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能让他走的牌,他非要打一张下来拦住。 祁砚寒淡淡一笑:“你自己技术不行就不要怪别人。” 哪个男人听得了“不行”这两个字? 喻臣咬着牙道:“你人逢喜事精神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得手的?” 他那酒量,喝个两瓶根本算不得醉,在那儿装给谁看呢。 祁砚寒勾了下唇,一笑置之。 “诶, 时隔多年,“喻臣打了一张黑桃7出去,悄声问,“追到了是什么感觉?” 祁砚寒扣了扣桌面,说“不要”,放水让他这张牌走了,扬眉道:“这种感觉,明白?” 这么直观,喻臣哪能不懂。 牌桌上的气氛很是热闹,背景音总是一首歌,喻书有点听烦了,选了一首莫文蔚的《忽然之间》来唱,有时换不过来气,她就会把话筒递给裴知悯,她也没忸怩,歌词滚到哪句她就唱哪句。 她的声线柔和清澈,一张口,总是会有一种特别的韵味,抓人耳朵,祁砚寒总是会默默地看过去。 这几句歌词还没唱完,新一轮牌局就开始了,喻臣摸了一张牌,忽地感慨道:“从前怎么不知道,知悯唱歌这么好听。” 祁砚寒目光遥远,他不知道么?他好像一直都知道,从前她唱《天黑黑》时,有一种从心底破出来的伤怀,听起来诚恳动人,那天晚上唱的那首歌也很动听。 牌权轮换,很快到了祁砚寒身上,他却一动不动地看着裴知悯。 “别看人家了,”蒋琛戏谑道,“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啊。” 祁砚寒收回视线,笑得闲散:“我女朋友这么漂亮,我多看两眼怎么了?” 此话一出,牌桌上男人一阵哄笑,坐在暗处的女孩子羞红了脸,裴知悯不自主垂了垂眸,手机蓦地弹出了几条消息,她点开来看,是闻霏发来的作为论据的补充案例,让她参考参考。 回过闻霏,裴知悯就看了起来。 她没唱歌,祁砚寒心思也放在了牌上,玩了十几二十轮,大家总算尽兴了。 外面夜色漆黑,星辰满天。 众人堪堪散场,卫旭醉了,被蒋琛和喻臣扶着走,喻书本想问一句裴知悯的计划,话都机会说出口,就被她哥拉走了。 不多时,包厢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 那时裴知悯正在回邓漪的消息,眼睛从始至终都在手机上,祁砚寒拿上那盒糕点,走到她旁侧坐下,询问道:“在看什么?” 裴知悯:“论文。” 祁砚寒笑着调侃:“这么忙啊?刚得的男朋友都不要了?” 裴知悯抿嘴:“毕业论文,花的精力要多些。” 她说这句话时,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祁砚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这张白皙温柔的小脸,好像比之前瘦了些,方才握着她的手腕,骨感明显。 “这段时间都在忙这个?”他问。 裴知悯轻声“嗯”了下,快速打字回复。 “难怪,”祁砚寒轻轻撩了下她耳边的碎发,“瘦了。” 裴知悯指尖微顿,她还不太适应这样的亲昵,小幅度地往后躲了一下,祁砚寒发觉到,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独属于他的气息一下笼罩了过来,裴知悯霎时顿住。 祁砚寒笑了起来:“帮你适应。” 就这样抱到了她回完消息,收了手机,裴知悯去推他的手:“我们走吧。” 祁砚寒手臂收得更紧:“再说会儿话。” 裴知悯咽了下嗓子:“说什么?” 祁砚寒没吭声,只是朝茶几抬了抬下巴。 裴知悯这才发现桌面上摆着一盒四四方方的糕点,包装古朴精美。 她看向祁砚寒:“这是……?” “出差时给你带的。” 盒身上的店铺名字是全国都很出名的牌子,裴知悯对它有所耳闻,限时限量,想吃的话需要长时间排队。 “本来想用来贿赂你的,”祁砚寒眼底带笑,“但现在看,是用不上了。” 裴知悯眼珠一转,明知故问:“贿赂我什么?” 祁砚寒咬了下牙根,盯着她,意思不言而喻:“你说呢?女朋友。” 这个称呼,听起来就亲昵美好。 裴知悯心头微胀,小声说:“谢谢。” 祁砚寒扬唇一笑:“怎么谢?” 裴知悯被这话弄懵了,沉吟着思考了起来。 她微张着唇,一脸懵懂又较真的样子,看的人格外燥,祁砚寒眼神幽暗,手掌扣着她的后脑,缓缓倾身过去,在离她咫尺的位置,男人停留了片刻,灯光昏暗,他的气息独特又迷人,裴知悯沉溺在了那双热烈又深情的眼睛里。 见她没有躲闪,祁砚寒直接吻了上去。 一时间,裴知悯心脏骤停。 月色中天,星光璀璨,他周身的酒味微浓,扑进她的鼻腔里,令人沉醉,裴知悯缓缓闭上了眼,一颗心扑通直跳。 他吻得轻柔至极。 这个吻没有深入,只在她的唇上舔。弄了几秒,却还是让她脸红得不成样子。 一吻完毕,裴知悯羞赧得低下了头。 祁砚寒慢慢笑出了声,揉了揉她的发端,又去牵她,一去摸,才发现她的手心冒了汗。 “害羞了?”他笑着问了一句,抽出纸巾给她擦手。 裴知悯头又低了些,没应声。 祁砚寒眼神促狭:“那刚才怎么不躲?” 裴知悯倏地抬眼,瞪了他一眼,声音细若蚊呐:“你别说了。” 祁砚寒无言一笑,给她擦净手,牵她起来说:“走吧,送你回学校。” 裴知悯暗自做了个深呼吸,缓缓起身。 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祁砚寒轻笑了声,似逗似笑,裴知悯听见,挣开了他的手,独自往外走,祁砚寒望着她快步离去的身影,蓦地愣了下,不自觉地舔了下唇,唇上还有她的触感。
