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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复了好几遍，好像不认识这个词，反复在嘴里咀嚼，胸膛剧烈起伏，“你只要信息素是吧？” 不等雪莉娜回复，他阴冷地笑，“好！我给你信息素！” 他拨开她的长发，抱紧她，尖利的牙齿狠狠咬住颈后的腺体。 他们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还有鲜血的腥甜。 “疼！放开我！”雪莉娜哭嚎着，拼命挣扎拍打他。 但是没有用，他咬得更狠了，下边的动作也同样。 纠缠中，无法保持平衡，他们摔倒扭打在一起，他还是没有停。 极度的欢愉与极度的疼痛，他在用性一爱惩罚她。 过多的信息素刺激她的神经，她浑身震颤，再也坚持不住，渐渐失去意识。 朦胧中，她感觉洛克兰终于放过她，扯开被子帮她盖上。 她努力保持清醒，掀起眼皮看他，却看不清，他只有个模糊的影子，跌跌撞撞地离开卧室。 床单沾了他们的汗水、血迹，他走了，潮湿顷刻变得冰冷，火热变得冷寂。 雪莉娜裹紧被子，只觉得这张床更大更空了。 第二天，后颈处的一丝凉意，刺激地雪莉娜颤抖了下，清醒过来。 她趴在床沿，连枕头都没有，而身后有人，用冰冷的棉签沾湿她的腺体，她尝试转身。 “别动。”洛克兰说，“我在帮你处理伤口，马上就好。” 雪莉娜便趴好，没有再动。 清凉的药膏渗入伤口，疼痛缓和不少。 她听到他收拾药物，塑料包装纸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还有他的道歉藏在里边。 “对不起，昨天我失控了，我……” 他好像又变回之前的模样，昨晚那个疯狂的洛克兰好似另个人。 可是雪莉娜记得清清楚楚，他赤红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凶狠的光芒，还有他亲口说的，他恨她。 “我得去出差了，抱歉，没办法向你赔罪，我……”他支支吾吾地说，“如果顺利的话，下周四我就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 他的身影一晃而过，雪莉娜连忙坐起身，想要喊住他。 起身后才发现自己是赤裸的，他竟然没有帮她穿衣服，寒意袭上心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洛克兰已经匆匆而去。 “咔嚓”一声，门关闭，整个公寓只剩下她了。 雪莉娜裹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才拿过睡裙套上。 起身下床，昨晚做得太狠，现在腿还在发软，扶着墙走到浴室。 对着镜子，侧过头看受伤的腺体，有一圈清晰的血痕，现在还有些疼。 洛克兰到底多恨自己啊？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生气。 心里酸酸涨涨的，从未有过的情绪升腾。 还来不及想明白到底应该如何与洛克兰相处，很快雪莉娜遇到一个更值得思考的问题。 那是几天后，她例行刷新邮箱，等待心灵绘师行业协会的退稿。 通常早上八点左右就能收到，可是今天已经八点十分了还没有，她不停点着手机屏幕，不断刷新。 一封邮件猛地跳出来，“很抱歉通知您……” 啊来了。 她已被退稿上百次，早已习惯，内心毫无波动，她点开邮件草草扫过内容就关闭页面。 【很抱歉通知您，您的稿件暂时不符合心灵绘师行业协会的要求……考核通过后，可直接进入协会。】 等下！ 雪莉娜怀疑自己看错了，她的心脏猛然加速，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她重新点开那封邮件，她没看错，正文的第一行写的确实是她没有通过终审，但第二行又写着她通过了初审，她立即坐直身体，认真研读下面的文字。 【您已经通过初审，可报名参加心灵绘师协会的培训，考核通过后，可直接进入协会。】 再后面就是附件信息表，详细写了参加的方式和注意事项，但她已经没有耐心读下去了。 此刻异常兴奋，想要将这个消息分享给谁，首先想到的是母亲，但这个点她应该还在梦乡，第二个想到的是洛克兰。 他们已经有几天没有任何联系了，可是她现在完全不觉得给他打电话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她很快翻找到他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清了清嗓子等待电话接通，也不知道他起床没有，会不会吵醒他。 继而想到这些天他忙不忙，有没有休息时间，休息时间有没有想到她。 她莫名紧张，视线到处乱瞟，这才发现注意事项上写着培训时间为两年，期间没有长假，必须留在心灵绘师行业协会的总部，一个名为娅提斯特的遥远星球。 也就是说培训的那段时间，她必须离开巴里斯，离开洛克兰。 这对被信息素牵绊的他们来说基本是不可能的，分开这么长时间，发热期和易感期怎么处理？总不能真的离婚清洗标记吧？ 那个男人的话语突然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只要你继续想要成为心灵绘师，早晚你也会遇到和我相同的选择。”
