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衾影重重地呼了口气,她脑袋里有只乱飞的蝴蝶,还有只无头的苍蝇,横冲直撞,杂乱无章,搞得她烦躁不已。 她瞪向罪魁祸首,带着哭腔怒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彦喆哥的手遭受了不可逆的损伤,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你以为你瞒着我我就不会知道吗?” 章弋珩连忙把冰袋扔一边,坐起身来,刚想要坐到地毯上,却被她喝令一声,“你就坐着别动。” 章弋珩只好退回沙发坐着,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江衾影仍是瞪着他,她倒要听听他怎么狡辩。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私下去找周彦喆的,可以不挑衅不发生肢体冲突,但我总归会单独找上他的。” “为什么?” “我要搞定他。” 搞定?江衾影实在难以理解,“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搞定?” “既然周彦喆是你信赖的人,他看不惯我又觊觎着你,我不搞定他就等于放任他挖我墙脚,我赌不起。” “……”这是什么逻辑,“那你把我置于何地了?难道你觉得我会背叛你不成?” “你不会,但我不放心别人,我赌不起。” 江衾影盯着他,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你怎么赌不起了,你不是向来胸有成竹的吗?以前你喜欢我都能拒绝我,也不担心我移情别恋,放心地等着我继续追你,你心那么大,怎么突然又赌不起了。” “……”这些话放之前章弋珩也许只是当调侃来听,可现在他听来一句句都戳到他肺管了,他不敢细想,一细想就胆战心惊,就冷汗涔涔。 顾不得她可能会排斥,章弋珩遽然起身,一屁股坐到她身后,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他脸贴上她的脸,江衾影顿时感到凉飕飕的。 这些天心总空落落的,现在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心总算有了踏实感,章弋珩喃声道,“我就是赌不起了,以前心大,但现在心小得跟针眼一样,我好怕失去你,之前确实是我走大运才有机会跟你在一起,现在我不敢再妄自尊大了。” 章弋珩手抚上她的脸,掰向自己,亲了亲。 “衾影,我爱你,我不敢冒一丝失去你的可能性。”
第82章 你还是会爱我的,对不对? 他嘴唇干涩,亲吻着自己却如同一个印章盖在脸上,干巴巴的,而他的“我爱你”也如印章一样虽刚劲严正,却少了些细腻入微。江衾影由他拥抱着,任他亲完后又歪着脑袋蹭她颈窝,酥酥麻麻的,她知道再放任着,她会忍不住沉沦,什么都不管了,丢掉理智,跟他就地厮缠在一起。“爱”这个字她很少触碰和说出口,爱的具像化是什么?在旁人看来她喜欢他那么多年,追他那么多年,即便放弃追求了也还是喜欢他,而当他一表明心迹,她就欢喜地跟他在一起了,所以,她大概爱他爱到骨髓里了吧。看准了她如此偏爱他,他才有恃无恐吧。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她很矛盾,她不想自己沉沦地那么彻底,更不想这份爱给身边人带去麻烦,此时此刻,她感到了隐晦的揪心跟无奈。江衾影红着眼眶,轻轻地推开他脑袋,章弋珩被推开时有一瞬间的错愕,他发觉明明她不爱哭的,但总是被他弄哭。江衾影垂眸吸了口气,才缓慢道:“章弋珩,如果你为了不失去我而不择手段,会令我窒息的。”章弋珩摇头,坚决不认,“我没有不择手段,你说得太严重了。”他是瞒着她做了一些事,但他都有把握能兜住,凡是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他都能收拾好,凡是他捅出来的窟窿,他都能缝补上,有小冲动,但远不到丧失理智的地步。江衾影不跟他纠结这个点,“好,不是不择手段,那就是用力过猛,也一样会令我窒息。”“......”章弋珩一时哑口无言。江衾影挪了挪身子,面对着他,她静静看着他,看得章弋珩感觉自己被她抽丝剥茧,无所遁形。许久,她终于开口。“章弋珩,你总是恃才傲物,一意孤行,总以为自己能搞定所有人,搞定一切,行,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也许最终你都能搞定一切,但是,你就没想过在这个过程中也许会消耗掉我对你的感情跟信任吗?难道你是期待我对你无尽崇拜,无脑吹捧,完全依赖吗?如果你是这种想法,那为什么那年圣诞节我跟你表白,你选择拒绝我,还要我把热情倾注在其他事情上?如果你不是,那你明明喜欢我却不说,自… 他嘴唇干涩,亲吻着自己却如同一个印章盖在脸上,干巴巴的,而他的“我爱你”也如印章一样虽刚劲严正,却少了些细腻入微。 江衾影由他拥抱着,任他亲完后又歪着脑袋蹭她颈窝,酥酥麻麻的,她知道再放任着,她会忍不住沉沦,什么都不管了,丢掉理智,跟他就地厮缠在一起。 “爱”这个字她很少触碰和说出口,爱的具像化是什么?在旁人看来她喜欢他那么多年,追他那么多年,即便放弃追求了也还是喜欢他,而当他一表明心迹,她就欢喜地跟他在一起了,所以,她大概爱他爱到骨髓里了吧。 看准了她如此偏爱他,他才有恃无恐吧。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她很矛盾,她不想自己沉沦地那么彻底,更不想这份爱给身边人带去麻烦,此时此刻,她感到了隐晦的揪心跟无奈。 江衾影红着眼眶,轻轻地推开他脑袋,章弋珩被推开时有一瞬间的错愕,他发觉明明她不爱哭的,但总是被他弄哭。 江衾影垂眸吸了口气,才缓慢道:“章弋珩,如果你为了不失去我而不择手段,会令我窒息的。” 章弋珩摇头,坚决不认,“我没有不择手段,你说得太严重了。” 他是瞒着她做了一些事,但他都有把握能兜住,凡是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他都能收拾好,凡是他捅出来的窟窿,他都能缝补上,有小冲动,但远不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江衾影不跟他纠结这个点,“好,不是不择手段,那就是用力过猛,也一样会令我窒息。” “......”