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你。”吃顿饭也不消停,桑书意不耐烦地把筷子扔到桌上,起身走人。 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哐当哐当的刺耳声音响起。 她不禁回头,看见原先在餐桌上的饭菜大半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至于造成狼藉的罪魁祸首,除了纪嘉行也没别人了。 此刻,纪嘉行眼眸隐隐发红,像极一条愤怒得丧失理智的疯狗。 桑书意似什么也没看见,扭头就走。 没走多少步,她手腕上被一只大手紧紧桎梏着,使她无法前行。 “你去哪?”纪嘉行挡住桑书意的去路。 “去一个没有神经病的地方。”到了忍无可忍的临界点,桑书意没跟纪嘉行客气,狠狠掐着他的手背,用疼痛来威逼他松手。 疼痛似对纪嘉行起了效果,他状若冷静了大半,继续攥住桑书意的手腕,语气比刚刚柔和不少地说:“晚上了,你别出门,好不好?” “先松手,你手劲太大,痛死了。” “我松。” 见纪嘉行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自己的手,桑书意当即赏他一记眼刀:“我回房间呆着,你最好赶紧叫人收拾干净,或者你自己动手。” “嗯,你去休息,我叫人弄。” 纪嘉行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只知道自己稳住了他,便快步离开餐厅,拿上自己常用的挎包,下楼到车库,开车去自己的房子。 途中,桑书意听着私人手机响了多次的来电铃声,不去关注谁给她打电话。 这个时间点,来电人大概率是纪嘉行,她关不关注都无所谓。 他找她,无非是问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家。 踏入自己的房子里后,桑书意扫了一眼私人手机,无视纪嘉行的电话轰炸和消息轰炸,直接关机。 偌大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清静得让人心生欢喜。 桑书意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舒适地享受清静。 没过多久,她把手机开机,回复纪嘉行: 【你什么时候不发神经,我就什么时候回家。】 【我警告你,我没回家的期间,别来我房子烦我,你要是来了,未经我允许就破门而进,我高低送你派出所一日游,还有,也别去我工作的地方堵我。】 桑书意并非首次受不了纪嘉行,跑来这里呆着,虽然纪嘉行通过不了合法手段进她的房子,但他极有可能采取非法手段,她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这一夜,不用对着阴晴不定的神经病,桑书意睡了个极好的觉。 第二天,她神采奕奕地去律所上班。 进自己办公室前,桑书意看见坐在陈萱旁边的江慕凡,想到纪嘉行昨晚的发疯,不由朝陈萱吩咐道:“陈萱,进我办公室,我有事找你。” 领导有事找自己,自然得积极响应,陈萱急忙跟上桑书意的步伐。 确定门被关上,桑书意抬眼正视站自己面前的陈萱:“最近纪嘉行找你,除开问我的行踪,还让你做过什么吗?” 陈萱想也不想地道:“除此之外,纪总找我没别的事了。” 纪嘉行每次联系她,都是问桑书意的行踪,她记得清清楚楚。 陈萱几乎是脱口而出,想着陈萱好歹跟了自己一年,自己对陈萱算不上了解透彻,也差不多拿准了陈萱的性格,桑书意觉得陈萱应该不会轻易地被纪嘉行收买,不过,还是有概率的。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陈萱:“那你说说,这批实习生里,为什么选江慕凡?” 在今天以前,桑书意不曾过问实习生的事情,如今听桑书意问起,陈萱第一反应是江慕凡哪里表现不好,桑书意对此不满意,连带也对她产生意见,变得有点紧张了起来。 “他履历还可以,之前也在别的律所有实习过。”陈萱小心地问,“桑律,你要看他的简历吗?我马上发给你?” “行,你把他简历发过来。”说罢,桑书意指了指门口。 陈萱一秒领悟桑书意手势的意思,一出去,立刻把江慕凡的简历发给她。 桑书意仔细看了简历,没发现有奇怪之处,也未因此放下戒心。 江慕凡若是纪嘉行故意安排到她身边的,纪嘉行肯定会做好表面功夫,不让她随便察觉到。 这般一想,桑书意去找了人事总监。 经过多方查证,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江慕凡是纪嘉行的人,她没掉以轻心,谁知道纪嘉行会不会变本加厉地发神经,必须得防着点。 于是,她让人事总监把江慕凡调到别的律师那里,给她换一个女实习生过来。 对她来说,不管江慕凡是不是纪嘉行安排的,江慕凡留在她身边工作,怎么想都不适宜。 纪嘉行是会来律所找她的,被他见到她身边有和陆景川神似的人,以他的德行,绝对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她能省点麻烦就省点吧。 实习生不是律所的正式员工,可以随意调动,人事总监没去问桑书意为什么想换人,速度飞快地把这件事完成了。 自己特意挑选的帅哥实习生在自己手下干了一天活,就跟她说再见了,陈萱不难过,因为帅哥实习生仍在他们律所实习,日后依然欣赏得到他的帅气。 可是,人事那边反馈,将江慕凡调走是桑书意的意思,她又有点紧张了。 桑书意看过江慕凡的简历,认为他不适合吗? 