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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这算什么。不过这次应该就是了解一下，很难有进展，应该让你开庭的时候再一起过来。” “没事，我还有之前没处理完的工作要处理，顺便回来收拾一下东西。”李霜拉下窗，望着熟悉的街景，唇角一勾，“能不能下午带我去看她一下，我还没去过。” 夏年也敛眸，开车的男朋友抽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才回过头，轻轻笑了下，“那吃完饭，我们买束花去看她。” 在一家日式料理店吃过午餐后，李霜去往附近的花店，想要买束香豌豆，却没有货，只能开车前往附近的商场，里面的品种比较齐全，终于在那里买到了香豌豆。 三人驱车前往郊外的墓地。 三十分钟后，到达墓地。 李霜走在宽阔的道路上，手里抱着那捧花，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丫，落到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到要在日光下融化成空气。 夏年在前方带路，她的男朋友没有跟来，在车里等待，给足她们俩与好朋友相处的空间。跨越许多的台阶，掠过许多的光影后，终于来到叶幸然的墓碑前。 李霜看着那张照片，拥有灿然笑容的叶幸然，也不自觉地笑起来，她弯腰将花放在前面，淡粉色的花在粉色大理石的映衬下，格外温柔脆弱。 李霜在前面蹲下，压下喉咙间的酸涩感，摸着粉色花瓣，低声说，“叶子，你之前每次调查结束，就会带着你最喜欢的香豌豆来接我下班，然后再一起去你家喝酒聊天。” 现在连我也开始喜欢这种花了，只可惜…… “我想，你也不会懊恼，你只会开心有这么多人了解你做过的事，有那么多人也开始去关注那些费力不讨好的社会事件了，你想要的真相……或许真的会到来吧。” 李霜索性坐在地上，裙摆下拉，盯着墓碑挪不开眼睛。 连同她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风吹过，吹动花束的塑料外装，吹拂过李霜的黑发。风逐渐变大，周围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夏年将手掌按在李霜的肩膀上，迎着风把泪憋回去，“好了，风变大了，我们下次再来看她吧。” “好。” 李霜并不想回家，于是在出版社附近选了家酒店住，到达酒店门口，快要下车时，夏年犹豫一阵，还是问道：“叔叔阿姨说，没有脸见你了。你还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她的手停在开门按钮上方，“他们身体还好吗？” “还好，为了散心，他们俩海去报名了旅行团，最近刚回来。” “身体健康就好，我先不去了，等到过年吧，到时候我去看看他们。” 和夏年约好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饭，目送他们俩开车离开，李霜才走进酒店。 在前台领过房卡，坐电梯走进房间，李霜扔下行李箱，就瘫倒在床上，今日也算是安全度过。 快要入睡的瞬间，放在手边的手机嗡嗡响了两下。 李霜努力睁开眼睛，翻开陈春决的对话框，拨打语音电话。 “喂，李霜，到酒店了？” “嗯嗯，差点睡着了，抱歉。”李霜说好晚上忙完给他打电话的。 “那你记得锁好门，晚上睡觉记得关上窗户。”陈春决在那边调试咖啡店的设备，她隐约听到咖啡机的声响，“早知道我就陪你一起去了。” 李霜趴在床上，将鞋子踢下，“咖啡店马上开门了，我的合伙人，我可是投了钱，还签了合同的。” “知道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准备好搬家了吗？”陈春决偷偷挑选的新房子已经准备妥当，他近期要搬家，这也是李霜不愿他跟过来的原因之一。 在她走前的那晚，她还大体看了那房子的位置，距离露营地不远，在楼里能看到大海，这也是陈春决选择这间房子的大部分原因。 “嗯，准备好了。”陈春决放下咖啡杯，“哦对了，你和程椰要去看的房子，我今天帮你看过了，离我们这边都太远了，而且太旧了，不是特别好。” “那算了，等我回去再找找。” “嗯——我的楼上也在出租，你要不要看看，我觉得非常好。” “……”李霜已经起身，把手机放在桌上开着免提，正放倒行李箱准备换衣服时，听到他的话，咬着唇忍住笑，“陈春决，你是不是有点私心太过明显了。” “想和自己的女朋友住得近一点，不是合理要求吗，姐姐——” “打住！”李霜闭上眼，她回去一定要问问程椰她们俩，到底是谁教他的。 她还真的就吃这套。 “那房子租金不贵吗？”毕竟最近的青野镇太火热，距离海边的闹市区都提了不少价格。 他的声音瞬间清亮起来，“还好，你有熟人介绍，会给你个好价格的。” “那你看着办吧，我回去签合同。” “好，你早点休息，不想见的人就不见。”陈春决仰头思考两秒，“你到时候回家收拾东西，会不会叔叔阿姨扣下啊，你要不要给我个暗号，我去救你。” 李霜忍俊不禁，“不会的，他们要是想的话，早就去青野镇找我了。” “……也是，不说这个了。那你现在要做什么，我陪着你。” “陈春决。” “什么？” “你别这么黏人。”李霜捞起洗漱包，拿起手机，温声告知他，“我要去洗澡了，挂了。” “好吧。”陈春决贴近手机，“你明天晚上也要和我打电话，别忘了。” “知道，那先晚安。” “晚安，姐姐。” 