章弋珩一时哑口无言。 江衾影挪了挪身子,面对着他,她静静看着他,看得章弋珩感觉自己被她抽丝剥茧,无所遁形。 许久,她终于开口。 “章弋珩,你总是恃才傲物,一意孤行,总以为自己能搞定所有人,搞定一切,行,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也许最终你都能搞定一切,但是,你就没想过在这个过程中也许会消耗掉我对你的感情跟信任吗?难道你是期待我对你无尽崇拜,无脑吹捧,完全依赖吗?如果你是这种想法,那为什么那年圣诞节我跟你表白,你选择拒绝我,还要我把热情倾注在其他事情上?如果你不是,那你明明喜欢我却不说,自以为是地等着我下一次表白,但你知不知道我被你拒绝的时候有多难过,你根本不知道!” “我在酒店哭了一整夜,后来没有纸巾擦眼泪了,就拿毛巾来擦,因为眼睛哭肿了,第二天我没让Jason送,我一个人坐火车回去的,当时明明很伤心很孤独却还要强颜欢笑告诉朋友我没事,我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配得到你的喜欢吗,结果你却告诉我,其实你也喜欢我,所以我就会想,明明,明明可以少点难过的。” 明明可以少点难过的,最后这句她声音已是哽咽颤抖,因气息的不稳,所以说得很轻,很轻,然而却像一根带刺儿的羽毛,轻轻扫过他的心脏,带给他无法言喻的刺痛。 章弋珩心一紧缩,绞痛感袭来。 “要是,要是我爱上了别人之后才知道原来你也喜欢我的,那该有多遗憾啊,我都不敢想......”江衾影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听到这,章弋珩后背渗出了一层密汗,他如同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浮木一样去抓住她手心,企图缓解内心像被巨石就要碾压过来的恐慌。 “我也不敢想。”章弋珩嗓音低沉,深感揪心且抱歉,“一想我就浑身冒冷汗,我真的后怕了。” 章弋珩双手包裹住她的手,深深凝视着她,“衾影,我知道我是个特别幸运的家伙,能够被你一直喜欢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甚至无耻地庆幸过这两年你因为忙着赚钱,没时间谈恋爱,才让我有了机会跟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从前受到了太多命运的眷顾。”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在太自以为是了。”他伸过手背抹掉她滑落在脸蛋上的泪水,“我以后,事事以你的感受为先,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好不好?” 见她依然是不说话只流着泪,章弋珩罕见地紧张了。 他手背沾满了她的泪水,又换手心替她擦,一会儿手心也沾湿了。 他只好伸手从茶几上抽了一把纸巾。 江衾影却不让他帮忙擦了,自己接过纸巾遮上眼睛,垂下头缓和情绪。 良久,她抬头。 章弋珩始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见她不哭了,紧锁的眉头才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下,但她开口问的话又让他瞬间愣怔。 她问:“如果再来一次,你还是会私下去找彦喆哥的,对不对?” “我......” 章弋珩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答。他不会扯谎,也不想违背意志,遵从意志他的确就是会去找周彦喆的,他就是这种性子,本性难移啊。 江衾影看着他纠结的神情,了然了。 “我先回去了。”她站起来道。 章弋珩急得抓住她一只手,仰头看着她,诚恳地说:“如果他对我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那我大概率还是会私下找他,但我一定会为了你不跟他有肢体冲突,我找他也没有恶意,我只是习惯了权衡,不单是明确自己手中的筹码,也要去摸清别人的筹码,你对我很重要,当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后果,我更要确保自己万无一失,以前我仗着你那么喜欢我,所以心大,也没有危机感,但那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上了别人的车,我就有了危机感。” 他说得融情于理,江衾影心里动摇了。 只是,成年人总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纵使理解她也不可能现在跟他重归于好,不该只有彦喆哥一个人沦落在受伤的世界里。 她轻轻叹息一声,对他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养吧。” 没想到章弋珩又盯着她问了一句,“衾影,就算我改不掉一意孤行的臭毛病,你还是会爱我的,对不对?” “......”江衾影动了动嘴唇,却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确被他问得有点懵怔了,她能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吗?不,说不会,那是违背内心的,顺从内心的答案是她还是会爱他。 是啊,他有这臭毛病,但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有为自己兜底的能耐,因为清楚这些本质,她才不会轻易对他下头。 江衾影倒吸一口凉气,抽回自己的手,瞥开视线。 是又怎样,她不想惯着他。 章弋珩迅速地站了起来,二话没说将她搂进怀里,虽然她不回答,但他还是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衾影,我所做的事情,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跟你在一起,这一次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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