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孙雅儒开始着急。 “结婚五年后,你们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成朋义的事业还是平平淡淡,没有水花,你们家境变得更加困难,夫妻关系也越来越糟糕…” “我让你别说了!” “女儿五岁的时候,成朋义的一张摄影作品忽然爆火在网络上,由此出名,他是碰到了什么贵人吗?”徐舟野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字一句像是在凌迟在女人的心房。 “你们家的贵人就是他所谓的助手——王志远。” 男人淡淡 吐出几个字,却将女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他在千万摄影师中偏偏找到了他,以千万报酬为酬,让他拍摄一些市涉黄作品发布在其他网站上,明面上用一切手段包装成一名优秀的摄影师。” “直到上个月,王志远再次找到了你们家,让你们配合演一出戏。” 说到这,对面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上个月你们家的账户中分别汇入了三笔钱款,而就在昨天,家中母亲名上的银行卡又汇入一笔钱。” “孙女士,我想不通,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呜呜呜……” 口袋中的私人手机连着震动了两下,墙上的时针走向七点一刻。 她醒的还挺早。 着急赶回去,徐舟野的耐心也已经彻底耗尽。 对面的女人掩面痛哭,引得进来的客人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打开手机,播放了最后一段视频。 这次是在船舱内,成朋义的潜水设备整齐摆放在沙发的角落处,画面中一开始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外面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线印证着时间的流逝。 身穿一身黑的男人慢悠悠地走到船舱内,先是瞄了一眼夹板上做准备运动的男人,嘴部咀嚼着,像是一头骆驼在吃草。他靠近了沙发,伸出手拿起了成朋义的潜水设备,却仅仅只挑了氧气泵。 随后利索地转身进了洗手间,进入了监控盲区。 “孙女士,你觉得王志远为什么要在你丈夫临下水前拿他的氧气泵?” 视频还在静静地播放着,徐舟野反问了她一句。 孙雅润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面部没有半点血色,眼睛目不转睛地死盯着手机屏幕。 不过半分,王志远就打开了洗手间门,手中还提着氧气泵,跷着腿吊儿郎当地走回沙发处,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位,最后一秒还插着兜望了一眼船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孙雅润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暴烈地嘶吼声伴随着决堤崩溃的泪水。 女人脸上写满了绝望和崩溃,眼泪鼻涕横流。 徐舟野平静地看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会的,他明明告诉我们只要配合他演一出溺水戏份,搞坏沈令姒的名声,然后就会把他拉上岸啊…”张雅润语无伦次地吼着,“他明明告诉我说成朋义是因为双腿旧伤复发没有游上岸啊。” 徐舟野把玩着手机,幽深的瞳仁深不见底,满是阴蛰杀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凡是能拿钱换来的东西,虽满足了你的一己私利,但你反过来好好想想,你现在真正得到了什么,又拥有什么。” 男人声音薄凉似寒冰,大片阳光洒在他高挑的身后。 窗外的大片绿色映入眼帘,他该回去了。 有人还在等他。 / 沈令姒是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的,她迷糊中叫了两声徐舟野,想让他去开门。 半响没人应答,反而敲门声愈加不耐烦。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早已空空如也。 光着脚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身上单薄的棉质睡衣起了一些褶皱。 “谁啊…”嘴上哈欠不断,沈令姒睡眠被打断也有些起床气,连带话语都有些不耐烦。 门被打开,记忆中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心理意识让她瞬间打了个激灵,瞌睡虫一下子就被赶跑。 “妈?”看清来人后,她揉了揉眼睛,又确认了一遍眼前人。
第51章 沈母孤身一人站在门口,一身翡翠色丝绸长裙,微卷的中发披落在肩上,没了往日的精致的妆容,脸上多了一份长途奔波的疲倦。 沈令姒微微张开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妈,你怎么来了?”说着伸手去拉她身旁的行李箱。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家里说,我要是再不来,我看你都快飞到天上去了。”沈母眼神往里瞥了几眼,似乎在确认里面有没有别人。 亲自见到她沈母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昨天一听沈默说沈令姒被拘留进去,心慌的不行,怕她真的会出什么意外,非要亲自过来看看。 沈默想陪着沈母一起,沈母严厉禁止,让他去做自己的事情,自己有腿有脚,不用人陪。 就连沈父,她也严词拒绝。 身边就跟了一位管家,负责登机事务和开车。 “您快进来。”沈令姒让了半个身位将沈母迎进来。 幸亏这是一个套房,客厅和卧室是分开的,敞亮的客厅倒是整洁无比,沈令姒先沈母一步将行李箱放到玄关处,在沈母快要走到两人的卧室门口前将门一把关上。 她笑眯眯地回看着沈母,撅着嘴,语气软糯, “里面太乱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 这是实话,昨晚回来两个人都困得要死,简单冲了澡从行李箱扒拉出一件睡衣换上后就瘫在床上。 怎么睡过去的她也没有任何意识。 被子床单都没叠,虽说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是让长辈看见也不太好。 