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第一次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同眠共枕。 江宁这几天忙着照顾他,没喷香水,陆迟归却觉得江宁身上散发着香味。 淡淡的,很清香。 一阵一阵地飘进他的鼻子,他停止呼吸想要拒绝这味道。 可等他重新呼吸,更加猛烈的香味就侵占了他的鼻子。 就在他好不容易习惯了这香味,江宁翻了个身。 陆迟归呼吸一滞,整个人开始紧张起来。 胸前多了一条胳膊,他的脖颈开始变得痒起来,一阵一阵温热地呼吸如数喷洒在他的脖颈。 江宁的腿把他的大腿压在下方,江宁整个人像是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陆迟归伸手将江宁的胳膊拿过去,刚放下,江宁的胳膊又伸过来,这一次直接搂着陆迟归的脖子。 毛茸茸的脑袋也离陆迟归的脖子更近了,江宁的唇直接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陆迟归得脸通红,他又伸手去碰江宁的手,手指刚碰到她的肌肤,江宁整个人便又往陆迟归身上缩了缩。 江宁半个身子都压在了陆迟归的身上。 陆迟归的脸变得滚烫,他不知所措,他没经历过这些。 以往的“媳妇”都是第一天就走了,根本就没过过夜。 他努力平复心情,他再次尝试,想把江宁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江宁却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瞪着他,语气不耐烦:“好好睡觉。” 陆迟归被她突然的清醒吓了一跳,江宁脸上满是怒气,陆迟归本以为她会和自己大吵。 哪知下一秒,江宁就像是一只小猫一样把脑袋放在他的胸膛。 含糊地说:“别闹了,好好睡吧,我一天一夜没睡了。” 江宁没说谎,从陆迟归到医院那一刻起,她就没合上眼,她怕陆迟归真出事自己和陆母没法交代。 陆迟归听了心里有些酸楚,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两年,自己身边很少有人能陪着他。 刚开始父母还会陪,可他的冷漠一次又一次逼退父母,他也知道自己的妈妈在背后偷偷抹过很多次眼泪。 后来不知道谁说只要让他结婚,他的情况或许就会好一点。 从那以后,他的父母就热衷让他结婚,可来得要么就受不了他的讥讽要么就被他自杀吓个半死。 江宁是唯一一个能受得了他的讥讽又没被他自杀吓跑的人。 陆迟归知道她是为了钱,可现在江宁躺在身边,他竟然觉得有了归宿。 但是他不应该得到这一切,他是个罪人,他应该下地狱。 看着沉睡的江宁,他又改主意了,他想让她睡个安稳觉。 陆迟归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睡了过去,还睡得那么沉,江宁起身都没发觉。 看着江宁忙前忙后的身影,他竟觉得有些温馨。 嘴角不自觉带起笑容,等回过神来,他立马换上冷冷的表情。 别过脸,故意不去看江宁的身影。 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江宁站在窗户前,看着底下活动的病人,想带陆迟归下去散散心。 转身,笑着喊陆迟归。 陆迟归抬头,就看见江宁站在光里,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笑得灿烂,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有些恍惚,江宁的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直到江宁晃动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 慌乱间不知道江宁问了什么,他低着头低声应答。 江宁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让自己看见他到轮椅上的样子,出去叫了护工,自己则在门前等着。 江宁无聊,眼神乱飘,好巧不巧的就看见杜月念挽着莫修远朝她走来。 她刚想转身当作没看见,杜月念就踏着她的恨天高朝她热情挥手。 江宁索性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杜月念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朝她跑来。 江宁闭上眼,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宁宁。”希望被打碎。 江宁认命地睁开眼,杜月念笑得一脸狐媚相,江宁还是勾勾嘴角以示礼貌。 杜月念朝她身后的人招手,“修远,快来啊。” 江宁看着她那样,只觉得她就像是古代青楼前招客的妓女,招手就招手,你腰肢摆动得那么厉害干什么。 等莫修远走近,杜月念像是宣示主权一样,把莫修远揽在一旁。 莫修远有些尴尬地往外抽了抽手,却被杜月念死死揪着,像铁一般禁锢着,他也就没挣扎。 这些小动作全数落在江宁眼里,她冷嘲地哼了一声。 莫修远听见后,低下头不去看她的眼神。 江宁把杜月念的小心思全琢磨透,仔细打量两人,狼豺虎豹,衣冠禽兽真是般配。 江宁双手抱臂,朝墙壁一靠,站等好戏。 “你怎么会在医院?”果不其然,杜月念现在是做好了姐姐的派头。 江宁笑得有些嘲讽,“我来看看风景。” 杜月念被这么一怼,笑得有些尴尬,“宁宁,说什么笑呢?哪有人跑来医院看风景啊。”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说我来医院是干什么的?”江宁一想到两人在爸爸的葬礼上做的那些肮脏事,就止不住地犯恶心。 “自然是看病嘛。”杜月念笑得有些勉强,但自己在莫修远面前的人设不能倒。 江宁不说话,杜月念又像是给自己找台阶一般。 焦急道:“宁宁,你生病了?”又伸手想去碰江宁。 江宁后退一步,杜月念的手停在半空中。 莫修远一听江宁病了,也急忙抬头,杜月念察觉到,伸回自己尴尬的手掐了莫修远一下。 莫修远却突然硬气,甩开了杜月念的手,关心地问道:“宁宁,你哪不舒服?” 江宁看着眼前两人惺惺作态的样子,想转身离开。 偏偏两个人像是鬼一般缠着她,非要个究竟。 实在是不耐烦了,江宁冷冰冰地说了句:“不是我!” 杜月念像是立马想到了什么,惊呼道:“难道是你的老公?” 莫修远的神色暗了下来,杜月念说出这句话像是胜利了一般,她乘胜追击。 “宁宁,也是委屈你了,小小年纪就嫁给一个残废。”杜月念又看了莫修远一眼,看到莫修远脸色有些嫌弃才又说。 “听说妹夫脾气不好,经常家暴?”