这……不就意味着她的工作能力欠佳,挑个实习生都没挑到好的? 拿着需要桑书意签名的文件找桑书意时,陈萱仿若做错事,垂着脑袋:“桑律,麻烦你签个名。” 桑书意不言语,拿过文件就开始看。 严谨地看完文件,确定没问题,她签下自己的名字,没留意到陈萱的紧张。 陈萱一走,桑书意的工作手机响了起来。 余光一扫,来电显示映入眼中,她头疼地揉了揉额。 纪嘉行昨晚疯狂打她的私人号码,今天又打了好多次她的工作号码,大有她不接电话他就不罢休的姿态,整一精神病发作的变态。 即使这样,她也不想接他电话。 但工作思路被铃声打断了,桑书意干脆休息,看看自己的私人手机。 屏幕一亮,微信提示她收到99+的消息,她不禁眉头一皱。 99+大部分是纪嘉行发来的吧? 她打开微信一看,果然如此。 一键把纪嘉行发的消息设置为已读,桑书意慢悠悠地点和其他人的聊天框,注意到她哥今天罕见地发了消息给她。 被迫嫁给纪嘉行前,其实她和她哥的关系不错。 自从看清父母的真面目,知道父母严重偏心她哥,她哥越来越显露蠢货的一面、也明摆着想卖妹求荣,她和她哥的关系急剧恶劣,近几年,属于非必要不联系。 没去看消息内容,根据判断,她猜得到她哥会说什么,九成是母亲问她要钱不成,父亲问纪嘉行没借到钱,轮到她哥上场了。 然而,现实非她所料,她哥没提钱的事情,而是说: 【妹妹,爸生了重病,住院了,你今天有空记得来医院探望。】 第二条消息,是她哥发的医院定位。 第三条消息,她哥把父亲躺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的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上,年近花甲的父亲头发花白,虚弱无神地看向前方。
第7章 演苦肉计 一更 某医院的病房里。 桑浩宇反复看微信,始终收不到他妹妹的回复,望向旁边的父母,叹气道:“爸,妈,你们说,我妹妹今天会来医院吗?” 事态紧急,需要他妹妹出手帮助,全家没一个人联系得上他妹妹,若是他妹妹长期失联,他们家要完了。 “你别担心,她会来的。”桑母信心十足地道。 虽然这几年女儿和家里关系冷淡了,但她自己生养的孩子她了解。 见到自己父亲病重住院,女儿再怎么有气,都会来医院探望的。 “万一我妹妹铁石心肠到底,不来呢?”桑浩宇还是担心他妹妹不来,不来的话,要不了钱。 “那你爸白住院了。”桑母暂时地帮丈夫摘掉氧气罩,让丈夫呼吸新鲜空气,“实在不行,换我来演苦肉计。” 对于父母轮番上阵演苦肉计,桑浩宇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只要他妹妹肯拿十个亿来给他们渡过难关,这点事不是事。 他收起手机:“行吧,天还没黑,我们再等等。” 说曹操曹操到,原本紧闭的门蓦地被打开,三人目光齐齐扫去。 看见苦等的人终于来了,桑母动作敏捷地把氧气罩弄好在丈夫的脸上,桑父发挥精湛的演技,病恹恹地闭着眼睛,桑浩宇则快步走向他妹妹。 随即,他有些埋怨地道:“我发消息给你大半天了,你现在才来。” 桑书意没第一时间搭理她哥,而是走到病床前,扫视在吸氧的父亲,问:“爸,吸氧的感觉怎么样?” 未等她话音落下,她母亲愁眉苦脸地对她说:“书意,你爸病得太严重,半昏迷中,说不了话。” “什么病,这么严重?”桑书意侧身正视她母亲。 “还能是什么病?”桑浩宇有意地停顿,“最近家里的情况,你多半没留意,不知道爸没日没夜地忙碌,多么心力交瘁,他又年纪大了,身体一时扛不住,生了大病。” “哦。”桑书意淡淡地应声道。 本以为说了刚才那些,他妹妹铁定露出担心的表情,然而他妹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病床上的人不是父亲,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桑浩宇顿时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态度?爸生病,你一点不担心?” 面对她哥的指责,桑书意垂目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我工作很忙,最多抽得出半个小时看你们表演。” 桑母眉头一皱:“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桑浩宇附和:“就是!爸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爸生病住院,你不担心爸也就算了,在这说看我们表演,你还有没有心?” “装什么?当我是傻子吗?”桑书意嗤笑一声,将她父亲脸上的氧气罩拿掉,不紧不慢地提醒,“爸,身体无恙,氧气吸多了,对身体不好。” 听着女儿的话语,桑父没有睁开眼睛,装作因缺少氧气而痛苦地扭曲面容。 “看来,我要找人给你定制影帝的奖杯了。”说着,桑书意坐到椅子上,注视眼前面露对她严重不满的两人,“你们演技没我爸好,奖杯就不给你们了。” “爸生大病,你不关心一句,还摘爸的氧气罩,为人子女,你太不孝了!”桑浩宇指着他妹妹骂道。 “都被我拆穿了,还要继续装模作样?真行啊。”桑书意冷笑嘲讽,“你以为你发微信给我,我会立刻慌里慌张地赶来,听你们一通哭诉,就给你们十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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