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向栩阳看呆了,自觉朝程赫东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老板,这服务意识!” 夸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留下句“等我下”,就又着急忙慌地跑进了多功能厅。 过了不到两分钟,抱着一瓶颜色清透的酒回来了。 “我同学前几天给我寄来的果酒,正好欢迎桉意姐的到来,拆开喝了!” 向栩阳拆开酒瓶子倒了三杯,兴致高涨地分。 许桉意酒量特差,但不好煞风景,面色担忧地小声问了句:“这酒度数应该不高吧?” “不高!果酒含酒精量少,轻轻松松拿捏。” 向栩阳拍着脑袋保证。 “来,让我们举杯欢迎桉意姐入住我们“云端小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走一个!” 一杯果酒愣是让向栩阳喊出了豪迈二锅头的气势。 许桉意面上露出笑容,被他的情绪感染心里涌上股暖意,也端起了杯子。 程赫东凑上第三杯酒,被灯光笼罩着,给他增添了不少柔和感,嗓间缓缓溢出声音: “来了这里就算这里的人了,芦川和云端欢迎你,我们也是。” 这话单听着感觉像是包含了多层意思,但这样的氛围下,没人去刻意解读。 许桉意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发自内心的说了句:“谢谢。” 她不懂酒桌文化,但觉得喝完算是给面子,于是特别爽快地一满杯直接下肚。 果酒虽说酒精不浓,但味道到底也带着刺激感,喝得她表情苦楚难耐。 “豪爽啊桉意姐。” 向栩阳示意她的空杯子。 程赫东顺势递到她手边一杯白开水,敛着嗓子开口:“少喝点儿,果酒也不能喝这么猛。” 许桉意脸跟着一下子红了,不是酒精上头,真的是顿觉尴尬,想找个地缝儿钻。 再后来向栩阳给她添,许桉意只敢小口小口抿着,太出糗了。 也是真的肚子饿了,加上心情好,许桉意比平时吃的多了点儿,倒是格外给程赫东这个掌厨的面子。 一顿饭吃完,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程赫东做饭,向栩阳很自觉地包揽刷碗,像是这种相处模式持续成习惯了。 许桉意跟着帮忙收拾碗筷,被程赫东制止了:“他收拾。” 虽说当初交租金是明确写了三餐在内,但许桉意还是不太好意思,总有种白吃不干的感觉,于是张唇道: “那个,其实我做饭也还行,如果需要的话我以后也可以帮忙做。” 程赫东顿了几秒,才又接话:“行,民宿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意使用。” 天色渐渐沉暗,民宿的檐下灯亮了起来,月光倾撒,星星影绰,夜晚的村庄寂静。 淡淡的晚风吹散了许桉意口中那句客气回应的“谢谢”,也冲淡此前互为陌生人的距离感。 一个小院民宿,充斥着身处城市所少有的心上欢愉。 许桉意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有这般状态。 她设想和两个不相识的陌生男人相处会不自在。可仅仅一顿饭的交情后,当下的感受明确地告诉她,心里被隐约唤起来的那种感觉,是轻松和自在的舒适感。 酒意微醺,许桉意的发尾被缓缓吹动,她单手撑着下巴,视线落在远处的天边,脑袋放空,什么也没想。 “喵喵”的叫声在耳边响了下,有种恍惚感。 许桉意以为自己听错了,略显迟钝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困困居然蹲在自己的脚边,前肢直立,清澈的眸子盯着她,看到被关注,粉舌头还伸出来舔了一圈嘴巴,格外萌。 她下意识地直起来背,手臂离开膝盖,怀里也跟着空出来位置。 困困一个小跳跃,没有犹豫,灵活地跳到了许桉意的怀里,自己还来回动了动,调整了个合适的姿势,就这么窝在她怀里。 许桉意懵了几秒,双手僵硬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眨了眨眼,求助地看向旁边的程赫东: “它?” 目光里映出来的程赫东,嘴角好像勾起来了弧度。 没等许桉意捕捉清晰,低沉的嗓音缱绻顺利地钻进了耳朵深处。 “喜欢你。”
第7章 旅途07 东哥开的不是民宿,他开的是…… 程赫东口中的三个字代表的情感很重,对于许桉意来说很陌生。 喝了点儿酒的原因,许桉意的眸里浮着一层淡淡的水光,被头顶暖黄色的灯光照着泛起了涟漪,染上懵懂无辜但又带着惊慌似的情绪。 许桉意的眼睛特别好看,在此刻尤为特别。 程赫东的下颌骨似有似无地抽动了下,视线从她的眼睛上掠过,落到了怀里的猫咪身上,语气徐徐解释: “困困很少对不熟悉的人这么快地亲腻,它这样表达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你它很喜欢你。” 许桉意眼神闪了闪,她自然没有误会那三个字,也不会多解读什么。 看向拱在自己胳膊里正窝得安稳的团子,小心翼翼示好似的,也顺着它的脑袋撸了撸。 困困半眯着眼,一副慵懒困倦得要睡着,特别享受的小模样儿。 