沈母闻言倒是表现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眼角弯弯,含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舟野在里面?” “不在,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沈令姒又打了个哈欠,她应和着沈母,冲泡了一杯茶,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眼神才彻底恢复清明。 “姒姒,你别忙活了,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欸,好。”沈令姒将手中的水果拼盘放在桌子上,顺势坐在了沈母旁边。 “妈,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和你张叔一起,你爸和你哥要跟着来,我没让。”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白净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黑眼圈,沈令姒垂着头,语气透着淡淡的低落。 “你啊,背着我们偷偷开公司也就算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不跟家里说,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这件事舟野应该帮了不少忙吧。” 沈令姒嗯了一声,心中却是在想这人到底哪里去了,也不跟自己说一声。 沈母看着沈令姒心不在焉的样子,轻叹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 “你告诉妈妈,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使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即使从徐舟野的只字片语中猜到了幕后主使,但是毕竟死者为大,她也不好轻言断定事情真相。 从出事到现在,虽然进局子进的挺快,但她真正掌握的消息也不多。 她也不想把徐舟野的工作上的纠纷说给沈母听,这件事她想自己解决。 不想让沈家插手。 “妈,死者死因还没有弄清楚,家属不同意尸检。” 沈母拧着眉头,眼角的几根细纹流露出她的心绪。 不同意尸检? “关于网上的舆论,我觉得可能是…”沈令姒看了一眼沈母的神情,脸色并不好看,眼神凌厉,半分笑意也没有,沈令姒下意识转了话锋,“反正现在舆论也算控制住了,等弄清楚事情真相,我会在网上解释清楚的,不会把沈家和徐家置于风口浪尖上。” 沈母久久没出声,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耳边只有中央空调发出阵阵为微弱的气流声,徒增一丝惆怅。 母女俩很久没有这样共处一室面对面交流过了,沈令姒记得,上学的时候自己做错了事情,惹的沈母不高兴了,她并不会动手打她。 但记忆中她总是冷着一张脸,耷拉着眼角,一双丹凤眼显得更加冰冷无情,用最柔和的语气说着最冷的话语,指出自己的错处和缺点。 那时候沈令姒还在青春期,她觉得这种若即若离的冷暴力让她很难过,像是在心中静静地挖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久而久之,伤口虽然愈合,但是疤痕还在,并且时时 刻刻地提醒着她。 她知道沈母生气了。 沈令姒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也不敢直视她。 桌子上放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给这静谧窒息的空间带来一丝生机。 沈令姒如释重负,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震动着的手机,起身拾起。 不知道谁给她订的手机闹钟,七点准时响起,下面写了一行备注:小懒猪,起床了。 沈令姒摁下了关闭闹钟的按钮,心中默默感激了一下徐舟野,又偷偷瞄了一眼沈母的神情,快速点开微信,给徐舟野发了一条‘求救短信’。 Thalssa:【我妈来了,速回。】 “姒姒啊,这件事解决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沈令姒在心中叹了口气,躲过初一还是躲不过十五。 她咬了咬牙,坦然出口:“妈,我不会放弃黑水摄影的。” 沈母听后脸色铁青,瞪了一眼眼前倔强的女人,微微咬着下唇神色坚毅,那双圆润晶亮的眸子写满了坚决意味。 眼角下压的弧度像极了她的亲生父亲。 “你这孩子…”沈母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 “妈,我跟您说句心里话儿。” 在北城呆久了,沈令姒的话语中也早已带上了京腔,这一点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 时间和习惯确实是能让人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话至此处,沈令姒觉得干脆给沈母坦白自己的想法会更好些。 “坦白说,黑水摄影是我亲生父亲的终生梦想,他活了小半辈子才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中途却为它而死,我不知道这不是不是……。”一提到爸爸,沈令姒喉间不自觉哽咽。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注定,让我在船上亲眼看见他离我而去。这是他追逐的梦想,从他离我而去的那一刻,黑水摄影就已经变成我的毕生追随。” 沈母仍然僵着身子没看自己,沈令姒吸了吸鼻子,倔强地抬手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 这是她的梦魇,也是她前行的动力。 “妈,这已经变成了我的执念。” 沈令姒几乎用着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沈母的侧脸,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她的婚姻已经为沈家牺牲,这是为报答沈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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