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羡凉唇角的弧度尚未敛下,眸底仍含着浅浅的笑意。 她指尖微动,正要松手,下一瞬,腰间蓦地被一只手用力揽住。 他滚烫灼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侧,促使她向他贴近,另一只手悄然抬起,抚上她的后颈。 并不算用力,却仍旧桎梏着她,不能远离。 叶羡凉神色不动,只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她看见他漆黑浓密的眼睫不住地颤,仿若振翅的蝶,微微上扬的眼尾沁出抹绯色,呼吸急促,连带嗓音都干涩低哑:“不够。” 他凌厉修长的指骨稍稍用力,迫使她仰头,指尖却因为紧张而控制不住地颤栗。 喉结处残留着的柔软湿热的触感久久不散,让那处肌肤跟着发烫,脊背生出莫名的酥麻痒意,像有根羽毛不停地在心尖上轻挠。 急切、慌乱、紧张、渴盼……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不能自控。 名为理智的钥匙被锁在笼子里的野兽夺走,于是那头被无数爱欲滋生出来的野兽嘶吼着挣脱出了牢笼,疯狂叫嚣。 浓烈到近乎窒息的情感从他眼底流露出来,他眼睫低垂,灼灼目光落到她嫣红柔软的唇瓣上。 他慢慢地,仿若试探般,无声俯首。 炙热的喘息落下,他喉结颤动:“羡羡……” 仿佛只是这两个字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他喉咙发紧,竟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只呼吸愈发紧张急促。 贴在后颈的掌心炽热,灼烧着那处肌肤,烫得叶羡凉的理智也有些不稳。 她无声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待。 隔着咫尺的距离,急切错乱的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喉间生出莫名的干渴,他稳了稳呼吸,缓缓抬眸,隐含渴盼的目光不舍地离开那绯红的唇瓣,落在了她的眉目。 揽在腰间的手掌更加用力地贴紧了下,颈侧,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 叶羡凉听见他哑声低询:“可以……要得更多些吗?” 唇间溢出声微不可查的轻叹,她低喃:“当然。” 她目光下移:“现在,可以允许你……贪心些。” 几乎是话落的瞬间,揽在腰后的手便蓦地收紧,她撞进他的怀里,与此同时,唇上落下一道柔软的触感。 她呼吸微顿,心跳乱得厉害,如擂鼓般鼓动着耳膜,神情却与之相反,几乎是波澜不惊,眼睫微颤,却清醒地睁着,并未闭上。 她感受到他急促灼烫的喘息,看到他即便闭着眼,也仍然轻颤不止的眼睫,也触到了他颈侧,一下比一下更加剧烈跳动的脉搏。 唇瓣相贴,炽热又柔软。 却也仅仅只是贴着,仿佛只要这样,他便已经满足,又或者,尚且不敢逾矩放纵,简单的触碰,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止过了多久,相触的唇终于分开。 他眼睫轻颤着抬起,漆黑眸底带着沉沦在爱欲中的妄念渴求,再无往日的冷峻克制,却又硬生生隐忍着,不敢妄动分毫。 像头被欲望操控的野兽,却甘愿将唯一能控制他的锁链,尽数交予她。 叶羡凉刚到家一会儿,沈晏就来了。 接过他带来的特产,叶羡凉问:“明早的飞机?” 沈晏:“嗯,应该一周就能回,回来了请你吃饭。” 眉梢轻挑,从他这话里听出了点什么,叶羡凉反问:“请吃饭?” 话落,她看到沈晏眉眼溢出笑意:“是啊,和阿絮一起,请你吃饭。” 上下打量他一番,瞧着他这春风得意的模样,叶羡凉打趣:“动作挺快啊。” “还行。”沈晏也不谦虚,应和了句,又八卦起她来,“你呢,和陆屹睢如何了?” 因这话,唇上似乎又生出了些炽热来。 这一瞬间下意识的反应,叶羡凉微顿了下,旋即,她坦然勾出抹笑:“应该不会让你这顿饭白请。” 这回换沈晏惊讶了,他诧异挑眉,又笑开:“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只是还没等到沈晏请吃这顿饭,叶羡凉也出差了。 和课题组的人一同出差去了丽省,进山采样某种在这个时节才生长的植物。 一行五个人,临时驻扎在山脚下的村子里。 这会儿正是雨季,朦胧细雨飘然而下,整座山都笼罩在雨雾中。 在村民家借宿的第一晚,有两位同事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连夜找了村里卫生所的大夫挂点滴,折腾到了大半夜,叶羡凉帮着照顾,也跟着熬到了后半夜。 她不常熬夜,到零点就开始困了,眉目间的疲倦露了出来。 蒲芷楠有些过意不去,让她先去休息。 出差的女生就她们两人,也不好让男同事过来照顾,叶羡凉看了眼快输完的药瓶:“没事,等这瓶药挂完,也快了。” 她漫无目的地玩 了会儿手机,突然屏幕顶端弹出了条消息。 陆屹睢:[你出差的地方是在丽省江永县河勒镇泗水村吗?] 地址详细得一字不差,看得叶羡凉的瞌睡都消退了些。 她指尖微顿,正要切到微信回消息,不曾想,下一秒,这消息就被撤回了,而后变成了句: [你睡了吗?] 眼眸微眯,她似笑非笑地回:[撤回了什么。] 