申请调职到了公司采购部。 香氛行业的竞争关键点在于香精香料的原材料,但全球六成以上的市场都被国外的巨头垄断,如果能在本土找到性价比更高的替代品,就能从根本上解决卡脖子的问题。 她觉得更有挑战性,也更能发挥她的专业特长,林眉是支持的。 更为重要的是,相较于市场部的昼夜不分,梁冰终于有了一段时间的稳定双休日。 只要有时间,她就会乘车回到北江,和燕雪舟共度周末。 他换了更大的房子,在研发中心附近,离北江所也近,偶尔会过去代课。 倒也不全是为了节省通勤时间,更像是要想向燕承禹证明,即便不花他的钱,他也能过好生活。 燕雪舟不太爱讲他家里的事,尤其是和父母之间的隔阂,梁冰也是在北京时经常去探望燕老爷子,才慢慢了解的。 燕承禹和许岚之所以会离婚,不是她之前从周锡年那里听来的秦毅之流的第三者插足,而是源于一场误会。 许岚出生在云南边境上一个贫困家庭,她很小就知道,只有上学才能改变命运,所以在学习上格外勤奋。 从山里走到北京,她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艰难,而燕奶奶是她的资助人。 许岚读到大二时,燕奶奶摔倒骨折,行动不便,她为了报恩,便经常去燕家照顾,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当时刚从国外回来的燕承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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