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缺出去旅游的钱,但天上掉馅饼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 飘飘然回到座位上,秦纾拿着兑奖券,还有些恍然。 “秦姐!你这个运气太好了!”身边小言扑过来拉住她的手,放在脸上蹭蹭,“接好运,新的一年万事胜意。” 秦纾回过神,把手抽出来。 她一直是‘运气守恒’派,也就是说,这段时间运气好,那之后一段时间运气就可能次一点。 此时瞧着小姑娘羡慕崇拜的表情,心说这姑娘真是傻得可爱。 但是不愿意扫兴,秦纾还是配合地朝她弹弹手指,“弹一点给你。” 小言在她面前左右转了几下,问秦纾:“秦姐,你看见了吗?” “什么?” 小言仰起头,像只骄傲的母鸡,“幸运女神亲自为我披上的战衣。我现在觉得我身上渡了层金光。” 秦纾觉得她实在是个活宝,笑着摇摇头。 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到台上,还有特等奖、两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没被人抽出来。 已经加冕成幸运女神的秦纾拿起手机,把张兑奖券拍给池屿。 秦纾:【看看我抽到了什么。】 秦纾:【花城五日游!】 十多分钟前发的信息池屿就没有回复,知道他在忙工作。 秦纾没多想,收起手机,抿一口面前的橙汁。 台上恰好是刚才身边讨运气的小言在抽奖。 秦纾留意了一下。 小姑娘看到内容的那一刻,脸色就像吃了苍蝇。好在打工人的潜意识拯救了她,仿佛吃到狗屎的难言表情春风化雨般变成笑脸。 主持人看了眼纸条,“恭喜!作为特等奖得主,有幸与王总共进晚餐。” 小姑娘差点泪洒当场,还要说自己不胜荣幸。 回到座位之后,小姑娘欲哭无泪,抱怨:“女神,幸运值点得太过了!” 秦纾和同事们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恭喜你,特等奖。” 对面的前辈也附和:“你就说拿没拿奖。” “呜!” 年会办完就证明春节假期不远了,散场时大家脸上都是笑。 又是年终奖又是抽奖的意外收获,大概没人不开心。 明天是周末,秦纾他们部门几个爱玩的同事约着去KTV。 拒绝了邀请,秦纾拨通文静的电话。 “我散场了,你在公司吗?” 幸好写字楼下有专门的等待区,文静拖着两个行李箱,坐在里面不至于冻死,“在一楼。” 接到电话后,文静把通话切到蓝牙耳机中,然后拖着箱子向外走,“我走到门口,你一眼就能——卧槽!” 声音徒然变调,秦纾正小跑着往写字楼那边赶,“怎么了?” “秦纾,如果我没看错,我好像看见你前男友了。” “这边公司多,他不是来找我的。但是还是不要见面了,你从地下车库走吧。”想到上次圣诞节的非常不愉快,秦纾不想再见吕星辰。 “他已经看见我了……”文静哭丧着说,果不其然,下一秒电话那边响起吕星辰的声音,“文静,你在等秦纾吗?” 秦纾停下脚步,她已经走到写字楼楼下,自然也看见了吕星辰的背影。 大冷天,他穿着西装,手里攥着文件袋。 文静正对着秦纾,神情复杂起来。 看着文静不自然的表情,吕星辰也往身后看。 “秦纾,”他快步走到秦纾身前,不去看她脸上嫌恶的表情,把文件袋塞进秦纾手中,“我今天来不是因为别的,小纾、秦纾,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吗?” 文静丢下行李,三步并两步跑到秦纾身前,把他们隔开,“吕总,骚扰纠缠不是好行为。” 吕星辰不管文静,眼底带着不自然地炙热,“小纾,我们家生意一直稳定,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当初会突然遭遇那么大的危机吗?” “你又对池屿到底了解多少?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悲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越说越快,吕星辰语气急促,“我们本来有那么美好的未来,是他破坏了我们的感情!” 没等秦纾说话,文静先推了他一把,“吕星辰你见不得秦纾好是不是?能不能别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了?” 吕星辰没有防备,被推得向后一个踉跄,他也不生气,只是执着地看着秦纾,“文件袋里面是我这段时间找到的所有资料,人在做天在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秦纾僵硬在原地,她从文件袋里拿出资料。 目光快速浏览过,吕星辰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华阳内部的绝密资料。 一行一行扫过,目光定格在最后池屿的签名上。 批准执行人:池屿。 脑子里瞬间炸开轰鸣声。 池屿。 池屿—— “池屿?谁是池屿?病人现在状况很不好,家属过来签病危通知书。”