他先是回:[没什么。] 转瞬似想到了什么,又慌忙补了句。 [就是想问问你出差的地方是在哪儿。] 倒也不能说是在撒谎,不过问在哪儿,和确定在哪儿,还是有些区别的。 不过这会儿叶羡凉没计较他这些小心思,熬夜无聊,权当他陪她聊天解闷了。 她回:[在连勒山。] 他却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叶羡凉简单解释:[同事水土不服在挂点滴,我帮忙看着。] 陆屹睢:[你们明天不是还要早起进山吗,这么熬能行吗?] [你又没怎么熬过夜,别把自己也熬生病了。] [可以花钱雇村民帮忙照顾吧。] 不等叶羡凉回复,他已经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她无奈:[已经快输完了,用不着麻烦村民。] 陆屹睢:[好吧,那要是明天还这样,你也别硬熬着照顾了,不行我安排人过来也可以。] [我看了下那边的天气,最近还是雨季,你们进山一定要注意安全,衣服多穿些,别着凉了。] 叶羡凉:[雨不大,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陆屹睢:[你们平时吃什么,是在借宿的村民家一起吃,还是自己解决?] [那边的东西还吃得惯吗?] [都有人水土不服了,不然我安排几个厨师过来,给你们做饭?] 叶羡凉出差走得突然,那会儿陆屹睢也碰巧去外省谈项目合作了。 当时没时间叮嘱的话,倒是全留到这会儿了。 一字一句,满是担忧关切。 自小除了母亲,还没人这么絮絮叨叨地和她说过这些话,而自从上大学后,她又习惯对母亲报喜不报忧,因此这种时时刻刻被人惦念的感觉,倒是有些久违。 她心下触动的同时,又有些好笑:[你安排人?你以什么名义安排人过来?] 消息发出,界面蓦地安静下来。 两分钟后,才终于回复。 [以研究院合作企业的名义。] 极其简短又规矩的一句话,倒是看不出什么别的。 不过叶羡凉却仿佛能透过冰凉的屏幕,看到他眼眸黯淡的模样。 她忍笑:[行了,你早些休息吧,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陆屹睢:[好吧,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手机另一端,陆屹睢默默看着屏幕,没再回复。 而与此同时,正在通话中的人迟迟等不到回应,终于没忍住出声:“陆总?” 扬声器里骤然响起的声音让陆屹睢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他敛眉,无声叹了口气,淡声回:“算了,不用安排人过去。” 李总助:“好的。” 正准备组织下措辞,结束这通电话,谁知过了两秒,他又听见老板的吩咐。 陆屹睢:“把周五到周日的时间空出来,我要去一趟连勒山。” 李总助以极高的职业素养回忆了下老板这三天的行程,有些为难:“陆总,周六晚有个慈善晚宴,是赵家——” 陆屹睢:“你替我去,赵家那边,我会沟通。” 李总助立马放心:“好的。” 翌日,水土不服的两位同事经过一晚的治疗和休养,终于没了不适。 吃过早饭,一行人准备好装备进山,同行的,还有一位村子里的向导张叔。 雨季,进山的路湿滑不好走,而他们寻找的那种植物又长在阴湿的地界。 仔细寻找了一天,别的样倒是采了许多,唯独这种植物不见踪影。 待傍晚回到村子里,一行人的鞋袜也几乎全湿了。 没人抱怨,就是个个饿得狼吞虎咽。 村里条件简陋,吃完饭,大家轮流去洗漱,然后简单开了个会,又把今天的采样整理好,就纷纷回房休息了。 昨晚熬了夜,今天又爬山下山折腾了一天,叶羡凉也不可避免地感到疲乏。 她躺上床,不消两分钟,就睡着了。 待到第二天起床,才看到手机里陆屹睢昨晚发来的消息。 晚上十点二十。 [采样还顺利吗?今天还有没有谁不舒服?] 晚上十点四十。 [已经睡了吗?] 晚上十一点。 [晚安,好梦。] 吃早饭前,她简单回复:[还行,马上进山了,没什么时间看手机,别发消息了。] 这天依旧是无功而返。 傍晚下山,一行人吃饭时,看见村子里多出来个年轻人。 听借宿家的村民说,是来写生的画家。 同借宿在村里,年轻男人特意过来打招呼,阳光帅气,麦色的肌肤,笑起来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瞧着像是刚出社会还没褪去清澈的大学生。 只是自我介绍时,他看见叶羡凉时眼睛一亮,目光刻意停留了许久。 有同事打趣:“我就说这村子里的桃花怎么开得这么好呢。” 叶羡凉没理会,照旧开完会就回房了。 临睡前,看了下手机里积攒了一天的消息,不出意外,还是有陆屹睢的。 [没事,你空了再看就行。] [如果采样顺利,你们是不是周六就返程?] [我周四就忙完了,周五能不能来找你?] [快两周没见面了……我好想你啊。] [你放心,我肯定不让别人看见我,我们就悄悄见一面,行吗?] 她盯着这几条消息看了会儿,才意味不明地回复。 [如果我说不行呢?] 她看着聊天界面顶端无数次浮现出“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却始终没有消息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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