许桉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问:“为什么给它起困困这个名字?” 程赫东迟疑了几秒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样。” 回忆起来当初决定回芦川的那一年,外婆病逝,这间她住了一辈子的小院空了下来,也是那时候程赫东决定回来这里开了间民宿。 在从京溪开车回芦川的路上,中途车没油他在加油站路边捡到的这只小家伙,当时可能才刚满月,小小的一只饿得撕心裂肺地叫。 程赫东一直对养宠物无感,就连家里那只萨摩耶都是他妈强塞给他的,说是给他添点儿人情味儿。 但当时也许是因为信了缘分,就把小家伙拎上了车,喂了点干面包,小家伙吃完睡了一路,毫无警觉力,索性随意起了个名字就叫“困困”。 许桉意听见他的回答转头看他。 程赫东看透了她心思似的反问: “爱睡觉所以叫困困,你想的不是这样吗?” 许桉意埋在困困毛发里的手指蜷曲了下,嚅声:“嗯。” 他怎么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困困毛发旺盛导致看起来体型不小,但实际本来也就实心挺肥的,窝在许桉意怀里这个重量可是不轻。 她轻声朝着它嘟囔了:“小胖子。” 冷不丁被程赫东听见了,也不给自家闺女面子直接揭短: “一天恨不得放八次粮,宠物店医生说困困是他们见过同岁同品种里最能吃的。” 许桉意温声笑了下,唇角不自觉扬起:“它应该满一岁了吧。” 看起来像是成年猫的体型。 程赫东不加思考准确回答:“两岁半了。” “来芦川的路上捡到它的,那会儿它刚满月。” 一句话蕴含的信息太多,许桉意接收的杂而乱,下意识地看向说话的人,眼神透着的情绪复杂却又不失真诚。 程赫东双腿弯曲,膝盖微张,自然地坐在椅子上,经常锻炼的良好体态显得整个人没那么随意。这人大多时候脸上总是冷峻没什么表情,处处透着稳重和不好接触。 但其实呢? 人好像永远都是多面的。 察觉到许桉意的目光,程赫东语气沉敛:“怎么了?” “没什么。” 许桉意收回视线,眼皮微阖委婉地问:“小猫应该很不好养吧。” 养宠物是件需要很细心和耐心的事情,至少在她看来,她缺少这种尝试的胆量和自信。 “还好,困困小时候不闹腾。” 程赫东边应声,视线边游移到许桉意怀里的困困身上,小家伙当时嘬奶瓶着急咬他手的情景至今还清晰。 “重吗?” 程赫东语调平淡,突然问:“觉得重可以把它放下来,她自己有窝。” 许桉意才不好打破猫咪舒适,手臂又腾出来更宽阔的空间:“不重,这样就很好。” 程赫东没再说话。 民宿小院三个人,向栩阳还在厨房磨蹭刷碗,许桉意和程赫东停下话题,氛围就安静了下来。 许桉意一直觉得自己属于话少的人,之前和叶莹在一块儿的时候都是叶莹在说,她在听。 但自从来了小院,在程赫东面前,她觉得自己还是逊色了点。 程赫东无疑话特别少,但胜在有问必答。 许桉意仔细环视了小院一圈,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 “民宿宣传介绍上不是写了还有狗吗?怎么没看见它?” 之前向栩阳拿着手机让她看宣传介绍的时候,没记错的话,上面好像写的是“内有猫狗”。 程赫东眉峰一动,点了点头,格外淡定道: “是有,上星期和村里李叔家的狗打架,打输了给自己送医院了。” 许桉意闻声脸上涌上来担忧:“严重吗?” “没事,吠吠皮糙肉厚,伤口被咬空腔做清创缝了几针,在医院观察。” 程赫东这态度看着倒真是一点儿不担心,“狗儿子”具象化。 “你没有和咬它那条狗的主人理论吗?” 话是这样问,许桉意觉得要真是到自己身上,她也不太擅长跟人交涉这种情况。 程赫东换了换姿势,一条腿往前伸了神,声线平静: “没有,不占理。” “为什么?” “因为是它先挑衅的。” 许桉意愣了愣,接着忍俊不禁。 “那它可能是个战五渣。” 虽然还没见到这狗,但心里已经定义成又菜又爱刚的了,哪有先挑衅还打不过的,有点儿蠢蠢的。 “这两天应该能接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 程赫东说。 许桉意点了点头:“好。” 加上淡淡的酒劲儿,许桉意的话比往常多了一些,话匣子打开,她这时候像是有着十万个问题,问: “你刚才说吠吠,这是它的名字吗?” “是。” “我能问下是哪两个字吗?” 程赫东正经八百地回答她:“口犬吠,叠词。” 隐约猜到了,但不敢确定,现在确定了。 许桉意不察觉,眉眼弯弯地看向他: “困困是因为爱睡觉所以起了这个名字,那吠吠不会是因为爱叫才这样喊的吧?” 对上面前人盈盈的笑脸,程赫东在一瞬间有种恍惚到分不清虚实的感觉,甚至脱离现实离谱地觉得这夜色一点也不暗。 他面无表情,轻声咳了下,敛着眸色:“你语文不像是学得不好的样子。” 这话突然就勾起来了下午两人掰扯民宿介绍虚假宣传的回忆。 虽然表示默认,但毫无防备地被反将一军。 许桉意睫毛扑闪,咽了下嗓子,蔫蔫的没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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