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宁回答道:“还不错。” 在安林眼里确实维持自己体面的样子。 他想伸手把江宁狠狠搂进自己的怀里,想和她血肉相融。 可他自知自己不是那个能庇护她一生的人。 脑子一热,他脱口而出:“要是你妈妈死了,你心里会不会很舒服?” 江宁睁大眼睛盯着他,她从来没想让妈妈死过。 虽然她对自己这样,可她总觉得那是自己的妈妈,是自己的至亲,她要是死了? 她没想过这个可能。 她摇摇头。 安林却紧追不舍:“为什么,她那么对你。” “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江宁开口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安林的表情一愣,对啊,他忘记了,这个女人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安林有些泄气的往后一靠,“那你怎么办?每次都被她这样骂,这样打吗?你能坚持多久?” 江宁此时情绪比刚上车好很多。 她盯着前方,就快到家了。 “没关系的,我又不常去看她,只要医药费一直给,我少去看她几次,就好了。” 安林没说话,但心里始终觉得这不是一个办法。 他想让她妈妈永远地闭上嘴。 他心爱之人应该是永远活在快乐中的,他不希望她受这些委屈。 “安林,谢谢你。我希望这件事你别告诉陆迟归。” 车稳稳当当停在了陆家别墅门口,江宁道了声谢。 安林还呆坐在车里,看着江宁走远。 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他不明白为什么江宁要自己承受这种痛苦。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接起,耳边传来姑姑抱怨的声音:“你跑哪去?说好了待会陪我一起回去看你爷爷,我换个衣服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安林看着江宁走进屋,“刚刚看见了一个朋友,送她回家了。我现在马上回来。” 江宁回家的时候,陆迟归正打着电话。 “毕业了就回来吧。” 陆迟归眼神瞟见她,立马对那头说:“我现在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朝往江宁这边走去,他皱着眉问道:“你哭了?” 江宁下意识往脸上一抹,糟糕,忘记整理一下自己了。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否定道:“不是,是坐车太困了,困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迟归哪里看不出来,眼睛通红,连眼角都染上了红,明明是哭过才这样的。 他刚想说话,江宁却俯下身抱着他,嘴里嘟囔道:“陆迟归,我累了。” 陆迟归的话堵在喉间,他伸手环住江宁的腰,“睡会吧。” 江宁得寸进尺,“你陪我睡嘛。” 陆迟归无奈地笑道:“我还有事。”刚才电话还没打完。 江宁莫名的固执:“我就要你陪我睡。”她自己心里也没数,可她现在就是很想让陆迟归陪她,哪怕是陪一会。 “乖。”陆迟归轻声哄道:“你先去睡,我待会来陪你。” 江宁心如下坠,她的表情僵在脸上。 “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呢?”江宁立起身,脸上笑得没心没肺。 陆迟归没看她,“一个朋友的妹妹。” 江宁有时候很恨自己为什么会察言观色,为什么会如此聪明,一下子就猜到那个朋友是谁。 她很想问是不是林怜。 她却有些退缩。 陆迟归在第一天就说过,自己是替身,自己为什么还抱有妄念。 她强颜欢笑,谅解人意的说:“那行吧,你忙。” 出门的时候还帮他带上门。 关了门却没离开,站在门口听。 门内传来打电话的声音,陆迟归的嗓音是如此温柔,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 “回来发展,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只管回来,其它什么都不要考虑。” “有我,别怕。”
第25章 谁是江宁的金主? 江宁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无耻,她不是故意想偷听的,她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属于自己的,不要奢望。 既然是替身,就做好替身。 或许妈妈说得对,不是嫁进了陆家就是陆太太的。 她有些失落地走进房间,麻木地换好衣服躺在床上。 她不困。 没一会,她听见陆迟归轮椅的声音,立马闭上眼睛装睡起来。 身边的床深陷,属于陆迟归的气息扑面而来,江宁的眼眶潮湿。 不知道这幸福自己还能把握多久。 手被人紧握着,温厚的大掌把她的小手全放在手心。 江宁心里却突然觉得难过。 她睁开眼,朝陆迟归身旁挤了挤,把脸放在他的脖颈,另一只手缠着他的腰上。 “事情办完了?”她故意用瓮声瓮气的话询问道。 陆迟归捏了捏她的掌心嗯了一声。 江宁平复好心情,眼角的泪落在枕上。 “陆迟归,你给我讲讲你以前吧,我还没听过呢?” 陆迟归慢慢地讲述起从前。 可突然停下。 江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讲了?” “你应该不会想听。” 江宁往他身边拱了拱,撒娇道:“我想听嘛。” 陆迟归受不住她的撒娇,又讲起,果然是江宁不想听的。 他讲的是和林怜相遇,相识,相爱,死别。 “陆迟归,你还想她吗?”江宁声音有些颤,她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那个答案。 