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接过记者证,仔细查看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黄雪梅。她此刻已经被贾琳再次拉回到座位上,尽管她坐下了,眼中却依然充满挣扎和不安,仿佛随时会再度站起逃走。贾琳低声安慰着她,嘴里轻轻地说着一些话,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那……”严明看向彭冬冬,指了指旁边的贾琳。 “安慰当事人的是我老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黄雪梅的情绪很不稳定,她有一些过去的事情,可能和她之前的经历有关,所以她的反应比较强烈。” 严明微微点了点头,显然理解了几分。他再次扫了一眼黄雪梅,见她那紧张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才开口说道:“明白了。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确认没有人有危险。如果她不愿意多说话,我们也不会强迫她。” 杜小曼走近实习警察,向他简要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她有些担心母亲的情绪再次失控,但也知道此时必须尽量让警察理解黄雪梅的特殊情况:“我妈的情绪有点不稳定,您能理解她的反应。她不是故意要激动,只是过往的经历让她对警察有些恐惧。” 实习警察点了点头,显然也对黄雪梅的情况有所了解。他低声说道:“我们会注意的,尽量不让她感到压力。” 严明听完了解释后,终于有些放心了,他转身看向黄雪梅,依然没有抬头看他。 贾琳看到黄雪梅的这副模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 这时,严明看了看四周,轻声叮嘱:“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们。” 黄雪梅紧握着拳头,眼神却不停地在四周扫视,仿佛在寻找着一条能逃脱的路径。 尽管贾琳此时一直在她身边,低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劝她冷静下来,可黄雪梅依旧没能平复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 贾琳声音柔软地说:“大家都在这儿,你能听我的话吗?” 突然,黄雪梅猛地抬起头,几乎没有任何预兆,拔腿就往楼梯口奔去。 这一刹那,黄雪梅的动作快得几乎让所有人反应不及,像是一只突然飞出的箭,毫不犹豫地冲向楼梯。 严明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黄雪梅的动向,立刻向着实习警察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他们俩几乎是同时朝着黄雪梅奔去。严明心里明白,这种情况一旦失控,可能会对黄雪梅本身以及周围的人带来无法预测的伤害。 贾琳紧随其后,“姐!你冷静点!” 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黄雪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环境,越跑越快。眼神里没有目的地,只有一片混乱和恐惧。 就在她快要接近楼梯的拐角时,严明和实习警察几乎赶到。严明飞速上前,一把拉住黄雪梅的肩膀,将她稳稳地控制住。 黄雪梅猛地一颤,转过头来“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不想再面对这些……我害怕……” 此刻的黄雪梅完全失去理智,甚至无法分辨自己到底在逃避什么。 贾琳赶到她身边,温柔地劝说道:“你听我说,你不会再遭遇过去那些痛苦的事。你是安全的,我们都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严明看着她:“如果你不想再待在这里,我们可以帮你,带你去一个你觉得安全的地方。” 黄雪梅的眼神渐渐从惊慌转为迷茫,似乎她在慢慢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在医院办公室,黄雪梅坐在椅子上,依旧保持着那种不紧不慢的姿态。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热茶,茶面上漂浮着几颗已经凝结的小水珠。 严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模样,心里一阵复杂。虽然他的身份是警察,但此时,他的眼中更多的却是对黄雪梅的理解与同情。也许,正是因为他自己有过类似的经历,才更能看透她的内心世界。那种无助、挣扎、迷茫,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呐喊,在她沉默的背后悄然蔓延。 “医生同志,帮换一杯热的吧。“严明微微蹙眉。 “…不,不用,谢谢。”黄雪梅轻轻摇摇头。 她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下,仿佛那个曾经给予她短暂安慰的温暖已经不再重要了。 严明没有强求,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待她能够开口,能够说出一些内心的感受。目光又转向了旁边坐着的杜小曼,怀孕六个月的她,依旧显得精神萎靡。尽管她的肚子已经隆起,但她的表情却并没有展现出一丝期待新生命的喜悦,反而是那种无奈与忧伤交织在一起的沉重。 “你爱人呢?”严明轻声问道。 看着杜小曼的脸色,他心中有些疑惑: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会一个人陪着母亲到医院,丈夫竟然没有出现。 杜小曼目光闪避一下,低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触及到了她内心最深的痛点。 “没事,我就是关心一下,”严明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转过话题,“你们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不过,我想先跟你们说一下,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冷静,不是冲动就能解决问题的。” 黄雪梅声音略微颤抖:“对不起,警察同志,我……是我的错。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 严明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仿佛是对待一位久违的朋友:“别自责,大姐。你的情况,大家都看得见,看来也不容易。其实,我也来自单亲家庭。很多时候,我妈都抗下了所有责任,自己一个人默默撑起整个家。” 黄雪梅没想到严明会提起自己的家庭。