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真大方。”石婕笑了,“记性也这么好呢,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周易无视了石婕的揶揄,给她递了个小盒子。 “是什么?” “谢礼。” 是一对御木本的珍珠耳环。 石婕和周易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有几位董事在聊天了。 因为上次石婕在饭局上闹了一场,几人看到石婕,表情都有一瞬的不自然,但随后还是笑着对石婕点了点头。 石婕知道自己不该跟他们搞僵关系,主动开口缓解了上次的尴尬。 这时门口有人喊了声“周易哥”,石婕转头,看到了个二十岁上下的女生。 “丹丹来啦!”大家起哄道:“一来就知道找你的周易哥哥。” 刘泉叹了口气,“周总啊,这丫头还没出门就一直在念叨你了!” “因为我和周易哥好久没见了呀!”刘丹玉走到周易面前,大方承认。 周易从张从业手里接过了个小纸袋递给了刘丹玉,“的确好久不见了,给丹玉准备了个小礼物。” 刘丹玉“哇”了声,“好漂亮的珍珠耳环!谢谢周易哥!” 石婕觉得好笑,一模一样的耳环,周易买了两份,她的那份“谢礼”大概是顺道买的。 石婕准备坐到角落的那个位子,却被周易喊住了。 石婕能察觉到刘丹玉落在她身上视线,她差不多明白了,周易今晚请她来是为了帮他挡桃花的。 “我就喝酒吃饭,”石婕故意道:“玩暧昧,得另外加钱。” 周易看了石婕一眼,扯了下嘴角,“加多少?” “挺贵的,钱买不了,得花真心。” 无论大小饭局,似乎酒桌上的孩子和女人都会成为制造热闹的话题中心,就像是训练被豢养的宠物,想要通过一系列的刺激,看到他们既定的反应。 一行人一直在开刘丹玉的玩笑,等她终于羞红了脸,这些人才收手作罢。 这饭局无趣,石婕觉得闷,干掉了几杯白酒后,又准备给自己倒一杯。 “差不多了。”周易小声提醒道。 “知道了。”石婕只能悻悻放下酒杯。 没一会儿,孙立坚又起头给周易劝酒,周易连着喝了几杯,这些董事们才终于放过他,周易坐下来的那刻,石婕注意到了他已经涨红的耳朵和脖子。 饭局结束,送完所有董事上车后,石婕听到张从业懊恼地问了句“您没事吧”。 这话自然不是问她的,石婕回头看了眼靠在车头的周易,发现他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醉了?”石婕凑到周易面前,有些幸灾乐祸,“周总。” 周易的眼睛还睁着,但光盯着人不说话,大概也没听见石婕说了什么。 风有些大,石婕的几缕发尾扫过周易的下巴,看着周易泛红的眼眶,石婕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也可怜,一样的身不由己。 石婕帮张从业开了车门,跟着上了后排,周易的酒品还不错,醉了也不会大吵大闹,但没过几分钟,周易就吐在了石婕的长裙上。 车停在小区门口,张从业一脸抱歉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啊石小姐,周总酒量很差,喝完酒反应会比较大,您不是还有一套衣服吗,要不一起上去换一下?” 石婕也的确不想再穿着这条脏裙子了。 张从业抓着周易的手解了门锁,“柜子里面有鞋套,石小姐。” 这么大的鞋柜,里面却只有一双男士拖鞋,看来周易家里平时不怎么来客人。 是个大平层,门口正对着岛台,边上是开放式厨房,直走左拐进去是客厅,客厅很大,中间放着张L字形的米白色长沙发,沙发底下是一块大型的浅卡地毯,一直延伸到了落地窗前。 张从业把周易放到了沙发上,“洗手间玄关边上就有一个,石小姐可以去清理一下,离开前帮忙带上门就行了。” “好。” 浴室收拾得干净,洗手台上没有一点水渍,就摆了一瓶洗手液,两面圆镜上没有一丝指纹和灰尘,垃圾桶里也没有垃圾,标准化得像家五星级酒店。 石婕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透着酒味的脏裙子,她仿佛是入侵宿主细胞的病毒。 换好衣服出来,石婕没见着张从业,客厅只有周易一个人。 周易仰躺在沙发上,脱了外套,里面的衬衫扣子都被解开了,上身大半的布料都垂在了沙发沿上,只剩一小部分还勉强遮着周易的半个胸口。 都说女人喝醉了要小心,其实漂亮的男人也是。 周易整张脸连着脖子都红透了,胸上还横着几道不知道哪儿来的红痕,这要是被变态带回家,那少不了是一顿蹂躏的。 石婕盯着周易皱着的眉头,俯了俯身,“要喝水吗?” 周易含糊地应了声“嗯”,石婕倒了杯水,但周易却不张嘴,石婕倾了倾杯口,水就往外淌到了周易胸上。 石婕抽了几张纸,想帮周易擦干净,周易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下一秒,他睁开了眼。 “防备心挺强啊,”石婕笑着打开了周易的手,“放心,我就是乐于助人,想帮周总把水擦干净。” 周易似乎是没力气了,重新闭上了眼睛,手臂耷拉在那儿,一副任由石婕摆弄的样子。 石婕眼眸不由暗了几分,她加快速度,胡乱擦了几下之后,扯过一旁的外套丢到了周易身上。 “晚安……”石婕压下心头的混乱,没敢再多待,抓过包就快步往外走。 门被石婕带上后,沙发上的周易微微睁开了眼,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却终究没抵住酒精发挥的作用,空洞的眼神开始失焦,他重新合上了眼睛。
