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个妹妹都嫁得远,都在外村,如果她自己也住得远远的,家里只爹妈两个老的,磕着了摔着了,老两口吵架闹矛盾了,劝和的人都没有一个。 德芬对去省城开理发店、要在省城扎根的心思登时就没有了。 这辈子,最能指望的还得是自己的父母啊。 顾晓华劝了那么久,最后歪打正着。 德芬不再坚持学技能学理发、进省城开店做事,顾晓华大喜过望。他不顾旁人眼光,将德芬一把揽进怀里,柔情蜜意地低声调笑,“德芬,我老实讲我的心里话吧。其实主要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我才百般不愿意你到城里来生活。你不知道城里的年轻男人可狡猾了,他们花招多,很会哄女人,请人看电影啊、请人去游泳啊、去迪厅跳舞啊,总之各种诱惑手段。我真怕你这么单纯,一下子就被别的男人勾引走了。你要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了,那我怎么办呢?” 听了这番话,德芬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 说半天,原来她晓华哥是担心她进了城会看上城里男人,两人感情生变。 她含羞带笑抬头瞪了眼顾晓华,说:“我才不会三心两意呢,我就喜欢你一个!” 顾晓华紧紧抱着德芬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可是我怕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乖乖留在农村,好吗?” 哪还有不好的? 德芬乖巧地点头同意了。 顾晓华彻底松了口气。
第8章 吃了酒下午自然就不想去上班了,顾晓华找车间主任请了假。 他是技术工人,在外人面前是很会做人的,对待普通工人亲和有礼,大家都尊称他一声“顾工”。对上,他听话又肯干,领导交代的工作从不推诿拈轻怕重,所以他请假,车间主任紧着他,很轻易就允了,也不上报到人事部门记录,工资都不得扣一分。 回到宿舍,酒酣不免耳热,饱暖不免思淫~欲。 虽然不想娶人家,但是不影响他占有她的身体。 跟他一起住的那个同事下午又在上班,不会回宿舍来,这是个顶顶好的机会。 关上门,顾晓华回身就一把把德芬抱住了,开始乱来。 摸摸亲亲,德芬能接受,也喜欢,年轻人,都有些冲动,而且这是男人喜欢她的表现,可他乱来,动作越发危险! 德芬从未经历过这,以往跟顾晓华在一起,他没这么粗鲁狂放,她骇到了,慌忙挣扎拒绝,“晓华哥,不不,我们不能这样!我给爹妈保证过,一定不能在婚前跟你乱来的!” 顾晓华充耳不闻,仗着房门已关,德芬也不敢大声叫喊。他肆无忌惮的,对德芬愈加凶蛮了。 德芬什么也想不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六神无主,但清醒地知道这种事情不可以,于是闭着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乱踢乱打,混乱间听见哎哟一声惨叫,身上骤然一轻。 德芬睁眼看去。 顾晓华狼狈地滚到了地上,正侧身蜷缩着极痛苦地哼哼,脸色发白。 “晓华哥,你怎么了?”德芬还心有余悸,但此时对顾晓华的担心胜过其他。她马上翻身而起,也不顾得整理凌乱的衣服,跳下床去就想去扶他。 顾晓华额上脸上都是冷汗,大汗淋漓的,他恶狠狠地打开德芬的手,低吼:“曾德芬,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地踢我,还对着我的命根子踢?我跟你讲,踢坏了它,你这辈子就做尼姑去吧!” 德芬一下子给臊了大红脸,她只顾着反抗,把贞洁守住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可又害怕真踢坏了顾晓华,脸色就一阵红一阵白:“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硬来……” 极致的疼痛叫顾晓华酒醒了大半,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他从前跟的德芬谈恋爱的时候还算纯洁,只做些摸摸亲亲的事情,其他的就不敢了。但是省城工作了两年,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又被人鼓动,歌舞厅经常去逛,还跟几个女工暧昧过,拉了人家手,也摸过了,胆子越来越大。 城里的年轻人,思想比较开放。 就说跟他一同住的这个同事,便是和个女工单独出去同居了,隔三差五才回宿舍住一回。 这个男同事没少给他灌输及时行乐思想,还叫他一起看那种外国人的动作片,平时关起门来谈论的话题十之八九也是男女那档子事。顾晓华被周遭环境影响,思想也放飞了,心里何尝没想过也找个女人来同居,在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之前就能享受到做男人做丈夫的快乐? 今天给酒精一刺激,面对的还是个一心想嫁给自己、一心喜欢自己的女人,于是就想借着酒醉把人要了。 但是挨了德芬一脚后,顾晓华理智回笼。 乡里乡亲的,两家人互相知根知底,弄大了她的肚子将来不好甩。 “我刚才喝醉了,德芬,你不要多想。” 他扶着床沿站起身,怏怏地躺到床上去了。 “我有些口渴,德芬,你给我倒杯水喝,我睡一觉,醒醒酒。” 德芬看他没什么大碍,暗自松了口气,背过身去把衣服裤子整理好后,就忙在屋里找水瓶找杯子给他倒水喝。 