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陆染从长裙的兜里拿出一条项链,“我昨天帮你捡回来一些珠子,但还有很多都找不见了,没法还原你原来那条手链,我就自作主张给你串了条项链,现在物归原主,希望你喜欢。” 项链是拿几股深颜色绳子编的,故意编的男性款式花样,很精致。 沈冽微微偏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原本是条手链?” “……”陆染眨巴两下眼,想了想,说:“对哦。” 她抠了抠下巴,蹙着眉头,也觉得奇怪。 沈冽觉得眼前这小东西简直可爱爆炸了,笑了笑,摸摸她头,“没事,慢慢都会想起来。” “我很喜欢,你能帮我戴上吗?”他又道。 陆染举起项链,沈冽低头,听她问:“沈先生,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平平无奇的一问,沈冽却是心里一震。 项链的绳子被压进衬衣衣领下方,翡翠狼形玉佩挂在胸前位置,陆染整理好,十分满意,刚要说话,被对方紧紧抱住了,脸紧贴着男人胸膛,呼吸有些困难。 沈冽说:“我是来爱你的。” 陆染:“……” 他重复:“我是来爱你的,陆染。” 眼泪掉在陆染肩上,晕湿棉麻布料,带着一点轻微灼热感。 陆染含泪望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想搞清楚自己此刻的情绪,却好像抓水里的月亮,徒劳无功。 她只好问他:“我是不是……也爱过你?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可是她好想记得,她感觉心里空空的,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于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她不应该把他忘记。 沈冽捧住陆染后脑压下去,面对灿灿洱海,在满目金光朝霞中,深情拥吻他的爱人。 沈冽:“对,我们爱了对方很久很久,在很久以前,也在很久以后,我将永远爱你,誓言轮回不变。” - 这天晚上,沈冽顺利爬上陆染的床。 她还是不记得他,但身子十分熟悉,这种陌生又熟悉的奇妙感觉使她无法自拔,沈冽每一次低头落在她身上的吻,都要将她点着。 她想,她以前,一定是爱惨了他。 沈冽在大理陪了陆染几天。 虽然亲了睡了,他每次牵陆染的手对方还是会害羞,有时候看他一眼都会害羞,有时候想吻他,也要犹豫踌躇半天,然后凑上来,快速亲了就跑,让他哭笑不得。 他们像是重新认识,又谈一遍恋爱,傍晚沿着洱海骑行,去电影院看电影吃爆米花,一起逛超市,回来一起做饭,一起逛商场给沈冽买衣服。 沈冽会请喝咖啡和奶茶,陆染会拿哥哥给发的工资买上好的正山小种茶叶送他…… 沈冽偶尔抱着借来的吉他给陆染弹唱张震岳的《小宇》,有时把她抱在怀里,在露台上陪她看书或玩游戏,他总也玩不过她。 也有跟其他住宿的游客一起玩游戏的时候,陆染输了沈冽陪她一起做惩罚,驮着她做俯卧撑,轻轻松松几十个,肌肉张力十足,引来全场尖叫,帅得人腿软。 后来,顾景徊找来了。 顾景徊说他还真的收到罗圣美的一封遗书,遗书里,罗圣美让他再查一次陆染和他们家人的DNA。 陆染和罗菲菲交换过头发,罗圣美说当初问女儿要头发做检测时,她女儿因为不想去顾家,可能用陆染的头发替代了。 罗圣美这封遗书其实早就写好让人转交,但因那人出事,最近才送到顾景徊手里。 顾景徊立即联系了沈冽,找过来,就在当地,他和陆染亲自做了DNA检测。 后来结果出来,显示两人确是亲兄妹关系。 顾景徊决定要带陆染回璨城重新认亲。 在陆染要跟沈冽和顾景徊回璨城的前一天晚上,陆尘一晚没睡,第二天,陪同她一起回到璨城。 顾家人抱着陆染又哭一场,失而复得,谁也高兴。 只有陆尘,得到又失去,仿佛一个局外人。 陆尘问了陆染的意见,知她想待在沈冽身边,便把她交给沈冽和顾家,自己一个人踏上回程的路,他依旧选择定居大理,回去继续开他的民宿。 没人知道,他走前在机场的卫生间里哭了一场。 回到自己的民宿,他时常坐在妹妹喜欢的那张椅子上望着洱海发呆。 一天,那个曾经想趁陆染失忆,冒充陆染男朋友的男生坐到了他旁边。 男生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二十出头的年纪,像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在沈冽来之前,这人天天在民宿里住着,缠着他妹玩儿,沈冽来之后,突然不见了,这会儿又冒出来。 