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柠心底抹了蜜一样甜,侧头看看他,脚底像塞了层温暖的薄棉,嘴巴却跟不上脑子:“你年初就知道,年末才带我来吃?” “烤梨是季节性供应,它家每年只卖十一月到第二年二月。”许砚时很老实的解释,“年初从老家回来,我连轴去了澳洲和瑞士,忙完已经三月中。” 好像是这么回事,这答案合理到简柠后悔问这些。 又往前走了一点,穿过人流如织的商业街,来到一条背街的小巷,许砚时打开鞋盒,将一双平底鞋放在简柠脚边,示意她换。 鞋子大小合适,简柠有点意外他居然知道她的鞋码,这次聪明的没有去问,只是夸他会挑:“里面还有细绒,好暖和。” 许砚时说是店员选的:“可能术业有专攻。” 继续往前,没几步就是台阶,长长一条被冷白路灯照得寂寥萧瑟,简柠心里不由更觉熨帖,如果穿高跟鞋走下去,她小腿肯定会打颤。 平底鞋让两人步速自动加快,走下台阶,穿过一段小路,前头突然变得开阔,是一条有人流和夜市的老街,周遭建筑看着有些年头,外观像老式平房,却又是正儿八经的电梯楼。 视线越过楼顶,远处是拔地而起的城市高楼,一望无尽的天际线与黑夜交融,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矿然感。 简柠心情写在脸上,许砚时问:“喜欢这里?” 简柠摇头,笑笑说:“以前一中西门外有一条类似的街,街上也开着各种小店,卖零食水果,也有理发店和小吃店。” 她指了指对街一处公交站牌,有些惊喜,“那里也有这样的公交车站。” 说完才想起他应该记不得,“我忘了你有司机来接,不走西门的。” 许砚时确实没什么印象,记忆里好像只有一次穿过西门,是个暴雨天。 糖水店开在街道中段,被人/流和街景烘托出满室烟火气,不止卖糖水,还有炸洋芋和酸辣粉。据老主顾说,小店已经开了二十多年。店主从帅小伙熬成了中年胖大叔。 两人运气超好的买到最后两份烤梨,许砚时还去隔壁店买了一袋老式鸡蛋糕。 简柠意外:“你不是说这个糖太多,油温太高,不健康?” 许砚时板着一张帅脸:“你不是说你小时候经常吃,偶尔吃一次不会死人。” 简柠:“……” 那这到底是让她吃,还是不让她吃? 她正皱眉,他已经拿了一块递给她:“只能吃一块。” “谢谢。”简柠开心的接过来,不忘怂恿他,“你也尝尝,真的特别特别好吃。” “我不喜欢特别的食物。”许砚时很坚决的将口袋封好,一副宁死不从的坚毅模样。 简柠不逼他,只是说:“只准我吃一块,你买五块,好浪费。” “论袋卖的。”他就事论事,看她撇嘴,不太服气的样子,无奈道,“你明早可以再吃两块,剩下的我吃。” “真的?”她不太信,“你会不会出门就扔掉?” “……”许砚时不想理她了。 这家烤梨确实好吃,梨很甜,内里不像别家似的绵软,还是爽脆口感,配着雪梨汤一起喝,尤其适合冬日。 他们吃烤梨的时候,许砚时的电话响了两通,都是问他们什么时候过去。 许砚时说大约半小时,不知那头说了什么,他突然笑了下,说:“我已婚,当然跟以前不一样。” 听到这句,简柠不由抬头看他,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她心一阵小鹿乱撞,明明不是情话,也让她狠狠动容。 她不知道是否自己太容易满足,事实如此,只要他在身边,只要他对她有些末关注,即使只有一点点,在她眼里都能放大十倍,回馈百倍的快乐。 因为她爱他。 他不知道,但她清晰的知道,是从他们登记结婚那天开始,她就开始放任自己去爱他。 用仰望的方式,带着一腔即便撞到南墙,也甘愿受伤的孤勇。 吃完烤梨,许砚时导航找到一条更近的路,两人便原路返回,打算步行到路标明显的地方,等司机来接。没料到的是,这边的台阶居然更长。 许砚时常年健身,自然不在话下,简柠爬到一半,渐渐力不从心,呼吸微微带着喘意。 手牵着,许砚时被拽着慢下脚步,问:“走不动了?” 简柠摇头:“你慢一点。” 他应声好,她看到他手里提着的鞋盒,突然想,如果刚才没买到鞋,自己能不能爬上去? 他顺着她目光低头,再抬头:“看什么?” “如果刚才没买到鞋……”骤然被他一盯,她下意识说了实话,“也挺好的。” 许砚时没明白:“好什么?” 她却不肯说了,加快脚步要走。 许砚时:“想我背你?” “……”简柠愣一秒,反问,“你会吗?” 他果断:“不会。” 她无奈:“只是假设,你就不能说会?” “这次是假设,下次不一定。”他坚定,“我从不给自己埋坑。” 她无奈变无语:“如果不是有钱长得好,许砚时,你肯定娶不到老婆。” 话是这么讲,她唇角却是翘着,许砚时乜她一眼,轻佻勾勾唇,表情颇拽:“但事实就是我有钱有颜,能力还强。” 所以,老婆是不缺的。 简柠说不过他,轻哼了声,他却停了脚步,出其不意问:“我记得你每周去两次健身房,怎么体力还这么差,难道是去拍照的?” 简柠说:“我是去练瑜伽,目的让身体更柔软有韧性,不是体力好。” “如果是这个目的,效果倒是不错。” “你看出来了?” “试出来了,比刚结婚那会儿韧性好,腰和腿也更软。” “………………” 简柠至少反应三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长得太好,今晚褪去西装革履,尤其显得年轻,英姿勃勃,即使身处市井,路灯昏暗,也掩不住身上的矜贵气,路人经过他们总不自觉投来目光。 