完了后她瞧到顾晓华穿着一双解放鞋搭在床沿上,鞋底的泥巴都把床单蹭脏了。因为躺着,裤腿抽上去,露出了他里面穿的白色袜子。但那袜子已经变色,只有脖子处能看出原来的颜色白得如雪,其余地方都是灰色了。她是爱干净的,知道顾晓华最不爱洗脚洗袜子,换内衣裤,便道:“晓华哥,我给你把鞋脱了,你洗个脚后然后蜷到床上去,躺舒展了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好不?” 顾晓华手背搭着眼帘,半倚在叠好的被子上,懒懒的应了下:“嗯。” 德芬就给他脱了鞋袜,然后去打了盆水进来,倒了些开水进去,只手试了下,水温合适,便将他的脚按进去搓揉。 之后又给他把脏袜子洗了。 那双解放鞋,德芬找了个刷子,将鞋面和鞋底泥尘刷了刷,放在窗口处晾着。 这些事情她在农村老家给顾晓华做惯了的,手脚很利索,也不觉得自己卑微。只当是妻子伺候丈夫,他迟早是自己的男人,做这些乃是天经地义。 顾晓华休息,德芬是一刻也闲不下来。洗完了脏袜子脏鞋,又开始给他收拾屋子,还把柜子里顾晓华乱扔的衣服统统抱出来整齐地折叠过。 屋里有人来回走动影响他,又被狠踹了一脚,那地方还隐隐作痛,顾晓华其实根本就睡不着。 说要睡觉休息只是缓解色~欲没有得逞后尴尬气氛的借口。 顾晓华双手抱住脑袋躺在枕头上,漠然看着德芬忙进忙出,他忽然发现一个一直忽视的事实——从他见到德芬到现在,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过从前跟德芬私下相处时会产生的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了。 按理说,两人快半年不见了,又还没有结婚的恋人,该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现在他看着德芬,完全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上大学那会儿,他真的想德芬想得不行,担心她跟人相亲相对眼儿了,害怕她被发小追走了。那时候他最盼的是放假,一放假他就飞奔回老家,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德芬。 这说明什么?他对德芬的爱情已经没有了。 大学里他碰到的都是青涩的姑娘,省城工作,女孩儿十八变,长开了,他见过了真正好看的女人,她们又是那么热情大方,再看德芬,便犹如鸡肋。 人还是得有比较,比较了之后,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果然这人呐,多少是有心贪心不足,也多少比不得。 不过,好歹是青梅竹马一场,德芬又没做错,多年来她对自己始终不曾变心过,此刻她还像伺候丈夫一样尽心尽力伺候自己,顾晓华心里对始终要抛弃德芬而另娶的这个想法心存愧疚。 忽然想起他某次去杭州出差买回来的一把伞。 那伞本来是要送给别人的,但人家已经有伞了,还比自己买的好看,且人家那是国外大牌子货,他就没送得出去。那伞女人用的,送给德芬正合适,且万分拿得出手。 让这村姑开心开心! 主意一定,顾晓华就起身下床,开始翻箱倒柜,终于找着那伞。 德芬出门去公共卫生间倒一盆抹了桌子的脏水回来,顾晓华把伞递上去,“看看喜欢不。” “呀,这是送给我的吗?”德芬惊喜异常。 顾晓华从见着面就没露出个笑脸,但是先儿他抱自己了,还想和她那个,然后这会儿又送她好东西,德芬此时方才彻底解开心结,对顾晓华对自己的爱意半点没再存疑虑了。 所以她的惊喜,纯粹是因为顾晓华的表现而起,而并非因是收到礼物。 德芬忙把塑料盆搁桌子下面地板上放好,手里有水渍,她舍不得把礼物打湿了,便在裤腿上擦了擦手,方才伸手将伞接了过去。 “是啊,就是送给你的。这种伞是女人用的,不送你送谁?” 顾晓华嫌弃地扫了眼她擦手的动作,隐忍着没说什么。 “这种伞是杭州的特产,叫晴雨伞,天晴落雨都能用,尤其是夏天,能挡紫外线,不叫你晒成黑炭。全自动的,只需要轻轻按一下这个按钮,它就自己撑开了。能折叠收起来放在小包包里,一点儿都不占地方。” 顾晓华将伞又拿过来,单手将伞打开,又单手收拢,示范了两遍,把伞重新递给德芬:“你试试。” 德芬学着他的样子按了下按钮,眨眼间折叠起来的伞就撑开成一朵花一样,“嚯!”她惊呼出来。 也不收拢了,举着伞反复端详。 她从未见过这种伞,伞面十分漂亮,上面用彩色的丝线绣着兰草和蝴蝶。料子很高级,色泽光亮,能反光似的,摸起来还水滑水滑的,定然是丝绸做的。伞柄是银色的金属材质,自动伸缩,一摁手把处凸起的按钮,就自动收放。收起来后,只有巴掌长短,携带方便极了。 他们农村只用那种笨重的长柄伞,伞面基本上都是布料做的,颜色也不好看,黑色居多。这还是家庭情况好点的,才会矫情地买把伞来用,一般人家不讲究,只要能遮雨就行。其实大多数舍不得花钱,都不用伞的,用草帽、蓑衣更好,下雨天出门干活儿很方面,当然最主要还是省钱。 晓华哥还说,这叫晴雨伞,意思是不仅下雨天可以用,天晴出太阳时也可以用,能有效遮挡紫外线,不叫太阳把自己晒黑。 德芬第一回 听说紫外线啥的,原来把皮肤晒黑的不是太阳光,而是紫外线。阳光强烈炙热,不一定能把人晒黑,要看紫外线强不强。所以西藏那边,即使出太阳,天儿也不热,却能把人晒得黑黢黢的,就因为那个地方紫外线太强了。 从来只知道伞就是遮风挡雨来着,原来还能防止人晒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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