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低声说道:“你妈妈怎么可以这样做?” “对,妈妈当时也有过那些想法,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扛不下去了,想把我送到孤儿院,”严明的声音微微低沉,他没有回避这段记忆,反而直接说道,“女人,尤其是单亲妈妈,要扛的东西太多了。你知道我那时候是个多么不听话的孩子,我妈想放弃我,我也能理解,”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补充道:“我也不敢说我能感同身受,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痕。谁的身上,没有几道疤痕呢?” 话语里有些沉重,但却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温暖。黄雪梅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微微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严明,仿佛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警察,而是一个了解她、理解她痛苦的人。 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生活的沉重,家庭的纷扰,过去的伤痛,无论多么难以承受,它们都在这个瞬间得到某种程度的释然。 “有时候,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严明的声音打破沉默,他轻轻地开口,目光却依然温暖,“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更多的勇气,去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过去。” 医院的办公室里,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杜小曼轻轻抚摸着肚子。她长时间承受着内心的沉重与外界的压力,已经让她的体力和情绪接近极限。她脸色变得苍白,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片模糊,脚步有些踉跄,身体几乎失去平衡。她猛地扶住桌子,却仍然难以支撑。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涂上灰色,感到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随时都会坠落。 就在这时,医生迅速察觉到她的异样,急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说道:“你没事吧?你看起来脸色很差,赶紧坐下。” 杜小曼还没来得及回应,医生已经在旁边示意护士赶紧过来,迅速将她扶到床上,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其他人都紧张起来,彭冬冬也是第一时间赶到杜小曼的身旁,不住地握着杜小曼的手,语气温柔又焦急:“小曼,你没事吧?你怎么突然晕倒了?” “彭记者,我,我没事的,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他人员先出去,”护士说道,“家属留下。” 黄雪梅看着女儿脸色苍白,心中的焦虑顿时加剧,急忙走上前,却被围着的医生和护士挡住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杜小曼安置到病床上,开始忙碌地检查。黄雪梅的心沉得无法言喻,眼里满是对女儿的担忧和疼惜。 终于等到一个空隙,黄雪梅走到杜小曼面前,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脸上和手上的伤痕上,那些已经发青的淤青,让黄雪梅的心几乎碎裂。 “小曼,告诉妈,为什么你身上有伤?是谁打的你?” 杜小曼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才低声开口:“妈,我没事,真的,别担心。” (未完待续)
第34章 置办年货 【前言】人生在世,总是匆匆忙忙,忙着生活,忙着追逐,忙着向前,却常常忘了回头看看,身后的亲人是否还在等待着陪伴。小时候,我们盼着过年,因为有热闹的街市,有父母牵着手一起挑选心仪的小吃;长大后,我们却在忙碌中错过了一次次陪伴家人的机会。等到终于停下脚步,才发现时间已经悄悄改变了我们,也改变了身边的人。 杜小曼盯着母亲黄雪梅的眼睛,眼泪已经湿透了面前的纸巾。 “妈,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里难受。”杜小曼叹了口气,伸手递给几张纸巾。 “女儿,妈对不起你……妈没教好你,让你选错了人……” “妈,别这么说,”杜小曼苦笑了一下,“我自己长了眼睛,自己选的,怨不了别人。再说了,吃一堑长一智,至少以后不会再栽了。” 母亲看着女儿,半天才开口,“可你受苦了啊……” “受苦?”杜小曼挑眉,“妈,我是受苦了,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比以前更清醒,更强大,不吃那男人那一套了!他要是敢再来找我,我让他连门槛都摸不着!”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结果门一开,进来的是彭冬冬。 “小曼,打扰了,”彭冬冬笑得一脸和气。“这是我老婆贾琳,还有我闺女,叫彭夏。” 杜小曼看着他家这温馨的一家三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倒不是羡慕,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站在冬天的街上,看着别人家里暖暖的灯光。 “你家挺和谐啊。”杜小曼随口说了一句。 “还行吧,就是我媳妇凶,”彭冬冬叹了口气,“但她凶得有道理,我得听话。你也知道,家和万事兴。” 贾琳瞥了他一眼,“那你意思是我一天到晚凶你?” “不敢不敢,”彭冬冬立刻改口,“我媳妇温柔贤惠,知书达理。” 杜小曼忍不住笑了,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看着挺舒服,不像自己的婚姻,哪怕是笑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惹怒那个男人。 “行了,我真的要谢谢你,彭记者,”杜小曼收敛了笑意,看向彭冬冬,“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是,也不是,”彭冬冬摸了摸鼻子,“主要是能帮到你,我作为一名记者,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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