简柠有种被听去秘密的窘迫,差点跳脚,红着脸提醒他:“在外面,别胡说。” 许砚时刚才也是顺口,搁在平时绝没有将这种话挂嘴边的习惯,也没想过要跟她讨论,哪种姿势更让她欢喜。 他不是冒进自顾自己的人,做过这么多次,她的喜好他看在眼里。就算偶尔有新花样,也都是试探着开始,循序渐进的实施。 她每次舒不舒服,他都知道。 但这会儿不知怎么,看着她羞红的脸,躲闪的目光,他心里就有种冲动,想要再逗逗她。 他神色如常,正人君子一般:“我说错了?你从前会说疼,现在不是在叫,就是在哭……” 简柠想捂他的嘴,却被抓住手,她只能回嘴:“我都哭了,还不是疼的?我疼得说不出话。” “不会,你疼会说疼,哭着还要抱着我,让我亲,肯定是……” “许砚时!”简柠该捂自己耳朵,“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许砚时笑了:“好,不说。不过你得告诉我……”他侧头靠近她耳边,“你每次哭着说不要的时候,其实是还想要,对不对?” 热息喷在耳畔,酥麻感一 路延展到后背,抓绕着她的心都跟着一紧。 “才没有,我在想你怎么还不完……” “我想你快点……” “我没想那些……” 被说中心事,简柠羞得脸热头昏,语无伦次,越描越黑,对上许砚时一双深邃黑沉的眸子,更觉无地自容,甩下一句“许砚时,你真讨厌。”,快步往上跑。 她一口气跑完台阶,扶着栏杆喘气,只一错眼,就看到许砚时悠哉哉爬上来,恬不知耻邀功:“看来不是走不动,是缺动力。” 见简柠瞪自己一眼,转过头不理人,兀自笑了下,将一块手帕递给她,“司机还有五几分钟到,歇一会儿。” 简柠“嗯”声,接过手帕想擦额头的汗,想了想又还给他,从包里拿出纸巾擦。 许砚时知道她是怕弄脏,没说什么,干脆自己动手,覆在她后颈。 简柠动作一滞,听他问:“背上出汗没?” 她说没有。 许砚时:“待会儿上车,我看看。” “……” 简柠忍不住抬眼看他,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特别,好像对她特别耐心,也特别好。超出他们约定和她期待的好。她抿抿唇,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将他的修养品性和责任感混淆成喜欢。 定定神,她问起另一件事:“今天下午我收到一笔两百万的转账,陆晟转过来的。” 许砚时:“忘了跟你说,陆晟当初要开酒吧,家里人不同意,他资金不够找我借了些。我怕他压力大,就说算入股,后来赚了钱,他又想升级设备,我就一直没要分红。” “可能最近赚不少,前几天非要送钱给我。”许砚时很松弛的笑了下,十分理所当然,“我想着省事,就让他直接转你了。” “转给我省事?”简柠听懂意思,又怕会错意。 许砚时:“家里用钱的时候多,总不能等你找我要。” 简柠:“大头开支你都付了,也没有什么花费需要这么多钱,再说你也给我卡了。” 许砚时:“你喜欢什么就买,花不完就存着,买理财、基金都可以。” 他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简柠,我们是夫妻,虽然当初结婚是阴差阳错,但我仍然希望我们能像寻常夫妻一样相处,我尽到丈夫的责任,你在我身边能感觉幸福。” “你,懂我的意思吗?” 简柠懂他的意思,跟她想的一样,无论他们当初为什么结婚,既然缔结契约关系,他就会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尽丈夫的责任,对她好,给她钱花,希望她也像寻常妻子一样,感觉到婚姻幸福。 她懂,但她想的是,寻常夫妻之间应该不只有责任。 就算爱情最后消磨成亲情,也终归是有过的。 不像她和他。 但她还要苛求什么呢?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可能不算体贴,但就像他说的,他在努力尽到责任,他对她和她的家人都很不错。 她不该再贪心。 简柠反复告诫自己,每一次告诫,心情就不可控的低落一寸,但她还是冲他扬起笑脸,懂事且温顺的笑:“我懂的,你做得很好,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
第19章 第19章羡慕吗。简柠? 同一座城市,生活也可能千差万别。 乘车穿过烟火弥漫,生活气浓郁的老街,到滨江路就开始堵车。街头巷尾聚集着无数喜好夜色的年轻男女、摄影爱好者、街头乐队,鼎沸人声和炫美霓虹交映,刺破本该静谧的鼍鼍夜色,一路繁花似锦。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12 首页 上一页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