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正嗨,简柠突感觉一道不太友好的目光重压在过来,疑惑之下,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四目相对,她唇角的笑意條的一僵。 居然是许砚时。他旁边坐着一脸便秘神色的吴廷。 简柠立刻收回目光,眉头不自觉拧起。 梁辰问:“怎么了?” “没什么。”简柠说,“看到点脏东西。” 这下梁辰真的来了兴致,循着她适才看过去的方向看一眼,又转头看她,好笑问,“你说的不会是许总吧?” 实际话出口,简柠就后悔了,这会儿也不想找借口,“你觉得是就是。” “不是我觉得,是许总说的。” “?”简柠侧头看了梁辰一眼。 梁辰:“许总看我的眼神比看到脏东西还可怕。” 他 故意顿了下,对上简柠目光,委屈说,“像是看死人。” 简柠:“……” 简柠没管许砚时,一边听演奏,一边享用主人家准备的茶点,中西式都有,很精致也很美味,水准快赶上周羡私房。 想到周羡,简柠才想起对方发过信息过来,一条是落地保平安,当时她在睡觉,睡醒看到被姜倩一通工作电话打断,忘到现在。 她赶紧拿出手机,发现一小时前周羡又发来一条:【在做什么?】 她立刻回复:【睡了一整天,刚起床。】 顿了顿:【周爷爷怎么样?】 她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复,又将手机放回包里。 梁辰适时问:“有没有很想听的曲目?” “你要弹?”简柠玩笑,“可以有。” 梁辰大手一挥:“随便点。” 简柠想了想:“《玫瑰少年》?” 梁辰颔首,施施然上了台,鞠躬致意后说:“我朋友说想听我弹一曲,在此献丑了。” 这话实属谦虚,梁辰虽是走演技路线的实力派,但背景普通的他最初能砸开娱乐圈大门,在里头混得风生水起,就不可能没有颜值。 就单单往钢琴前一坐,身姿清雅落拓,轮廓分明的一张脸,英俊之外,还能让人看到沉淀的故事感,就算不是倾城绝色美貌,也帅得分外有辨识度,叫人过目难忘。 尤其他明显是有真功夫,指法行云流水,情绪随着音符流淌。 简柠神色专注,一曲终了,见他神色磊落,带着几分骄傲色朝自己看过来,也微微一笑,下意识为他鼓掌。 梁辰起身谢礼,缓步朝她走来,温声问:“可还能入耳?” “很棒……” 简柠才开口,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极不屑的冷嗤,许砚时不咸不淡说:“的确是献丑,我要是这种水准一定不去冒头。” 简柠:“……”她说,“许总用得着这么刻薄?” “我说实话,梁先生接受不了?” “许总说得是,像我这种半吊子在您面前肯定不够看。”梁辰笑容谦逊:“不知许总今天是否有雅兴,让我们饱饱耳福,涨涨见识?” 许砚时目光微凛,没有立刻说话。 梁辰微笑,语气诚意十足:“唐突之请,许总别见怪才好。” “你放心,许总是大度的人,怎么会计较这种小事。”简柠笑说:“许总可能是怕吓着我们。” 许砚时差点被她气笑,可真是会说,他能怎么吓着他们?是水平太好,还是太差? 这话梁辰没有接,他是将分寸刻在骨子里的人,最懂得见好就收,过犹不及的道理。 虽然以他如今的咖位在娱乐圈举足轻重,看似风光无限,跟许砚时这种豪门出身的贵公子从根基上就千差万别,何况高瓴如今如日中天,说是云泥有别虽有夸大,却不算太夸张。 若是僭越太过,事后许砚时真跟他计较,他和他名下公司都会有麻烦。这世上,资本跟资本之间也是有壁垒的。 况且刚才几个回合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不像表面这么生分,至少他在许砚时眼里看到了隐忍的占有欲,他对简柠有种无可奈何的纵容。 有那么一瞬间,梁辰心里有些惋惜,极淡的一丝落寞,又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梁辰定了定神,摆出话题揭过的态度,借口接电话起身离开。 许砚时却不肯放,看着简柠说:“如果我比他弹得好,你答应我一件事。” 简柠警惕:“什么事?” 许砚时:“小事,一定不让你为难。” 呵,简柠突然想起来从前在许家别墅看到的,许砚时从小到大拿到的奖杯奖状几乎堆满整个房间,他3岁开始学钢琴、马术、射击等等一系列兴趣特长,每一样是能走专业道路的水准。 小学时钢琴就拿过无数奖杯,比梁辰弹得好简直没有悬念。 简柠不说话,许砚时追问:“这都不敢?之前跟我打架的时候不是很凶?” 听他嘴里蹦出“打架”二字,简柠脸上條的一热,突然就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 她看向许砚时,警告说:“你少胡说。” “难道不是?”许砚时勾唇,凑近她说:“我肩膀上的牙印前两天才消。” 简柠恨不得撕烂他的嘴,冲动之下说:“你要比也行,换成小提琴。” “可以。为防止有人事后反悔,我们得签合同。” “……” 许砚时无视简柠想打人的目光,自顾拟好约定,微信发给她:“你回复‘同意’就行。” 简柠气鼓鼓的:【幼稚】 许砚时:【合作愉快】 简柠:“……” 许砚时没指望她回应,发完这句就收了手机,径直走到大厅中间,刚架起小提琴,吴廷和梁辰一起回来了。 梁辰眼底闪过惊异,倒是没有说什么。 吴廷则跟看见鬼一样,看向简柠:“太太……” 被简柠一记眼风碾灭了话头,才反应过来说错话:“抱歉,简总,许总他这是?” 