但是他能看出来这人并没什么恶意,除了一开始想冒充陆染男朋友以外,后来都很有分寸,至少不像沈冽一上来就要跟他妹睡觉。 不过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天南海北的扯淡,之前总把他妹唬得一愣一愣。 陆尘斜他一眼,“刘离,我妹现在不在这儿了,你以后不用来了,来也不用住我这儿,我看你不咋顺眼。” 叫刘离的男生笑了笑,不搭这茬,悠闲地望着天,“最近又听得一故事,我给你讲讲解个闷儿?” 陆尘:“不听。” 男生:“话说……” 陆尘:“我不听。” 男生:“唐末宋初时期,有这么一男一女……” 陆尘:“……” 真烦。 - 沈冽买了一栋别墅,别墅前是一片人工湖,整个的布局和他当初送陆染那颗水晶球里一样,连湖边放置的桌椅也一模一样还原。 虽然这心思,陆染并不知晓,他也没有明说,只等有一天她想起来,也许会感觉惊喜。 时间一晃来到第二年年底,陆染去大理看完哥哥陆尘回来,璨城开始飘雪。 由她的小说作品改编的电影今晚上映,虽然,她对那个作品没有记忆了,但和沈冽约好去看。 可是左等右等,等来沈冽打来电话说晚上又走不开了,电影得改个时间再看。 陆染在这头安慰说没有关系,什么时候看都一样,医院的工作要紧。 沈冽那边虽忙,挂电话前,还是又再问一句:“肚子里那小家伙有没有又踢你?” 陆染怀孕有6个月了。 “没有,今天一直很安分,倒是在大理总踢我,可能是想爸爸了。”她笑道。 “我也想她/他,更想你。”沈冽说,“我得挂了,去手术了,早点睡,老婆。” 陆染答应,收起电话,戴上耳机听歌看书。 这晚做了个梦,凌晨她醒来,起床去客厅喝水,恰好遇上沈冽回来。 “雪还在下么?”她问。 沈冽带着一身外面的凉气,强忍住不去抱她,只是摸了摸她头,“没下了。” “怎么起来了?”他脱了身上衬衣,打着赤膊,这才贴过去抱她,又摸两下隆起的肚子。 “做了个梦。”陆染说,“不过不是噩梦,你不用担心。” “既然不是噩梦,那我们回去接着做。”他把她抱起来,回房间。 “我们现在去看电影怎么样?”陆染突然提议。 沈冽顿住脚步,“你认真的?” 陆染点头,“回去估计也睡不着了,但是你明天……” “明天休息。”沈冽说。 陆染:“那我们去吧?” 沈冽又再穿好衣服,陆染也换了衣服出来。 沈冽把围巾给她缠了一圈又一圈,大羽绒服的拉链一路拉到头,帽子也扣上,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白熊,这才去车库,开车出去看电影。 凌晨的电影院没什么人,他们这一场除了他们只有另一对情侣,好像包场一样。 开场前,陆染说:“其实失忆也不错,可以不戴滤镜看自己的作品。” “对了,”她又道,“沈姜还叫我给他的角色写影评呢,我可得好好赏析他的演技。” 沈冽不满意自己老婆看个电影还被布置任务,说:“不用管他,一个男三事儿还这么多,总共出场有没有十分钟都不一定。” 陆染笑了笑说:“那还是要认真回馈的,给他一点鼓励。” 沈冽扬唇,搂住她,“乖乖,亲一个?” 陆染凑上去,跟他亲了亲,沈冽又低下头,在她肚子上也亲了下,小宝贝也不能忘。 电影看完,天已经快亮起来,陆染又提议找个地方看日出。 电影院挨着情人桥附近,沈冽于是开车去了情人桥。 步行街路上的雪被人连夜铲出一条路,沈冽抱紧陆染,害怕她滑倒。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着刚看完的电影,都觉得还不错,沈姜表现也很出色。 来到尽头的凉亭。 世界还在安静沉睡,他们在等日出。 “昨晚那个梦,让我回忆起一点什么来。”陆染看着大海说。 沈冽在后面抱着她,把她双手握在掌中,吻了下小脸,说:“想起什么了?” 陆染侧身,看着沈冽:“在逃心上人。” 她轻声念出这一句,手比作枪状,抵住沈冽胸口,刚要说下一句,被对方握住手腕反指向自己心脏。 沈冽笑道:“你才是我的在逃心上人,现已抓捕归案。” 陆染笑了笑,又认真地看着他,问:“那颗子弹,困住你了吗,沈冽?” 沈冽亲吻她额头:“它解放了我。” 日出,海面金光粼粼,又是崭新的一天。 还有无数这样的日子在等待着他们—— 平淡,却又因彼此的陪伴而闪闪发光的日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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