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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鸡蛋味，还是咸味，事实上他一样都没尝出来。 柯明缨“切”了一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肯定是你味觉出问题了，不然就是拍马屁。” 明明淡得像水。 “你才马屁精。”柯秉舟条件反射杠了一句，话音落下，他猛地对上柯明缨明亮的眸子。 心脏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他下意识侧脸避开柯明缨的视线。 柯志涛适时地打断两人之间的唇枪舌剑，“好啦好啦，姐弟俩怎么一个样，一大早脾气这么冲。” 柯明缨自然地接过话头，“要不怎么说我们是姐弟，脾气一样不很正常。” 柯志涛哭笑不得，“赶紧吃饭，迟到了别怪我。” 父女二人你一眼我一句，谁也没注意到一旁脸色隐隐发白的柯秉舟，为了不让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他将脑袋垂得更低，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眼睛里闪现出的混乱。 …… 早自习结束，段晶要拉着柯明缨去小卖部买零食，柯明缨的课桌抽屉里总是备着几袋爱吃的零食，她低头翻了翻抽屉，发现竟然仅剩被吃剩下的半袋。 她的目光像镭射灯一样扫向段晶，质问：“你干的？” “前两天我不是留下来打扫卫生吗，扫着扫着就饿了……”段晶可怜兮兮地拽了拽柯明缨的衣袖，“我给你买10袋赔罪。” 柯明缨把剩下半袋丢给段晶，“没事，反正我最近上火，不怎么想吃零食。” “什么反应？”段晶愣了一下，半信半疑：“10袋都不要？20袋？” 柯明缨把第一节 的课本摆在桌上，没什么情绪地说：“200袋都不要，我真不想吃。”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状态不对。你是不是感冒了？”段晶了解柯明缨，自己不是第一次吃她零食，柯明缨还从来没因为这个不高兴过，所以她的无精打采肯定不是因为零食。 那是因为什么？ “我……”柯明缨一副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最终摇摇头：“没事，可能真的是感冒了。” 就在段晶准备追问的时候，班长过来传话，说丁老师让柯明缨去办公室。 “什么事你知道吗啊？”段晶帮柯明缨问。 班长：“不知道，她没说。” 柯明缨的脑子正处于宕机的状态，这会儿没那多余的脑细胞去想丁老师喊她去办公室的原因。 …… 教师办公室的最里面有一间会议室，平时高三年级老师会在这里进行例会。 此刻，柯明缨坐在会议室里，丁老师坐她对面，压抑沉重的的气氛像是在审犯人。 只不过丁老师脸上还挂着慈师的微笑，似乎正在努力缓和当下的氛围。 “老师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丁老师语气还算温和：“你最近有没有和男生走得很近？” 柯明缨怔住，茫然地看着丁老师。 什么叫走得很近？ 丁老师为什么这么问？ 丁老师继续说道：“是这样的，老师听说你和隔壁班的简熄走得比较近，老师就想了解一下情况，你们是不是早恋了。” 柯明缨：“……” 她只是暗恋简熄，怎么就变成早恋了。 暗恋也不行吗。 “你别紧张，毕竟这个事只是听说，至于是不是真的，还是要听你们怎么说。” “我没做错事，我不紧张。”柯明缨咬咬牙，喉咙生出一丝钝感， “您已经问过简熄了吗？“ 她注意到丁老师用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高考是人生大事，决定了你的未来发展。没几个月就要考试了，你们一定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的事等高考结束后再考虑也不迟。”丁老师没有直接回答柯明缨的问题，而是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还小，所谓的喜欢都是很虚浮的，对你们的人生没有任何帮助。” “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和简熄真的不熟，更没有早恋。”柯明缨的心中生出一丝无力感，她第一次觉得解释一件事是如此艰难。 如果老师已经问过简熄，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丁老师见劝说无果，于是把一沓照片放在柯明缨面前，问：“你看看这些照片，能告诉我你们那会儿在干什么吗？我知道咱们高三年级有不少同学早恋，但在我的班上决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老师，我们没有早恋，没有就是没有，我不能去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有几张照片是柯明缨拉着简熄的手从烤肉店出来，还有几张是他们并肩进舞蹈学院。 应该是沈丹发现她在烤肉店兼职那天拍的。 柯明缨觉得最近身边发生的一切事都很荒唐，荒唐到她想钻进龟壳，屏蔽外界所有信息。 如果现在向老师说明真实情况，她真的会相信吗。 直到上课铃响起，丁老师也没能听到令她满意的回答。 柯明缨在她心中一直是个乖巧的形象，虽然成绩不拔尖，但也处于中上游，平日也不会惹是生非，挺让人省心的。 所以这次谈话，她就是想让柯明缨承认个错误，保证以后不会早恋。 但柯明缨一直否认，于是对话陷入了僵局。 “不耽误你上课，这节课下课再来一下。” 实在不行只能请家长了。 柯明缨跟在丁老师身后走出会议室，尽量昂首挺胸，让自己看上去不像一个犯了错的人。 这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男生，男生直奔6班班主任面前，气喘吁吁道：“老师不好了！你快去班上看看，简熄把孙凯打了！”
