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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书意想也不想地回应：“不打。” “好的。”陈萱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本来想好不再说话，可是片刻过去，她忍不住音量压到极低地说：“哇，陆律真的长得好正气。” 昨天被陆景川的长相惊艳到，今天陈萱被陆景川身上的正气凛然给吸引住，她人生首次见到气质如此又红又专的男人。 和陈萱是面对面的距离，陈萱音量再低，桑书意也听得到。 没一会，陈萱又说：“越看越有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 连续听见陈萱关注陆景川，桑书意微微挑眉：“见了两面，你喜欢上了？” 自言自语被桑书意回应了，陈萱疯狂摇头：“不是喜欢，我只是单纯的颜控，纯欣赏。” 若是每个长得好看的人都喜欢，她压根喜欢不过来。 况且，她有自知之明，一眼扫过去，便看得出陆景川不止是个厉害的律师，家世必定也不俗，方能养得出浑身贵气的他，而她连长相都配不上他，更别说其他的了，颜狗只能欣赏欣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见美好的人事物，难免多看几眼，桑书意这点能理解陈萱，如果陈萱通过外表喜欢上陆景川，她也能理解。 毕竟，陆景川确实有让人对他一见钟情的资本。 见桑书意兴趣缺缺的模样，陈萱玩笑道：“桑律，像你这种大美女，还有个大帅哥老公，是很难get到颜狗心理的。” 虽然桑书意和纪嘉行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但纪嘉行的颜值毋庸置疑是顶级的，从她的审美眼光来看，纪嘉行外表配得上桑书意。 桑书意笑而不语，刚好菜也上来了，拿起筷子吃饭。 因为她刚刚的一笑，陈萱误以为她对颜狗的话题感兴趣，欢快地说下去，末了，边偷偷观察陆景川，边说：“不知道陆律今年几岁了，有没有结婚或有女朋友，不过，他左手无名指上没戴戒指，能排除已婚。” 桑书意视线不自觉地掠过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 原则上来讲，已婚人士的确会在这根手指上戴婚戒，可她不戴。 纪嘉行为此跟她闹过，她不管他闹得多厉害，坚定自己的思想，才不要戴着婚戒来提醒自己有个神经病老公。 “好好吃饭。”桑书意用公筷给陈萱夹了几筷子菜，示意别说话了，自己不想听陆景川的一些事。 倒也不是讨厌陆景川，她仅是对陆景川失去…… 探索欲。 喜欢一个人，是对对方有满满的探索欲，想了解他的过去，清楚他的现状，以及询问他关于未来的想法，同时恨不得把他当做洋葱，一层又一层地剥开，剖析他的内心。 如今，她不喜欢陆景川，自然产生不了探索欲，懒得听别人琢磨他的感情状况，说白了，他怎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他和她最多是有工作交集的陌路人。 等谈判彻底结束，他回他的北城，她继续在沪城，仿若两条平行线。 桑书意没直说，陈萱也明白她嫌自己吵，马上默默吃饭。 饭后，两人返回客户的公司。 同在一家餐厅吃饭，陆景川和廖正的速度远落后于两人。 终于吃饱，廖正瞟了瞟桑书意和陈萱坐过的位置，轻叹一口气：“这谈判谈得我好累，好久没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 话音落下良久，寂静蔓延，陆景川没接他的话。 廖正先是沉默一会，然后问：“陆律，你是有绝对的把握吧？” “你说呢？”陆景川把问题抛给廖正，缓缓放下碗筷。 “我相信你的能力！”廖正信心十足的道。 对他来讲，桑书意是强劲的对手，但对陆景川来讲就未必了。 “既然相信，就不要废话。”说罢，陆景川朝服务生招手示意买单。 “这不是……”廖正挠挠头，“找个话题聊聊嘛。” 陆景川没理会廖正，利落买单。 廖正是个相对养生的人，认为刚吃饱不宜走路，提出要坐会。 干坐比较无聊，他开始没话找话：“桑律好像和你一样是高冷的性格，不好接近，我记得在环景实习那会，她不是这样的。” 八年时间足以忘记许多东西，廖正之所以仍记得桑书意，实在是桑书意这类惊为天人的明艳大美女少之又少，仅需见一次即能让人记忆深刻。 陆景川抬起视线，直视廖正：“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 “……”廖正嘴角微抽，“好吧，我安静。” 看，这就是他和陆景川成为不了朋友的核心原因。 陆景川对谁都极其疏离，还不爱跟人聊天，内敛寡言得过分，他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和陆景川交上朋友，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耳边没了吵闹，陆景川重新垂下视线，看似盯着腕表上的时间，实则在回忆往事。 桑书意高冷？ 当然不。 她是开朗活泼的性格，从前跟在他身边喜欢一口一个地叫着“陆景川”，声音清脆甜美得宛若百灵鸟，还喜欢逢人就扬起阳光明媚的笑容，落落大方地跟每个人交谈。 现在的不好接近，她明显是和他保持距离罢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陆景川收起往事的记忆，起身朝廖正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廖正和陆景川聊接下来谈判注意的重点，蓦地想到一个问题，问：“陆律，谈判可能要打持久战，你什么时候回北城？” 