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简直是一派胡言,而且你听到这个说法后,应该更讨厌她了吧?” 朱珊说到了最后,甚至开了句玩笑。 “像她这种人,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许丽华对于朱珊的话不置可否,但是有了朱珊以赵桂英为媒介后,许丽华的态度无疑有了些软化。 而朱珊却没有被一味地附和许丽华,转而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地说:“所以,赵桂英找你给她的女儿林柠介绍相亲对象时,你选择了现在已经在国外留学了的沈旭中,对吧? 一桩看似完美,实则暗藏玄机的婚事。 你相信,照赵桂英的性格,一定会满意这桩婚事,并且强行促成也在所不惜。 这才是你为赵桂英设下的陷阱,你做不到一举刺伤赵桂英,就选择以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式,让她的女儿守活寡。 而之后的举报事件,不过是你刚好需要一个更大的房子而顺势而为的事情罢了。” 许丽华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已经自暴自弃:“这事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我也从中知道了,你并不善良。 刚才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有个十岁的孩子被你的丈夫劫持了,你却没有一点触动。 许丽华,你真不适合生孩子。” “你在说什么屁话! 你适合吗! 你们都适合好了! 对,就我不适合! 我是大恶人!” 许丽华情绪激动到了极点,被朱珊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朱珊没有选择安抚:“所以王国涛才不想同你生孩子。 其实我们也不用你交代,也大致猜到了王国涛的身份,他是特务吧? 你知道吗? 我也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都是因为这个特务在台市有妻有子,所以才会不想同为了伪装身份而被迫结婚的假妻子生育后代。 他为了杜绝后患,偷偷给你喂避孕药,这都是很能理解,很说得通的事情。” 许丽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安,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仿佛在努力抑制内心的激动。 然而,她的眼神却已经出卖了她。 许丽华摇着头,声音颤抖地说:“不是的!不是的!他说了要带我回台市治病的!” 尽管理智告诉她这可能是真相,但她依然选择相信王国涛的谎言,仿佛这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在这时,门也从外面开了,一名年轻公安汇报:“朱公安,万忠仁那边也有交代了。” 朱珊点了点头,起身看向许丽华:“你可以先冷静冷静,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可当朱珊正往门外走去时,却忽然被叫住。 说话的人正是躺在床上的许丽华。 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泪水不停地滑落,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释然:“在我昏倒后,他往西边的山里逃走了。他之前说,要从东南亚那边走,再转回台市。” 朱珊愣了愣,点了点头,敬了个礼:“感谢你的配合。”
第54章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林耀祖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 不解且悲愤地看向蜷缩在一坨的林柠和陈岑,“怎么连家都不让了!我又没犯法!” 陈岑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陷入眉心,略显疲惫。 而他脱下来的藏青色外套下,林柠正瑟缩着蜷成一团补觉, 被林耀祖的吵闹声略微吵醒,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陈岑下意识地把外套裹得更紧了, 手指轻轻摩挲着林柠的肩胛,像是在安抚她。 “小点声。”陈岑示意林耀祖别那么激动, 然后哑着嗓子解释道:“不让你回家,是怕有人打击报复。毕竟王国涛那家伙,现在还没被抓到呢。” “所以, 他那把枪是真的?”赵桂英突然惊呼一声,双手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一仰,跌坐在长椅上。 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软下来,下意识地靠在林耀祖身上。 林耀祖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算了,我还是赶紧入伍吧,这日子太危险了, 待在家里都提心吊胆的。” 林柠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就听到林耀祖那番话,随口回道:“你也就还剩一周时间了, 到时候可别自己找后悔。”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 “谁会后悔呀?自打从我没了工作,天天不是在挨揍的途中,就是在养伤的路上,我倒到底招谁惹谁了?”林耀祖双手捂着脸挼搓着,一脸愤愤不平, 似乎有满肚子的委屈与不满。 “对了,咱爸那边和他说过这事没?”林柠揉着眼睛,抬眼问向林耀祖。 “我已经拜托人通知了,让咱爸今天就在机电厂的保卫科住一晚,确保安全。”陈岑忽然出声,嗓音在林柠头顶起伏。 陈岑说话时下颌擦过她凌乱的发旋,他睫毛微颤,不知在想些什么。 接着陈岑一手稳稳托住林柠的后腰,主动将头靠在林柠的肩头,发出一声充满疲惫的泄压叹息。 陈岑和林柠原本应该在城西公安局和陈父、陈子安以及依娜、玉罕待在一起,可林耀祖和赵桂英这边无人安抚,林柠又实在放心不下,于是他们便一同来到安平街道派出所陪着。 此刻,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陈岑也放松下来,享受这难得的休憩时光。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 就在林耀祖满腹牢骚,不停地询问还要待多久时,一直在办公桌前忙碌的许卫国接到了一个电话。 