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潋点了点头, 直截了当地承认了:“没错,现在他不是我哥了, 是我亲爱的男朋友。” 江依白暧昧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 刚刚他看你的眼神,哇塞真的超直白。感觉像是恨不得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你们在一起了。” 虞潋红着脸低着头轻咳了两声后才小声地说:“其实我也很想的。” 她无比迫切地希望自己和留青的关系能够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样就再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人回来打扰他们的幸福时间了。 但虞潋又说:“我怕不太好, 还是没说。” 江依白明白虞潋的顾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得,只要你们开心,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其他人怎么说,怎么想, 那都不重要。” 虞潋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江依白有些八卦地问:“那你们谁先表白的啊?” 虞潋脸一红,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答。她沉思了一会眼珠子一转大言不惭地说道:“肯定是留青呀,反正我是不会主动的。” “肯定是你。”江依白推了推虞潋笑着说, “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地转。” 她推了推眼睛,然后指着虞潋, 做出一个柯南的经典动作大声说:“所以刚刚你在撒谎,绝对是你表的白” “你说是就是吧。”虞潋把头埋进本子里,拒绝一切的沟通。 江依白摇着头站了起来, 叹着气说:“唉,这又没什么。” 虞潋捂着头,只从本子上露出一双眼睛嘟囔着:“你根本不懂。” “是是是, 我不懂。”江依白顺着她的话说着,“我这个母胎单身的人不懂表白也不懂恋爱。” “我不是这个意思。”虞潋疯狂摇着头,下一刻却又突然反应过来。她站起来摇着江依白的肩膀吼道:“你在看我的笑话!!!” “我没有。”江依白大笑着求饶,“好啦好啦,我不笑了。”她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我真不笑了。” 虞潋看着江依白一点也没有收敛的笑声哼了一声,但她还是收回了手继续坐回了床上。 江依白也躺回了自床上,她其实很为虞潋高兴。这几年她一直跟着虞潋,自然也知道虞潋其实并没有很开心。虽然她还是笑,但在人后她永远都抿着唇。她其实过得并不好。 她曾经无意间看见过一张虞潋以前的照片,那个时候她无忧无虑地笑着,像个孩童一样天真烂漫。 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有了亲人,有了朋友,也有了爱人。 江依白想,虞潋真的苦尽甘来了。 虞潋靠在床头,手上的笔敲敲打打她却不知道该写点什么。她心里头明明有很多话想写,可她却无从下手,她沉默着,笔也滞涩。 最后虞潋只写了一句话: 命运的河太广阔了,我们遇见过,迷失过。幸好岁月不薄,最后又让我们再次重逢。 她把本子枕着,把那些幸福或是痛苦的时间都压在身下。过去的事已经在时间中慢慢消磨殆尽了,而当下的幸福会一页接着一页的继续书写下去。或许进度会变得很慢,但幸福的人本就没有太多时间悲春伤秋。 虞潋拿起手机,就看见了置顶消息栏上的红点。 留青:[睡了吗?] 虞潋:[没有。在想你,不想睡觉。] 留青看着她的消息嘴角上扬起来,他撸了撸趴在他腿上的小鱼,好心情地给了它一块冻干。 留青:[我也想你,梦里面也是。] 虞潋:[那明天一起吃完饭吧。] 留青:[好。] 留青:[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留青:[晚安。] 虞潋把被子拉到头顶,小心翼翼地,坏心眼地给留青发了条消息。 虞潋:[昨天晚上我睡在你的床上,现在上面说不定还有气息呢。害羞.jpg] 留青看了一眼她的消息,感觉自己今晚又要晚睡了。他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什么。 留青:[晚安。] 虞潋:[晚安。] 睡觉时,留青刚盖上被子,想起虞潋发来的消息,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上面什么味道也没有。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明白自己怎么也跟着昏了头。都过了一天了,上面的温度与气味早就散完了,现在能有什么留着。 尽管如此,向来盖被子只盖到肚子的留青还是第一次把被子拉到了脖子上,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埋进去,好像这样就能催眠自己。 第二天早上,虞潋依旧是一大早起来去王婶的早餐店里买包子,江依白现在宁愿晚睡两分钟也不想早起吃早饭了,所以虞潋只能一个人去。 但她刚一下楼就遇见了留青,留青手上提着一个袋子,在有些冷的早上冒着些许白烟。 他站在街道对面的巷子口,脊背挺直。早上的行人匆匆,大多都埋着头盯着路狂走,只有他安静地站在那里。 虞潋从楼梯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他的眉眼在早晨不太清醒,有点朦胧的迷茫,但虞潋还是好喜欢。 她走过去问:“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留青把手上的袋子拎到虞潋的眼前晃了晃,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虞潋接过袋子,发现是她最爱吃的鲜肉包、叶儿粑还有一杯豆浆。