第7章 像个低级的偷窥狂 石婕最近分走了董景浩手里大半的资源,除了每天的工作日常,她还要打电话跟那些企业的HR沟通。 又恰巧在前段时间,部门裁掉了几个业绩垫底的保险代理人,章华芝把之前那几个代理人手下的保单都交给了石婕跟进。 其中有一对闹离婚的夫妻,之前在盈康办过保险,现在因为保险分割的纠纷,已经缠着石婕吵了快半个小时了。 石婕看得出来他们其实压根没打算离婚,只想找个免费的说客,石婕把两人分开聊,跟他们分别说了保险分割的情况。 送完两人,石婕重新摁了电梯,她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了一句歌词——“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电梯门开了,石婕看到站在里面的周易。 周易看起来淡定依旧,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看来是对他醉酒后做的“好事”没有一点印象了。 “周总。” 周易侧到一边给石婕让了位置,“石小姐要去哪里?” “去趟医院,帮客户取病例。” 下了车库,石婕看了眼客户催命般轰炸来的消息,没再浪费时间跟周易打招呼,径直跑上了车。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这台老桑旅偏偏这个时候打不着火了。 老车电瓶不行,大小毛病也多,时常起步熄火趴窝,石婕倒是能自己修好,可她现在赶时间。 石婕拧着钥匙试了好几次,最后无奈去敲了敲周易的车窗。 “周总急吗?我的车打不着火了,如果你不急,能不能捎我去趟医院。” 周易顿了几秒才开口,“上车。” 路上没遇到什么红灯,周易的车速也快,七八分钟就到了。 石婕推开车门,发现周易也跟着下来了,察觉到石婕的视线,周易解释了句,“我来取药。” “周总哪儿不舒服?”石婕脱口而出,带着些故意,“是上次喝酒伤了胃?” 这话说完,石婕终于在周易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自在。 周易没回答,含糊地“嗯”了声,提醒道:“石小姐不着急了?” “着急,”石婕看了眼时间,小跑了起来,“先走了……” 上次酒后吐在石婕裙子上的事,周易没忘。 隔天,张从业只简单地提醒了周易,而激起周易全部记忆的是那件石婕挂在洗手间里的长裙。 长长白白的裙子,中间却布着一片令人不适的污渍,就轻飘飘地悬在浴室中间,活像一个不堪受辱,上吊自尽的贞洁烈女。 他倒没有被吓到,他只记得那天醒来,头疼欲裂,进洗手间看到长裙的那刻,他愣了几秒,但也立马清醒了。 周易知道石婕是故意的,石婕不明说,但却也想让他记住,他算欠了她一个人情。 看着穿着包臀裙和高跟鞋在人群中匆忙奔跑的石婕,周易忽然觉得这女人有些奇怪,而他身边的人都太过正常了,正常得索然无味。 晚上石婕难得不用加班,她准备换身衣服,去秦超的酒馆喝几杯,可车刚开出地库,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石安东,简短的消息,命令的口吻。 “七点之前,回来吃饭。” 石婕不怎么回家,从前石安东也不需要她回家,她对石安东而言不过是一个失败的作品,可现在石安东却似乎要开始虚伪地跟她巩固父女之情了。 别墅很安静,一楼只有一个面生的保姆在岛台边上处理蛇鳗。 蛇鳗的脑袋上被扎了把刀,但身子却还不停在乱窜,保姆拿了块毛巾捂住了蛇鳗大张的尖嘴,握着小刀往下拉,小刀滑到了底,蛇鳗挣扎的力道才渐渐轻了些。 注意到站在楼梯口的石婕,保姆关掉了水龙头,斜着眼打量着石婕,“你係边个(你是谁啊)?” “石董叫我来吃饭的。” 保姆脸上立马有了笑,粤语换成了普通话,“是石先生的客人啊,楼上请吧。” 书房的门敞开着,石安东坐在桌前写毛笔字,边上还站着个眼熟的人。 一天能碰见两次,倒也巧了。 石婕再抬头时,周易的眼睛已经落在她身上了。 “石小姐。” “周总不用跟她客气,以后叫她石婕就行了。”石安东瞥了眼石婕,“以后回来吃饭也要穿正装。” “为什么?”石婕语气平静。 石婕的反问让石安东瞬间提高了音量,“你说为什么!” 石婕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阶段讨石安东的嫌,她应该装成个言听计从、照单全收的白痴,她轻吐了口气,没再反驳。 石婕能察觉到周易看向她的眼神,她也不躲,迎上了周易的眼睛。 周易眼里倒是没有看热闹的奚落,也没有一丝同情,他像是一个永远淡然、中立的旁观者。 敲门声暂时打破了书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爸。” 石安东抬头瞥了眼坐在轮椅上的石文,视线在石文的腿上停留了几秒,皱了皱眉,“嗯。” 石文又看向周易,“周总,好久不见。” “石总。”周易对石文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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