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知晓疑惑地拿起他推过来的一个牛皮纸袋,里面似乎是装着文件。 季攸宁露出笑容:“你需要的。” 再不用多说,许知晓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东西,也是服气:“谢谢你。” 季攸宁一直没忘了当时给知晓找麻烦的那个家伙,当初他轻易放过,既然这个人死性不改,那也怨不得他了。 而许知晓却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她最近太忽视他了,是不是她把自己的工作看的太重了? 季攸宁紧接着说的下一句话,却突然让许知晓心里一松。 他一本正经道:“我们一起把这个混蛋送进监狱,一定要赶在我们结婚之前搞定这件事情。” 他撅了一下嘴,“不许因为这个事情把婚礼延后。” “……嗯。”许知晓轻轻地回应着。 太好了,他没有说出“因为她的事情,婚礼可以延期”的话。 他是骄傲的一个人,只是在她的面前,他或多或少的收敛了自己的傲气,可是她绝不希望他和她在一起之后,委曲求全,事事退让。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应该是他们一起面对,一起去解决。 如果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一退再退,那么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就是万劫不复,再也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攸宁,我们不会重蹈覆辙。 季攸宁眨眨眼睛,轻轻拽了一下许知晓的手指让她回神,“我还想把日子再提前一点呢。” “还要提?”许知晓失笑,虽然有点不忍心,不过还是“残忍”地拒绝他:“两个月之后已经很赶了,不能再提啦。” 好像肉眼可见的,季攸宁头顶竖起来的耳朵趴下来了,他垂着眼,嘟囔着:“……那好吧,不过我们一周后就可以去试婚纱了。” 他眼睛亮亮的,“我认识一个很棒的设计师,一周后他会回国,专门给你设计婚纱。” 许知晓柔声说道:“好。” * “喂?厉姐啊……”唐衣曼笑着接起电话,听着听着,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又是这个刘平福。”唐衣曼嗤笑一声,自打上次应酬彻底撕破脸皮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跟这个人打过交道,没想到这又撞上门来了。 厉总挑眉问道:“怎么?” 自从那次沙龙结束,唐衣曼倒是和这位厉总成了忘年交,两人虽然差了快二十岁,但是脾气秉性都差不多,出来吃了几次饭,也很是合得来。 厉总集团旗下的动漫公司近期稍有起色,唐衣曼本来计划着要把许知晓推荐给她,没想到的是原本经营范围八竿子打不着的刘平福倒是掺和起来了。 唐衣曼实话实说:“厉总,我也不瞒你,刘平福这货色,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也就一五一十的把上次饭局的情况说了个清楚。 厉总也不是虚长唐衣曼这二十岁的,这些腌臜事情她见了听了不知道多少,虽说不至于习以为常,但是也司空见惯了。 唐衣曼这个有一说一的直脾气,倒是有几分像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对了,我之前倒还在想,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说你的那位朋友呢?” 唐衣曼一愣。 厉总道:“不过现在,我是要托你将我引荐给她了。” 听到这话,唐衣曼下意识地露出自豪的笑容,“您放心。” 她家的知晓,果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后来的唐衣曼,曾经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当年没有亲手掐死了刘平福。
第81章 (大结局) “姐姐,已经下律师函了。” “嗯,好。”许知晓抬起头,“要打,就要狠狠地打,打的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林卡卡重重地点头。 许知晓鲜少说这样的狠话,但是只要说了,就一定要做到,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都深知原创的艰难与不易,夏老师既是陆现在的顶梁柱,又是知晓姐姐的老朋友,再加上这个孙其之前做的好事……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林卡卡把手背到身后,悄悄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要不她约上山石和方方,先找个犄角旮旯把他套上麻袋痛揍一顿再说? 嗯,可行。 许知晓却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好似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道:“别寻思些鬼主意。” 林卡卡尴尬地挠挠下巴。 许知晓神情冷峻,“要光明正大的,把他打入深渊。” 却突然想起了那次在街道上偶然一见的,双手坠满东西的,佝偻苍老的身影。 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卡卡,还需要你去帮忙做件事……” *** 季攸宁的设计师朋友敌不过他一天三通的电话纠缠,提前回国了。 许知晓站在靠近陆的街角,拿着手机温声劝着:“你别着急,堵车也没有办法啊。” 季攸宁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懊恼,他已经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去接她,鬼知道会堵在大马路上动弹不得,探出车窗看了一眼前面,本来堵的水泄不通的车流似乎开始缓缓地移动,“晓晓,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到。” “嗯,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你别急。” 