许卫国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指示,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专注变为惊喜,眼神里透着一丝轻松。 “王国涛抓住了。”许卫国放下电话,脸上满是欣慰,对众人说道。 “这么快?”陈岑挑起眉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八点二十分,距离追捕行动开始仅仅过去了三个小时。 许卫国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自豪,解释道:“派了部队搜山,自然用不了多久时间。那家伙在山里根本藏不住。”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林耀祖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试探性地问道。 他的屁股却已经离座,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 许卫国再次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以回了,辛苦各位了。你们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林柠一家终于松一口气,回家休息了。 林柠和陈岑也暂时回到了林家,打算在林家住上一晚。 然而,此刻的城西公安局却是另一番景象,依然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公安们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忙碌,有的在打电话协调工作,有的在整理文件,还有的在讨论案情。 但是唯一特别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后的放松神色。 公安局的审讯室内 “王国涛,是你的本名?”审讯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朱珊坐在审讯桌前,钢笔在纸质报告上飞速游走,发出刷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王国涛的心理防线。 审讯室的对面,是一个用铁栏杆围成的牢笼,王国涛——或者说王国寿,此刻正蜷缩在里面。 他的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紧紧地拷在身前,脸上还有几道爬山时不小心划破的伤痕,此刻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那双眼睛,原本应该带着对未知命运的恐惧,此刻却透露出麻木与无奈。 事到如今,王国寿已经知道自己也无力回天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不是,我叫王国寿。” “王国寿?寿命的寿?”朱珊抬眼望向王国寿,抬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在掩饰什么。 其实,她早已从万忠仁的供词中,拼凑出了王国寿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在京市这些年进行的经济破坏活动。 这些信息在她脑中不断翻涌,稍有半点没有对应上,便会更加严格地监管和审问王国寿。 王国寿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 朱珊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问道:“所以,王国涛是你的化名?有这个人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探究,想要挖掘出更多的真相。 “有,正是因为他叫王国涛,我只需要加三点水就行,才会选择顶替他的身份。”王国寿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那真正的王国涛呢?”朱珊追问。 “谁知道呢?可能几十年前就死在了上京赴学的途中了吧。”王国寿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生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朱珊看向他的目光越发冰冷,但笔耕依旧不辍,在报告上一笔一字地写下对话,“那接下来请你交代一下这些年你在京市的犯罪活动,希望你能配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什么好交代的,有证据就拿证据,没证据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的。”王国寿眼睑投下细密的栅栏阴影,他百无聊赖地说着话,双手不断地交叉又放开,似乎有些无聊。 朱珊腕间的银色表带折射着顶灯冷光,手中的审讯记录本突然渗出诡异的蓝黑色。 那是钢笔笔尖渗出的蓝黑墨水。 朱珊拍案怒吼:“一年前为城西火车站爆炸案的犯罪团伙提供炸药和资金的是不是你们? 还有几个月前,姜家村那几个农民,是如何搞到假章模具的? 难道需要我来告知你这个当事人吗? 还是说,你还想听听更久远的事情?” 王国寿身体一震,他没想到对方竟掌握如此多细节,心中防线再一次被动摇,声音颤抖着:“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万忠仁已经将你们从入京后的所有罪行都交代了,事无巨细。所以,你觉得你还有抵抗的余地吗!” 王国寿眼神游移不定,仿佛还在试图寻找反驳的突破口,但朱珊的下一句话却如重锤般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当然,还有许丽华同志提供的线索,她把以往觉得你不对劲的地方都告诉了我们公安,我们顺着这条线,也找到了不少有趣的线索。就比如说,你给许丽华偷偷喂食的避孕药,它是从谁手里拿来的……” “王国寿,现在交代你的身份,年龄,背景。”朱珊斩钉截铁地要求道。 王国寿自从听到避孕药后,下眼睑就不受控地痉挛,将左眼球推得歪斜。 那是京市另外一波卧底的人马,他们平时根本不会进行交流,唯有王国寿曾因为避孕药这种私事拜托过其中的一个老同学。 在彷徨之间,王国寿好像在灯光下看见了自己的两张脸。 一张是此刻冷汗浸透的臃肿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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