李霜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洗漱包不小心摔在桌面上，一声闷响。 她用手背摸了摸脸颊，走去洗手间，用水洗过脸，才冷静下来。 / 次日正午，李霜和总编约在出版社楼下的咖啡店见面。 她点了两杯隔壁店的薄荷冰淇淋，拿着走进咖啡店，和坐在角落的总编对上目光，她走了过去坐下。 “不好意思，总编，我大概是忘记莺城有多么堵了。”李霜将其中一杯冰淇淋放到总编面前。 总编瞪大眼睛，笑：“你还记得我爱吃冰淇淋。” 李霜打开手机小程序，下单咖啡，“嗯，你也不爱喝咖啡，那我就只下单我的咯。” 两人边吃冰淇淋边讨论那位畅销作家的签约问题。 “那我要怎么做，需要我去联系她吗？”李霜蹙着眉，舀了勺冰淇淋塞进嘴里。 “本来是需要的，但我不是昨天给你发消息说，有新的变化吗。”总编用鲨鱼夹随意夹着头发，化着淡妆，笑起来眼角有些许皱纹，“出版社来了个实习生，充满干劲，横冲直撞的，她非要去争取那位作家，我就让她去试试，没想到作家她真的松口了。” “她和我说，那个实习生和当初的你一样，年轻，充满热情。” “小霜，真不打算回来了吗，同事们也老念叨你。” 李霜抿唇笑：“真的不是因为我一直在外面玩，才念叨我的吗。” 总编哈哈大笑：“确实，每次三审的时候，他们就说你在那青野镇玩的不错吧，现在那个小镇火了，他们在网上的照片里发现了你，就念叨的更厉害了。” “出版社下次团建可以去那里，我还要在那里再住段时间，你们过来的话，我可以当导游。” 冰淇淋快要融化，李霜加快吃了两口，用纸巾擦去纸杯外的水汽。 “李霜，既然还要在青野镇休息，你有没有兴趣做本书？” 李霜一怔，可内心却克制不住心动，她在出版社最喜欢做新书，去调研新的可能性。 “什么书？” “青野镇里有位摄影师叫陈春决，对吗？” 李霜喝了口咖啡，嘴角翘着，“啊，确实有，他怎么了。” “你的文字风格一直都特别温和，每次你写锋利的文章，我们都说不合适，太过温和，没有攻击力。但我那天看你之前的文字，觉得你很适合做旅行随笔类的书，最近青野镇这个地方又很火。我想你们俩合作，你写小镇生活，陈老师配图。” “你不是一直想出一本自己的书吗，现在时间那么多，要不要试试。”总编从包里找到同事做的提案PPT，放到李霜的眼前，“不过，我们给陈老师发微博私信，他一直没有回复过，你在小镇里认识他吗？” 李霜几乎是立刻拿过文件翻看，闻言，笑出了声，“嗯，他最近忙着装修咖啡店，大概没什么时间上线吧。” “你们很熟？” “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他如果在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摇起尾巴。 总编有些意外，而后松了口气，“那要不要做本书，还能记录一下最近的生活。” 李霜看到文件里有提到叶幸然，大抵也是想借最近那些事的热度吧。她放下文件，“可以，陈春决那边我得回去交流一下，到时候开个线上会议，但是叶幸然的部分，我不会过多赘述。” “明白，他们的提议，我早就提出反对了，你不用担心。” 和总编在咖啡店聊了会天，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总编要回去开会，便离开前往出版社。 李霜在咖啡店吃完冰淇淋，打算在附近逛逛，晚上约了夏年去大学附近吃饭，所以整个下午她都可以自己随意支配。 结果，刚走到附近的商场，她就看到了吴临白，对方似乎也远远地认出了她。 …… 原本是认为工作日，熟人都不会出现在这些场合，她才会出来的。 李霜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去往对面的商业街。 没过一小时，夏梅就打来电话。 李霜叹息，果然吴临白是不会放弃告状的。
第43章 妈妈，你是很好的人 莺城的市中心人潮拥挤, 周围高楼林立，直穿云霄，将城市称之为钢铁森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路边的绿植也是统一种类, 不会越到其他区域的枝叶，一切都像电脑程序, 绝不跳脱。 李霜站在商业街的角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渺小如尘埃,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喂, 妈, 我是回来了。” “你在哪, 我下午没课, 过去找你。” 李霜脚尖点地，垂着脑袋，语气也心不在焉，“知道了, 我微信发定位给你。” 挂断电话后, 她在列表里往下翻, 翻到夏梅的微信，将定位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 两人在附近书店里的咖啡店见面。午后热融融的阳光照进书店，书页与咖啡豆的味道混在一起。 李霜不愿再喝咖啡, 于是点了杯苹果冰茶。夏梅则点了杯冰美式，她一贯只喝苦咖啡, 小时候李霜偷摸尝过她喝的咖啡，苦到险些去马桶里吐出来, 长大后她也无法接受美式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幼时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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