她有些惊喜地问:“你起这么早就为了给我送早餐吗?” 留青摇了摇头,用手语不紧不慢地说:“晨跑,顺路。” 他说的简洁,但虞潋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并肩一起慢慢地走着,留青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某个地方。 虞潋趁他不注意,快速踮脚重重地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她亲得快,亲完就迅速跑远了。在远离留青后,她回头朝他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我去学校啦。” 留青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无可救药地笑了起来。他的嘴大开着,可是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就那样看着虞潋的背影,听着她的笑声,自己一个人无声地笑着。 笑够了就转身回瓦刻。留青把风铃拿出来挂好,瓦刻今天的营业也开始了。 上午过半了还是没有一个客人走进来,留青就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画着他自己的设计稿。 他锁骨上那处牙印快要好了,但他又觉得只是一个牙印地话太单调了些,想要再给它添一些东西。 十一点左右,瓦刻进来了一个人,是一个男人。 他站在留青面前捞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问留青:“这个能洗吗?” 留青戴上手套仔细看了看,纹身是浅绿色的,面积不算太大。他点了点头,然后比了个三。 男人有些不解地问:“要三百?” 留青摘下手套,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打道:“要洗三次,需要半年才能彻底洗干净。” 听着手机文字转语音的机械音,男人问留青:“你是哑巴?” 留青点了点头。 男人有些抱歉地看着留青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要这么久,我还是不洗了。”男人把袖子拉下来,急匆匆地出了瓦刻。 留青看着窗子外面转身进了另一家店铺的男人无奈地笑了笑。 他回到桌子前继续画着没完成的手稿,只是这次却怎么也下不了笔。他硬着头皮逼着自己画,但刚画了一条线又会马上将它擦去。 最后留青只能无奈地把画本放了下来。 其实这样的事情,他自认已经经历的足够多了。有很多因为他的技术被吸引来的人,但也有相当大一部分人在看到他是个哑巴后就离开。 明明已经有很多次了,但每一次他的心情都久久无法平复。他总是忍不住地想,如果他是个健康的人会怎么样,或许就会看着虞潋长大,然后赚比现在多得多的钱,让虞潋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但他也只能想一想,他就是个哑巴加聋子,什么也无法改变。 他不能说话,那些话语长时间落在他的心上,他通过画将其中一部分排解出来,但总有一些日复一日地堆积起来,渐渐比山更高,比海更宽。 留青总以为自己不在意,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自己是个健康人。 他拿出手机想给虞潋说点什么,但删删改改地,什么也没有发出去。 那边的虞潋看着留青昵称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但又什么都没发出来。想了想,她决定主动出击。 虞潋:[想我了吗?] 虞潋:[想我就直说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虞潋:[我也好想好想你啊,真想无时无刻都见到你。] 虞潋直白的话语让留青心里泛起一股甜来,慢慢驱散了他心头的乌云。他想了想郑重地回道:[确实在想你,不比你想我少。] 她总是这样,轻描淡写两三句话就能让他感到温暖和幸福。留青回过神放下手机,拿起笔将那圈牙印改成了个小池塘的模样,然后在池塘中心添了一尾青色的小鱼。 他打算等锁骨处的纹身好透后,就添上这些。 下午,有一个客人来,不过图案对方想要定制的,两个人大致商量好细节后,互相加了微信,等留青明天画出初稿后就发给她。 客户想要的图案,留青心里有数,也比较有灵感。他埋头在桌上两个小时左右就打好了草稿,细化上色也是一气呵成,就只差一点细节来完善了。 从桌上抬头时,对面墙壁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五点了。留青放下笔起身准备去接虞潋吃饭。 他本来想随便套件衣服,但外套刚一上身他就注意到了袖子上沾了点颜料。留青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回去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这些细节他以前不会在意的,但现在他突然不想了。他想在虞潋的眼里做一个完美的…… 完美的男朋友。 只是想了想,留青的耳朵就红了起来。在黑色的机械耳机衬托下,更加艳红。 出门时,天色阴了下来。根据留青在望鱼镇多年的生活经验八成要下雨了,他又折返回去拿了两把伞。 到一中校门口时,虞潋正好从石梯上走下来。见到留青,她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然后飞奔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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