第8章 未婚先孕 江宁看着她胡说八道,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看她能掀起什么水花来。 杜月念见江宁不回答,眼尖的看到她手上缠的纱布,立马拉出她的手心急如焚地问道:“这是妹夫干的?” “我干什么了?”身后传来陆迟归低沉温润的声音。 三个人循声望去,陆迟归推着轮椅出来,杜月念一看,嘴角立刻讥笑起来。 还真是个残废呢? 她朝上看,虽说是京州有头有脸的人家,身材长相也不错,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日。 想到这就觉得江宁可怜,心里就越发高兴。 莫修远看清楚来人之后,脸上也挂不住,他没想到,江宁竟然会嫁给一个残废。 他向江宁投去质问的眼光,却发现江宁的目光正落在男人身上。 那目光莫修远很熟悉,以前每次下课江宁在教室门口等到莫修远时的目光和此刻如出一辙。 莫修远觉得有些嫉妒,江宁怎么可以用这种目光去看其他男人,并且这个男人还不如自己。 杜月念摆出一副要为妹妹声讨的神色,说道:“妹夫,我妹妹的手可名贵极了,你怎么能随便伤她手呢?” 以往每次回老家过年,老人总是指使她做事情,对江宁,总是欣慰地赞叹道:“宁宁这双手啊,又细又直,是一定要保护好的。” 所以杜月念总是很讨厌江宁回来,一回来,两人总是免不了对比。 可江宁却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总是假意阻止。 一想到这,杜月念心里就被嫉妒折磨发狂。 好在天公有眼,自己变成了这枝上的凤凰。看着江宁落魄的样子,心里是舒爽极了。 原来名贵的手现如今还不是得伺候一个残废。 她顿了顿,又说:“再说了,人家都说打人不打明处,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人家该怎么说?” 这话表面上是在责怪陆迟归,可细细琢磨就知道这句话是在给陆迟归提醒,以后啊,要是家暴,得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陆迟归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等杜月念说完才问江宁:“这是你亲姐姐?” “啊?”江宁没反应过来陆迟归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亲姐姐?”陆迟归耐心地重复道。 江宁摇摇头,一脸不悦道:“不熟的表姐。”吃里爬外的狗。 “难怪。”陆迟归点点头,“说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害你。” 杜月念脸上一窘,自己好人没装成还被人撕了狐狸面具,恼羞成怒道:“你以为你就是好人了。” 说完不管不顾地扯过江宁的手放在陆迟归的眼前。 “你自己家暴不家暴心里没点数?那这是什么?”说完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望着陆迟归。 江宁尴尬地收回手,陆迟归看江宁的神色心里也明白,这个伤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你到底什么事?”江宁缩回手,伸手抚摸着手腕上的红印,声音不悦道。 杜月念也恢复胜利者的姿态,重新揽回莫修远的手臂,高傲地说:“没什么,就是看见你过来问个好。” 江宁翻了个白眼,放屁,明明是想来看她的困境顺便来炫耀她日子过得好。 “好。”江宁的手放在陆迟归轮椅的手柄上,“看也看了,没事,我就先带着我老公去散步了。” 一声老公,两个男人都有些反应了。 莫修远满眼的震惊,陆迟归却被这声老公喊得不好意思了。 杜月念见江宁要走,连忙阻止,“别。我还有事跟你说。” 江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杜月念整理了下衣襟和莫修远对视一眼。 随即低头羞赧一笑,说:“我怀孕了。” 江宁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未婚先孕啊,可真是他们杜家的好女儿。 杜月念以为江宁是嫉妒,她也喜欢欣赏江宁挫败的样子,她朝江宁走去,一字一句重复道:“我怀孕了。” 江宁对莫修远早就不喜欢了,可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震惊到了,主要是被杜月念的脸皮震惊到了。 但她记得当初两人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结婚前兴高采烈地探讨两人自己的未来。 莫修远曾经深情地说:“我不想要孩子,我不想把我对你的爱分给任何人。” 莫修远也对她说怕自己照顾不好孩子,所以不会要孩子,想当个丁克。 没想到,换个人就可以要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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