陆迟归不想骗她,“偶尔会想。” 江宁整个人如坠冰窖,全身泛满冷意。 她想追问什么时候想,可是她没有勇气了。 “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陆迟归却突然轻笑起来,这是吃醋了,他却想逗逗她,故意道:“嗯,特别是眼睛。” 江宁故意生气地转身背着他,生气道:“那我就不给你看我的眼睛。” 话说完眼泪也就落了下来。 陆迟归从后面欺身前来,手放在她的腰上,轻笑道:“一天天想什么呢?睡吧。” 江宁没回答,只是紧闭双眼佯装睡觉。 人啊,糊涂点也挺好,不是吗? 这样就不会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人。 那天过后,江宁依旧像以前那样。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是多么焦虑。 像她这样,从小没安全感,一直生活在愧疚里的人,真的很容易因为一点小的变故就否定自己。 就像小时候爸爸明明答应在她生日的时候会回来,要是没回来,她一定会把几年里自己做的事情通通想一遍,看看自己是否惹到爸爸生气了。 她会站在门口一直等,等到爸爸回来才会安心。 即使爸爸很爱她,她也无数次怀疑爸爸是不是不爱她。 自从妹妹去世,她总是患得患失,她害怕爸爸不爱自己,所以总想用一些小事来验证。 爸爸一眼就能看穿,还是会给她全部的爱。 可是往往妈妈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建立起的信念崩塌。 她不敢相信有人会爱她。 江宁听着身旁缓慢平稳的呼吸,脸上慢慢流下两行泪。 她想是时候认清现实,不要被短暂的时光产生错觉。 江宁,你是要离开的。 一切似乎和从前一样却又有什么变了。 陆迟归明显能感觉到,江宁在故意疏远他。 早上江宁总会早起一小时,等他起床,江宁已经上班了。 下班时间也越来越晚,江宁又开始睡回书房。 陆迟归问她,她也总说最近太忙了,在书房好加班。 陆迟归仔细想了想,自己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 实在想不通,看着两人关系越来越远,陆迟归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江宁自从没坐陆迟归的车来上班,办公室总有人在窃窃私语,江宁端着水杯去茶水间打水,这样的议论不用她仔细听就能知道是什么。 无非是江宁被金主抛弃,再也没见到金主送来上班了。 上次安总能接受采访也是因为金主的原因。 众说纷纭。 人就是这样,见不得人好,特别是女生,女生一有能力,人们首先不是夸赞她反而是打探她有没有什么后台。 好像女生只有靠潜规则才能上位一般。 但江宁不反驳他们的议论,毕竟这次成功采访到安总确实是靠安林。 但不是那么肮脏的手段,起码也是光明正大。 江宁想的有些失神,滚烫的水溢出来,砸在她的手上。 手上虎口处立马红了起来。 她皱着眉疯狂甩手。 下一秒,眼睛就变酸了。 她走进厕所隔间,关上门,捂着嘴痛哭了起来。 很难过,但难过的不是同事的议论,而是她和陆迟归的关系。 明明那么想靠近,却必须保持距离。 江宁擦干眼泪,平复心情,这才离开。 同事们一见她回来,立马散开。 心怀不轨的同事看见她眼眶红红的,立马打趣道:“哟,我们江大记者这是怎么了?” 江宁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客气,默默坐会座位,没说话。 那人见江宁没说话气焰更加嚣张了,“让我来猜猜,我们江大记者是不是被金主甩了?” 旁边有同事立马给她使眼色,那人不在乎的摆摆手,“就凭她还想上位,周云那么漂亮都没成功,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 江宁捏水杯的手指收紧,脸色难看,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被金主甩了,不,是自己一厢情愿,陆迟归从没说过喜欢她,甚至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说过自己是替身。 是自己飞蛾扑火不自量力,由着感情自由生长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那人慢慢踱步过来,“不说话,那就被我猜中了?” 那人看着周围看笑话的人大笑:“江宁,你金主是谁?” “什么金主?”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声音满是愠气。 那人笑着看过去,笑容却僵在脸上,陆迟归?自从断腿后从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今天怎么会在他们这个小小的杂志社? 陆迟归慢慢朝她走来,脸色冷峻,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轮椅的声音,声音停下,陆迟归的嗓音响起:“你说,谁是江宁的金主?” 那人脸上诧异,“你怎么会认识江宁?” 陆迟归不答反问:“我问你谁是?” 陆迟归周身的气息明显比刚刚更低了。那人站在陆迟归面前,更是吓得不自觉抖了起来。 半晌才磕磕绊绊的回到:“我,我是听其他人说的。” “谁?” 那人脑子一顿,“嗯?” “到底是谁说的?”陆迟归个子高,坐在轮椅上也不低,那人个子小小的,脑袋微微低下就能触碰到陆迟归喷火的眼神。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1 首页 上一页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