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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冬：“嗯。” 包厢内气氛短暂尴尬片刻，温聆吃东西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了一些。 季秋冬这没话找话的样子让她难以适应，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发疯地恐吓她来得正常。 “你喜欢拍戏吗？”季秋冬突然又问道。 他记得上次温聆在访谈时曾经说过，她是个喜欢工作的人，在娱都的五年她闲的快抑郁，如今她的生活走上正轨，付蔷给她的规划也很清晰，未来的很长时间她应该都不会得闲几日。 “还行吧。”温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喜欢赚钱而已，拍戏赚得多。” “我怎么感觉你在口是心非，”季秋冬轻笑一声，“如果你喜欢赚钱，当初答应我的条件，不是更容易？” 温聆又用那双清凉凉的眼睛看他，“我喜欢赚钱，和靠别人施舍不是一回事。” 每当提及这个话题，温聆的态度都会变得冷漠，甚至有些隐隐的尖锐。季秋冬一直尝试了解她的性格，对他来说，温聆是个很诱人的猎物，了解并掌握她的过程像是一场让人上瘾的游戏。 他不是不会被温聆的尖锐刺到，但在激烈的对峙之后，季秋冬发现他对温聆的兴趣还是不降反增。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享受这种感觉，温聆越是对他害怕、抵触，他就越想疯狂的靠近、占有。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情，季秋冬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对他视而不见，温聆一直在踩他的逆鳞，但他对她的包容心却让自己都意外。 季秋冬看着温聆的脸，目光仔仔细细在她每个五官上徘徊。 可能一开始他想要的就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只是能够每天看到这张脸而已。这张脸让他觉得安心，任何人都给不了他这样的感觉。 吃过晚饭，季秋冬送温聆回家。 下了车，温聆依旧是往常那般不冷不热地道别，头也不回地进屋。 季秋冬看着她走进房间，屋子里的灯光亮起，窗帘被严严实实拉着，看不清里面。 静静看了两分钟，季秋冬让老周开车离开。 车子沿着幽兰苑内部的小路缓缓 开着，还没到门口，季秋冬看着窗外，发现了几只流浪猫在路边闲逛。其中有两只很眼熟，似乎是之前温聆投喂的两只。 “车上还有猫粮吗？”季秋冬问老周。 “有的。”老周说。 季秋冬轻轻“嗯”一声，说：“停车。” 黑色轿车停下，季秋冬拿着猫粮走下来。 路边的流浪猫们经常被附近的人投喂，见了眼前这个高个子的男人也不怕，有几只很有眼色地走到他身边，用头蹭着他的裤脚。 季秋冬眼中流露出温柔，蹲下身，抓起一点猫粮放在手心，流浪猫们闻着味跑过来，一个个小脑袋在他手心周围围了一圈。 老周在车上默默等着，他这位老板很喜欢喂流浪猫，车上的高档猫粮就没断过。这是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毕竟外人看见这张高贵骄矜的脸，很难把他和流浪猫联想在一起。 几分钟后，季秋冬走上了车，老周偷偷扫了一眼他的表情，刚刚短暂出现的温柔惬意似乎是场幻觉，后座上的人又恢复了冷淡神情。
第18章 温聆今天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到了公司。付蔷最近给她安排了很多工作，她已经连续早起了好几天，到了公司的休息室，她坐在镜子前打着哈欠，工作人员们也纷纷都到了。 今天她要出演一场MV的女主角，拍摄时间仅仅一天，她要尽早做好造型，才不会耽误后续的进度。 化妆师一边在温聆脸上拍打着粉底，一边惊叹她细腻的皮肤状态。 “哇，温聆姐，你的皮肤太好了，一点毛孔都没有，你应该多接护肤品广告，这张脸就能保证销量！”化妆师手上忙活着，嘴里“啧啧”赞叹着。 温聆对她的恭维只是笑了笑，“还好，我还羡慕你年轻呢。” 化妆师对温聆的平易近人感到意外，心里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大概一个小时，温聆的妆面已经化好了，造型师开始为她做发型。 付蔷推开休息室的门走进来，温聆在镜子里看着她走近，表情似乎不太轻松。她微微坐正，等待着她的嘱咐。 “之前我忘了和你说，韩燚这个MV的原定女主角其实不是你，那个女艺人因为档期原因无法出演，我费了一番力气才帮你争取到了这个机会，虽然韩燚也是咱们鼎星的歌手，但他腕大，脾气也大，不会因为你是自家艺人就惯着你，如果做得让他不满意，甚至有临时换掉你的可能。”付蔷看着温聆，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好表现，我可是把牛吹出去了，跟人家承诺你肯定行，到时可别临时被换下，打我的脸。” 付蔷语气是开玩笑的，但温聆知道这番话肯定不假。 温聆：“我会尽力。” 做好造型，拍摄现场导演摄像以及灯光摄像也已全部准备就绪，温聆和在场人一一打了招呼，所有人都客气地回应，只有韩燚无视了她。 意识到这位果然是付蔷口中脾气大的腕，温聆没多在意，微笑着站在一旁，听着导演为二人讲戏。韩燚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这张专辑是他打磨了一年的作品，对于MV的拍摄细节他非常上心。 MV的剧情不难演，温聆很快就懂了导演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们现在拍的是内景，此刻需要韩燚躺在场地最中央的那张白色大床上，温聆则要从床边一点一点爬过来，亲吻韩燚的脸。 本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镜头，没想到拍了好几次都没过。不满意的不是导演，是韩燚本人。 