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是伤员,她不能对他怎样,只能默默把东西收拾干净,后来又给他测了一次体温。 38.9℃,竟然再次升上去了。 她不免担心,看时间合适,便又给晏时枭喂了一次退烧药。 吸取上次的经验,这次,她先将药溶解,再用勺子慢慢地喂。 喂完,实在太困,她便倒在晏时枭身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23章 你口水喷我身上了 清晨,江之夏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 睁开眼,朦胧的视线渐渐变清晰,一张放大的俊脸毫无征兆地填满她的视野。 她微微一怔,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就连呼吸都喷在彼此的脸上。 冷不防翻身坐起,却因为动作太急,她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她居然和晏时枭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先低头看自己。 睡衣保守,没有走光和裸露。 再看晏时枭。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翻的身,已经不再是平躺的状态。可也因这样的姿势,他把自己的伤口压到了。 担心伤口会再渗血,她重新靠近,想将他的身子翻平。 却在触到他皮肤的时候,发现那温度依然滚烫! 再测体温,39.4℃! 她又慌了,想着是不是伤口感染太严重,退烧药压不下去了? 为了尽快确定伤口的情况,她翻出剪刀,开始给他剪绷带。 绷带下面是放了药的纱布,因为昨晚渗血的关系,现在已经红完了,还粘了一些棉线在伤口上。 她小心翼翼地将粘住的部分扯掉,看到完全暴露在视线中的血肉时,她眉头紧紧地皱起。 那是枪伤,虽然没有击中重要部位,但位置很深,像个黑黑的洞,连周围的皮肤都有些红肿了。 听陈盛说,那子弹是擦着晏时枭胸前的软组织过的,所以避免不了感染的风险,甚至还可能会造成脓毒血症等严重的并发症。 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把有血渍的地方清洁干净,然后给伤口和周边的皮肤重新上药。 “嘶——” 男人许是被痛醒,呻吟了一声,随即缓缓地掀起眼皮。 四目相对,她心跳乱了节奏。 想着,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昨晚她为他接尿的事了?又或者是半夜翻身时,看到她居然肆无忌惮地睡在他身旁…… “很痛吗?抱歉!我会尽量小心!” 不敢再与他对视,她不得不说些什么,好分散他和自己的注意力。 晏时枭没回应,只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于是,她只能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心惊胆战地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枪伤换药。 期间,晏时枭虽然还是觉得疼,但也只是紧紧蹙了蹙眉,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好了,现在我要帮你用绷带固定,能配合吗?” 这是最后也是最让她犯难的一步。 换药可以不动,可是缠绷带,他就得动。 听到她这么问,晏时枭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她。 只见他慢慢地坐直身子,然后勾了勾手,示意她可以靠近些。 看到他比起昨天恢复了不少精气,她放了些心。 可他朝她勾手的样子,又光着上身,更像是在勾引。 想到这,江之夏脸颊发烫,心跳如捣鼓。 见她还愣着,晏时枭眉头紧锁,“不是说要我配合?快点吧,我头很晕,撑不了那么久。” 他声音嘶哑,口唇也很干。 江之夏只好点头,将绷带展开,随后朝他靠过去,屏住呼吸,一圈一圈地给他缠绕。 因为要绕到他后背,她必须前倾,并将头横跨过他的肩颈处。 她身上有非常好闻的洗面奶的味道,发丝也香,还很细。偶尔有几根划过他的脸,他一时觉得痒,便将头偏向一边。 “别动,忍一忍!”她以为是他的伤口又痛了。 晏时枭这才将头摆正,目光垂落,看向胸前绷带缠绕的地方,却意外被一处春光吸引。 江之夏此刻还穿着睡衣,款式虽保守,但随着身体前倾,领口会露出一处暗角,刚好,他又在这个暗角的正对面。 视线所及之处,有山峰层峦叠翠。 他的眼神暗了。 而一直聚精会神在给他缠绷带的江之夏,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 “好了,你可以重新躺下了。”打好结后,江之夏坐回原位,试图协助他再次平卧。 不想晏时枭又开口:“都过一个晚上了,你就不问问我需不需要方便?昨晚,帮我套袋子的……是你?” 这不问还好,一问,江之夏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知道是她了? 她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这、这……”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麻了,真的麻了! 有一种被抓包的罪恶感! 可晏时枭却依然面色平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情况特殊,我也是能理解的。至少,我不会告你一个猥亵罪……” 他长长的睫毛对着她上下扫了扫,居然没有一点被人看了隐私的不自在。 江之夏硬着头皮接过他的话,“谢谢理解,我、我也不会和别人说这事的。那你现在是要去上厕所吗?” 虽然他还烧着,但精神明显比昨天好很多。 应该……不用她再去拿垃圾袋了吧? 