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一开始不应该骗你的。” “但现在我真的没骗你,我是爱你的。” 段司域清醒的很,“你不是爱我,你只是怕死。” 祝渺渺:“……” 段司域收起了打火机,懒洋洋地,“原谅你最后一次,以后,好好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祝渺渺犹豫了会儿,乖巧地点点头。 “睡吧,我明早让人来收拾房间。”段司域淡淡道。 “……”祝渺渺哪儿敢睡啊…… 经过这么一出,整个人脑袋都清醒了大半,怕是没个几天几夜都消不下去这种恐惧感。 祝渺渺从段司域口袋里拿出那个打火机,下一秒就打开窗户,往窗外丢了出去。 段司域瞧见她这小心谨慎的一幕,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些许笑容,眉眼弯弯,语气闲散随意,“那只打火机,一百多万,说扔就扔啊?” “不愧是渺渺——”他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停顿了一下,笑起,眼尾染上一抹勾人的弧度,“还挺,财大气粗。” 这是在嘲讽吧… 祝渺渺脸色变了变,也有些尴尬,打着赤脚要往外走,嘴里嘀咕着,“我去把它找回来。” 段司域轻嗤了一声,一把揽过她腰间,“不用,你赔偿我点别的。” “……” “不要,这会儿不合适。”祝渺渺知道段司域的意思。 他上一秒还要跟她一起死呢。 下一秒躺床上做那种事…… 也太奇怪了。 这已经不能用纯恨形容了。 整个世界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们这样疯狂的人。 段司域薄唇轻掀,“那躺一起睡个觉。” “盖着被子,纯聊天,行吗?” 盖被子—— 纯聊天……吗? 祝渺渺这下没办法拒绝了。 穿鞋去浴室洗了个脚,躺回到床上。 段司域和往常一样,搂过了她腰,紧紧抱着,很宠溺的姿势。 以前祝渺渺总觉得,他很好哄。 现在发现,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好哄。 一旦触及到他底线… 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祝渺渺眼里是迷茫无措的。 “聊点什么吗?”段司域睡不着,说。 他下颌抵在她的肩头,祝渺渺不太习惯,也不太舒服,想要扭动身体挣脱,但还是忍住了。 小心翼翼地说:“阿域,你母亲她……为什么好端端又疯了?” “你对她说了什么?是因为我,你去质问她了,还是别的什么……” 段司域显然不愿意聊这个话题,“还是睡吧。” 祝渺渺沉默,启唇,“我真的爱你,但你对我掌控欲太强,所以我才总想着跑,以后我不跑了,但你能不能别再关着我了?” “或者说,你怎么才肯相信我?” 怎么才肯相信她? 段司域不知道。 他只是很害怕,自己跟贺凛下场差不多。 都是被利用的。 被利用完了以后还要舔着脸跟上去。 倘若有天,祝渺渺有了新的利用目标呢? 或者说,哪天祝渺渺又再次需要贺凛帮助…… 自己是不是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就像父亲抛弃母亲,母亲抛弃他一样。 他不敢想,没有祝渺渺要怎么过。 和从前一样,掌握着权势,却行尸走肉地活着吗?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祝渺渺不爱他,他害怕、恐慌,心烦。 所以偏执。 段司域喉结滚动,贴着她,“我不知道,看你表现吧。” “我又不能把你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否真诚。” 这倒是实话。 “……” 祝渺渺这一晚没睡着,段司域也同样。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 祝渺渺坐起了身,看向地板上的那些汽油,一阵后怕。 段司域见她起身,也慢条斯理地跟着一起,“不多睡会儿?” 怎么睡得着啊,一直也没睡着。 生怕睡梦中,段司域又用火烧死他们。 太危险。
第107章 我慕强 祝渺渺摇摇头,眼皮耷拉着,下床,说:“我清理一下地面。” 段司域撑起额头,“让佣人上来打扫。” “别……” 祝渺渺深吸了口气,“待会儿佣人看到这一地的汽油,怕是会被吓坏了。” “而且容易闹的人心惶惶,还是我来清理吧。” 祝渺渺考虑的确实周到。 可段司域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请佣人不就是工作的。 但看见她真要拖地和打扫。 身影忙碌又有些辛苦的样子。 段司域目光凝了凝,还是下床帮她一起清理了。 油渍并不是什么好清理的东西。 俩人一来一回,大概两个小时才结束。 中途段司域时不时会扫祝渺渺一眼。 跟她一起做家务,有一种…很奇妙,很新奇地感觉。 仿佛,他们是一对老夫老妻,过着温馨而又平凡的生活。 说句实话,真要如此平凡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人越没有什么,就越向往什么。 打扫完成后,祝渺渺瘫在沙发上,看了眼段司域,委屈巴巴,“以后你别这样了。” “清扫起来怪麻烦,还吓人。” 被教育的段司域轻轻笑了声,闲散地眸光撩起,“谁让你不要佣人来清理,笨不笨?” 让佣人来清理才笨呢。 