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杨曼晓刷视频眼馋得不行,天天买些西式的糕点回来口味又不尽如人意,他想着沈归留过洋,又会做菜,说不定对甜品也有所涉猎。 姜知夏看着沈归融入的样子也很高兴,父母对他看起来还是满意的。 只是不知道…… 沈家那边…… 她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 她转过头,听见姜越冬的手机响了,他却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迟迟不接。 “哥,谁打来的啊?” 他立刻慌张地挂断了电话,平复好心情,“没事,你玩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姜知夏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着姜越冬的态度还是没再继续多问。 晚上休息的时候,沈归看见姜越冬脱力地躺在懒人沙发上,又不耐烦地挂断了一通电话。 “谁打来的?怎么不接?”沈归瞧着他状态不对,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 下一秒,沈归的电话响了。 是苏彻元打来的。 他眉目一紧,若有所思地看了姜越冬一眼,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女生,语气非常焦急甚至带着哭腔,“不好意思我是苏彻元的朋友,请问你可以帮忙联系一下姜越冬吗?苏彻元在医院里抢救,她割腕紫sha了……” 沈归愣了半秒,对着一边还不知道情况的姜越冬看去。 “姜越冬……苏彻元自sha了。”
第70章 真挚心脏她越…… 姜知夏和沈归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静静地等着。 姜越冬靠在墙上,面色有些沉重。 三个人一言不发,只能听见空旷的长廊上传出一点点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每一滴都像泛着终止符的涟漪。 沈归从对面的玻璃里看着姜知夏沉默的倒影,右手不自觉摩擦过左手手腕,像在感受以前疼痛的痕迹。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医院等着就是。”姜越冬打破了沉默。 苏彻元人是抢救过来了,却迟迟不醒,呆在ICU里。 姜知夏已经很疲惫了。 从初一的晚上知道这件事,三人跟父母说了一声连夜飞回沪城,如今已是第三天了,她心里堵堵的,食不下咽寝不安眠。 “知夏,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吧。”沈归有些忧心地看了看她。 她还没经历过这些。 当年外公走的时候很安详,那时她才初中,还记得来葬礼的人都说外公是喜丧。 如今听到苏彻元的消息,她只觉得浑身发抖。 两个人算不上熟悉,当年发生那些事情后姜知夏对她甚至还有点意见。 但大家都是同龄人,生死之事,她原本觉得离他们这代人还很早很远。 如今血淋淋的例子就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她面前。 姜知夏看了一眼她的哥哥,如今也是被摧残得不成模样。 “姜越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熟悉的声音从道路尽头传过来,是贺焰秋,急急忙忙的样子,应该也是刚赶回来没多久。 他趁着春节假期去了国外度假,毕竟现在也算是在创业,平日里的空闲没有那么多,如今又被一通意外的电话紧急叫回来。 他扫过沈归和姜知夏,眼神暗了一秒,又将思绪扯回在姜越冬身上。 姜越冬抬了抬眼,透过厚重的玻璃门,他能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彻元,昏迷不醒,只有心电图在机械地跳动。 “姜知夏,你跟沈归先回去,我跟贺焰秋守在这里就行了。” 她点了点头,沈归把她牵走。 贺焰秋坐上长椅,叹了一口气。 * 在车上一路沉默,姜知夏还是很担心。 回到家里,沈归终于打破了沉默,“宝宝先去睡会儿觉吧,那边的消息我会盯着的。” 姜知夏轻轻坐在沙发上,似乎并没有好好听话的意思,她双手紧握,眉头皱在一起,仍旧看起来心事重重。 沈归坐在她旁边,将她揽进怀里。 姜知夏顺势埋了进去,安心的陈皮味儿让几日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 她待在他怀里沉默了一分多钟,维持着依偎的姿势说道:“沈归……苏彻元,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做……” 他护住她的后脑勺,叹了口气,“可能……可能是太孤单了……她生病了。” 姜知夏抬起了头。 除了姜知夏,沈归没有去剖析其他人心里的想法,而苏彻元的意外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他也是亲历者。 他无法猜测苏彻元的感觉如何,他只知道自己的。 身体里的血液随着手腕的创口流淌下来,胸腔里似乎回荡着脉搏的跳动,这副躯体里的求生欲自动叫嚣着,与欲求解脱的灵魂缠斗成一团,鼻腔里是冷冷的血味儿,手很冷,渐渐更冷。 那时沈归发觉,他的躯体皮肤似乎分不清冷和湿。 小时候他总想知道人死后是不是会很冷,他好怕冷,却还是在那刻与盎然的生物本能疯狂抵抗。 后来他获救了,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命运又将他抛回一望无际的迷茫与无序中。 那时他复盘起这场失败的自弃,恍然间惊觉小时候的疑惑方向错了。 那不是冷。 即使是沈家可有可无的存在,吃穿用度也是顶好的,频繁变动的保姆阿姨虽然对他鲜少关心,但床铺一定是不会薄的。 是他自己缩在床里哭湿了面颊和枕巾,又误以为是自己着了凉。 “她还那么年轻……” 显赫的家世,出挑的外貌,优异的成绩,苏彻元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小孩儿。 而七年未见,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姜越冬曾经围着她转,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回来后竟然卑微到愿意变成为人唾弃的插足者,甚至走到如今着地步。 姜知夏的低语将他渐渐飘远的思绪拉扯回来。 沈归知道一些苏家的事。高三那年苏彻元匆匆去往国外,结果不久后她的父亲落马,她也一走就是七年。 姜知夏抬起头,眼里有些水光,但很坚定,“沈归,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的眼睛失神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沈归的情况也不那么好。 她很享受沈归对她全方位包裹的爱,但有时候会突然觉得自己难以回馈。 除了现实经济地位的差距,在某一种程度上,两人对彼此的了解程度也不那么平等。 她感觉沈归知道她的一切,从生活起居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习惯,她的一切喜怒哀乐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而她却不清楚沈归真正的故事。 她能猜到沈归在沈家的尴尬身份,但除此之外,她对他的所有了解似乎都基于高中时期。 沈归有意无意地回避他在国外的七年,姜知夏知道他心里或许有些秘密。 但她不想强行跨过界限。 这倒不会让她感到对关系的不安,她只是有些心疼沈归。 如果哪天他愿意讲出来这些年发生的故事,姜知夏觉得他们的关系或许会步入一个新的阶段——对彼此的完全赤衤果。 她决定从自己的坦白开个好头。 夜晚,姜知夏躺在沈归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手指在她的头皮抚摸,又将她往胸前压得更近些。 微微的窒息感让她脸颊泛红。 被子像波浪般来回涌动,一场剧烈的颤抖后是安静的舒展,昏暗的卧室里只余下两人缠绵的呼吸声。 沈归卸了力气,一阵舒畅过后皮肤泛着粉色。 他将她抱在怀里,又源源不断地落下好多个安抚的亲吻。 余潮过后,沈归意图分离开身体,怀里的孩子却又使劲咬了咬,不打算让他就此出去。 分明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怎么今晚还强撑着? “不走……再待儿一会儿……”声音听起来带着困意。 沈归轻轻埋进去,抱住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像在哄睡般。 “妈咪……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我跟我哥似乎解决不了……两年前的事。” 沈归的手停在半空,愣了一秒又轻轻落在她泛着薄汗的后背。 姜知夏主动坦白自己唯一放不下的心事。 她想把自己七年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他,不管好的 坏的。 这是一种信号,她相信沈归能懂的。 或许两年前自己的作品被盗还搬上大荧幕这件事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至少比她和贺焰秋谈恋爱这件事好。 她现在也想通了,借沈归的力发展自己也没什么不好,有正当的捷径不走就像中了巨额彩票不去兑款一样愚蠢。 比起一直纠结这些问题让沈归也为难,还是让他高高兴兴地出力,在她小有成绩的时候又高高兴兴地为她骄傲吧。 沈归听着姜知夏慢慢讲述这些年发生的故事,与他已知的信息渐渐连成了完整的生活。 她在坦白她的一切。 沈归不意外,因为她足够诚恳,也足够勇敢,七年间生活的打磨并没有磨去她的真挚和纯善,她一直没变。 他也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姜知夏想知道他的故事,他的一切一切,她都很好奇。 但是他却相形见绌了起来,他并没有这样坦白一切的勇气,从小就没有。 没人会听一个无足轻重的孩子的辩解,忽视、嘲笑、冷漠足以让一个灵魂从小失去脊骨。 那样真挚的、生气的一颗心脏就摆在他面前,他好喜欢,却如同乞丐一样剥开自己破旧的衣物,发现一片黑黢黢的虚无。 这不是一场平等的交易。 他是那个一直在展示柜外因为渴望而偷窥的乞丐,一时得势才有机会把自己装扮得体体面面撞破那面玻璃。 但他需要时时提防自己身上偷溢出来的虱子。 没有人会不嫌弃。 沈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只能再度掀起波浪。 “沈归——”姜知夏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得尖叫起来。 他吻住她的唇舌,以一种痴迷而疯狂的方式逃避。 她越坦然,他越渺小。 但是他愿意去努力变好起来,她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包括另一颗真挚的、生气的心脏。 如果他一无所有,那就创造出来。 或许他只是需要时间。 但至少现在,他能献出他唯一真挚又生气的东西—— 他的欲望,以最原始的表达。 …… 第二天清晨。 姜知夏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在源源不断的浪潮中昏睡过去,面前是沈归释放的脸。 即使是这种最动物化的时刻,沈归的脸依旧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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