第39章 Chapter 39 “他肯定不会标…… 那通电话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雪莉娜握着手机, 不知道可以将烦恼与谁沟通。 母亲肯定不行，她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普罗米斯也不行，他一直不看好她成为心灵绘师, 不用问也能猜到他的建议；珍妮更不行, 颜控恋爱脑根本就不能理解她的烦恼。 犹豫再三，雪莉娜将这通电话打给了心理咨询师林奈。 简单寒暄后, 她切入主题, “其实我刚才收到邮件，已经通过心灵绘师的初审了。” 林奈估计也不明白初审的含义, 已经开始向她祝贺, “恭喜！多年夙愿终于实现了！” “谢谢你。” “你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兴，是不是还没反应过来？我刚收到Offer也是这样，特别呆，哈哈。” “我通过的只是初审而已，还要参加培训, 然后再考核。”她简单将情况描述了下，强调道, “培训期有两年，中间没有假期让我返回巴里斯，那么长时间的异地, 我不知道我和洛克兰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好解决。”雪莉娜听到林奈在咔嚓咔嚓吃东西，她说, “根据《ABO婚姻法》, 异地夫妻可以申请休假，到对方的城市度过特殊时期。” “可是我们不是在异地城市，而是相隔甚远的两个星球，而且他是护卫官, 不可以离开属地，除非他放弃自己的事业。” 她难过地想，他们将生活在不同星球，时间的流速不同，呼吸的空气不同，她无法在娅提斯特，感受到一丝一毫洛克兰的信息素。 “如果在两个星球那确实没办法了。”林奈又将攻克点放在那封通知上，“你之前知道培训需要花这么长时间，而且中间没有假期供你返回母星吗？” “我当然不知道。之前申请只有终审，递交画作和申请信后等待审核，如果通过了代表我有成为心灵绘师的资格，只要定期参加画展、培训之类的，时间大概一周左右。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初审通过，但终审没过的情况，网上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也许这是新规定或者特殊情况？要不你先拒绝？” “不行。”雪莉娜果断回答，“心灵绘师的申请只有一次通过机会，如果这次我拒绝掉，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实现梦想了。” “这确实是个难题，你们当中必须有一个人让步，放弃自己的事业或是婚姻。”林奈轻咳了下，谨慎地问，“亲爱的，你现在是怎么考虑的？还有离婚的想法吗?” “我可以说不知道吗？” 到这时候了，雪莉娜已经不介意被林奈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说实话一开始和洛克兰结婚只是因为我是Omega，想要有个固定的Alpha提供信息素。如果是半年前收到通知，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离婚。”她苦笑着，“但是现在，我竟然抉择不出来。” 林奈惋惜道，“毕竟你们相处也快一年了，你肯定舍不得他。” “不完全是。”雪莉娜停顿了下，努力分辨自己的情绪，“我认为我在害怕。” “害怕？” “是的，我很怕步入父亲的后尘。”提到那个男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的伤疤还未完全愈合，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出来了，“我的父亲也是名心灵绘师，但是他在我三岁时抛弃了我和母亲，我一直以为他爱上了别人，但是前段时间他回来找我。” 她回忆起那天父亲说过的话： “我从来没有辜负过你的母亲，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她。” “我也从来没有爱过别人，我离开她只是为了追求梦想，我不可能被情情爱爱捆绑住，一辈子生活在偏远闭塞的古堡里。” “让我来告诉你成为心灵绘师的捷径。” “如果你继续朝心灵绘师的目标努力，早晚也会遇到和我相同的选择。” “其实你我都是一丘之貉，相信你终会理解我。” ——如同魔音绕耳，这些话始终徘徊在她的脑海中，这段时间她努力不去想，可是终究还是要面对。 雪莉娜哽咽着，“他离开后，我的母亲患上了严重的信息素依赖症，承受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我很怕……很怕洛克兰也会变成那样。” 她亲眼见证了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看着母亲是如何从自信坚强变得抑郁暴躁的，她想象不出来，或者说她不敢想象，洛克兰也经历这些。 林奈听出她的异常，连忙安慰道，“亲爱的别担心，你们患病的可能性很低，通常都是标记三年以上才会产生指定信息素依赖。如果你们离婚，婚后的临时标记也可以解决信息素的问题，完全是合法合规的。” 雪莉娜咬着唇不停摇头，尽管她知道电话那头的林奈看不见。 她抽噎出声，“洛克兰不会接受的，我知道的，他肯定不会标记别人。” 在她内心深处，有个可怕的声音冒出来。 会不会那个男人说的是对的，他们就是一丘之貉，他们就是同路人。 他们同样地追求梦想，同样地不需要爱情，同样地无情消耗他人的爱意。 她以为和洛克兰说清楚了，不会回应他，也从来不会爱他，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继续付出，这样被动接受他的爱意，就不会伤害他，就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她太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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