此时,晏时枭将手抬起,伸向她,“扶我一下。” 江之夏很听话,立即上前环住他的腰,并把他的手搭在她肩上,随后一鼓作气,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然而就在他脚沾地的下一秒,他身体的重心就整个朝她身上靠! 她差点没站稳,只能更紧地挨着他,防止他往她这边跌。 但也因为这样的姿势,她像是被他圈在怀中,而她的鼻尖,则刚刚好触到他缠绷带的位置。 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有些呛鼻,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垂眸看她一眼,“你口水喷我身上了。” 该死的…… 她更窘迫,加上被他超高的体温包围,她整个人烫到要融化! 他这是让她现场社死的节奏! 偏偏她还不能反驳他,只能垂头低声道歉:“对不起……” 他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轻轻应了一声,便迈开腿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她扶得很吃力,毕竟身高差距在那,加上他人高腿长,走一步相当于她两步。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看出了她的艰难,他也不想勉强她。 她纠结了一会,见反正也快到门口了,便应了声:“好吧,那你小心一点!” 说着,她将他的重心重新拨正,并从他的臂弯中脱离出来。 晏时枭稳了稳身子,开始抬脚。 可刚迈出一步,他腿突然一软,脚就像踩在了棉花上,身体整个往前倾! 江之夏吓了一跳,下意识扑过去要拉住他,却被他拽着一起倒了下去……
第24章 这一次,她好像是真的要离开 “嘭”一声闷响,江之夏感觉自己像是坠到了一块有温度的硬板上,下巴更是磕到什么带有浓重药味的东西。 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正女上男下的,以极暧昧的姿势趴在晏时枭的身上,脸几乎贴着他的胸,四条腿也相互叠在了一起! 还有她的手,竟还压在他硬朗的八块腹肌上…… “嘶——别动!”突然,男人沉沉地发出警告,一把按住她其中一只手。 她吓了一跳,抬眼,对上他同样看过来的眸子。 幽深的,像在隐忍着什么。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刚刚摸的不是腹肌,而是什么不得了的、容易让他失控的东西。 可她还没来得及往深处想,就见他表情痛苦,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担忧地撑起一点身子,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撞到头了吗?”问完她还特地看了眼他后脑的方向,没有伤肿,应该没事。 晏时枭没回答,只紧锁着眉,将按着她的那只手改成持握的状态,并且力道越来越紧。 她被握疼了,目光终于下移,却落在她刚刚系好的他胸前的绷带处。 瞳孔一缩,顿然恍悟! 好死不死,他的伤口又双叒崩裂了…… 半小时后。 陈盛替晏时枭打上针,又重新处理好裂开的伤口,这才有时间去问江之夏:“这是怎么裂的?” 江之夏很愧疚,“我扶他上厕所,结果不小心摔倒了,然后我下巴磕的……” 陈盛想象了一下,忽然有画面感了。 轻咳了两声,他又对她道:“老板发着高烧,能不下床还是不下床吧,回头我送点东西过来,你放床边,他急的话自己会用。” 听到这,晏时枭斜了他一眼。 要不是发烧没力气喊,他肯定扣他工资! 江之夏大抵也猜到了是什么,紧抿着唇,有些想笑。 “江小姐,时间不早了,您去上班吧!我会留在这,等针打完了再走。”陈盛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 没记错的话,她是要去上班的。 而他今天只是不太放心才过来早的,也还好来早了,要不然伤口反复崩裂,会加重感染的症状。 江之夏如释重负地回应:“那就辛苦你了,陈助理!” 只是出门前,她又回头多问了句:“他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他反复高烧,吃退烧药都降不下来。” 陈盛摇头,“这是个过程,只要过了这两天就好了。我会一直给他用消炎药,也会用镇静剂。目前他只有多躺多睡才能恢复。” 江之夏这才放心,然后挥挥手走了。 进到电梯,她开始犯困,想来是昨夜睡眠不足造成的。 按下一楼的键,她将身子挪到电梯一侧的扶手处,便靠着轿厢内壁闭了一会儿眼。 “叮”,电梯不知在哪层楼停下。 她没睁眼,但能感觉有人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进来。 还是个男的。 “不是九点半的B超吗?来得及。” “你被忽悠了吧?才4、5周的胚胎,怎么可能看得出是男是女?” 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可依旧没提起她睁眼的兴趣,因为实在太困了。 而进来的人后来也没有再说话,不知是不是她过于敏感,总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还在等待电梯继续下行,突然,耳边就再次响起刚才的男声:“之夏?” 她猛地一震,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 抬头,发现陆沉就在她面前站着! 原来是他?怪不得声音会那么熟悉。 陆沉也很意外,往电梯的数字按键瞄了一眼,“你怎么会从十楼下来?” 她身子往里挪了挪,刻意拉开和他的距离,不冷不热地回道:“这里不止有你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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