陆景川淡声道：“你想打持久战，桑律也不会跟你打。” 廖正步伐顿了顿：“怎么这么说？你是之前的谈判中捕捉到什么信息，或是你对桑律的做事风格有所了解？话说，你和桑律在环景共事了多久啊？” “你问题太多了。”陆景川丢下这句话，加快步伐，往前走着。 “……”看着陆景川逐渐远去的身影， 廖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不闲聊，聊工作，陆景川也不多话。 陆景川是自己找来的帮手，也意味着谈判以陆景川为主，自己为辅，他有时还是识趣地当个哑巴吧。 谈判重新开始，廖正在谈判之余，顺带观察桑书意。 陆景川说桑书意不会打持久战，说明她会速战速决？ 观察许久，他没看出桑书意有这方面的意思。 廖正刚想深入思索，桑书意却不跟他们谈判下去，说：“我今天还有其他的工作安排，要先走一步，我们约个时间继续？” “行。”廖正爽快地道。 他也没精力谈判了，等下得问问陆景川具体的战略。 约好第三次谈判时间，桑书意马不停蹄地去别的客户的公司里，处理问题。 这一忙，就是忙到深夜时分，她卡在正好十二点回到家。 家里灯火通明，纪嘉行还没睡觉，见到她即刻黏了上来，蹭了蹭她，随即贴心地给她脱鞋和换上拖鞋，温声问：“老婆，忙了一天，你肯定很累，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 估计是疲劳的缘故，桑书意分析不出又来献殷勤的纪嘉行是否恢复正常，扫视他几眼，拒绝道：“时间不早了，你睡觉吧，别管我。” “我不困。”纪嘉行这会确实不困，精神抖擞得彷如刚睡醒，“你饿不饿？我弄点宵夜，给你吃？” “不吃。”桑书意转过身，希望纪嘉行别黏上来了。 “真不吃吗？你母亲今天送了她亲手包的粽子过来，说是端午快到了，你小时候又很爱吃。”纪嘉行停顿数秒，“你今晚不吃，我让人明早热了给你当早餐？” 闻言，桑书意眼神微变，回头望着纪嘉行：“我妈送了粽子过来？” “对。”纪嘉行颔首道。 “哦，是吗？”桑书意尾音拉得较长，蕴藏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危险，“那你现在去热两个粽子。”
第14章 绝不惯着 一更 妻子为什么改变主意，纪嘉行不作多想，去厨房热粽子。 打发走了纪嘉行，桑书意去洗漱。 不紧不慢地洗漱完后，她看见纪嘉行已经把热好的粽子拿进来房间，纪嘉行还像献宝一样地跟她说：“老婆，粽子可以吃了。” 桑书意没立即回应，而是将纪嘉行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妻子眼中的打量，纪嘉行捕捉到了，略显疑惑地问：“老婆，你不吃了吗？” “我不吃，你吃。”桑书意到纪嘉行身边坐下，端起装有粽子的碟子，往他手边挪动，“尝尝我妈的手艺。” “好吧，我尝尝。”纪嘉行不是没尝过岳母的手艺，但妻子发话了，糯米制品也是自己喜爱的食物之一，准备尝一尝。 见粽子进了纪嘉行的口，桑书意语气一变，命令道：“吃了这粽子，明天你就去把你父母给我父母的五个亿要回来。” 本来她这几天很忙，忙到暂时没空想，如何把那五个亿要回来。 既然她母亲今天又把她当傻子看，用以前惯用的伎俩，直接找不到她了，转弯去找纪嘉行，试图通过一点小恩小惠让她跟家里缓和关系、甘愿当家里的血包，别怪她不客气。 妻子冷不丁提出的要求，纪嘉行不禁怔了怔：“可是钱早已经打入你父母的账户了，现在五个亿未必剩下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桑书意眼神锐利了些。 “钱借出去了，临时反悔，要回来，会不会不太好？”纪嘉行放下吃到一半的种子，“毕竟，对方是你的父母。” 桑书意冷下脸，忍不住嘲讽：“你愿意白送我父母五个亿的话，只当他们女婿，真是委屈你了，你干脆去给他们当第二个儿子，跟他们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得了。” 她不信以纪嘉行的眼光，看不出来她父母根本没有还款能力，五个亿借给她父母，注定是打水漂的，与其这钱以后全部打水漂，不如及时止损，赶紧要回一部分。 纪嘉行擦干净手，想把妻子搂入怀中，怎料，妻子侧过身，不让他楼，满脸的不悦，还冷眼注视他。 思索片刻，他道：“钱是我父母借的，理论上来讲，叫你父母还钱，也该是我父母……” 桑书意没耐心听纪嘉行讲话，打断他：“我不管那么多，反正钱要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纪嘉行剑眉微拧：“那不行。” “给你一周时间，钱若是要不回来，你自动消失在我眼前。”桑书意起身背对纪嘉行，“或者我不回家住。” 话音未落，她后背似有什么高大的东西碰触，随即腰被一双大手抱住。 “好，你不要生气，我明天就去。”纪嘉行低下头，下颚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妻子的脸颊，“钱我要回来后，我有什么奖励呢？” “叫你做点小事，你就问我要奖励？”桑书意甩开纪嘉行的双手，转身正面对着他，“你怎么回事？你跟谁是利益共同体，你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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