第51章 暗醋 男人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没多少步就追上了往前走的女孩子。 楼梯狭窄,有人上上下下,他们都没说话,一前一后地往下走。 夜色浓稠,城市灯火通明。 裴知悯脸上的红晕已经消下去了,余光里,他站在左侧,目光探究,她当没看到,抬脚朝着街边走,祁砚寒反应很快地跟了上去,噙着笑,柔声问:“生气了?” 裴知悯目不斜视,声音平静:“没有。” “没有那跑什么?”祁砚寒偏头看她,不紧不慢道,“刚得到手就不珍惜了?” 裴知悯一下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祁砚寒无辜地挑了挑眉梢:“不是这样吗?” 裴知悯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无语凝噎。 月夜宁静,晚风又轻又缓地吹了过来。 裴知悯眸光逐渐变得狡黠,朝他灿烂一笑:“你说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这话一出,祁砚寒眼皮都跳了一下,他盯着她,将重点不动声色地扯回来,“亲都亲了,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负责任了吧?” 裴知悯抿紧唇,缄口不言地看着他。 明明就是他在那儿得寸进尺地逗自己,她气不过才走的,到头来全是自己的错了? 她这表情,简直好看的不行。 祁砚寒闷声笑了一笑,伸手来拉她的手,妥协道:“好了,我不说了。” 裴知悯神色缓和,嘴角小幅度地扬了起来。 “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祁砚寒握着她的手,慢步走着,“我可不舍得你反悔。” 裴知悯低下眼眸,目光落在和他相握的手上,这样亲密的动作,已然昭示了他们关系的转变,再一看,他的另一只手里拎着糕点,她一瞬间停住脚步,“你的行李呢?” 祁砚寒满脸无所谓:“女朋友都要没了还要什么行李?” 裴知悯微气,转身想回去,被他制止了,“送完你再去拿。” 深夜的街上,行人不多,他喝了酒,不能开车,给她叫了车回学校,两人牵着手一起往路边走。 春天的夜晚,祥和安宁,风都是软的,夹杂着淡 淡的花木香气。 祁砚寒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还是南城的天气好。” 裴知悯心有所感:“今年的春天好像比前两年都来得早,阳光也很明媚,温和适宜。” 祁砚寒:“喜欢春天?” “喜欢啊,”裴知悯说,“春暖花开,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了。” 祁砚寒轻轻颔首,笑了笑没有说话。 从包厢那栋楼出来到街边的这一段路,不算特别长,但他们好像走了很久,随意聊着天,悠闲自如,读书时候,裴知悯从没想过,多年后的一天晚上,她会和他牵着手在街上散步。 这天寻常宁静,路灯暖黄,他们不疾不徐地走着,吹着风,说着话,两道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缱绻温柔。 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两人并身而立等车。 吹了一路清爽的风,他身上的酒味还没完全散去。 “你今晚喝这么多酒没事吧?”裴知悯忍不住问了句。 祁砚寒握紧了她的手,轻描淡写道:“没事。” 这语气太轻飘飘了,裴知悯端详着他的脸,他和喻臣他们喝了不少,此刻却还是云淡风轻一脸从容,看起来确实像没事。 裴知悯静默片刻,轻声说:“回去要是不舒服可以泡一杯蜂蜜水喝,醒酒的。” 祁砚寒静静听着。 裴知悯说完,又问起最重要的事:“你家有蜂蜜吗?” 祁砚寒想了几秒,点头道:“有。” 裴知悯放下心来,又和他讲要用温水泡,要充分搅拌,不然喝了还是白喝,这些话的关切真心实意,祁砚寒笑着一一应下来,他看着这张明净柔和的小脸,眼含笑意,缓慢压了过去。 裴知悯起初还没发现,一直在说,某一刻望着他逐渐放大的脸,她紧张得咽了咽口水:“你干嘛?” 祁砚寒启唇一笑:“怎么不说了?” “说完了,”裴知悯微微往后仰了点脑袋,“你都记住了吗?” 祁砚寒还在笑:“记住了。” 他的呼吸好似重了些,目光灼灼,大概是察觉到了他想做什么,裴知悯侧头一躲,委婉提醒道:“这是在街上。” 祁砚寒笑得胸腔微抖:“街上怎么了?” 裴知悯咬唇,正想说话,就看见他捡走了她肩上的树叶,她登时反应过来被戏弄了,别开的脸再没转回来。 祁砚寒虚拢着她的腰,心情舒畅,调笑道:“你以为我会干什么?” 裴知悯抿紧了唇,一时又羞又恼。 “又不说话?”祁砚寒瞥到她发红的耳垂,缓慢凑过去,“怎么耳朵还红了?” 裴知悯没什么威慑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鸣笛。 裴知悯赶紧推了他一把,往后退了两步,捋起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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