不怪吴廷大惊小怪,许砚时不是有表演欲的人,虽不是那类冷成冰块的高冷性子,工作中,尤其在下属面前,绝对是位古板禁欲,让人自觉生出敬畏感的严肃老板。 突然在大庭广众拉琴?吴廷觉得自己刚刚出去这几分钟,两位大佬之间肯定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 简柠轻轻一笑:“他手痒,不卖弄会死。” “……”吴廷干笑,语气有点可怜巴巴的,“简总,这句话我没听到。” 简柠突然好奇吴廷是有什么隐藏技能,才能被许砚时看上,给他当助理。 有陈潼这种常年被猎头觊觎的珠玉在前,许砚时的助理公认的难做,不仅要工作能力要出色,还需要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 而吴廷?简柠想,难不成是自己跟许砚时的关系太尴尬,为难人了? 念头一闪而过,台上许砚时已经开始,他选的一首简柠熟悉的《未闻花名》。 已知花意,未见其花,已见其花,未闻花名; 未闻花名,但识花香,再遇花时,泪已千行。 许砚时拉琴的样子很投入,也很松弛,熟捻得好像是日日练习,拉过千百遍,任意随性,收放自如。 或许因为夜色,或许是气氛太过融洽,褪去西装革履,一身休闲装束的他,少了边界感竖起的高不可攀,多了滤镜下的平易近人,不像是公司总裁,倒像是功成名就却低调温润的音乐家。 简柠目光渐渐有些失焦,她突然想起那年在雪山,许砚时抱着她从山顶滑下的场景,那时候她眼里只有盛景和他。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梁川跟Sophie甚至站了起来,激动点赞。 许砚时接了梁川敬酒,与夫妻俩笑谈两句,跟梁川一起朝简柠这边走过来。 许砚时直白说:“本来没有悬念,但为了更公平,我请了梁先生做裁判。” 梁川见几人神色平常,料想比赛只是友人间的乐趣,也乐得实话实说:“虽是不同乐器,但无论技法情感,我都认为是许先生更胜一筹。阿辰,我实话实说,你别不服气。” 梁辰微笑着拱手:“愿赌服输。” 许砚时却只看简柠:“我赢了。” 简柠神色淡淡:“我听见了,答应你就是。” 聚会后半程转移到酒窖,梁川在品酒上的造诣不输乐理,酒窖中藏酒丰富,更不乏名贵佳酿。 梁辰本也是行家,但有许砚时在,他少了很多表现机会,好几次刚起了话头,都会被许砚时截断,抢话。许总今晚抛弃了绅士做派,教养规矩也放到一边,就为抢尽他风头。 加上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吴廷,梁辰到最后是真的认输,也是心悦诚服的明白高瓴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许家的根基,许砚时心机手腕比他此前见识的所有人都可怕。 聚会结束已近凌晨,简柠喝到微醺,本是叫了司机来接,被许砚时以赌约之名软磨硬泡,到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他送她回酒店,在套房门口,简柠下了逐客令:“我到了,你可 以走了。” 许砚时:“我看着你进去。” 简柠不想跟他掰扯,打开门往里走了两步,转身正要关门,却被许砚时按住手腕。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在她的注视下逼近,强势挤了进去。
第90章 第90章疼吗?当然疼! 简柠火气一下窜上来,赶人的话才起了头,就被许砚时揽腰抵在门后。 他目光专注,灼热却隐忍。 她以为他会吻她,巴掌都准备好了,他却只是低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刚才让你扫兴了。” 说着还蹭了蹭她侧颈,温顺得小心翼翼。 简柠没动,嗤声道:“知道会扫兴,你不还是扫了?许砚时,你虚伪不虚伪?” “虚伪,我认。”许砚时目光描绘她眉眼,语气突然多了丝锐气,“我忍不了别的男人对你殷勤。” “我们已经离婚了,男婚女嫁都是自由。”简柠毫不吝惜诛他心,“你不能指望我一直一个人。” “柠柠,我不会放手。” “……” 简柠闭了闭眼,只觉得疲惫。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要质问他当年雪场的事,她能理解他当时的进退两难,但当他选择隐瞒她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就那么笃定那件事之后,她对他和他们的婚姻会毫无芥蒂? 但答案拖到现在,她知道不知道,似乎都是一样。 最后还是做了。 成年男女,剪不断理还乱的昔日眷侣,情欲一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判断题,没有那么多爱憎分明的棱角。 上次的醉酒事件好似一个开关,无意开启,却成了顺理成章的默契。穿上衣服时可以横眉冷对,面目全非,脱下衣服依旧是最熟悉彼此的最佳拍档。 不同于上次的强势,今日的许砚时温柔到卑微,一次次卷土重来都旨在取悦。他很虔诚的吻着她,予取予求,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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