第28章 28 成为同桌 事发突然, 对方还是一张品学兼优的年级第一简熄，6班班主任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 “你说谁把孙凯打了？” 男生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同时在心里吐槽班主任年纪轻轻就耳背。 “简熄？他为什么打孙凯？”6班班主任“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 差点打翻手边的水杯，“算了，我先过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外走。 柯明缨下意识看向丁老师，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到简熄打人的原因。 丁老师眉头深锁，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老师太难当了，年级第一不仅早恋, 还打架斗殴。 真要命。 柯明缨坚信，简熄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所以一定是对方有错在先。 这节正好是丁老师的课，5班学生见老师没来, 纷纷跑去隔壁6班门口看热闹。 丁老师铁青着脸走过去呵斥：“没听到上课铃响了吗，都回教室。” 柯明缨趁丁老师训斥学生的时候, 飞快绕过人群挤到了窗户边找寻简熄的身影。 视线穿过众多人头，她在教室最后排发现了简熄。 他的脚边躺着一个人, 是个平头。 四周议论纷纷，大家都很惊讶平时看起来温和的简熄打起人来这么狠。 她向前走了一步，终于看清了平头的脸。 是周一晨会时和跟踪她和阿念的那个平头。 某些信息瞬间在大脑中自动整理、连接，最终形成一个合理猜测。 拍照片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平头？ 丁老师一个箭步冲过来隔绝了柯明缨的视线。 “别看了, 先回教室。” “丁老师, 给你照片的人是不是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老师不能告诉你。你先回教室上课，这个事老师会处理。” 处理，怎么处理？ 老师只相信她看见的, 可那些没看见的就不是真相了吗。 对教师的信任感到此为止。 “简熄打人这件事和我无关，但麻烦丁老师帮我报警，被简熄打的那个人是个跟踪狂，他多次跟踪我，还偷拍我的照片，我很害怕，我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 事情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 这个亏她不想吃，也不想让简熄吃。 丁老师一听报警两个字瞳孔都缩紧了，她以为孙凯是偶然间遇到柯明缨和简熄拍了照片，虽然她不提倡这种行为，但怎么就成跟踪狂了呢。 主要事情如果闹大，校长那边她没法儿交代。 学校出了个跟踪狂，那可是直接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后果不是她一个普通的教师能承担的。 再说，听6班班主任说，这个孙凯虽然成绩差了点，但高中三年也没惹过什么事，也不是那种在外面混的人。 “这个事我会向6班班主任反应，等事情了解清楚了我们再下结论。” “万一他今天又跟踪我怎么办，我害怕，您要是不帮我，那就联系我父母让他们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老师又没说不帮你。我去找别的老师来代一下课。” 平时看着不吱声不吱气，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 又是会议室。 这次多了三个人，简熄，6班班主任，平头。 6班班主任脸色沉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年级第一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每个老师多多少少都会有偏爱的学生，简熄就是他的偏爱。哪个老师会不待见成绩好、有礼貌又不惹事生非的学生呢。 直到现在，他还是相信简熄是占理的那一方。但看着孙凯又青又肿的脸，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调节。 照片散在会议桌正中央，并没有成为在场人的关注点。 平头恶狠狠地瞪着简熄，他看起来伤得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都是皮外伤。 相比之下简熄的表情平静多了，嘴角那一抹不显眼的淤青不仅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鲜活。 果然好看的人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6班班主任：“大家都是同学，要和睦相处，怎么能打架呢，你们都成年了，做事怎么还这么浮躁。你们各自说一说打架的原因，简熄，你先说。” “他先动手，我是正当防卫，他伤得更重是因为他弱。” 平淡的叙述，扎心的语句。 平头顿时跳了起来，指着简熄的鼻子怒吼：“你说谁弱？有种你再说一遍，谁弱！” 一听是平头先动手，6班班主任的表情舒缓了不少。 他就知道简熄不是那种会使用暴力欺负同学的学生。 平头咬牙切齿：“我打你是因为你威胁我！是你先挑衅的！” 简熄微微抬眼， “我威胁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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