许知晓挂了电话,一点生气的神色都没有。 他们两个人自从确认了关系,不,或者说只要是他们俩见面,几乎都是季攸宁等她。 她不是个喜欢迟到的人,但是无论她到的多早,季攸宁总是会比她更早地守在那里,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露出大大的笑容。 小孩子一样。 她才出现,还不用走近,他就像是雷达探测仪一样能迅速察觉出她的存在,带着那样灿烂的笑容,朝她大步而来。 没隔几步的时候,会用跑的。 每次看到他那个样子,许知晓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然后会想起一句话。 如果是去见你,我会用跑的。 有些声音,即便是长久没有听过,即便是隔了再长的时间,却也像是刻在了人的血脉里。 熟悉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停在了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许知晓收起了笑容望过去。 “知晓。” 自从上次他在她眼前自杀,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许知晓平静地看着他。 这才多长时间,也就几个月吧,他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 霍长盛似乎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可还是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你……最近好不好?” 许知晓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他现在的模样正如同林卓所说,人不人鬼不鬼,真的像是生不如死。 许知晓轻轻地在心底问了问自己,你现在开心吗? 没有。 你伤心吗? 没有。 无悲无喜,无波无澜,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陌生人。 霍长盛走近了一步。 她微微低垂的眼睫轻轻一动。 你原谅他了? ……没有。 她抬起头来。 没有,永远都不会。 霍长盛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笑过了,扯起的嘴角僵硬而不自然,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病容,卧床太久,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声音沙哑,说道:“我要走了。” 他苦涩而眷恋的视线锁住她,“知晓,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尽管嘴里说着要走,可是霍长盛却没有移动脚步,似乎是想多看她几眼,再停留一些时间,把她记到心里去。 许知晓终于开了口,声音没有起伏,“走好。” “……嗯。”霍长盛的声 音含糊成一团,颤抖着应了一声。 喉咙突然窜上来一股痒意,他控制不住地呛咳两声,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这种样子,又极力地压制住,腰背猛地压了下去,眼里泛起了潮意。 霍长盛直起身子时,脸色苍白,他忍不住地,又问了她一次。 “知晓,我们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我们怎么会这样呢? 许知晓看着眼前的霍长盛,她已经快想不起来当年的他是怎么样的了。 他当时不是这样的,他是鲜活的,冲动的,如同一团跳出海平线的熊熊烈日,吞噬着,燃烧着天边的一切。 莽撞的,总是会犯错,惹她生气,又诚恳的,笨拙的道歉。 为他们两人的将来而努力,拼搏,呕心沥血,拼命地挽回破败的公司。 求婚时,把他的所有都给了她。 那个时候,她多喜欢他啊。 所以她愿意为他付出,为他倾尽所有,照顾他,理解他,支持他,陪伴他。 她为了他,一退再退,一退再退,守着自己可怜的,最后一丁点的底线,一直退到了悬崖边,直至被他逼至退无可退。 她惶恐啊,她害怕啊,不能再让了,不能再退了,再后退一步,就是个死。 最终,爆发。 也罢,多说无益。 许知晓和霍长盛,早已无话可说。 现在的她,心里很大,可以盛的下她的梦想,现在的她心很小,装着一个季攸宁,就再也放不下其他。 可是无论她爱着谁,许知晓都无比清醒地知道,她绝对不会再给别人把自己逼至绝境的机会。 霍长盛的问话就像是可笑的喃喃自语,他也不期望能得到她的回答。 他茫然地笑了一下,想要再看她一眼。 没想到就是这一刻,瞬间头皮都要炸开! “许知晓!你去死吧!!!” 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了一个人,双眼血红,握着刀猛扑了过来! 霍长盛本能一样地冲上去抱住许知晓,他不能让她—— 他卧床太久,大病未愈,全身因为骤然的巨变而颤抖。 突然,霍长盛目眦欲裂。 她把他狠狠地推到了一边。 他愕然地转过头,那一刻时间好像很快,但是又好像很慢。 他亲眼看着许知晓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他看到了许知晓的眼神。 肝胆俱裂,万念俱灰。 知晓,就算是死,你也不要我救你吗? “知晓,知晓……一定要这样吗?啊?一定要这样?”霍长盛全身都在发抖,他抱着许知晓跌落在地上,手掌捂住她的心口,可是鲜血从他的指缝间隙不停地冒出来,怎么也堵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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