懒得跟段司域说话。 祝渺渺窝在沙发里,懒懒地闭上眼,整个人怠意十足。 段司域一直没离开,祝渺渺不由睁开眼帘问他,“今天不用工作吗?” 段司域坐到她身边,“不工作了,以后就陪你怎么样?” 他笑了笑,“反正我赚的钱,我们俩这辈子都花不完。”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国家?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段司域这怎么还开始摆烂了呢? 不过,她以前练舞特别痛苦时,也想过,以后赚了钱她也不要再跳舞了,就躺在家里混吃等死,每天醒了睡,睡了醒,不敢想有多幸福。 可是真当实现后,发现也没有那么幸福了。 做人,还是要活的有价值一些。 祝渺渺:“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人呢,是需要被认同感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生活,其实你也不会习惯的。” 就像是她习惯了去学校每天练舞,大汗淋漓的样子,现在没去了,反而不习惯。 更不要说段司域手底下有千千万万地员工需要他主持大局。 偶尔偷一次懒当然可以。 但也不能经常偷懒。 段司域眉眼缱绻,宠溺地笑了笑,整个人漫不经心,闲散而又随性,“老婆,你可真正经,我以为你会愿意的。” 爱人在身边,钱花不完,去环球旅行,怎么着都挺幸福的吧? 祝渺渺摇摇头,“我不会愿意,段司域,你要保持你吸引我的地方。” 不能因为在一起,就弄丢自己身上最吸引人的特质,这得不偿失,且后续两个人相处也不会愉快。 段司域:“比如?” “我慕强。” 祝渺渺说:“而且,我喜欢有事业心的男人,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认真工作的男人很帅。” “这也是我一直想要回学校去的原因。” “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当一只金丝雀,失去价值,失去最初吸引你的地方,你慢慢的,也不会那么爱我了。” “祝渺渺——”段司域眯了眯眼,神色有些许危险,“我是那种人?” 祝渺渺怔了怔,“你的确不是,但段司域,我不能赌人性。” 现在时代发展太快。 谁的感情都不长久。 新鲜感这种东西,最多维持三个月,一年封顶。 一个人要对另一半永远保持新鲜感,比中彩票概率还要低。 所以,要有价值感,被认同感,而不是当一个只会哄人的机器。 正是这种清醒,让祝渺渺认为自由大于一切。 并不完全是为了吸引谁。 自身的优秀,能让人在社会上立足,能在离开一个男人后,依旧做自己。 所以,她最初愿意陪睡,并不愿意付出真情实感。 因为感情太虚无缥缈。 而今,是段司域打动了她。 但,被打动的她,依旧认为,自己有的,才是真的有,靠男人给予的,永远没有底气。 段司域弯腰,捧起祝渺渺脸颊,认认真真地盯着她,“蠢,别想太多,我这辈子不会变心。” 祝渺渺嗯嗯,点点头,“我相信你。” 其实没有完全相信。 谁都会变心的。 没有任何人会一成不变。 只不过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 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段司域站直身体,轻啧了一声,淡淡道:“居然被你一个小姑娘教育。” “我不是小姑娘!” “只是你老。” 祝渺渺怼了过去。 她有时候,明明比他更要通透。 段司域薄唇微勾,“行,不是小姑娘,算算日子,你法定年龄要到了,渺渺,跟我去领个证吧。” 祝渺渺眨巴眼,轻轻点头,“你不后悔,就可以。” 毕竟,她曾在订婚宴上伤害过他。 现在圈里人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他真要娶她的话,说不准会落人话柄。 但,他不在意,她也就不在意。 “等领完证,办婚礼。” 段司域其实挺急的,毕竟需要一个名分。 祝渺渺掀唇,刚要点头,房间门被慌乱地敲响。 段司域不耐地走到门口。 祝渺渺起身,跟着一起,也想看看出什么事儿了。 不料,听见陈嫂说,侧院的段母闹自杀了…… 还拿刀捅伤了自己。 现在被送去了医院。 “……”怎么会这样? 祝渺渺下意识看向段司域。 但男人眼睛里没有什么波澜,甚至掀不起一丁点感情,仿佛那个受伤的母亲,是个陌生人。 段司域对陈嫂说:“以后,她死了再来通知我。” 陈嫂迟钝了下,不敢违背段司域,连忙点点头,“是,少爷。” 说完,陈嫂就退了下去。 祝渺渺拧起眉头,有些不解。 段司域跟他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闹的这么僵呢? 总不能是因为他母亲帮着她离开君芜苑,所以段司域就记恨上了。 那自己以前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他岂不是更恨? 祝渺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注意到她口型。 段司域重新关上房门,慵懒地垂下眼眸,“想问什么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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