第65章 chapter64 亲眼看你死不瞑目…… 医院走廊上惨白的光显得有些瘆人, 手术室的灯灭了,护士急匆匆跑出来。 池屿抬了下手,“我是。” 跟焦急医护截然不同的是刘鑫国的两位家属, 他的妻子和儿子。 林绮君听到病人垂危的消息头也没抬, 只等身边池屿站起身时, 她才伸手拉了下继子的衣摆。 本来打算去签字的池屿脚步停顿片刻, 转身看向并不相熟的林夫人。 女人独自坐在长椅上,身后还有很多华阳的高层领导。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们或是焦急或是悲哀,不管这群老狐狸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无可指摘。 背对着众人面向池屿的林绮君不一样,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 在丈夫生命的终点, 她终于卸下所有的伪装。 仰起头, 朝池屿惨然一笑,然后用口型清清楚楚地说:“别让他活下来。” 池屿低着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很轻地点了下头。 随后林绮君放开手,池屿跟着护士离开了。 在病危通知书上写下自己名字,护士小姐在语气急促地在他身侧说着注意事项,还有一些类似‘请做好面对最坏状况的心理准备’。 然而池屿没心思听, 放下签字笔, 只是问:“他现在还有自主意识吗?” 护士一愣,反应几秒才说:“没有,现在还在昏迷阶段。”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换上隔离服和鞋套,做完简单消杀,池屿跟着护士进到监护室里。 刘鑫国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体连接着好几台精密仪器。 平日里作为董事长那种庄严的上位者气息,在生老病死面前通通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个面色惨白、身型消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 管理一个硕大的企业, 其中艰辛难以想象。 常年的劳累,让刘鑫国比同龄人更显老态。 监护室内只剩下池屿一人,仪器运作的声音在滴滴作响。 池屿坐在椅子上,漠然注视着刘鑫国。 他们一个姓池、一个姓刘,如果不是因为看不见的血缘关系,旁人大概意识不到他们是父子。 池屿长得像母亲多一点,从刘鑫国那继承来的东西并不明显。 沉默笼罩着病房,毫无征兆的,刘鑫国睁开了眼睛。 侧目看见坐在身边的儿子,他张了张口,发出咿咿啊啊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池屿俯身去听。 刘鑫国说得很含糊,但池屿听清楚了,他在说,“守好华阳。” 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池屿躲开他伸来的手。 没让身体碰到任何东西,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俯视着病床上快要病死的男人。 “华阳早就被卖了,从你把它交给我那一刻,它就再也不属于你。” 刘鑫国瞪大眼睛,身体起伏,开始剧烈喘息。 池屿扯了下嘴角,“知道为什么审批会这么顺利吗?” 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了然,刘鑫国身体不行但脑子还是转得很快,马上就想清楚林绮君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颤颤巍巍地抬起手,食指不甘又愤怒地指向池屿。 喉间滑过浑浊不堪的嘶哑声音,“畜……畜生。” 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外站着好些,池屿上前一步,用力握住父亲的手。 他凑近刘鑫国耳边,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听将死之人生前最后的呢喃。 “安心地去死吧,没有人会记得你。” 刘鑫国的表情被池屿挡了个严严实实,他想去按呼叫铃,但已经抬不起手。 “你……你……” 池屿轻蔑地笑了下,“我说到做到,会亲眼看你死不瞑目。” 粗重的呼吸声起起伏伏,仪器急剧地响着。 刘鑫国深吸一口气,凶恶的眼神逐渐失焦,瞳孔涣散。 心电监护发出报警声,几条线在最后一个跳动后,都变成平缓的直线。 刘鑫国死前,右手还保持着指向池屿的手势。 池屿握住父亲的手,用力把扣紧的手掰直。 随后他感觉自己被涌进来的医护拉开。 茫然地晃荡几步,池屿抬眸看向外面的人。 恍惚的神情,俨然是个刚失去父亲的儿子痛苦茫然的反应。 转了转眼珠,目光定格在林绮君脸上。 林绮君恰好也在看他。 她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手中提着黑色铂金包。 他们同时承受着刘鑫国带来的痛苦与物质。 那一刻,心中解脱舒爽但又复杂的心情只有他们才清楚。 林绮君显得很平静,泪珠从脸侧无声滑落。 她哥哥赶过来,把她抱进怀里。 林绮君侧过脸,埋进哥哥的怀中,没有人看见她又哭又笑极度扭曲的神情。 外面乱成了一锅粥。 各种哭嚎声、喊叫声混杂在一起。 池屿看见病床上医生在对刘鑫国进行电击抢救。 身体弹起来,又重重落下。 可是心跳始终没有恢复。 终于,医护也放弃了,确认了刘鑫国的死亡时间,给他盖上白布。 那一刻在池屿看来是那么漫长。 造成他人生十几年悲剧的人离开了人世,被白布一盖,从此消亡。 这天是大寒,二十四节气中的最后一个节气。 沙市的夜晚冷到极点,明月高悬,天上没有一颗亮着的星。 天空悠远黑暗,阴霾之下,每时每刻都有离别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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