每当温聆爬过来，用最妩媚的眼神和躺着他对视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韩燚的脸总是莫名其妙地一黑，然后冷着脸推开她，看起来对温聆的表现并不满意。 不知是第几次NG，韩燚终于忍无可忍，直接起身坐在床边，毫不客气一脸不悦地审视着温聆。 “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听过我这首歌，你的表现和我想要展现出来的氛围完全不搭，这就是付蔷打包票说一定让我满意的女主角？”他不耐烦地看着温聆，又转向灯光师，表情愠怒，“这里的光线也太暗了，视频滤镜可以后期再调整，你们搞这么黑的光弄得我快瞎了！” “那个，韩老师别生气，我再调整一下，顺便多加几个打光点。”灯光师讪笑着，马上着手处理。 导演也走过来安慰韩燚，示意他消消气，顺带帮温聆说着好话，“我觉得这小姑娘还行啊，你总觉得不对，那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你不说出来她也不清楚呀！” “我他妈要是知道我会不说吗，”韩燚烦躁地喊道，“我又不是导演，她演的不对我心意，指点她怎么做是你的事，我要是会还请你干嘛？” 一句话，怼的导演哑口无言。 韩燚：“什么玩意都往我的MV里塞，妈的。” 温聆站在原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见韩燚怒气冲冲摔门走了出去，在场工作人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露难色。 几次表演，温聆都做出了适当的调整，她听过原曲，也知道这是首很性感的歌，她刚刚已经在尽可能展示性感的一面了，不知道为什么韩燚依旧不满意。 回想起付蔷的话，温聆觉得还是该想想办法，万一韩燚待会回来直接说要换人，那她这大半天真是白折腾不说，还让付蔷失望。 思考片刻，她随着韩燚离开的路线跟上去，推开一道门，正看见韩燚在外面的露台上一脸烦闷地抽着烟。 看见温聆来了，他眉头不禁一皱，“有事？” “嗯，”温聆看着他不算客气的目光，不露怯地笑了笑，“韩老师，不知道我刚刚的表现到底让你哪里不满意，我想和你主动沟通一下，毕竟只有了解创作者的想法，我才会做出合适的贴切的表演。其实我昨晚一直在循环这首歌，现在都已经会唱了，绝不是没听过，你不信的话我给你唱两句听听？” 温聆没等韩燚同意，自顾开口唱了几句，韩燚这个专业歌手听了温聆开腔，受不了的直接伸出手示意她打住，“行了我知道你听过了，我对你不满意的点刚才不是说了，具体的我形容不出来，就是觉得不对劲。” 他没想到刚刚自己说话这么难听，这个小姑娘居然还能笑嘻嘻过来找他虚心求教，倒也是个胆子大的。韩燚本来有些暴躁的心看到温聆不卑不亢的笑容后顺了不少，但打心眼里还是觉得对方不适合做这个女主角，他一向遵从自己的直觉，虽然过去他也因为自己的龟毛被业内不少人DISS，但韩燚认为这是对作品的负责。 温聆琢磨着他这句“不对劲”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很多艺术家都是靠意识流去创作，他们的精神世界普通人很难共情，虽然温聆觉得自己刚刚表现也没问题，但韩燚才是真正的甲方，她满意没用，得韩燚满意。 “不对劲是指，我的表演不够自然，还是不够真诚？让你觉得尴尬吗。”温聆问，“韩老师，如果你形容不上来，可以和我说说你心中的女主角是什么样的，有哪些艺人的形象比较符合。” 韩燚看着她，手中的烟不自觉已经燃尽，他把烟往地上一扔，踩灭。 “之前的女主角是方婷，是我亲自选的，我觉得她的气质会更贴近一点，不过她和你的感觉完全相反，”韩燚看着温聆，想了想还是说：“小姑娘，可能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严苛了，但这张专辑我很重视，不会容下一粒沙子，所以可能要换...” “韩老师，”温聆打断了他，“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达到你想要的感觉，左右我们已经耽误了这么久时间，你一时肯定也找不到合适的女主角，不如给我点时间，让我再试试，如果结果你还不满意的话，那就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不够专业了，到时尽管换掉我就是了。” 温聆言辞恳切，目光直勾勾看着韩燚，浑身散发着毫不畏惧的淡然。 韩燚被她的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动摇，竟然鬼使神差答应了，“那...我给你十分钟？”此话一出，他整个人后知后觉的愣了下。 “好。”温聆微微一笑，转身离开露台，向屋内走去。 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休息室，温聆拿出手机 ，飞速搜索着有关方婷的词条，更多的是她的影视表演片段。她沉静的漆黑眼眸在手机屏幕上认真浏览着，看着方婷的影视片段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温聆渐渐有些理解了韩燚的意思。 再次回到拍摄场地，韩燚见到温聆时，态度比之前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公事公办的说：“就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行，那今天你只能提前下班。” 温聆没多在乎他的话，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好的韩老师。” 韩燚看着温聆的表情，心中一阵嘀咕。眼前这姑娘的气场比照刚才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具体怎么回事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她比刚才看着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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